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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文 / 雲錦伊

    「又是半黎最合適?這件事就此打住,再也不要提了。」趙元雋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向張濟懷,這還有完沒完了,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又是在坑夏半黎了,這種事情,一次二次他看不透,這都第幾次了,同樣的把戲,翻天覆去的用,他們不煩,他都煩了。

    「當然不是!」張濟懷出人意料的快速的回了一句,理直氣壯的看向趙元雋,仰著脖子說:「半黎小姐身量己是長成,就算接了你的筋骨,趙老爺的腿恢復的空間也很小。這筋骨融合長成,自然是越小越好。」

    「呯」地一聲,七夫人臉色雪白,眼一翻,向近就暈了過去,蒼白著一張臉,驚懼的看著他。到了這一刻,她算是聽明白了,這鎮國公府的子女中,最小的自然就是六丫頭晚心了,她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他,他這是要活生生的剜了她的心呀!

    趙晚然眼中一道狠毒,暗哼著瞟了一眼搖搖欲墜的七夫人,她現在該知道與她作對是什麼下場了。哼,跟那個夏半黎沾上關係,非死即傷,七姨娘這個賤貨,以為抬為夫人就風光了嗎?呸,她在讓她的女兒落個終身殘廢。

    趙元雋這時也明白過來,臉色也是一變:「這不行!小六還小,她的腿要是給截了經脈,那以後她可怎麼生活,不行!我寧願腿斷了,我也不能作這麼沒人性的事。」

    「老爺——」七夫人忍了半天的淚,終於盈盈掉了下來,一臉感動的看向趙元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他的衣角,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選哪一個都是剜心之痛。

    「七夫人,依我看,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趙晚然一言打斷了趙元雋的話,振振有詞的說:「六妹現在還小,以後她長大了,這腿未必沒有辦法再醫治嘛,不過就是截了一段筋,她長大了,那筋就隨著骨頭抻長了,也不會影響很大。而爹現在正值壯年,又是一家的支柱,你就忍心讓他下輩子躺在這病床上,動也不能動?半黎,你說呢?」趙晚然一眼惡毒把話題,又拋給了夏半黎。

    這一句問話,本身就是個陷阱,若是夏半黎說是,那麼七夫人必須要恨死了她,以後,這兩個人的聯盟就自動分崩離析了,讓她們兩個人狗咬狗去,她們正好趁機得勢。

    若是夏半黎此刻說不是,呵呵,趙元雋正是最脆弱的時侯,人心難測,他不會不想恢復站立的,這一刻,他念著骨肉親情,下一刻,幾年過去了,本該意氣風發的壯年,卻在床上日日朽骨,他能不恨嗎?第一個要恨死就是夏半黎了。

    趙晚然得意的看向夏半黎,仰起了下巴,這小賤人以為她這只是一石二鳥嗎?錯!這可是連環套呢!有外公作後援,出謀劃策,她要收拾這小賤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七夫人恨恨的抬起頭,瞪向趙晚然,恨不得衝上去先甩她幾個巴掌,這個大小姐,太惡毒了,非要致她於絕境不成!她說的還是人話嗎!

    柳媽拉了她一把,心頭一跳,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七夫人是她看著長大的,最清楚不過,為母則剛,她要是因為六小姐,與半黎生分了,那以後在這府中,可就真是寸步難行了。

    簡太清微微一笑,玩味的目光打量著夏半黎,他也好奇這小桃子怎麼處理了?前有狼,後有虎,她該怎麼過這一道橋呢?

    趙元雋此刻的心情就複雜了,一方面身上還是文士風骨,絕不能背負著抽筋害女的名聲,可另一方面,又覺著趙晚然的話,卻是句句都在為他著想,她說的也是呀,這小孩子嘛,興許長一長,那筋就抻長了,未必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在這複雜的心情下,趙元雋索性的就抬起了頭,把目光看向了夏半黎,聽一聽她的說法,若是她也認同,那就可以一試了。

    夏半黎來回踱了幾步,似是前思後想著,拿不定主意,趙元雋與七夫人一樣,膽戰心驚,看著她這每一步,像是每一腳都踩在自己心尖上一樣。

    「不行!這種事絕不可行!」張一非是個直脾氣,又是醫者心腸,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合適不合適,先就跳出來阻攔上了:「這就是傷天害理!會有報應的!」

    「報應?哼,我們府裡的報應還少嗎?眼前就是一個實例呢,劉任州大人的眼睛還不就是報應嗎?」趙晚然哼了一聲,就算是所有人都說那是自爆,她還是覺著那是夏半黎所為,現在雖說沒有證據,但也不錯,她索性就全推到夏半黎的命格上去,這種事,最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只要當事人相信,那自然就是誰說也不管用的。

    張一非張她這一句,氣得又是呼呼直喘氣,氣憤憤的甩著袖子就想走,偏偏,又出於醫者仁心,實在不能負氣丟下一切離開,哼了一聲後,怒瞪了一眼趙晚然,背負著雙手,索向看向窗外,對著桌角狠踹了一腳洩氣。

    「張世伯,你不敢動怒,」夏半黎終於停下了腳步,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四周的人,微微一下,下定了決心的樣子:「這件事嘛,我瞧著,也是可以試一試。」

    「你說什麼!」張一非驚的轉過頭來,一臉的恚怒,吼著說:「你怎麼能同意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可你居然,居然——」

    說到這裡,張一非恨恨的又是一腳踹到桌子上,把紅木方圓硬生生踹斷了一條腿,他還是不解恨,暴跳如雷的吼:「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行。」

    「七夫人,你,你怎麼了?醒一醒,醒一醒!」一聲驚呼,柳媽扶著面如金紙暈倒過去七夫人,著急的喊著,一送的汗。

    「快拿鼻煙瓶來。」柳媽一跺腳,對著一旁傻立著的下人們喊,立時就有機伶的丫頭,衝出了門,很快拿了一個精製的鼻煙瓶進來,慌慌張張的遞給柳媽。

    「蠢貨!你給我幹什麼?還不快給夫人用上。」柳媽怒瞪了那丫頭一眼,她現在正扶著夫人,哪裡還能騰出手來,給七夫人點煙。

    「噢。」小丫頭虎了一跳,忙扭開瓶口,拿到七夫人鼻子下面一聞。

    「咳咳。」幾聲沉咳,七夫人皺著眉頭,幽幽的醒了過來,張開一雙迷茫的眼睛,下一刻,豆大的淚水就衝了出來,捂著嘴失聲痛哭。

    趙晚然輕笑一聲,扇風點火的說:「七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半黎妹子都贊成了,你這個樣子,難不成是捨不得自己女兒?寧願看著爹落落寡歡,終身殘疾,看著咱們鎮國公府衰敗下去?唉,到底是小戶人家出身呀,若是換了我娘,她是會詫不猶,我作為女兒也是會心甘情願為爹盡自己的心力……」

    七夫人心裡苦的像淖了黃蓮一樣,青白交錯的臉,給堵說不出話來,兩隻手顫抖著,內心反覆的交戰著,她知道自己現在該拿出個大家主母的樣子,起碼表面也該是如此。

    丈夫,是一家之主,就是天,她不該這麼小家子氣,趙元雋若是一聲令下,她連置於的權利也沒有,七夫人苦笑,她這個當家主母說的真是好聽,不過就是放在正廳裡的元青花瓶,放那裡的擺設,真正有權利決定一切的還是男人。

    更何況,七夫人指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權,說一句大實話,趙元雋現在看得上她時,她就是夫人,看不上她想廢了時,她也不過就是個妾!一點地位也沒有的妾!這一次,若是失了趙元雋的龐愛和信任,以後,她的小六就不止是腿,更是連命都難保得住了。

    上了夏半黎那一條船起,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夏半黎的本事,就是船沉了,她還有能力自保,至少能活命,可是,她不一樣,她只能是與女兒一起沉入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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