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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1、包子出生(下) 文 / 深海人魚

    ()71、包子出生(下)

    因著雍郡王府有三個女人懷孕,一下子空出不少侍寢時間,其她的女人眼紅之餘無不使出渾身解數邀寵,想趁此機會也懷上,倒沒再出什麼撓心的事。

    蘇宜爾哈樂得如此,沒得在這種時候跟人較勁,不得好處不說還會惹來一堆側目。再說,胤禛雖然很少在多栽軒過夜,但他幾乎日日都來看她,在她有意無意的帶動下有時也能主動地跟肚子裡的寶寶做一些交流,兩人一起感受著胎兒的成長。

    「寶寶,今晚你阿瑪不會來了,我們進空間吃好吃的去!」為了寶寶好,只要胤禛沒在多栽軒過夜她就進空間裡睡,吃的也盡量是空間裡出產的水果蔬菜。好在空間裡的時間是外面時間的十幾二十倍,她多吃幾頓也不會覺得撐。

    連吃了好幾個鮮美多汁的水果,感覺肚子有些飽後她停了下來,躍到青蓮池的五色堤石上坐下閉目修煉,每當這時候,她總能清楚地感受到腹中胎兒的輕快與欣喜。

    到了十月三十,春雨她們不由都開始,這都快滿十個月了怎麼孩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蘇宜爾哈自己知道肚子裡的孩子很健康,他就是不出來你能怎麼辦?照吃照睡唄。吃完了秋實精心做的營養早餐,她回了屋挑選要換穿的衣裳首飾,今天是特別的一天,是領導的生日,烏喇那拉氏早就派人通知,要全家人一起吃頓飯。

    過了午時,後院的女人無論懷孕的沒懷孕的,都扶著自己的丫環來到了後花園的觀荷亭——它半建在湖塘上,曲面欄杆對著粼粼綠波,而湖塘中的粉荷碧葉早過了盛放之時,半殘半凋地蕩漾在水中,那淡淡的荷葉青香傍著水的清爽徐徐隨風送來,晃著亭邊同樣半青半黃的垂柳枝。

    這是整個雍郡王府後花園中難得柔軟些的園景,頗具江南特色——當然,它簡單大氣多了,這樣的地兒,這樣的景色,若是有那雨聲可能更詩意一些。

    觀荷亭很大,容納個三、四十人沒問題,何況只是十幾個人的家宴。

    烏喇那拉氏梳了兩把頭,發上簪了金鳳朝陽簪,又斜插了支金點琺琅雙蝶戀花簪,臉上薄施了層胭脂,耳上又戴了對點翠蝴蝶耳墜,一身的紅色的金玉滿堂紋樣鑲墨色蝶紋邊的旗袍,襟口掛了珍珠手串,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烏喇那拉氏在大場合上一向是打扮得富麗端莊的,不這樣彰顯她的身份地位,她在府中便會漸漸被人淡忘。李氏和鈕祜祿氏因著掌管府務,在雍郡王府根基是越來越穩了,好在她們兩個面上對她還算恭敬……

    蘇宜爾哈在這種場合一向不願遲到,今天也是如此。她今天穿了套淺粉色的素軟旗服,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旗服做得分外寬大,衣服的領口、袖口和下擺都鑲了三分寬的銀白色繡暗色雲紋的窄邊兒。頭上梳了兩把子頭,發上只戴了朵「花露珍」山茶,耳上嵌了三對鑽石耳釘,如花似玉的小臉嬌媚而溫雅,渾身更是清逸中帶著幾分慵倦懶散,讓人見了忍不住想要掬在懷裡疼寵一番才行……

    烏喇那拉氏心中一刺,想到了疼寵她的那人不就是自己的爺麼?微吐了口氣,她看向遠處正帶著一堆人迤邐而來的李氏。她一身的海棠紅雲錦旗袍,袖長過手,在袖裡的下半截,彩繡著與袖面不同顏色的花紋然後挽回出來,看起來別有風致。保養得皮光肉滑的俏臉上眉翠如柳,頰暈似桃,眸光閃亮,一側首一抬頭,風儀致致,宛如哪家的福晉出巡……她暗哼了一聲,這個女人比之鈕祜祿氏更讓她厭惡!她掃了那幾個跟在李氏身邊奉承的女人,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早晚有收拾她們的一天。

    宋氏從臉上的表情到身上的衣裳首飾則一片溫柔情懷,著實與她的惹火的身材不搭;烏雅氏卻穿了套紫雲花緞如意襟旗袍,配上珠光寶氣的首飾富麗無比;武氏一身銀白色的素花緞旗裝更突出了她的清雅秀美;耿氏則一身清爽的寶藍旗服;賈氏優雅明媚,郭氏艷麗,陳氏柔美,張氏俏麗……

    霎時間整個觀荷亭便一片鶯聲燕語,花團錦簇。

    胤禛來後,蘇宜爾哈仔細觀察了下他的表情,唔,除了臉色鬆緩些實在看不出什麼……這人若非真的不動心,那就是裝模作樣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

    幾年過去,他的臉龐線條似乎變得更堅毅了些,光潔白皙的臉龐上烏黑深邃的眼眸好像埋藏了玄冰,冷峻璀璨,眉色淡雅,鼻樑高挺,薄唇輕抿,無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看看在座的女人那一臉的癡迷就可見一斑了。

    眾人舉杯恭賀,蘇宜爾哈正要拿起面前的粉彩杯茶,含著淡淡花粉味的茶香(幾位有孕的以茶代酒)在鼻間若有若無地繞著……她手一顫,狀若不小心地將茶杯碰倒在地,而對眾人投來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腳突然抽筋!」

    坐在她身邊的胤禛對著一邊伺候地人道:「再給側福晉換一套杯碗來。」

    「是。」丫環福了□,很快又上了一套杯碗。蘇宜爾哈不動聲色地聞了聞,沒什麼異樣,便放心地用了起來,桌上的飯菜也只選了孕婦無礙的用。

    這時,一位端著湯盤的丫環朝坐在蘇宜爾哈身邊的宋氏走去,不知怎麼回事腳下一踉蹌,整個人和盤子及盤子上的大碗湯直向蘇宜爾哈倒下來——

    蘇宜爾哈有所覺地站了起來,怎奈椅子雖是雕花圓椅移動方便,她卻是個懷胎十月的,夾在椅子和桌子間,左右又有胤禛和同樣有著身子的宋氏,一時避也無處避。

    霎那之間,胤禛伸手攬住她一提一退,硬生生將椅子撞開把她抱了出來;而離了她三四步遠的春雨則身子一竄、手一搭一轉腳一勾,愣是把滑了腳的丫環扯了開來推到欄杆上,那盤上的熱湯還穩穩地一滴也沒漏地接在她手上。

    「請主子福晉用湯。」她面無表情地將湯放到胤禛與烏喇那拉氏面前。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蘇宜爾哈身邊的春雨竟是一位高手!

    敏銳些的,立即感覺這頓生日宴似乎有些不簡單,好端端的鈕祜祿側福晉怎麼杯子摔了,那丫環還……若是沒有爺,沒有春雨,鈕祜祿氏被這麼一撞一燙一嚇,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那可難說……

    「有沒有事?」胤禛輕輕地放下蘇宜爾哈問道。

    蘇宜爾哈搖了下頭,「我沒事,倒是宋妹妹,臉色有些白……」

    「蘇培盛,叫人去請太醫。」他眉頭微皺。

    「庶。」

    「來人,將這奴才拉下去杖斃!」

    「爺!」烏喇那拉氏忙阻止,「畢竟是您的壽辰,見血不好。」

    聞言,他一頓,「就依福晉,將她拉下去,關在柴房,兩天後杖斃。」

    「主子,饒了奴才,饒了奴才……奴才是冤枉的,是奴才的鞋,對,是鞋,鞋滑……」那丫環嚇壞了,涕淚直下地求饒,忽地想起什麼似地高喊,聲音極尖。幾個粗壯的婆子聞言上前脫下她的鞋一看,鞋底果然一層油光,再看她方才滑腳的地方,有一小片水漬。

    「先將她關起來!」

    一場生日宴有些不了了之的收場,宋氏有些受驚,太醫說胎有些不穩,希望她接下來的時間好好養胎……言下之意,就是再有差錯,就可能流產。宋氏當即就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從此閉門不出,專心在自己的院裡養胎。

    蘇宜爾哈免不了也診一下脈,卻沒什麼異常。胤禛有些擔憂,按日子,這孩子也該出生了啊,如今卻沒半點動靜。

    到了下午申正,蘇宜爾哈肚子卻開始疼起來。

    從午宴過後就不敢離蘇宜爾哈一步的春雨見她手抱著肚子發愣,擔心地問道:「主子?」

    「春雨,我好像要生了?」這是陣痛?她開始臉色發白,只覺得渾身被針扎似的,那種痛彷彿要從體內將她分裂開來……

    春雨連忙扶住她,一邊喊道:「芳茶快點去後院將穩婆喊來,馨桂你幫我將福晉扶進產房,清蘭你去盯著其他人準備熱水毛巾……淡墨,你去叫張保通知王爺……」

    「好痛!」不是說都有一個過程的嗎,怎麼感覺陣痛很密集,像要生了?蘇宜爾哈淚水直淌,她再也不要生了,好痛,從來沒這麼痛過,「嗚……」

    穩婆和奶嬤嬤是從內務府送來的人裡挑的,身家什麼的都是被過了幾遍的,從幾天前就被安排在多栽軒的後院住著,一得了信很快就來了產房,見裡面的東西都準備得齊全,伺候的丫環下人也是有條不紊,不由心中暗讚。

    其中一個穩婆見蘇宜爾哈痛得厲害,便拿了塊疊好的布巾給她咬著:「福晉您咬著這個,別傷了自己。」

    另一個穩婆卻摸著她的肚子:「像是要生了!福晉,您先別用力,跟奴才說的做:吐氣、吸氣……」

    孩子,你快出來,別折騰娘了,真的很痛……蘇宜爾哈默念。

    彷彿心有靈犀,孩子果然沒讓蘇宜爾哈痛太久,約過了一個時辰,也不知是夕陽霞光所產生的錯覺還是什麼原因,一片霞紅光芒晃過雍郡王府上空,隨即「哇」的一聲,產房傳出嬰兒哭聲。

    一直關注著多栽軒的鄔思道見狀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胤禛和太醫卻在產房外巴巴地望著。

    馨桂掀開簾子出來,朝他行了個禮:「恭喜王爺,側福晉生了個阿哥。」

    「大人怎麼樣?」

    「側福晉有些累,看了小阿哥一眼就睡了。」春雨這時也抱著小阿哥出來了,胤禛一看,只見襁褓中的嬰兒白白胖胖的,皮膚一點兒也不皺,眼睛緊閉,睫毛很長,五官有些蘇宜爾哈的影子,不過臉型和抿著的小嘴兒和自己很像。

    像個粉玉搓琢成的小人兒!他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能清感受到自己與他之間那種玄之又玄的血緣關係,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管規矩不規矩伸手抱了過來,對旁邊瞪大了眼的蘇太醫道:「蘇太醫,你去給側福晉把把脈。」

    蘇太醫忙低下頭:「庶。」隨著春雨進去,隔著簾幔給蘇宜爾哈把脈。

    過了半晌,蘇太醫出來,稟道:「側福晉的身體很健康,只要在坐月子期間好好養養就行了。」若是皇家每個生產的女人都能像她這麼利索健康就萬事大吉了。

    「嗯,你再給小阿哥看看!」他抱著孩子坐了下來,蘇太醫小心翼翼地趨近,對著小阿哥檢查了一翻,驚喜道:「小阿哥身體非常健康!」而且也漂亮,迥異於一般的嬰兒啊。

    胤禛這才鬆下心來。

    積了一堆事沒處理啊,俺也求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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