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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身黑紗?她是出嫁,不是出殯! 文 / 雲錦伊

    夏半黎站在他身側,笑著隨手拿起一杯酒杯,金黃色的果子酒果香繽芬,微一晃,反射著誘人斑瀾的色澤,她眨了眨眼,帶著微薰的醉意:「要是能任由著我的性子來,那倒反而好了。」

    左天藍微微皺著眉,夏半黎今夜上喝得不少,臉頰上不正常的紅潮,笑得花枝亂顫,清亮的眼眸難藏的傷心,完全不似是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左天藍歎口氣,扶著她的手臂,向著庭院裡走,「你醉了,先出來透透氣,清醒一下。」這下他可是要打起十萬分的小心了,新娘子不在新房裡坐著,反倒是跑到庭院裡與護衛私會,這傳出去,小姐的聲望就全毀了。

    夏半黎也沒有掙扎,順從的跟著他,走到庭院裡,隔著一段距離,廳中的喧鬧仍是不絕於耳。

    左天藍皺了皺眉頭,向著草木花叢中又走了幾步,繞過室內的紛攘,瞬間遠離,自成另一個世界。

    「呵呵,你這麼把我拉出來,又隔了這麼一個天地,不怕別人以為,你色令智暈,在簡王爺的婚宴上勾引王妃?」

    「小姐!別鬧了。」左天藍低斥一聲,無奈的看向她。

    「我倒是真想鬧呢!」夏半黎笑得沒心沒肺,搖搖晃晃地向著他走過來,半邊身子靠在他身上,手指摸上他線條剛硬地臉頰,低低地說:「你想帶我私奔嗎?」

    「夠了!」左天藍呼吸一緊,眼睛鎖住她微薰的臉頰,一把抓住她的手,「半黎,人不能總由著性子來。」

    「我是真想由著性子來,」夏半黎揮揮手,沒興趣的轉而靠向陽台,目光落在夜色的夜幕上,一臉落寞,「真若是真能由著性子來就好了。可惜,我這種人,永遠是先利己,再利人,沒得救了。」

    「出什麼事了嗎?」左天藍敏感的發現夏半黎的不對勁,關切的問。

    「沒什麼。」夏半黎搖頭笑著,轉身背靠著一側的林木,正對上左天藍關切的眼:「天藍,我若是說現在真的想跟你走,還來得及嗎?」

    「怎麼了?」左天藍一臉凝重,他現在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事了,夏半黎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麼異常過,平靜中帶著絲隱隱地絕望。

    「只是累了。」夏半黎歎息一聲,閉了閉眼。

    「如果累

    了,就靠著我休息一會,打起精神後,再重新向前走,我認識的夏半黎,從來就不是會輕易認輸的女人。」左天藍伸手,輕輕抱住她。

    「你真是個好男人,如果是你,一定不會騙我,不會讓我傷心,不會讓我再也不敢去相信。」夏半黎靠在他的肩頭,閉了閉眼,笑得眉眼生花。

    左天藍對視著她的臉,四目相望,凝神對視:「如果是我,即使不愛了,也要保護好我自己的心。」

    夏半黎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愛了也可以說不愛嗎?辣椒就是辣的,醋就是酸的,苦瓜就是苦的,能騙的了誰?」

    「騙過自己就行了。」左天藍認真的看著她:「你真的想要跟我走嗎?」

    夏半黎淡淡一笑,伸手去握住左天藍的手,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剛硬的線條,微微的鬍渣,跟那個老狐狸完全不一樣。

    夏半黎貼著他的身側,低歎一聲,說:「錯誤的時間遇上錯誤的人,是錯誤,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也是錯誤。遇上你時,我一錯再錯,執迷不悔了,所以,算了吧。」

    這個男人太好了,她這種壞女人,不適合作公主,讓騎士來守護,她還是作個壞女人吧,騙白雪公主吃蘋果的巫婆,虐待灰姑娘的後母,欺騙了王子的黑天鵝,這才是壞女人該走的路。

    左天藍深深的看著她,沒有阻攔,沒有詢問,只是夏半黎在笑著時,伸出一隻手,輕輕摀住了她的眼睛。

    「哭吧,這裡沒有人。」

    「嗯。」

    「半黎,想哭就哭吧,我不看。」左天藍歎了口氣,摸了摸她黑亮柔的髮絲,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

    「你敢說出去,我就先毒瞎了你的眼。」夏半黎微濕著眼,把臉埋進了他的肩膀上,噎著聲音還不忘警告。

    片刻後左天藍只覺著肩膀頭己是一片濕氣,他抬起頭看向大廳的方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

    婚宴上人人滿面紅光,個個都像新人時,夏半黎高仰著頭遠遠的望著,她新上任熱乎乎剛出爐的夫君簡太清,他就站在正中央,與青木幾個人說著話,眉眼一轉,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還是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的位置,沉著眼瞟了她一眼,隨即又轉開視線。

    夏半黎下意識的心中一緊,怔了一下,立刻移開視線,她這是!

    遠遠的如意和鄭容容走了過來,看到她一下圍過來,如意著急著說:「小姐,你怎麼出來了?讓我好找了半天。」

    「我餓了!」夏半黎簡當扼要,一字即之,一臉飢腸轆轆的表情,一點不誇張的捂著肚子,她現在都想嫁頭牛算了,隨時可以撲上去咬塊肉填飽肚子。作新娘子就是苦,憑什麼新郎官就可以又是酒足飯飽,吃又是喝,她就要被關在那屋裡,連碗麵條都不給上。

    「切,吃死你得了。」鄭容容一臉鄙棄的看著她,這就是一個吃貨。

    「別光說我,瞧你們這一幅恨嫁的表情,你們怎麼不嫁?」夏半黎白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如意。

    「小姐,我要一輩子侍侯你,絕不會成婚的,讓青木等著去吧。」如意高傲的挺直了腰。

    鄭容容擠著眼,說:「夏半黎,你現在己是身價暴漲,京中第一才女要換成我了。你沒過嗎,這未出閣的女子是珍珠,人人仰慕。在嫁出去的那一刻,人生就開始從最高峰落到下坡。姑娘,你從珍珠變成了死魚眼珠子了。」

    「噢,是嗎?」夏半黎心理不舒服,唉,她從小姐變老婆,從老婆變成老媽,最終變成老媽子,人生的三步曲就算圓滿了。

    「小姐,你別聽鄭容容的,成親是人生最幸福的事,王爺雖然有時有些缺心眼,但他還是個好人,我真心的祝福你。」如意真誠的說。

    「噢,是嗎。」這一回,夏半黎回應的更是有氣沒力了,如意眼中簡七王爺還是缺心眼的個好人?她這話更像是火上澆油,燒得她五內俱焚。

    「咦,」夏半黎突然詫異的扭過頭,瞇著眼睛仔細看著她們三人,摸著微暈的額頭,說:「你們這是什麼打扮?」

    她腦袋和肚子都是真空狀態,這一會才注意到,這二個人這是來幹嘛的?一身黑紗包裹的嚴嚴實實,好像是修道院的修女服,她今天沒看黃道吉日嗎?趙晚然穿上一身白給她送喪,這二個人穿上一身黑給她守靈嗎?

    「我是出嫁,不是出殯!唉,你們有沒有搞錯!你們穿成這樣,是來送嫁,還是來送我出殯呀!」夏半黎白了她們一眼,這二個人是商量好了的吧,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她們也不用打扮成這

    樣來觸她霉頭,提醒她終於進了墳墓了嗎?

    「我們也不想,」如意慚愧的看了她一眼,臉上還帶著余忿,「都是青木他們使的壞。」

    「呃?」夏半黎一愣,轉過頭看向遠處,圍著簡太清正在拼酒的青木和莫少梨等人,一個個喝得臉紅撲撲的,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完全就是當成自己婚宴練習了。

    「這身衣服,是私人定制。」如意表情有些羞赧,不自在的轉開了臉,穿成這樣,讓她連進婚宴都不敢,只能在後面躲著眾賓客乾瞪著眼看著。

    「他們就是不想我們出去見人!出這陰損主意的人一定是王爺。」鄭容容認同的點點頭。

    「我餓了,我先去吃點墊肚子去。」夏半黎擺擺手,她也認同鄭容容的話,能想出這種主意的人,真就是簡太清了。青木和莫少梨會這麼做,目的不言而喻,想一想,她還真是有些眼紅著鄭容容和如意呢,至少有個人真心的把她們放在心上。

    夏半黎向著廚房走,在場的人都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就只有她,必須跟個花瓶一樣,讓在座的所有人擺著看,真是餓死她了。

    夏半黎攔住一個上菜的丫頭,揮手斥退了她,伸手拿了一盤的小甜心,正準備狼吞虎嚥,突然間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冷冷的開口:「有這麼餓嗎?」

    夏半黎冷不丁得差點嚥著,臉紅脖子粗,連咳了好幾下,用力吞下卡在喉管裡的甜點,這才緩過氣了,沒好氣的白了突然出聲的趙晚晴一眼:「要死呀!人嚇人嚇死人,你知道不知道!」

    「夏半黎,你過得挺滋潤嘛,作新娘子的偷跑出來吃點心?」趙晚晴皮笑肉不笑。

    「我能做什麼好事,不過是偷著吃塊點心,又不是像某人一樣偷漢子。」夏半黎冷了冷眼,趙晚晴這個時侯跑來,肯定也是不安好心!

    「你得意什麼!」趙晚然冷著眼,恨不得一巴掌拍掉夏半黎臉上明晃晃的傲氣。

    夏半黎挑著眉,歪頭斜眼的看著她,那清秀的臉上就是寫著:我就得瑟了,你咬我呀,有本事就咬我呀!

    「哼,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剛在庭院中與左天藍做的好事!」趙晚晴語帶威脅,不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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