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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 貪戀溫暖 文 / 半歡半愛

    長好胸有成竹到:「自有妙計。反正那唐初九,如今在東清國,已經是已死之人。」

    南君非的眸子,變成了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看著牆上的丹青久久不作聲。

    牆上那丹青,是一處小院子,院中有山,有水,有花,有樹,有涼亭,亭子上停有鳥兒成雙,亭子中有石桌,桌旁條石凳,桌上有琴,唯獨未見人。

    南君非道:「長好,夜已深,回去吧。」

    長好唸唸不捨:「師傅……琬」

    南君非道:「回吧。」

    長好一步三回頭,到底是回了行宮。

    臨走前,帶走了南君非畫的那幅美人圖籐。

    南君非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後,執筆,再畫美人。

    畫得非常認真,紙上美人與真人一般大小。

    一顰一笑,無不動人。

    畫完後,凝視著畫中的美人,南君非怔怔失神。

    許久後,才輕掩上畫紙,南君非打開門,出了府,去了『風月閣』。

    『風月閣』在南詔國並不算上等的花樓,勉強只算得上尚可。

    那裡的姑娘姿色平平,與『第一樓』比起來,可以說是雲泥之差。自然,價格差的也就不只是一星半點。

    南君非不差錢,卻獨進了『風月閣』。

    老鴇一生閱恩客無數,火眼金晶,一眼就看出了南君非的非凡,笑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迎了上去:「呦,爺……」

    南君非直接簡明扼要的說到:「要樓裡彈琴最好的姑娘。」

    老鴇非常有眼色的:「爺,請跟老身來。」

    把南君非帶進了如意姑娘的閨閣裡。

    南君非遞了張千兩銀票過去,老鴇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的退下。關門時,打著手勢,讓姑意姑娘好生侍候。這可是貴客。

    如意姑娘也是眼前一亮,嬌聲到:「爺,想聽什麼曲子?」

    南君非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高山流水》可會彈?」

    姑意姑娘媚眼如絲:「奴家會。」

    南君非到:「彈。」

    如意姑娘彈了一夜的《高山流水》。

    而南君非,卻一手執酒杯,站在大開的窗前,凝視著遠方。

    待到天明時,南君非才帶了七分酒意的離去。

    這是如意姑娘此生接到最尊貴的客人,卻也是最特別的客人。

    其它客人來閣裡,只恨***苦短,夜不夠長,總是不把人折騰到死去活來精皮力盡不罷休。

    可這客人,未曾有半分的動手動腳,在讚了句「彈得不錯」之後,出手非常闊綽的給出百兩銀票打賞後,離去。

    如意姑娘歡天喜地的把銀票收到了懷裡,走去窗前,放眼望去……景致算不得上好。因著在閣裡並不是頭牌,所以,分到的閨房風景並不怎麼樣。

    唯一出彩的,就是那隱約可見的『行宮』,金壁輝煌,就連夜裡,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行宮』裡的燈,也一一熄滅。

    安雅公主起床用過早膳後,貼身奴婢過來,到:「唐姑娘在院子裡賞花。」

    慢條斯理的漱過口後,安雅公主道:「春日花色正好,本宮也去看看花嬌。」

    昨天傍晚時的那場大雨,摧殘了不少怒放的春花,雖然園丁已經打理過了,但還是看得出被肆虐過的痕跡,很多花都有些往一旁傾斜,被昨天的大風吹的。

    但絲毫不影響它們的美麗。

    今天陽光燦爛,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因是五月天,沒有了狂風暴雨,氣溫回升,大家都換上了輕盈的春衫。

    初九穿了身淡綠的衣裳,獨坐在亭中。

    看著衣裳上的花,笑得兩眼彎彎。整個人看上去,如百花中的最美。

    這衣服原本是沒有花的,可是古清辰看過之後,提筆沾紅,圍著裙擺畫了大大小小數朵花。

    畫完後,古清辰讚了聲『好看』後,才去辦事。也不知道讚的是人,還是花。

    留下唐初九,看著裙擺的花朵,笑意盈盈,越看越愛,愛裙子,也愛古清辰的手巧。

    坐在涼亭沒多久,花朵引來了兩隻蜜蜂,『嗡嗡嗡』的叫著來采蜂蜜。

    唐初九坐著一動也不動,笑看蜜蜂停在裙子下擺的花朵上,好一會後,見沒有蜂蜜可采,才拍著翅膀離去。

    安雅公主走過來,連連稱奇:「初九,你這在哪買的衣?漂亮又別緻,這花開得真好,連蜂蜜都引了來。」

    唐初九臉起嬌羞:「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買的。」

    這衣,是古清辰送的。

    安雅公主一語中的:「古將軍送的?」

    唐初九臉起滿天紅霞的點頭,輕聲到:「嗯。」

    那抹嬌紅,讓安雅公主看得心裡澀澀的,泛著酸:「初九,真羨慕你和古將軍的兩情相悅。」

    唐初九淺笑。

    安雅公主下一句,帶了些尖銳:「初九,那你以前對宋臣相是不是真心實意?」

    唐初九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直至消失。

    安雅公主走近一步,遮住了照在唐初九身上的暖陽:「初九,我真不明白,你能那麼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跟宋臣相十幾年,為什麼現在,你卻又能跟古將軍舉案齊眉?」

    「初九,愛一個人,難道不是天長地久,永不變心麼?為什麼你能對宋臣相放手?那你和古將軍,又能在一起多久?!」這話,暗含了指責,對愛不從一而終的指責。

    唐初九聞言,神色有絲恍惚,好一會後,輕歎了口氣:「曾經我以為和十七,是天長地久,是白頭到老。從來沒有想過,除了他,我還會有別的男人,連想都從來沒有想過的。可是,公主你看,世事無常。」

    「對十七,我七歲認識他開始,到十歲情竇初開之「海」全|文時,他就是我心上的人。在一起後十三年的風風雨雨,不管再苦再累,我都甘之如飴,因為,我心中滿滿的全是他。」

    「可是,最後,十七,他,不要我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別的女子拜堂成親,那種痛心痛骨,叫心灰意冷。我要的男人,是我對他好,他也要對我好。我對他一心一意,他對我也要全心全意。」

    「如果我的好,換不來他的歡心,換不來他的真情,只有傷害,那我為什麼不能死心?古清辰他,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溫暖。最讓我動心的是,他說娶我,就是真的娶我。」

    「我要的男人,是能把承認全部兌現,而不是最後記得所有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的人,只有我。」「我想過得快樂一些,不想終日在痛苦之中,所以,有很多過去,我寧願塵封了它,因為我貪戀此刻古清辰給我的溫暖。」

    安雅公主聽完後,有些出神,直到園中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驚醒了她:「那你現|在,還會想起宋臣相嗎?」

    唐初九搖頭,那段痛苦和鮮血淋漓,寧願塵封心底,不去碰觸,因為一碰,就會痛。

    安雅公主打破沙鍋問到底:「初九,那你恨宋臣相嗎?」

    唐初九不語。恨,怎會不恨,特別是孤苦無依,絕望滅頂的在東離寺,夜夜咬牙切齒,恨意滔天。一想到那無辜的孩子,恨意就更多一層。

    只是現在這種恨,卻慢慢的消磨在古清辰給的幸福之中。

    芸娘早就說過,如果恨宋蘭君,就提刀過去,手起刀落,讓他做那太監,再也不能人道,或者是乾脆一刀砍了他的頭,從此陰陽兩隔,兩不相欠。

    恨和愛,切忌拖泥帶水!!!

    因為那只會讓自己不幸福!!!只會讓自己受著痛苦的折磨。

    如果做不到對宋蘭君手起刀落,那不如遺忘了和他那些不堪的從前,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因為你記得再清楚,你也沒辦法改變。他就是讓承諾變成慌言,娶過別的女子,他就是親手端著墮胎藥,打掉了兩人的骨肉。他,就是做了那負心漢!!!已經沒法改變。

    人生苦短,恨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與其悶悶不樂,恨在泥沼中不可自拔,不如找個男人,舉案齊眉,恩愛不相離。

    對負心人最好的報復,不是和他糾纏不清,而是當他是路人。

    抱著可愛的兒女,依在把自己當寶的夫君懷裡,笑看負心漢,才是女人最好的報復,最完美的轉身。

    讓事實證明,負心漢的有眼無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以前對芸娘的話感覺還沒有什麼,可是現在,和古清辰在一起相處越久,越深有感觸。

    和古清辰在一起,就是心安,就是舒服。可是,只要一想起和十七的那段過往,心裡就是沉重,就是刺痛。

    下意識的塵封它,不願再想起他。

    可安雅公主,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初九,你知道臣相府的大火過後,京城百姓,說得最多的是什麼嗎?」

    臣相府大火,想都不用想,肯定會是京城百姓的茶餘飯後。

    安雅公主緩緩的話中帶著刺到:「是臣相府大火過後,宋臣相啞了。怎麼?古清辰沒有告訴你麼?他,肯定是知道的。」

    啞了?

    唐初九聞言,震驚的瞪大了眼,一時無法自制,站起了身來。

    十七啞了。

    心裡緩緩的就升起了一縷痛,窒息般的痛。

    安雅公主掐了一朵紅花,拿在手中,食指來回撫摸著花桿上的斷口,帶出了粘粘的綠汁,髒了纖纖玉手:「御醫診斷,濃煙所致。傳說,宋臣相是衝去火海不顧一切的救你時,才會如此。」

    唐初九心裡五味雜陳,咬著紅唇,好一會後,才放開,長吐了口氣。

    把手中那朵紅花,抬手插到發上,安雅公主不再繼續剛才的咄咄逼人,笑問:「初九,好看麼?」

    唐初九點頭:「好看。」公主之軀,不說美貌,就說那份皇室出身的氣度,就不是常人能比肩的。更何況,安雅公主長得雖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她也自有風采。

    要說唐初九見過的女子,論美貌,唐詩畫第一,不過,歐小滿也不相上下,兩人的美,各有不同,分不出千秋。但因唐詩畫臉色比歐小滿多了些活氣和桃藥,暫要領先。

    蘇莫語次之,宋東離隨後。不過,她們的美,指的純屬女子溫柔,善解人意上面。

    要講彪悍無敵,要講風***入骨,要講過目不忘,非芸娘莫屬。

    特別是芸娘扭著小蠻腰,教跳那擺胸搖臀的西域舞時,艷絕天下。

    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情。

    那媚眼如絲能叫天下男子都心甘情願臣服石榴裙下。

    唐初九這輩子都忘不了芸娘。

    特別是當她又語不驚人死不休時。

    芸娘也獨愛安雅公主手中的紅花,每次都愛插一朵在發間。

    安雅公主把發間的紅花扶了扶位置,神情有些嚮往:「曾經,他總是會為我發間插上一朵紅花……」

    沉浸在過去的美好中,安雅公主一時沉默了下來。

    唐初九心驚肉跳。芸娘說過,天底下最不能聽的,就是別人的隱秘。

    春日的暖陽,斜照在安雅公主的身上,使得發上那花,更嬌艷欲滴,綻放著最後的美麗:「我以為,他會給我戴一輩子的花,可是,他突然就無聲無息的,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說到這裡,安雅公主不再繼續,而是問到:「初九,為了和心中的他在一起,我們應該做盡一切所有的努力,對不對?」

    唐初九沉默,不答。

    安雅公主站起身來,指著角落一枝開出牆頭的紅花:「初九,你看這滿園春色都關不住了,不如,我們也去外面逛逛可好?」

    唐初九隻得站起身來,捨命陪君子。

    穿的還是一身男裝,做為隨從的樣子,跟在安雅公主的身側,其它還有三個隨從,兩個貼身丫環。

    一到街上,琳琅滿目,熱鬧非凡。

    南詔國的大街與東清國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以物換物。

    比如說,拿一盆米,去換一隻雞,又拿雞,去換了一本書。

    甚至有很多,在唐初九看來,一點都不等價交換,可他們願意。

    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那燦爛。

    安雅公主興致勃勃,笑靨如花。

    來到一個賣風箏的攤子上,聚精會神的看得目不轉睜。

    這些風箏,唐初九看得也是歎為觀止。

    每一個的造型和色彩,都是那麼的……鬼斧神工,與眾不同。

    安雅公主挑了一個非常鮮艷奪目,圖案卻帶了幾分恐怖的大蟲風箏,對它情有獨鍾,愛不釋手。

    攤主笑瞇瞇的用半生不熟的東清國話,相問:「姑娘,喜歡麼?」安雅公主笑容滿面:「很喜歡。我要拿什麼來換才好?」

    胖胖的攤主笑得跟笑面佛似的:「隨姑娘願意。」

    安雅公主俏皮的一偏頭,把頭上的那朵紅花拿了下來,遞給攤主:「可行?」

    攤主接過紅花,低頭一聞,香味瀰漫,好花:「可以。」

    不但把風箏遞給了安雅公主,還附送兩張面具:「明天是『月神之夜』,願姑娘得月神眷顧,找到如意郎君。」

    那面具是羽毛面具,一張白色,一張五彩,也不知是什麼鳥兒的羽毛做的,非常漂亮。

    迎著微風,飄飄散開,陽光之下,更是光彩奪目。

    安雅公主打量過後,遞給了身後的唐初九。

    拿在手上,那柔軟的手感,非常舒服。

    看了看前頭繼續往下逛的安雅公主,再回頭看了看那賣風箏的攤主,唐初九覺得,這虧本買賣給做的,不喝西北風才怪!!!

    其實不然,天下商人,十個就有九個會算計,風箏攤主一雙厲眼,早就從安雅公主與眾不同的服裝髮飾中,看出了商機。

    如今大街小巷百姓議論紛紛最多的,就是半月後的太子大婚,新娘可是東清國不遠萬里,跋山涉水而來的公主!

    眼前女子,雖然輕掩著面紗,可是不管從言行舉止,還是衣著打扮,以及出行氣勢,都是與眾不同,十有八)b7九是異國的公主。

    公主頭上的紅花,豈會不如一隻風箏!!!

    即使這紅花立即凋零,那又如何?做成花干,一樣價值千金。

    貴的不是紅花,而且紅花經公主之手,染上了一層貴氣。

    東清國受寵的公主,到我國的太子妃,日後的母儀天下。

    可惜,初九不懂這樣的商機,還暗自為攤主歎息,做了虧本買賣。

    隨著安雅公主一路從街頭逛到街「海」全|文尾,但除了手上的風箏之外,並未再換一物。

    其它的東西,安雅公主都只是看看,然後就走開。

    走到街尾一轉角,就是一家非常氣派的『萬獸樓』。

    那樓的牌匾書寫了兩國的字,南詔國寫的『萬獸樓』非常大,看起來是狂草般的……反正不認得。

    倒是下面工工整整用楷書寫的東清國漢字『萬獸樓』三字,唐初九識相得。

    看到那個獸字,就忍不住會心一笑,因為想起了古清辰的傳言『將軍威武,萬獸臣服』。

    安雅公主看了看後,道:「走乏了,進去坐坐吧。」

    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長得非常俊俏的店小二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非常熱情洋溢,說的也是半生不熟的東清國語言:「客官,需要什麼?」

    公主身邊的貼身侍發上前說了幾句後,店小二到:「請跟小的來。」

    一行人,跟著去了二樓。

    二樓為雅間,不僅風景獨好,而且,沒有一樓的吵鬧。

    面都是窗戶,還都是打開通風的,非常寬敞,只寥寥無幾的擺了十來張桌子。

    已經有客人在,杏花樹下一桌,桃花樹下一桌。那樹都栽在大大的花盆裡,開過了花,結了青青的果子,還未成熟,一層毛茸茸,在樹葉的遮擋下,有些不注意,還看不大出來。

    安雅公主走到一盆花絲粉紅的夜合歡樹下的桌子前坐下,樹姿優美,葉形雅致,絨花滿樹,有色有香。

    粉紅的花,配著美人,更是相得益彰。

    安雅公主特意到:「初九,坐。」

    唐初九上前,在安雅公主的對面凳子上做了下來。

    店小二非常機警的拿著菜牌過來,雙手恭敬的遞到安雅公主的手裡:「客官,想要什麼?」

    安雅公主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菜牌。

    唐初九柳眉輕鎖,因為一落座,就立即感覺有火辣辣的視線從後背傳來。

    忍不住微微側身,看了過去,只見杏花樹下,坐有三個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公子。

    三人的視線都齊齊看了過來,透過唐初九,看上安雅公主。其中有一人,最為炙熱。

    唐初九默默的又坐正了身子。

    安雅公主放下手中的菜牌,抬頭看到杏花樹下的男子後,笑靨如花,整個人,就如……用芸娘的話講,就是被情歡滋潤過後的桃紅滿面。

    坐在對面的是南君非,太子,以及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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