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臘月(上) 文 / 深海人魚
勉強擠出一章,大家將就看看,有時間魚會盡量更的……t;hrsize=1/gt;從鈕祜祿府回了貝勒府,蘇宜爾哈每天除了給烏喇那拉氏請安外一直宅在多栽軒,她自已一會兒在小菜田也圍上可愛的柵欄,一會兒在在地方不大的屋牆邊或角落處用鵝卵石圈出空兒等著種上竹子,一會兒又找來了造型奇怪的石頭放在園中某處……
這讓準備捧她出來跟李氏對立的烏喇那拉氏鬱悶不已,雖然是省心了,可是除了佔去一個側福晉位置外這個鈕祜祿氏對自己貌似沒什麼用處啊。還有其她的格格妾氏,有等著看戲的,或摩拳擦掌想著挑釁的,也都等得有些暗傷了,怎麼有這麼能憋的女人啊,十天半月地過去也能躲在自己的院裡連個花園都不逛一逛,這樣她們怎麼能在她面前不小心洩露爺對她們的寵愛呢?
至於以一種親密態度侵入她生活並不知不覺佔據重要位置的老闆大人每次來的時候,不是看著她在多栽軒裡悠閒地踱著步子,這裡指點指點那裡比劃比劃,整個多栽軒卻顯得越來越有生氣,偌大的一個園子,住這麼少的人,樹木也還未種上,卻好像已有了春天的氣息。偶爾也看見她寫字畫畫,這個他本身就有很高的造詣,興致來時也指點幾句,不過蘇宜爾哈的字和畫已有自己的風格,水平也不錯,並沒有出現其他穿越文中常有的被逼練字之類的事發生。
蘇宜爾哈就在這樣的相處中漸漸磨去了歷史上的雍正帶給她的敬畏之情,他表情少,對人對事認真,但並不表示他是一個沒有私人樂趣沒有休閒時間的機器人,其他人如何她是不清楚,但她發現,在多栽軒的時候她有時難免忘了保持畢恭畢敬的態度他反而更輕鬆愉快些——雖然表情細微,感情微妙,但她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將這種發現在心中琢磨了一陣,她決定,私下裡跟他相處的時候自己可以放鬆一些,但出了多載軒,自己還是要嚴記自己的下屬身份。
進入臘月中旬後,凜冽的風似乎停下了狂躁的節奏變得徐緩了些,但氣溫卻更低了,窗子、地面結滿了霜花,到處凝華積素,玉樹瓊枝,那些在屋外的僕婦丫環卻都不自覺地瑟縮著身子疾步走動。
蘇宜爾哈從空間裡的溫泉池裡撿出一顆荔枝大小的火紅珠子放在寢室裡,整個房屋頓時氤氳出一股子暖氣,那溫度輕暖微寒,連空氣也格外輕柔起來,也沒有燒炭的那股子滯悶之氣。
除了出門的暖爐或者興致來時開小碳爐煮水泡茶這些所需,她份例上剩下來的碳就多了,蘇宜爾哈想到冬冷,便將碳賜給下人,倒是博得了個慷慨體恤之名,這與發賞錢是不同的,自此,在多栽軒當差的僕婦婆子更是盡心盡力。
春雨和芳茶她們對這一現象很是欣喜,說給蘇宜爾哈聽,她也只是笑了笑,古代人有對生命冷漠更有不把下人當人看的,但大部分的農民及下層人物還是很淳樸可愛的,只要他們有的吃有的穿,只要你給他們一點點善意,他們就會感激在心。
不過站在她這個位置,她也不能把他們回報的善意當成忠心,上層人物的勾心鬥角,多的是令他們聽話的手段,事關生死存活的時候,曾經的恩惠又算什麼。
想當只無憂無慮的米蟲也是不容易的,首先,她得經營好她的多栽軒,就算不能做到固若金湯,也不能叫人想動手腳就動手腳。
現在多栽軒按自己的心意已經修建整改得差不多了,只等開春將一些果苗苗籐苗苗菜苗苗種下就成了……
至於人嘛,慢慢辨別清理罷。
胤禛一進來見到的就是她歪在炕榻上手持針線發呆的模樣,濃密順亮的長髮只在腦後打了個纂兒繞到一邊垂到胸前,身上穿的也不是正經旗袍,是件類似旗袍的寬袖直擺繡著鮮潤**滴鮮果纏枝的夾棉滾毛邊緞袍,白嫩如玉的腳掌兒到小腿也套了白棉細布做的長襪子……
炕上墊了淺綠錦地邊灑黃色碎花的墊子,兩個墨綠色青蛙造型靠枕和滾筒型引枕胡亂堆在一邊。一旁的小案桌上擺著一盤鮮亮的桔子、一盤紅紅的蘋果、一盤核桃松子之類的堅果,一個大大的白瓷杯裡正冒著絲絲溫熱的水汽,聞起來甜絲絲似乎很潤口的樣子——
小傢伙過得很滋潤嘛。
他大步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拿起杯子就往嘴裡灌了一口,淡淡的花香、果香、茶香溫溫熱熱地滑入胸腔,口裡一陣回津。「這是什麼做的,味道不錯!」他往杯子裡看了看,有茉莉、枸杞、龍眼干、茶葉……
「不過是花果茶。」蘇宜爾哈見他將杯子又放回案几上,抿嘴笑了笑,知道他還是愛喝純茶,便下了榻套上拖在多寶格裡拿出一罐子茶葉,親自去泡了杯茶拿來給他。「爺要來也不叫蘇公公先來通知一聲兒,今晚在這兒用膳麼?」
看了看天色,嗯,還早。
「坐會兒就走。我約了王露和性音今晚在東側園那兒吃點小酒,你釀的果酒不錯,王露挺喜歡,性音卻覺得溫了些……還有沒有?」胤禛輕啜了一口,茶香清逸,茶水甘美,他發現他的小蓮花似乎很會過生活,無論是生活用品,還是在吃喝上,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每次胤禛在多栽軒用晚膳,蘇宜爾哈總會給自己和他倒上一杯果酒小酌,一方面給他養養身體,一方面鬆緩情緒,漸漸培養了兩人晚上和諧前或和諧後談話聊天的習慣。
這是要酒來了,蘇宜爾哈道:「有是有,不過沒多少了……爺且等一下,我叫人去取。」
胤禛見她緩步輕移地走出寢室,吩咐外面的丫環到庫房將裡面兩種顏色的酒各提一桶來,無聲地笑了笑。
他在她這裡很放鬆,吃喝方面他向來要求不怎麼高,清淡爽口就好,可她準備的東西卻是最合他口味心意,服侍上,她屋裡很少有丫環在,力所能及之事都是她自己動手,可見是個重視私密不嬌氣的,但著力的粗活、遠活她也出門叫丫環幫手,自己不感興趣是萬分不動的——也能看得出是個愛躲事愛躲懶的,極可著自己心意來……不過他是很滿意的,貼身的服侍她寧願自己來也不叫丫環幫手,開始雖有些生硬,漸漸地也細心周到起來。
其她人也是體貼周到的,只是烏喇那拉氏那裡除了說些府中日常或宮中瑣事其他的未免無趣,而李氏和其他妾室格格則慇勤得叫人膩味——也許是受前世對她們的瞭解所影響,或許她們是依賴喜歡他的,但她們更喜歡他給她們帶來的權勢地位,甚至子嗣。
這也罷了,他也只當她們是開枝散葉的工具,只每每到床第之間心中總不由一陣厭煩。因此就算他有心在此生多添幾個子嗣也不覺地又走上了前世的老路,待在東側園小書房的日子比較多,一到後院也跟逛花園似地,坐坐便走。
看她們運氣,最後他只能這麼想,在男女之事這上頭總不能像其他事一樣教自己勉強,他有這時間還不如用來鍛煉身體……說到鍛煉身體,蘇宜爾哈不是說過她有更好的功法?不過不急,從性音處學來的佛家心法他練著甚是順暢,這段時間以來感覺身子骨大有進益,精氣神也湛然充沛……冒然改練也不定好,先慢慢看罷。
蘇宜爾哈慶幸上次林山左祿他們來時自己趁機放了些酒在庫房並□雨作了記,不然還真難解釋自己這些酒是什麼時候搬進府的……
「過來,坐下。」
蘇宜爾哈走過去,疑惑地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從裡面倒出兩顆拇指大小、上有裂紋的小組石子,另有一塊嬰兒拳大小的血色水膽琥珀,水膽裡還包著一隻玉色小蜜蜂。
「拿著,」他將東西放到她手心裡,「這兩顆石蓮籽是下頭人尋了孝敬上來的,這個琥珀卻是早年的,一直擱著才想起來的,一起拿來給你,或擺著頑或是試著種都由你。」
「真的給我?」蘇宜爾哈不住地看著那塊琥珀,覺得它有一種邪異的美,又精緻……總覺著那隻小蜜蜂還活著,奇怪的感覺。「謝謝你,我太喜歡了!」傾身在他頰上親了一下。
他攬住她,微側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加深,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微啞著聲道:「晚上再好好謝我。」
她臉色通紅,此時剛好聽到春雨和馨桂的聲音,知道定被瞧了去,不由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斂起笑意。
這小姑娘越相處越不怕他了,回門前那會兒見他都恭恭敬敬連回個話都認認真真……想到這裡又心軟又低歎,他是個敏銳的,什麼事又習慣在心裡盤個幾圈,與她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留意到了她分外敏感的神經,對人對物,是好是壞,直覺極準,自己對著她時雖也常淡著表情,她卻往往能感應到自己的情緒,自己對她的心意,她是不是也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