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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升肝火的荷葉粥! 文 / 雲錦伊

    「這——」夏半黎狀似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趙元雋,意思是希望他開口帶著自己一起去。趙晚然會讓馮婆子來請趙元雋,必然是又想出什麼招兒來對付她了,她不去看一看,那不是辜負了趙晚然一片心血嘛。

    同一個餐桌上的趙晚菊一直是默不作聲,這時突然開口說:「半黎妹妹,即然祖父都開口了,你就安心吃這頓飯吧,等吃過了飯,我和四妹陪著你一起去看大夫人,要說侍疾,妹妹一個人搶著去了,我們倒成了不孝之女了。」

    她話中帶著刺,一句話,即讓夏半黎落了個不尊長輩,虛情假義的聲名,一來趙東泰都發了話,她還有違這不是不尊長輩嗎,二來,拋下姐妹,她一個外姓的人爭先恐後去侍疾,那還不是虛情假義嗎?真是一句話處處都是陷阱。

    同桌上吃飯的幾人,看著半黎的目光,都多了二分怪異。

    趙晚菊這一手還真是玩得好呀,她倒是小瞧了這個悶不吭聲的葫蘆了。

    夏半黎也不再多說什麼,挑了挑眉,笑著看向趙晚菊說:

    「呵呵,三妹妹這就是冤枉我了,你昨夜沒去所以不瞭解大夫人的病情,昨夜我是在場的,親眼看到了大夫人的情況,那一碗粥也是特地為了大夫人作的,本來就想著趁著還熱,送去給大夫人食用。祖父當時也在場,自然比我心中有數。現在即然三妹妹這麼說了,也罷了,那就吃過了早飯,我們一起去。」

    她這一句話,也是反應的快,每一個字都是對著趙晚菊說的,直把趙晚菊說了個有梗在喉,面紅耳赤。

    趙晚菊低下眉眼,勉強一笑,不說一聲,悶悶的吃飯,手中的筷子卻是千斤之重,差一點就氣得拍在了桌子上。

    她怒極的想,夏半黎這小賤人,還真是牙尖嘴利,難怪讓三姨娘都吃了虧!把她們的名聲都帶累了!哼,她說她不尊長輩的話,她就立時回了一句,長輩心中有數,她說她虛情假意,夏半黎就回了一句,她是親自守在一旁,在現場的,而她這個庶女連個虛情都沒有呢!呸!她是半分不讓,還倒打了一耙子!

    這要傳出去,嫡母生病,庶女連去探病都沒有,半分不關心,她這婚事就更是難了。

    趙晚菊氣得牙根直瘋,轉過一雙明目看了一眼趙晚蘭,互相對了一個眼色,不管是為了給三姨娘出氣,還是為了她們的名聲,就算是為了溫雪心手中撐握著一半她們的婚事選擇權,這個夏半黎,她們也要與她死掙到底。

    她們可是長在鎮國公府的女兒,她們娘比那她那個戲子娘強了幾百倍,她們自然是比她高貴個幾百倍。讓這個下賤戲子生的私生壓著,呸,她們可不服氣,非要把這個小賤人踩在腳下才成!她們就要踩著她上位,這種賤人只憑作個踏腳凳。

    趙東泰臉色一沉,懶得再答理這些後院的是是非非,交待清楚,甩著袖子匆匆就走了。上朝也比在家裡清淨省心!

    趙元雋看了半黎一眼,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那半黎你就吃過了早餐再去吧。」其實他現在肚子也餓著,昨晚上勞動了一晚,今早這肚子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那一碗的荷葉粥,更是把他這肚子餓給挑出起來。

    趙元雋心頭更是不滿,他是大夫嗎?把他叫去有什麼用!叫大夫去診斷不就好了,他去了能治病還是能救命呀!昨兒一天一晚上她們還沒折騰夠嗎。這個嫡妻還真是會鬧,連著大小姐都不讓他省心。

    「父親,這一碗粥就你代女兒先給大夫人送去吧,也是女兒的一點心意。」半黎站起身,對著如意使了一個眼色,把那一碗送給大夫人的粥送上去。

    趙元雋點了點頭,吩咐馮婆子接過食盒,「好,你也是有心的了。」

    趙元雋邁著方步,跟著馮婆子出了飯廳,向著大夫人院子中走去。

    直到趙元雋走了,三姨娘這才姍姍來遲,頂著一雙熊貓眼,面色焦黃,無精打采的走進了飲廳,走幾步路,己是氣喘吁吁,那臉色像是隨時會倒下去,一病不起一樣。

    三姨娘到時,一廳的飯桌前,只有國公府己經提早趕去上朝,元雋去看大夫人,府中其他的女眷都在,齊刷刷的目光像針一樣扎進她身上。

    宮老夫人坐在飯桌前,看到她現來,把筷子一摔,一臉的不悅,她是最不喜歡這不守規矩,侍寵而嬌的妾室了,很不高興的衝口就對著三姨娘說:

    「哼,怎麼來的這麼晚,元雋都走了,你還裝著這一幅妖精相給誰看!日上三桿還不起,這肚子是不餓了!滾回你的院子裡,今天的一日三餐就省了。」

    三姨娘頭暈目眩,耳朵嗡嗡響著,聽了宮老夫人這一番話,臉色更加臘黃,一旁正坐著的晚蘭晚菊一個字也不敢為她說情,一眼焦急的看著她,咬著唇,心裡也在抱怨。

    自己的娘親怎麼這麼不省心呢,不過就是爹留宿了一晚,她怎麼就恃寵而驕起來,連府中的規矩都記了,瞧她這一幅病西施,真是作戲過作頭了。

    一個廳裡坐著的五姨娘,六姨娘都是幸災樂禍,一臉不屑的看著她,哼,這三姨娘擺出這一套作派顯擺給誰看呢!誰不知道,她昨夜從七夫人那裡截了胡,把老爺勾回了房罷了,得意張狂個什麼勁兒。

    真是狐狸精一個!現在還給她們這裡拿喬擺譜開了!呸!什麼不開眼的東西!活該給老夫人罵,餓你一天肚子都是輕的。

    三姨娘卻是有苦說不出,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支撐著爬起來,走到這飯廳裡,現在這兩條腿還在打顫,身上還是虛得要暈過一樣。

    怎麼會這樣!昨夜裡的老爺可是生龍活虎,連她這個常年伺侯的都受不了了,求了一晚上的饒,老爺走時,還一臉不滿興致,說是這幾日就歇在她這了,以後會常上她這院子裡來。

    這是爭寵嗎?這是要命呀!她這一晚上,就給折騰得半死不活了,哪裡還敢指著日後,以前聽了這一句話,她是喜笑顏開,這是得寵的像征,現在聽了這一句話,生生嚇出一頭的冷汗來,叫苦不迭,還必須得笑臉相迎。

    爭寵沒寵到,反倒是賠上半條命。這事兒真是怪了!老爺精神氣爽,一身精力用不完一樣,她倒像是身上的精力都轉移到老爺身上去了,只覺著這一晚上下來,她減壽了二十年,生命力的四分之三都交待給了趙元雋了,真把身體底子都都傷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再這麼鬧上幾回,她就要給這閨房之事掏空了身子,一條小命就送進去了。

    三姨娘搖搖欲墜,緩了緩心神,硬生生咬了咬牙尖,這才算是打起了精神,臉上多了一份血色,她頂著一廳人看她沒個好臉的臉色,苦澀的應了一聲:「是,老夫人。」

    她幅下身,行了一禮,目光向上座看向坐在宮老夫人一側的夏半黎,三姨娘一眼的怨毒,是她,肯定是她!都是這個小賤人使的手段!

    昨夜,夏半黎勸老爺去她院子裡,她就該警醒,這個小賤人沒打什麼好主意,她一時大意這就吃了大虧了!

    夏半黎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羹勺,拿著帕子拭的拭嘴,詫異的眨了眨眼:「三姨娘這臉色真是有些差呀。我聽說,這男人寵愛一個女人,就看他對這個女人有多上心。唉,看來,三姨娘在爹心中那是最受寵的呀,難怪爹早上是春風滿面,三姨娘又是姍姍來遲呀。」

    宮老夫人聽到這話,心裡更是不自在,婆婆與兒媳婦自天就是天敵,她眼瞧著三姨娘不僅來晚了,還那一臉明顯就是精力不濟的樣子,倒像是給她擺威風一樣。

    宮老夫恨恨的瞪了一眼三姨娘:「小妖精!你還怔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回院子裡!我好好的兒子,就是讓你給勾引的壞了身子!哼,回去把女戒女則罰寫了一千遍,不寫完不許出你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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