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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 終於痛快 文 / 半歡半愛

    在靜寂的夜裡,這一聲傳出老遠……

    歇在北院的胡不同聽到了,有些懷疑是出了命案。

    但是因著聲音是月尋歡的住處傳來的,也就沒管。

    這些年,他們倆之間都是這樣,互不干涉,似友非友。

    月尋歡臉上神情都有些扭曲,即痛苦又銷·魂,痛苦和快樂並存棼。

    可芸娘的慘叫之聲,在耳邊迴盪不停,月尋歡咬著牙問到:"很痛麼?"

    痛得想死的芸娘不停的大口吸氣,沒有精力回答月尋歡,臉色十分難看。

    在這一刻,芸娘的腦海中竟然詭異的有了個方子,解情歡之藥的方子大。

    不用研究藥物,直接後·庭花就好!

    比如說此刻,芸娘除了感覺到痛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其它蕩漾的心思。

    剛才還如潮水般湧來的情·欲,已經全部煙消雲散,靈台清明極了。

    小半刻鐘後,芸娘才緩過了氣來,這也才有力氣罵月尋歡:"你大爺!!!"

    月尋歡也十分難受得緊,初秋的天氣,背上卻佈滿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被芸娘罵了也不惱,聲音前所未有過的溫柔似水:"好些了麼?"

    芸娘這一刻,忘了所有她教給唐初九的女子溫柔,惡狠狠的到:"捅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月尋歡眉角齊跳:"……"!!!

    若是有其它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早就動手送上西天了,如今他沒有動手,對芸娘無聲的縱容。

    兩人一個上,一個下,在同一張喜床上,親密無間,最火熱的姿勢。

    可是,誰都沒有感覺到歡·愉。

    特別是月尋歡,憋得難受極了,卻又得顧及身下的新婦:"現在怎麼辦?"

    要是依月尋歡現在的想要,以及依他以往不管不顧的性子,那是絕對的歡好到底。

    只是,捨不得讓芸娘受罪,但又真的想要繼續體會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

    矛盾極了,也痛楚極了。

    芸娘也糾結得要命,雖然說維持著這個一動也不動的姿勢,是不痛了。

    可是,這樣可恥的親密無間,芸娘一點都不喜歡,不想要。

    只是,如果要讓月芸歡退出來,那勢必又要有一場剛才那樣的痛苦。

    那種痛,真的不想再有,太讓人受不住了。

    但是,如今這樣到底不是長久之計,總要有一次痛苦的,長痛不如短痛,乾脆點吧!求個痛快。

    芸娘深吸一口氣,牙一咬,眼一閉,心一狠到:"你出來!動作快點。"

    月尋歡儘管非常留戀它的緊致和美好,但也只得撤出。

    腰部剛剛一動,就又聽到了芸娘的陣陣抽氣聲,痛的。

    月尋歡趕緊停了下來,惹得芸娘橫眉冷對:"不是要你快點……啊……?"

    最後那聲『啊』又是慘叫,原因無它,還是痛的。

    芸娘話說到一半,月尋歡就猛然後退,所以就成了『啊』的慘叫。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會很痛,可是芸娘就是沒有想到,會痛得如此生不如死。

    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而且那處,隨著溫熱的鮮紅的血流出來,還伴隨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貌似空虛。

    原本因著月尋歡在裡面,脹得滿滿的,可是他突然出來,在入骨的痛意中,又感覺空落落的了。

    非常強烈的感覺到了它在不停的收縮,每次收縮,於芸娘來說,都是場煎熬。

    手緊緊的抓著枕頭,都給抓破了,現出裡面白白的棉絮來。

    月尋歡光溜溜的下床,去拿了毛巾和打了熱水過來,原本是想給芸娘擦試。

    結果『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芸娘不願意,最後月尋歡只得把毛巾遞了過去。

    芸娘痛得手都在顫抖,費盡了力拿著熱氣騰騰的毛巾把大紅的血擦乾淨了,這才又吃力的抬手把繡被蓋到了身上。

    遮住了所有的春光後,這才趴在床上細細的抽氣。

    而月尋歡,未著寸樓的去了架子前,拿了瓶黃色的藥膏過來:"娘子,為夫給你上藥,這個藥效很好的,恢復快……"

    芸娘雖然閉著眼,可是手上的枕頭還是非常準確的砸到了月尋歡的身上:"給老娘滾。"

    月尋歡聽而不聞,而是長腿一跨,坐到了床上,而且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惹來了芸娘的怒目而視。

    這個禽獸!

    真是恨死他了!

    大爺的!!!

    一掌就拍了過去,真恨不能送他上西天。

    月尋歡稍一側身,躲過了芸娘的攻擊,隨後強制抓住了她的手:"不要氣了。"

    大爺的,能不氣麼?!

    敢情被強·暴的不是他?

    敢情被強·上後·庭花的不是他?!

    芸娘手上被制,習慣性的就大腿用力掃出。

    立即就悔不當初,真是腸子都要青了,剛剛大腿那一掃,拉扯得它的痛意又非常強烈的襲來。

    芸娘這回,老實了,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動了。

    月尋歡看著芸娘皺成一團的小臉,說到:"我來給你上藥吧?"

    芸娘惡狠狠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後,把藥瓶拿了過去,打開後用食指挑了一些,抹到了受傷處。

    清清涼涼的觸感,讓它又是一陣收縮,芸娘痛得一身的汗,再也不敢動了。

    月尋歡從一個大夫的專業來說:"裡面也要抹,這才好得快。"

    芸娘拒絕,把月尋歡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了。

    原因很簡單,裡面的傷要怎麼上藥?

    難不成抹到手指上,再進去?!

    先不說這樣會很痛很痛很痛,就說這樣的動作,芸娘也是接受不了的。

    有誰喜歡自己拿手指進入到自己的後·庭花?!

    那種感覺想都不用想,會起雞皮疙瘩掉滿地!

    芸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臉色鐵青鐵青的,被氣的,難看極了。

    要不是現在負傷慘重,芸娘發誓,非要殺了月尋歡不可!

    大爺的,雖然知道他一向是禽獸,不君子,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強佔良家婦女!

    這些年,都是為玉郎守身如玉,而如今,這具身子,成了殘花敗柳。

    以前是清白之身時,玉郎的家裡都嫌棄萬分。

    如今,沒了清白,和玉郎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再也沒有未來了!

    想到這裡,芸娘難受極了,胸口悶悶的窒息一般的痛。

    玉郎,我們此生,再也沒有未來。

    芸娘滿心都是悲傷,難過以及恨。

    恨月尋歡。

    恨他的強佔!

    月尋歡強制伸手,從芸娘的後頸處繞了過去,讓佳人枕在自己強健的手臂上。

    見著芸娘傷心,月尋歡卻不後悔,以芸娘對霍玉狼的癡戀,長情,如果不這樣,那麼一輩子都沒有指望。

    一輩子她的心裡都只會有霍玉狼!

    這是月尋歡不能接受的,所以他選擇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樣的強硬,一點都不後悔。

    芸娘會恨,會氣,會惱,但那又如何,這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自己。

    寧願她恨,也不要於她只是一個擦身而過的陌生人一樣。

    不過,看著芸娘這樣難受,月尋歡心裡也不好過,發誓般的說到:"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好你大爺!

    老娘不稀罕你的好!

    老娘希望的是,你天涯,我海角,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芸娘又氣,又心如死灰。

    半刻鐘不到,這些感覺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因為,情歡之藥,重新再次襲捲而來!

    而且來勢洶湧。

    芸娘是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看著芸娘俏臉如春,呼吸漸漸粗重,最後禁不住強烈的藥效,變成了婉轉呻吟,月尋歡知道,芸娘這是又情動了。

    其實月尋歡也很想繼續,想得全身都痛。

    到現在,那裡都還是憋著的硬邦邦,一柱摯天。

    只是想到芸娘剛才的痛楚,月尋歡壓下了所有的渴望,來日方長。去拿了兩粒白色的藥,喂到了芸娘的嘴裡。

    芸娘原本以為月尋歡會禽獸到底的,沒想到他會餵了情歡的解藥!

    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研製出了情歡的解藥。

    在市面上,都只有情歡之藥賣,從來都沒有解藥的。

    其實月尋歡以前也沒有研製解藥,只是上次被芸娘折騰一回,吃夠了苦後,他就去做了。

    而且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了解藥。

    神醫之名,果真是名不虛傳,他的情歡之藥,藥效很好,洶湧澎湃,解藥的藥效也非常的好,情·欲退去時非常迅速。

    芸娘吃下去後沒多久,那些折騰人的欲·望就全部消退。

    現在,唯一的就是後·庭花的痛。

    不過,只要趴著一動不動,那裡的痛,倒是也能忍受。

    芸娘現在退去了情·欲,是舒服了。

    可月尋歡,雖然他沒有吃情歡之藥,可他身上,卻情動如火。

    而且無藥可解。

    忍無可忍,到底是伸出了手去,強制拉著芸娘的手,放到了腰腹下一起按住灼熱滾燙的它,聲音低低的,卻又非常清楚的在燭光中響起:"想要。"

    短短的兩個字,表達了強烈的欲·望。

    探到了月尋歡那處的滾燙,芸娘恨不得能九陰白骨爪,讓它以後再也不能禍害人。

    從來沒有用手去摸過那個東西,如今又被強硬的破了戒,芸娘感受到手中之物後,慌亂,羞恥,以及不願,掙扎著想要把手退開。

    可是月尋歡卻不願意,禁錮了小手,不容它退縮,而且非常光明正大的,無恥的到:"幫我。"

    芸娘一萬個不願意!

    可是,全部屈服在月尋歡的一句話裡,他說:"那要不我們繼續圓房?"

    芸娘兩害相較,取其輕。

    就當那隻手暫時不是自己的吧,阿彌陀佛。

    芸娘的手,較一般女子的要細長,可能因著練武關係,也要有力道一些,沒那麼柔軟。

    可是,月尋歡卻覺得這樣的手更銷·魂。

    大手帶著小手,來來回回,越來越快。

    這樣的活,芸娘從來沒有幹過,這次也幹得心不甘情不願,毫無樂趣可言。

    而且都半刻鐘了,月尋歡還是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芸娘感覺到手都酸了。

    以前看《春宮圖》時,看到這樣的動作,只覺得熱血沸騰。

    可是,現在真正做起來,芸娘只覺得寡然無味。

    實在是不願意再受罪,停了下來。

    月尋歡正到緊要關頭處,見芸娘如此反抗,他倒也沒有強求,而是得寸進尺。

    此處不開花,別處開。

    他把繡被堆成一團,放到床中間,隨後大手攬著芸娘的腰一個輕力,把她翻了身過來,剛好臀部落在柔軟彈性的繡被處,不痛。

    隨後月尋歡跨到了芸娘的身上,因著擔心壓到她的傷,所以沒有要她承受重力,而是跪坐的姿勢。

    在芸娘的目瞪口呆中,月尋歡喘著粗氣,用大手捧住了芸娘胸前的兩團鼓鼓,用力從兩邊往中間一擠……

    於是,出現了一條深深的溝。

    芸娘從來沒有看到自己胸前的溝,有如此深過。

    更是從來不知道,那條深溝,原來還有那樣的作用!!!

    大爺,看了那麼多春宮圖,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這個?

    月尋歡不停的喘氣,太刺激了,他的世界在顛倒翻滾。

    一陣一陣***散魄飄然欲仙,再也擋不住腰下傳來的陣陣酥麻,驀得最後一個用力,最後敵不過,終是臣服繳械,頓時渾身暢快如登仙境。

    月尋歡終於是痛快了,芸娘卻猝不及防,被那東西弄得胸前,臉上都是!!!

    一陣濃濃膻腥氣味襲來,立即抬手擦去紅唇上的東西,可那股味卻越來越濃……

    芸娘又羞又惱,漲得通紅的臉上,唇邊還沾了些殘餘的乳白津液……

    那狼狽模樣,活脫脫就是遭了無情摧殘的春夜海棠,端的是雨打花枝人勘憐。

    月尋歡長長鬆口氣,還沒從極樂中返回,好一會後才回到了人間,去拿了巾子來替芸娘擦拭臉上胸上的殘餘。

    芸娘緩過了氣來,便一把奪過月尋歡手上的巾子自己擦了,特別是嘴角,擦得尤其的用力,也擦得了無數回。

    可卻還是聞到了月尋歡留下的那股腥味,也不管別的了,衝著他怒道:"你大爺!!!"

    月尋歡自知理虧,一言不發。

    也拿了毛巾擦乾淨自己身上後,聞到屋子裡都是一股濃味,飛快穿好了衣物,再用被子將芸娘身子蓋好,這才去把所有的窗子打開,透風。

    再回到床上,強制把芸娘攬到了懷裡,滿足地低歎:"很舒服,很喜歡。"

    喜歡你大爺!!!

    老娘恨不能一劍劈死你!

    月尋歡暗紅著俊臉,在芸娘的耳邊,極其孟浪又意有所指的到:"你快點好……肯定滋味更好。"

    話雖然說得隱晦曲折,可芸娘做為唐初九的夫子,當然明白其中深意。

    此禽獸是想要真正的男歡女愛,而不是像今晚這樣!

    大爺,今晚這樣,才叫血腥!

    芸娘臉色極其黑沉沉的閉上了眼,希望一覺醒來,這只是一場惡夢。

    可能是因著折騰得太狠了,芸娘沒一會,就沉入了夢鄉,在月尋歡的懷裡。

    月尋歡看著窗外月滿西樓,睡不著。

    也捨不得睡,都說洞房花燭夜,寸寸光陰寸寸金。

    肖想過無數回洞房花燭夜,甚至為了使它不虛度,以及不出狀況,月尋歡做了非常好的功課。

    這裡的功課指的是,差不多把皇宮裡的《春宮圖》都翻了個遍。

    天下的《春宮圖》,還會有誰的收藏能有皇宮的好,以及多?!

    月尋歡的記憶見之不忘,每一頁翻過之後,全都記在了腦海裡。

    但是,真正事到臨頭,月尋歡才發現,難怪有個詞叫『熟能生巧』。

    唔,以後肯定能做得更好!!!

    再也不會犯今天晚上的錯誤。

    月尋歡覺得,其實今天晚上的錯誤,要是他能經驗再豐富一些,肯定是能避免的。

    那芸娘就不會這麼痛了。

    那麼,也就不會是如今這樣的結果了。

    月尋歡千想萬想,就是沒有想過,洞房花燭夜是以這樣的與眾不同來度過。

    看著芸娘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同身受。

    月尋歡的大手,輕撫上了懷中芸娘的容顏,每一處皆滿意。

    這一世,月尋歡看過無數的女人,而且都是美人,可是在他眼裡,卻從來都是一個樣。

    也從來沒有覺得哪張臉看著滿意,就連看到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唐詩畫,也沒覺得她有什麼好。

    可是現在看著手中這張臉,月尋歡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

    覺得沒有誰的臉,能有它的好。

    芸娘在睡夢中感覺到臉上有些癢癢的,皺了皺眉。

    只是一非常細微的動作,月尋歡察到了,立即住手,開始隔空畫著芸娘的輪廓。

    畫了一夜的芸娘到天明。

    直到天邊日出,月尋歡才懷抱著芸娘沉沉睡去。

    這夜,同時不眠的還有臣相府裡庫房裡的三人。

    因為,霍玉狼醒了。

    這些日子,鍾無顏從以前隔三差五就給霍玉狼喂一次血,變成了固定的兩天一次,所幸每次量不多。

    因著有了唐初九新鮮血液的餵養,霍玉狼的膚色越來越好。

    到現在除了過度蒼白之外,基本上已經接近常人。

    再也沒有了先前那股隱隱死灰之氣。

    也就現顯出霍玉狼的儀表堂堂來,好一個俊兒郎。

    俊兒郎每天都被鍾無顏催眠,改寫他的記憶。

    這天天黑時分,霍玉狼終於醒來,睜開了他閉了好幾年的黑眸。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唐初九想了許久,也只想到一個說辭,那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清澈,純淨,唐初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乾淨的眼睛,黑幽幽的看人,讓人立即覺得那些心浮氣燥一掃而空,靈台歸於平靜。

    因著懷孕,本身就容易暴燥,更何況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與世隔絕,一點都不知道外界的音信,外界也好像不知道有此處存在一樣。

    沒有人找來,等了那麼久,也沒等到古清辰找來,唐初九從先前的盼望,到現在的暴燥。

    肚子現在已經開始顯懷了,而且前天還有了第一次胎動,讓唐初九又歡喜,又害怕。

    現在每次一被鍾無顏放血,唐初九就心裡直往下沉,很不安。

    雖然現在每天都吃上好的補品補血,可是如果霍玉狼以後的需求越來越大,自己又是雙身子……

    唐初九很怕鍾無顏食言,怕她到時迫不及待,就全部放了自己的血,成全霍玉狼,徒留一屍兩命。

    即使鍾無顏遵守了承諾,可這樣放血,唐初九怕對孩子的健康不利。

    以鍾無顏對霍玉狼的狂熱,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因著害怕和不安,唐初九近來是越來越暴燥。

    可所有的暴燥,在霍玉狼的那一眼裡,全部安靜了下來。

    霍玉狼笑意盈盈的朝著鍾無顏深情如海的叫到:"芸娘……"

    唐初九立即看上了鍾無顏的臉,神色叫那個複雜,萬紫千紅。

    估計鍾無顏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成功的洗去了霍玉狼的記憶,成功的讓霍玉狼以為她才是他心尖上的那個女人,成功的讓霍玉狼相信她是他的妻……

    霍玉狼忘記了所有,可他卻唯獨記得一個名字叫『芸娘』。

    他看著鍾無顏,情深意重的叫:"芸娘……"

    唐初九不知道鍾無顏會有怎樣的感覺,但如果是她,這一刻,肯定會有挫敗,不甘,以及絕望。

    芸娘,你聽到了麼,你心心唸唸的男人,你為他吃足了苦頭的男人,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卻唯獨記得你的名字。

    唐初九這一刻,為芸娘感覺到心喜又心酸。

    霍玉狼記得她的名字,可是現在,他的柔情全都是給了鍾無顏。

    鍾無顏在霍玉狼的那聲『芸娘』裡潰不成軍,臉色慘白,左胸口劇痛。

    玉哥哥,你到最後,到底還是只記得杜芸娘!

    鍾無顏臉色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玉哥哥……"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心思百轉千回時,想了一個說辭:"玉哥哥,你忘了麼,芸娘只是我小時候的小名,後來取名叫無顏了。玉哥哥,你還是叫我無顏吧。都好多年沒有聽到別人叫我芸娘了,好不習慣。"

    霍玉狼的聲音清啞,卻又非常的溫柔:"芸娘,我喜歡叫芸娘,我就叫你芸娘好不好?無顏不好,不喜歡。"

    鍾無顏過了好一會後,才緩緩的點頭:"好,玉哥哥,你喜歡叫芸娘,那就叫吧。"

    玉哥哥,你記得芸娘這個名字,又如何,這輩子我都不會對你放手。

    更何況現在你的眼中,只有我,儘管你叫錯了名字。

    如果能得到你的寵愛,即使被你叫一輩子的芸娘,那又如何?

    心甘情願。

    鍾無顏抓起了霍玉狼的手,甜甜的笑:"玉哥哥,我給你診脈。"

    好一會後,才放開。人雖然醒了,可是他身上還非常僵硬,一動也不能動。

    霍玉狼的喉嚨有些撕撕的痛,他眉目如畫,聲音柔和:"芸娘,我想喝水。"

    鍾無顏有求必應,立即去弄了水過來,扶著霍玉狼起來,靠好身子後,拿著勺子慢慢的,非常有耐心的開始餵水。

    對於霍玉狼,不管為他做什麼,鍾無顏都願意,上刀山,下油鍋,都願意,無怨無悔,在所不惜。

    而且要不是有鍾無顏,霍玉狼也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墳上現在都長滿野草了。

    喝了大半碗水之後,霍玉狼感覺喉嚨舒服多了,看著鍾無顏笑:"芸娘,謝謝你。"

    守了這麼多年,終於守到了霍玉狼的正眼相看,鍾無顏感覺得到了全天下一樣的滿足。

    臉上的笑容,發自內心的高興,還帶了些羞澀:"玉哥哥,還要喝麼?"

    霍玉狼含笑微搖了搖頭。

    鍾無顏把碗中剩下的小半碗水全都喝了下去,從來沒有覺得,原來井水這麼好喝,甘甜,如瓊漿玉液。

    把水喝完後,鍾無顏放下碗,拉著霍玉狼僵硬的手,開始給他按摩。

    對於霍玉狼的受傷,鍾無顏催眠成了騎馬摔倒,而受傷。

    唐初九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假的。

    確實也是,鍾無顏明明知道霍玉狼以前的仇恨,但是她不想他再為了復仇而活。

    鍾無顏希望,霍玉狼以後的人生,守著她就好。

    兩人一起相守度日,再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孩子,這不是很好很幸福麼?

    記得往日的仇恨,有什麼好?到時,只會有滿心的恨,滿心的痛苦,會時時刻刻都想著複雜。

    那樣的日子,一點都不好。

    所以,鍾無顏果斷的做了選擇,給了霍玉狼最虛假的幸福。

    告訴他,她是他兩情相悅的娘子。

    告訴他,兩人都是孤兒,相依為命。

    告訴你所有的信息,都是虛假。

    霍玉狼相信了這樣的虛假,相信了鍾無顏就是他的娘子,而且兩情相悅。

    所以,他看著鍾無顏的眼神,是那麼溫柔,寵溺。

    鍾無顏沉淪於其中,不可自拔。

    她一整夜,都和霍玉狼有說不完的話。

    一整夜,臉上甜蜜的笑容都沒有斷過。

    看著鍾無顏的笑靨如花,唐初九為芸娘感到難過和心酸。

    可是卻又束手無策,因為現在自身難保!!!

    這一夜,鍾無顏興奮得一絲睡意都沒有,而霍玉狼因著沉睡太久,也睡不著。

    二人柔情蜜意。

    唐初九到天色麻麻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有些久……

    直到太陽升出老高了,芸娘才醒來,剛開始還有些迷迷糊糊。

    可是一感覺到床上有人後,立即一踹而起,也立即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

    從後·庭花處傳來的痛楚,芸娘這才想起,昨夜真的不是惡夢,沒有一覺醒來就消失不見。

    而是如惡夢一般的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大爺的,是真的被月尋歡強佔了!!!

    芸娘痛個半死,又怒火中燒。

    月尋歡被芸娘的動作吵醒,睜眼看著她神色扭曲,關心的問到:"還是很痛麼?!"

    芸娘沒有做答,而是強忍著痛楚下床,披了一件衣服後,把昨夜還剩下半截的大紅喜燭拿到手裡。

    再走回床前,丟到了月尋歡的身上,恨恨的到:"你拿它捅一下自己,就知道了!"

    月尋歡:"……"!!!

    東清國的大紅喜燭,都是又粗又長一根,象徵著日子長久的紅紅火火。

    雖然如此那喜燭已經只剩下半截了,可還是很長,要真捅進去,月尋歡無法想像,那是怎樣的災難。

    見芸娘實在是生氣,月尋歡也自知理虧:"莫要氣了,你好好躺著,免得再傷了身子,我去做吃的,你想吃什麼?"

    芸娘惡狠狠的卻又是真心實意的:"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這樣帶著狠意的一句話,聽在看了無數《春宮圖》的月尋歡耳裡,卻帶了無數的曖·昧。

    因為他自動進行了轉換,血為精·血,肉為那個它,剛這樣一想,月尋歡就又獸血沸騰了。

    低聲認真的許諾到:"晚上給你吃!"

    到底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露骨的話,月尋歡臉色暗紅,去做飯了。

    留下芸娘在新房裡咬牙切齒!

    當然,月尋歡的那句話中深意,她是沒有聽懂的!

    芸娘再聰明,也猜不透月尋歡這種拐著彎兒的悶***!!!

    月尋歡一走,芸娘一個人在屋子裡,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極了。

    特別是看到地上的那些昨夜擦試過的巾子時,臉色更是一下子就憋成了豬肝之色!

    大爺的,那些東西,全部是月尋歡的子孫後代!

    芸娘突然就有一股衝動,那著那些巾子,放到月家祖宗的墳頭去。

    讓他列祖列宗看看,他們有多造孽,生養出了這樣的子孫!!!

    可惜,至今都不知道月尋歡的祖墳埋在哪,否則早就去給挖了。

    芸娘最後氣不過,撐著後·庭花再度受創的痛苦,還是下床,用腳狠狠的踩了那些巾子好幾腳。

    看著白色的巾子上全是腳印,芸娘才微喘著氣,解恨多了。

    踩了月尋歡的子孫後代,心情總算沒那麼憋悶了。

    不過,代價也是慘重的,芸娘只覺得火辣辣的痛。

    悶悶不樂的爬去床上,躺好。

    不過,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芸娘用被子蒙住了條,命令自己什麼都不許想。

    否則只要一想,就會覺得崩潰!

    沒有了玉郎的未來,日子要怎麼過?

    芸娘心裡非常失落和茫然,雖然這十來年,一直都沒有玉郎的下落。

    但在心中,一直當他是天,當他是夫,可如今,身子不潔。

    芸娘覺得非常羞恥和愧疚。

    同時,也更恨月尋歡!要不是他,哪會到如今這樣的境地?!

    以後,要是見到玉狼了,有什麼臉面對他?

    想到玉郎,芸娘就撕心裂肺的痛,心肝像被人緊緊的抓住不停的撕扯一樣。

    月尋歡端了吃的進來時,就見著芸娘鬱鬱寡歡。

    也自知理虧,柔聲到:"娘子,吃飯了。"

    芸娘被這聲『娘子』刺激得暴戾恣睢:"誰是你娘子?!月尋歡,你敢再叫一句,我殺不了你,我卻能自殺!反正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黃泉之下陪著他算了。"

    月尋歡什麼都能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芸娘以她自己的死相威挾,他慎重又血腥的說到:"杜芸娘,你給我聽好,以後我是你的夫君,你就是我的娘子。你要敢死,我也不攔你,我會陪著你一起九泉之下相見,做鬼也要糾纏著你。不過,我在死之前,一定會把你和他的骨灰分開,會請得道高僧作符鎮·壓,讓你的孩子永不能投胎轉世成人,讓你們母子永不相見。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我說得出,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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