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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產女(下) 文 / 深海人魚

    知道女兒生了個格格,章佳氏第二日便將府務交給了富察氏,帶著毓淮毓沅趕到了雍親王府,親自照顧蘇宜爾哈。

    小弘曄兩位小舅舅來陪他玩,高興得整天上蹦下跳的,好在還聽話,該睡覺的時候也不故意拖延,該做功課的時候也不撒嬌不做……原來還怕春雨她們照看不過來的章佳氏不由感歎蘇宜爾哈好運,生了個聰慧又乖巧的。

    「主子,耿格格和武格格來了。」春雨端了碗鵪鶉紅棗湯進來。

    又是補湯!蘇宜爾哈心頭一陣發膩,無奈章佳氏在一旁盯著,只得接過一口喝了,拭了拭嘴道:「請她們講來吧。」

    她們倆個是聰明的,必是聽了章佳氏進府才過來探望,不然多栽軒孩子又多,蘇宜爾哈又在坐月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不是好玩兒的。

    「鈕祜祿姐姐。」

    「快請坐下!」蘇宜爾哈朝她們笑了笑,「這是我額娘,額娘,這是耿、武兩位妹妹,素日常來多栽軒走動。」

    「臣妾見過兩位貴主子。」章佳氏行禮道,聽蘇宜爾哈介紹便知道眼前兩位就是雍親王府裡的耿格格和侍妾武氏了,只是這時候卻不好將她們區分開來,只好籠統地稱呼貴主了。

    耿氏武氏連忙扶起:「夫人快快請起。」心中暗讚,怪不得能教出鈕祜祿側福晉這樣的人兒,這位章佳氏容色秀麗端雅不說,規矩禮儀行雲流水彷彿天生,渾身透著一股子雍容貴氣,三十六、七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只三十左右,難怪過了三十還能連得三子,真真是有後福。

    武氏的母親也是位溫柔嫻雅的,見了章佳氏不由想起遠在南方不得見的母親,言語不免帶了幾分親近,「夫人真是關心鈕祜祿姐姐,才得了信兒就趕來照顧。」

    「天底哪有不心疼女兒的母親,臣妾只有這麼個女兒自然多疼幾分。」章佳氏將桌上的盤碗收拾好,「你們且談,小廚房那兒臣妾還煲著粥呢,是時候喂四阿哥了。」

    「還沒恭喜鈕祜祿姐姐得了五格格呢,聽說爺當場取了名兒。」耿氏說道,「怎麼不見五格格?」

    「奶嬤嬤抱著呢!」蘇宜爾哈對一邊的春雨道,「去將看看五格格睡了沒有,若醒著就抱了過來給耿格格瞧瞧。」

    「可別吵了孩子。」耿氏笑笑。

    一會兒春雨來回:「小格格剛睡下。」

    「嬰兒是見天都睡的。」蘇宜爾哈歉意地笑了笑,「好在咱們住的近,什麼時候都能來瞧。」

    「鈕祜祿姐姐說的是。」耿氏與武氏相視一眼,遲疑了會兒才道:「姐姐,眼看選秀的日子又快到了,咱們府是不是又有姐妹要進來?」

    這是爺封了親王后的第一次選秀,進人是肯定的,只是不知是格格還是側福晉,若是側福晉的話——

    倆人同時想起新年時,爺名下的旗人年暇齡的夫人帶著她的嫡女前來拜見王府女眷的情景,不由一陣膈應。

    出身漢軍鑲白旗,父兄皆身踞高位,二兄年羹堯更是新任了四川巡撫成為封疆大吏,若是指進雍親王府怕是不只一個格格吧?那年小蝶年紀雖小,但芙蓉如面柳如眉,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姿容比之眼前的鈕祜祿側福晉可是一點都不差的,要是再戴了個側福晉的名頭進府,她們還活不活了?

    原來是探聽消息來了,蘇宜爾哈笑了笑,「倒沒聽爺說起對哪家秀女有意,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可能會指歷史上的年妃進府做側福晉吧。新年的時候,升的年羹堯就攜了重禮前來孝敬,胤禛倒是淡淡的,也沒表現得多器重他,只是對他一上京就帶了禮拜見三阿哥、八阿哥的行為敲打了一番。

    領導大人是以帝王之尊重生而來,有當過皇帝的男人跟沒當過皇帝的男人,那尊嚴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何況那天差地別的古代與現代的觀念差異,她可不敢期望他為自己改變根深蒂固的觀念,容許自己曾經的女人去嫁給別的男人……所以她根本提都沒提。

    只是,連耿氏和武氏都跑來探問了,自己是不是也太無為了呢?

    若是以前,她很難想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能有什麼傾城傾國的風情,但年小蝶確實推翻了她的認知。行動有如弱柳拂風,美眸含情,顧盼間似有星輝流轉,氣質柔婉,但觀其言詞應答卻又不是個心思純淨的……這樣的女人若來爭寵,自己還真可能不是對手!

    「那位年姑娘——」

    「應選的人家帶著姑娘四處走動關係也是有的。」

    武氏毫不客氣:「那也是在選秀的前一年,誰會在臨了門的當口做這些個,也忒不講究了。」

    蘇宜爾哈笑笑不語,年羹堯太有名了,現代但凡對清朝感興趣的都不會錯過他的資料,她還真沒看出年家有什講究之處,好像年羹堯跟他大哥二哥就是一母同胞的,連他的嫡長子年熙也不受他後來的繼妻待見,鬧出不少糾紛。

    耿氏武氏反正也只是為了讓蘇宜爾哈注意年小蝶,見目的達到,便雙雙告退。

    「我瞧著這兩位也是安份的,她們來做什麼?」章佳氏進來的時候,見她一臉的沉思,不禁問道。

    蘇宜爾哈也沒什麼隱瞞的,便將事情說了。

    「她們有想法怎不去做那出頭的椽子?這後宅的女人……還得多防著些,這事兒你不要去管,就算管了也不頂用,要知道最終握有決定權的是負責選秀的宮妃和皇上,有那心思,還是放孩子和王爺身上的好。對了,小格格滿月王爺可有什麼表示?」洗三禮的簡單讓章佳氏有些擔心胤禛不喜女兒。

    蘇宜爾哈聽著章佳氏念叨,心裡對她的關心很是喜歡,也沒告訴她,自己從不干涉胤禛在後院的事,他對她們如何是他的事,她只要盡好自己的責任義務就夠了,也不會由著別人欺到頭上,這些女人若太過份,自有法子讓他知道,由著他去處理。

    讓武氏與耿氏接近自己,也只為了不讓自己在雍親王府的後宅中太過鶴立雞群、孤芳自賞——沒有朋友,也不能將所有人都變成敵人,這是後宅自保第一要記。

    蘇宜爾哈也是有回報的,整個雍親王府,領導大人自不待說,除了嫡福晉烏喇那拉氏,就屬她們倆得蘇宜爾哈送的鮮果最多。倆人也是嘴刁的,多栽軒的水果蔬菜比之外面的不僅味道上乘,吃多了後發覺不但心情愉悅、連身體皮膚彷彿也好了許多,再看看蘇宜爾哈那一身嬌嫩得掐得出水似的肌膚,心中疑惑,卻不約而同地將此事壓在心底,只對蘇宜爾哈更親近了。

    這些年胤禛對蘇宜爾哈越發地好了,平時也罷了,懷孕和坐月子她是不能侍候的,即便如此,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他還是到她這裡歇息,不過他是將自己睡書房的次數挪了出來的,倒沒人說什麼——實際上以這位爺的強勢也沒人敢說什麼。

    嫡福晉烏喇那拉氏現在不能承寵,除了初一、十五兩日他象徵性在歇在了正院外,也只是白日裡偶爾去看看,關心關心她的身體和兩位雙胞胎女兒。剩下的天數,李氏兩天,宋氏、耿氏、烏雅氏、武氏、郭氏、陳氏、賈氏各一天,留下四天,他看著誰順眼,就算做做樣子也會過去留宿……這樣一來,耿氏和武氏自是占的次數多些,以為是蘇宜爾哈投桃報李,心裡很感激。

    蘇宜爾哈對此只能苦笑。

    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她能影響他到左右他和哪個女人睡的地步?他們不知道對康熙和雍正這種多疑且小心眼的,以不爭為爭才是上策嗎?

    哎,還是對付眼前吧,不能走動、不能拿針線、不能看書……若非有個空間在,她可能會被補湯淹死或無聊死……

    白天除了給寶寶餵奶,就是跟寶寶一起睡覺,晚上到了空間裡,用念力收果子,曬果子干,醃蜜餞,或是做干海鮮、收茶葉、裝果子酒……忙得不亦樂乎。

    完了還留心養在空間裡的那些動物,第二代的金絲燕、龍牙燕和暹羅燕已經成長到了可以繁衍第三代的體型,而第一代還神俊非常,每次在崖洞飛進飛出都是群裡領頭的,燕窩如意居裡也已經積了不少,還在增加中。

    而上次放生的那些四隻狗狗都乖乖地在如意居附近撲來撲去,餓了吃果子或是跳到湖裡捕魚吃,渴了也喝湖子裡的水……每次見到蘇宜爾哈進來都「嗚嗚嗚」地跑過來跟她親熱,靈性大增。

    放到山林裡的繁衍野雞和小玉兔也只是吃普通的青草和水果,對那些靈藥靈草是碰也不碰的……真是奇妙。

    不過在看到專門裝五穀的儲物石時她頭痛了,水稻、麥子、高梁、玉米……種一批收一批,質量越來越好,種類越開發越多,她一個多栽軒就那點子人,吃也吃不了多少,只能偷偷送一些到鈕祜祿府,即管如此,那數量也是只增不減,眼看都有十幾間大屋的量了……其中有一種變種紫水稻,被她種到黃金土後結出的稻穀竟有成人拳頭大小,吃一顆,能頂十天半個月的餓——這種東西,她甚至都不敢拿出來,只能留在五彩儲物空間石裡。

    得想想辦法將那些早期的稻穀送出去才行,這大清三年兩年的總鬧災,不如拿出來用到百姓身上,既不浪費也算是給孩子積福。

    胤禛進來時剛好看到蘇宜爾哈正斜躺在榻上,雪嫩如脂玉的手正把玩著紫晶一樣的顆粒……仔細一看,竟是紫色的稻米。

    「怎麼在玩這個?」是不是太無聊了,竟然在玩稻米?

    向來注重民生農產的領導不高興了,蘇宜爾哈趕緊將手中的紫米捧到他下巴,「這是我在那裡無意中種出來的,爺,你聞聞看,是不是有股子清香?」

    那裡?他挑了下眉,回憶起小蓮花發現自己能自由放取小物件到那個神秘仙境後當著自己的面放進取出不少物品玩兒了好一陣才消減了這種興趣,當時那些物種裡面確實是有稻種來著……就是它們?她期待的眼神,略低下頭,果然一股子清新的稻香撲鼻而來,勾起心中食慾。

    「我已經吩咐秋實晚膳煮這種紫米粥了,一會兒我們試試看,我覺得它應該很好吃……」

    好不好吃是一回事,他摸了摸她的頭,心裡轉著那個仙境對植物的作用:「還有沒有稻種?」

    她隨口應道:「有啊,收了好多。」

    他眼睛一亮,「產量很高嗎?」

    她微側著頭思索道:「剛開始種下那麼一點,每次成熟就又種到地裡,現在有好幾間屋子那麼多……」

    他一愣,隨即狂喜,竟然有這麼多?他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能將它們都取出來吧?」

    「當然可以了。」蘇宜爾哈淺笑著望向他,「爺是想將它們做種,看能不能增加畝產?」

    他心神一會,伸手彈了下她的額,「故意的?以為爺現在沒法子收拾你是吧?」

    她臉一紅,拍掉他的手,啐道:「好心沒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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