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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接觸(上) 文 / 深海人魚

    ()懷著不知什麼滋味的心情,蘇宜爾哈陪著幾位福晉格格吃了午宴……

    她氣質清雅,姿態和氣可親,容貌也不會美得叫人嫉妒,言談舉止簡單而不巴結媚上,規矩禮儀不差一絲又不會讓人覺得生硬,倒是得了一眾福晉心底認可,暗道,果然是額亦都之後、大家族裡教養出來的,氣度不差。言語之間對她也多了幾分和氣。

    尤其是四福晉,拉著她問了好多個話,知道她近來在努力學習廚藝照顧懷了孕的母親,又做了好些個嬰兒用的衣服,眼中閃過一絲傷懷,臉上卻綻出讚許的微笑。

    說起來四晉福在眾多妯娌裡算是個完人,如果她的弘暉沒有夭折的話。

    她身份尊貴,雖然比不上太子妃,但在諸位福晉裡既有長嫂之儀又有康熙和德妃的讚賞(四阿哥也算得半個嫡子,生母更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她容貌或許不是最漂亮,卻也生得端靜秀麗;她或許在皇子福晉裡不是最得寵的,但她卻得了四阿哥的敬重,府裡的李側福晉生得貌美又得寵又連生兒女的也沒越了她去;她也不像其他福晉表面大方賢惠內裡又嫉妒記仇,弄得府內雞飛狗跳……

    就是有人看四阿哥不過眼,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妻子賢良大度。

    或許她也有耍手段,但那又如何,人生在世誰能有不為自己打算的時候,她只沒被人抓住把柄或留下痕跡就是高明。

    她在眾位皇子福晉裡也是人緣最好的。

    所以她多跟蘇宜爾哈談了幾句別人也不覺得意外,連蘇宜爾哈也只詫異了一下便過去了,她沒在烏喇那拉氏臉上看出別的什麼東西來,況且八福晉和未來的十三福晉也跟她談過晌子話。

    鶴蘭有些沉默,蘇宜爾哈原想跟她談談,兩人也有好段時間沒見了,後來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想想先前窺到的一幕,也就罷了。

    用完了膳,這些人打雀牌的打雀牌,想逛花園消消食的也三兩結伴地去了,五福晉拉著蘇宜爾哈尋了園中一處涼爽的花架下坐著說話。

    「你還好嗎?」五福晉問,今日來的多是皇子福晉及高門貴女,被她視為好友相邀的卻只有蘇宜爾哈。

    要說真正相交多年的閨蜜其實該算是原先的裕親王世子(現在的裕親王)福晉孟佳氏,可惜孟佳氏突然病死,她受此打擊也跟著病了一場,而在裕親王府以一畫一詩奇異相識並進而相交、相知的蘇宜爾哈很大程度代替了孟佳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蘇宜爾哈見她清淺的臉上微含歉意,臉上綻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她們兩人都是不喜應酬交際的,有空還不如讀兩本書、練練字或畫一幅畫呢。「幾位福晉人挺好,我跟鶴蘭也是早認識了的,並不孤單……再說,我也沒辜負了這秋日美景,花園可是早逛過一回了。」

    悄悄地將一絲靈氣通過相握的手渡了過去,不稍一會兒,蘇宜爾哈便知道了她的問題在哪裡,現代很多女性一聽就懂,那就是輸卵管不通,一團黑霧似粒子狀的物體塞在了輸卵管中間,兩端還在不停游離,不過一碰到靈氣便會慢慢被消融掉……太好了!

    「蘇宜爾哈……本來我不該問的,」五福晉猶豫地問道,「你跟四嫂是否有過什麼接觸?」

    「沒有啊,怎麼啦?」蘇宜爾哈心中一突。

    「她向我打聽過你。」五福晉微蹙著眉,「她不會無緣無故打聽你的,四嫂人雖不錯,也沒到人人都關心的地步……這過了年就該準備選秀的事了,我實在不該讓你出現在她們面前。」她自拴進皇家,生活並不輕鬆愉快,對丈夫的失望對兒女無望更讓她專心於自己的世界,對朋友的寄托及對閨閣間的雅會關注度反而更高些。

    不會,難道歷史上的鈕祜祿氏竟是四福晉請旨求來的?腦海中突然浮出她跟四福晉成親的畫面……蘇宜爾哈囧了。

    「太賢惠了?!」她喃道。

    「這有什麼,」五福晉不以為然,「先不說四阿哥府上女人本就少,單說今年弘暉去了,皇阿瑪和德妃娘娘是怎麼都要給四阿哥指一兩個女人好開枝散葉的,這是大事,我們做福晉的都心知肚明呢,有膽子駁回的也只不過寶荑(八福晉)一人罷了。」

    是啊,八福晉郭絡羅氏在現代可是有很多人追捧的……古代中難得追求專一、忠誠的巾幗(雖然最後也沒成功)。在對待丈夫的方式上,如果說四福晉是傳統的,那麼她就是叛逆的,只是箇中滋味,到底幸福與否,也只有她們自己知曉。

    終於將那些黑霧消掉,蘇宜爾哈又不著痕跡地給五福晉把了下脈,嗯,除了身體有些弱也沒什麼大的毛病。

    「我倒是巴不得我們能做妯娌,往來更方便,只是四阿哥……我瞧著他整天對誰都冷冷淡淡的,誰在他面前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兒,不是委屈了你麼。」五福晉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宜爾哈失笑,要是四阿哥聽到這話不知怎麼想。「人與人相處不能單看一人的,而且,感情也需要經營。你的性子夠好性子也豁達,五阿哥我聽著也是很有人稱讚為人敦厚、性善的,你們相處怎麼樣?苦樂自己知罷。婚姻之事,操縱之權不在我手,我只能順其自然,指婚的人對我好,我自會好好對他,若他看不上我,我也關門過自己的日子。」

    這世上,誰還不能沒有誰?

    五福晉怔了怔,道:「你說得對,是我魔怔了。」

    蘇宜爾哈莞爾,「你只是關心則亂罷了,我心裡有數呢。」

    「也是,你看著不愛言語,卻是個有主意的,不像我,過一天算一天。」

    「我聽過一句話: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對付女人!五阿哥性子淳厚,雖然喜歡嬌俏些的女子,但你是嫡妻他也會敬重你,你平日多關心他些,有空與他談談話,日子久了,彼此瞭解,感情自然深厚,雖然不比那疼寵的面上風光,到底誰也不能在你面前放肆……越了你去。」

    「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對付女人!?」五福晉聽了很有感觸地琢磨了一會兒,歎道:「我開始也有這個心,只是越到後來……肚子楞是沒半點消息,看著他失望我心中亦痛苦難過,爭了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也沒有。」

    蘇宜爾哈抓過她的手,又把了下脈,道:「我看你身體也不過虛寒些不易受孕而已,我這次給你帶的壽禮是罈子秘釀,你每晚一小杯先喝喝看,平日裡也多注意營養,魚肉、蔬菜、蛋都吃些……將身子養壯了,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有了。」

    「你懂醫術?真有效嗎?」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求過醫,可喝了多少補藥都沒效啊。

    「普通的脈能把,加上自己看了點醫書。」蘇宜爾哈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知道我額娘,她在生我時傷了身子,大夫都說這輩子不易受孕了……就是喝了這酒,加上平日養生,這才又懷了!不過我送你酒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這是最後剩的了,釀它的秘藥極不易尋不說,要是身體天生不孕的人千辛萬苦集全了也釀成了又喝不出那個效果豈不得罪人?!」

    不過是她在空間裡拿了顆投給四福晉的那種異果還有一些對身體有益的果子花草釀的補身酒罷了,只是此刻為了誑五福晉蘇宜爾哈也只能怎麼難得怎麼說了,不然將來有人求上門來就不好應付了。

    「有沒有效都是你的心意,我沒報答就算了,哪還能陷你於麻煩堆裡?」五福晉自也想得到那可能的情景,「謝謝你了,酒我會喝的。」

    「喏,我還給你做了個香包,裡面放了些香草,最是寧心養神的,睡的時候也可以放在枕邊。」

    「咦,繡得……」繡的卻是她畫的那張圖,只是場景修簡,時節更直接從嚴冬換到了入秋,粉紅色的花朵隨風飛入池中。香包的背面則繡了那首小詩:一片一片又一片,兩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片,飛入水中尋不見。「我太喜歡了!很有紀念意義。」

    香包是雙層布料做的,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放了些曬乾了的藍紫色香草,味道清淡微帶著木頭的甜,很好聞。「這是什麼草?」五福晉問,閨閣女子都愛做香包,一年十幾種換著帶的也有,所以一般的香草或香料大家也知道的差不多,差別只在於用量的調製。但像這種漂亮的藍紫色的草她卻不曾見過。

    「這叫薰衣草,也叫藍香花或靈香草,是一種外來香草,其他國家稱之為『香草之後』。在醫療上,它的莖和葉都可入藥,有健胃、發汗、止痛的功效,是治療傷風感冒、腹痛、濕疹的良藥。而它本身除了可以保養治療身體外,它的香味還可以放鬆身心、撫慰心靈、鎮靜安神。」

    「這麼一株小草,作用還真大啊!」五福晉看了又看。

    蘇宜爾哈幫她將香包束好,再放到她手上,「你要是喜歡我送一盆給你,它乾燥的花蕾還可以泡茶喝,不過懷孕的話最好就不要喝了,它有調經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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