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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洞房(下) 文 / 深海人魚

    ()「你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她平靜又似是鬆了口氣的表情頗令他意外,他不再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眼不錯地睇著她……

    「不是不覺得意外……」她喃道:「我只是覺得重生總比穿越好。」尤其是是發生在這個人身上。

    「穿越?「形容一個人從一個時代因為某種原因穿越了時間或空間到了另一個時代,它有可能是靈魂穿越,也有可能是整個人穿越。像爺您這種,有過了一世或者有些歲月的經歷後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或者小的時候或者剛出生的時候,則叫重生。」蘇宜爾哈盡力地解釋,季羨林先生「做人要老實」的話她向來奉為經典,特別是遇上比她還厲害精明的人。

    「那你呢,你是屬於哪一種?」他忍不住又在她臉上咬了一口,蘇宜爾哈微惱地推開他,她又不是骨頭他怎麼啃個不停,連臉蛋也不放過了。「你這樣我怎麼說話?」

    見她水潤的眼眸怒光熠熠卻又帶著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他微微一笑,鬆了鬆手。

    「我……很難說明白我是怎麼一回事。」蘇宜爾哈扯了扯被包住自己,因坐直身子而倒抽了口涼氣,痛!身體好像被碾碎成幾百塊,動一動都硌骨刺肉般痛……再偷偷瞪一眼罪魁禍首,被他帶笑的眼捉個正首,熱氣一下子從臉頰燒至脖頸。

    假話全不講,真話不全講。這個,非常時期非常處理,她輕咳了一聲,定了定神,說道:「我在四十一年的時候曾經大病了一場,聽我額娘講一度燒得連呼吸都停了……我唯一能記的就是在極度的昏沉之後身體一反先前的沉重變得極度的輕飄飄,輕得不受控制地馬上就要飛起來一樣……冥冥中我覺得不對勁,很恐懼很害怕,心裡一直祈禱著不要離開。

    大概上天聽到了我無聲的禱告,就在我快要絕望時,在我的身上或者該說是靈魂裡猛地綻出一團巨大青色光芒,它化出花瓣將我蓮苔似地裹在裡面……沒多久,我病就好了,本以為那只是病中的幻覺,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發現自己思路越發清晰、學習東西也比以往快,更不可思議的是經過我手中種出來的蔬菜水果格外長得好長得快。」

    見四阿哥臉上並無異樣,蘇宜爾哈心中一動,知道諸如生病、蔬菜水果的事他必定已經清楚,就又接下去道:「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總是做著一些奇怪的夢,比如,我好像不是從我額娘的肚子裡出來而是從一株巨大的青蓮裡出來,而在無窮的歲月裡我最為熟悉的便是魚水和花草;比如,我看到了一些頗為奇幻怪異的景象,又無師自通地懂得了一些知識……再後來,我夢見自己變成了剛出生的蘇宜爾哈。

    我問過我額娘,她說她生我的時候夢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蓮花所以才給我起的名叫蘇宜爾哈……我想不管我是什麼,我曾經是誰,我只要記住我現在是鈕祜祿.蘇宜爾哈就好了。」

    果然與青蓮有關麼?青蓮若是她的宿世仙根,那麼在她性命危殛之時引動潛埋於靈魂深處仙靈也不是不可能……她的改變也正是從那次病癒後才開始的。

    「現在還夢嗎?」他將她抱回懷裡問道。

    「有時夢,大部分時間不夢。」蘇宜爾哈搖搖頭,「到我夢見自己出生成蘇宜爾哈之後就很少再夢了。夢再長也不過一晚一個,有的連續,有的只是一些一閃而過的片段,有的醒過來後記得,有的醒過來後一片模糊,但一些知識,嗯像有關於各種花草蔬果的、或呼吸吐納的東西又彷彿一開始就印在我腦海裡似的,自然而然地懂了。」

    「那個『穿越』和『重生』就是你在夢中學到的?」

    呃,嘴角抽了下,將臉埋進他懷裡。「是啊。」

    「你覺得我是妖怪嗎?」蘇宜爾哈忐忑不安地問。她就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再怎麼沉穩也沒得說了這些怪力亂神的話後還能鎮定自如。

    「當然不是。」四阿哥親了她一下,「你也說過了,不管你曾經是什麼曾經是誰,只要記住你現在是鈕祜祿.蘇宜爾哈,是爺的女人就好了。」如果她是妖怪,那他也正常不到哪兒去。她跟他都是實實在在地生活在這裡。她說過,除了時間還有空間,那是不是說她跟他所處的這個清朝也有可能不是他上一世的那個大清朝?!

    呸!她有說過這後半句麼?!

    可悲的是她如今確實是這個男人的附屬品。

    「睡,明天還要早起。」四阿哥拍了拍她,滿意了。

    他就是有所懷疑,當初在雲居寺的所見所聞也在在告訴他存在即合理,她額間的青蓮印記還有……老和尚的話。

    這也說明了人的投胎轉世並非順著時間之河走的……

    四阿哥回想起上一世自己薨後以靈魂的狀態徘徊在紫禁城裡,經過了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四朝,就在他以為還要繼續看下去時一團青光飛速撞來……將他撞回了康熙四十一年自己二十四歲的時候。那青光……會不會就是蘇宜爾哈所說的青蓮?

    想到這裡,四阿哥心中滋味雜陳。

    再過一遍同樣的人生,並非他所樂意。

    然而,就那麼看著大清一代一代衰落下去無法擺脫也不是他的意願。做為愛新覺羅的子孫,做為大清最為勤政的皇帝,他自是希望大清的江山在他的後代子孫手中永固壯大,他也知道歷史上沒有一個永恆不敗的**,但至少,不要那麼快……

    那也罷了,教他親眼目睹著它一步一步衰落卻無能為力實在是一種煎熬。

    現在他回來了,可能正是他懷中這個女人所帶來的機緣,讓歷史在他手中有不一樣的轉變。他不再苛求非得在這一世盡善盡美,他要將所有的藍圖一步一個腳印地留給子孫去做去實現,江山再強也不如教育出一個好的繼承人重要。

    「怎麼樣?」八阿哥身著一襲蟠龍雲紋月白長袍,不疾不徐地衝著茶,一邊問搭著進府的九、十、十四三位阿哥。

    「嘿,八哥,可惜你沒看到,老四被我們灌倒了,不過那新進門的側福晉確實長得不錯……」十阿哥笑道。

    九阿哥哼了一聲。

    「九哥別說弟弟說你,一個女人而已,那鈕祜祿氏是長得不錯,不過你府上的鶯鶯燕燕比她漂亮的也不少,幹什麼嘰嘰歪歪不痛快?四哥那常年沒什麼表情的棺材臉弟弟是不愛湊近乎,可他也沒得罪咱幾個不是?」

    「你懂什麼?你們可知道近年來冬季在京城出現的蔬菜和那些品相味道都上乘的水果是哪裡來的?就是四哥這鈕祜祿側福晉搞出來的……我本來已經求了額娘將她指給我了,沒想到四哥橫插了一手。」

    「不就能在冬季種出蔬菜嘛,憑九哥的能力要挖出這秘密還不是小事一樁。」十阿哥不以為然,「再說了,那鈕祜祿氏是皇阿瑪親自指的婚,關四哥什麼事?」

    「十哥,這你就說錯了,選秀前的幾個月我那賢惠的四嫂就親自去跟我額娘要人了。」十四阿哥說道。伊爾根覺羅氏是個機靈的,他只稍微提了下,她便將那個鈕祜祿氏的事都說給他聽。

    「那能怨得著誰啊,最後下決定的不是皇阿瑪嗎?」十阿哥咕了一句。

    「老十,你到底幫誰說話啊?」九阿哥怒了,他是捨不得美人跟財源那又怎麼啦?還不興他擺幾天臉色啊。

    「行行行,你愛咋咋地,我不說總行了?」

    「九哥,你也別將火氣撒自個兄弟身上。」十四阿哥好整以暇地喝著茶,「十哥說得對啊,反正蔬菜水果還不得從莊子田地上種出來,以九哥的聰明想必已經得到種植的方法也說不定……至於四哥這位新娶進門的小四嫂,她一個閨閣婦人,嫁進了皇家還能天天搞這個?過不了幾天也跟其她女人一般,整天衣服首飾,淨想著爭寵了。」

    八阿哥靜靜地喝茶、給幾人沖茶,聽著他們幾個說話。他不像九阿哥,找女人看身段容貌或者為她們給他帶來的利益,也不像十四阿哥,既想著她們身後的家族勢力又不將她們放在眼裡,更不像十阿哥,跟普通的男子一樣敬尊嫡妻又寵愛美妾。他的一切榮耀,除了他自身的努力爭取也脫不開妻子郭絡羅.寶荑的相助,她在宗親中的力量,她身後的家族在朝中的勢力,還有她本身玲瓏爽利的性子、精明的腦袋,可以說是他一開始就能在朝中站穩腳跟、順利辦差的有力保障……

    所以說他從不小窺女人。

    對於四哥新娶進的這一位側福晉,可慮者不過是她在眾位皇子阿哥的女人中獨得皇父的青睞罷了。

    「聽你們說的,四哥還真有福啊,有一個賢惠著稱的嫡福晉,還能娶到一位得皇阿瑪青眼的側福晉。」他歎道。

    九阿哥聽了端著茶杯看他:「八哥,你可是後悔了?」若非八福晉姓郭絡羅,若非他與五哥無心那張椅子,他也不會這麼出面支持八阿哥。皇家的兄弟情誼,值得他這麼鞍前馬後地傾力支持麼?笑話。

    所以說娶了郭絡羅.寶荑,八阿哥不止得了安親王岳樂一脈宗親的支持,也在後宮得了宜妃一方的鼎力相助。

    八阿哥笑著搖了搖頭,「我有寶荑就夠了。」有所得必有所失,他早就想清楚了,只是和寶荑成親這麼多年依舊膝下空虛,面對著皇父愈來愈不滿的目光,說不急是騙人的。

    十四阿哥道:「說那些做什麼,八哥,聽說你前陣子得了把好刀,拿出來給弟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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