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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7 闖臣相府 文 / 半歡半愛

    現出了月尋歡黑沉沉的臉,現在芸娘還在昏迷不醒當中,卻要先救張子車,讓他感覺非常的不爽。

    古清陽身上濕答答的,看著月尋歡,希望他能善心大發一回。

    站在傾盆大雨中飽受摧殘的滋味,不好受。

    當然,最主要的是也想一探唐門小居的真面目,世人把它傳得神乎其神,讓人足夠的好奇。

    月尋歡冷著臉,走了過來:「讓他躺下。猷」

    古清陽看著四周都是被暴雨蹂躪過的痕跡,到處都是水,躺下?躺哪?濕答答的地上?

    不會真這麼的……一點菩薩心腸都沒有吧。

    顯然,跟月尋歡談慈悲,是場錯誤,他臉色很不耐煩:「快點,否則也省得我勞累了。洩」

    意思就是,人死了,一了百了。

    古清陽只得把手中的雨傘一撕,變成一塊大油布,鋪在了地上,扶著全身濕透了的張子車躺下。

    月尋歡手上的銀針,眼都沒眨的就見他紮了下來,每扎一處,古清陽就心驚一分。

    看神醫行醫,是場折磨。

    張子車嘴裡吐出的血越來越多,黑色的血。

    而且他不停的抽搐,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古清陽看著都是不好受,不過,只能愛莫能助。

    月尋歡沉著臉,出手如閃電,把張子車紮成了刺蝟一般。

    張子車的整個人,都變成了黑漆漆的,那些血管全都鼓鼓的,好像要爆裂開來一樣。

    月尋歡擦了擦手,拿出一瓶藍色的藥,遞給胡不同到:「拉他去地宮。」

    古清陽大驚:「我想帶他回京。」

    月尋歡一攤手,非常乾脆利落:「可以,只要你能救活他。」

    古清陽:「……」!!!不能。

    只是現在,古家需要他,他是最好的人選。

    他一手為南長安打下的江山,也許能用這汗馬功勞換得古家留下幾條活路。

    想想真是諷刺,他為南長安登上了帝位,卻是踩著他九族之人的鮮血冷情首長寵妻無度全文閱讀!

    而且,不知南長安知曉張子車是古家的人,會怎麼樣?

    現在江山已在他手中,他會留下張子車麼?

    還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古清陽原本救張子車,一是因著他是古家之人,二是因著他是南長安的人。

    可現在倒好,被月尋歡拉進了唐門小居,白忙一場了。

    罷了罷了,進了唐門小居也行,這樣誰都動不了他,也許把張子車身份的秘密保留也好,這樣能為古家留下骨血,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也是為古家留下了後。

    月尋歡面無表情的看了古清陽一眼:「能找到古清辰麼?他身上的毒需要解藥。」

    古清陽大驚失色,聲音尖銳:「不是已經解毒了麼?」

    月尋歡未理會古清陽,打馬離去。

    古清陽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都是快馬加鞭。

    古清陽在半路上時,到底是沒忍住,問了月尋歡:「你為什麼會願意救我哥?」

    而且是主動。

    這讓古清陽有些想不通,世人皆知月尋歡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就連九五之尊掌管著天下,那麼尊貴的帝王之命,他都是不眨眼的。

    即使要救,也要給診費。

    可是,他卻主動去救古清辰,這其中古清陽想來想去,只有一點,另有隱情。

    月尋歡聞言,在馬上回頭相望古清陽:「在你的印像中,古清辰如何?」

    那還用說,當然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雖然以前,對他很不服氣,古清陽一度認為,只要自己有機會上戰場,做得不會比古清辰差,甚至會更好。

    但誤會解除之後,知道自己並非古家之人後,開始全面的看待問題。

    古清陽承認,在能力上也許自己不會比古清辰差,但要真入伍,做不到他那樣的高度。

    不是說做不到將軍之位,而是做不到成為東清國的神話。

    必須得承認,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

    古清辰是骨子裡繼承了古家百年世家的家風。

    他堅不可摧,一心為國。所以他能成為東清國的神話。

    但是,古清陽不相信就因為這個原因,月尋歡會對古清辰青眼有加,另眼相看。

    以月尋歡的性子,不可能。

    他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了?

    要是在乎,以往請求他醫治的病人,有很多都是東清國的傳奇!

    都為老百姓盡心盡力過!

    月尋歡皺了皺眉,沒想到古清陽會敏銳的覺察到,果真不容小窺。

    「想知道,你自己去查同居姊妹花!」

    只不過,會斬斷他搜查的所有線索。

    古清陽閉嘴,對於月尋歡,真是牙癢癢得很!

    二人一路再也無話,不是古清陽不想說,而是月尋歡不理他。

    風塵僕僕的到了農舍,卻早就已經是人去樓空。

    在沈從來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古清辰時,他就一直在佈署。

    現在時刻必爭,必須趁著新帝沒有把所有的力量都消除時,進行反擊。

    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失去的人就會越多。

    古清辰和沈從來,連夜潛入了臣相府。

    想來想去,只能從宋蘭君身上做突破口,這是最好的計策。

    所以,要活捉臣相夫人!

    計謀很好,只是現在,臣相府固若金湯,要進去,談何容易。

    若是在以往,二人沒有受傷時,還能試試。

    可現在,二人身上負傷,又被全國輯拿,就連進城,都是千難萬難。

    二人順著護城河,游了一天兩夜,才入了城。

    只不過代價也是慘重的,傷口泡了水,更是慘不忍睹。

    草草處理過後,二人摸去了臣相府門外。

    京城還有人手,可古清辰思來想去,還是不要輕易動用的好,免得打草驚蛇。

    好在以前夜探過臣相府幾回,對地理位置比較熟悉。

    古清辰和沈從來剛潛到西院門口,就見到了一身提燈而來的鍾無顏。

    鍾無顏在臣相府,新帝一登基時,就想離去。

    這是非之地,實在不宜久留。

    可惜,宋蘭君留客。

    他不留鍾無顏,知道在她身上得不了手。所以,從霍玉狼身上下功夫。

    現在新帝剛剛登基,以霍玉狼的本事,要振興霍家,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宋蘭君一直在朝中,沒有外援,這些年,不管是什麼,都是他親力親為,勞心勞力。

    現在,發現了霍玉狼,他又一身的本事,而且是親戚關係,如果二人一起聯手,那麼就再也不會是孤力無助。所以,宋蘭君想留下霍玉狼。

    更何況,留下了他,就相當於留下了鍾無顏。

    鍾無顏這樣的人才,留在身邊,絕對是如虎添翼。

    宋蘭君留客,客卻不想留。

    對於鍾無顏來說,守著霍玉狼,二人生活在一起,就是知足了。

    對於名利,她一點都不想要,也不想要霍玉狼涉足其中。

    男人一旦追逐名利,那麼很多都會變了。

    更何況,鍾無顏害怕霍玉狼想起從前的一切,怕他想起霍家的血案,怕他想起杜芸娘新闖王。

    只是現在,事情開始不受控制,鍾無顏夜裡在霍玉狼入睡之後,曾經嘗試著再次給他強化以前那些輸入的記憶,卻不能成功。

    他自己的精神力在抵抗,這說明,他的下意識裡,已經有了戒備和抗拒。

    而對於催眠來說,這是最致命的。

    所以,沒有辦法再繼續。這讓鍾無顏很著急,若是想起以前,那麼眼前的幸福,一切都完了。

    她急迫的想要帶霍玉狼離開,又不能讓他覺察到,那最好的辦法,還是從宋東離身上著手。

    鍾無顏甚至想好了,如若宋蘭君強留,那麼就把宋東離身上的情蠱引出。

    所以,夜裡前來見宋東離,就是沒想到會遇見古清辰和沈從來。

    三人面上都是一驚,鍾無顏手上打了個手勢,示意二人跟她走。

    古清辰和沈從來對視一眼後,二人心意相通,一致同意和鍾無顏走。

    不走,就免不了一番打鬥,鍾無顏是出了名的使毒高手,在武力上即使能戰勝她,只怕也討不了好去,她下地獄,只怕也會拉著一起做墊背。

    更何況一動手,那肯定會引來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冒險,先前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還不如跟她去看看。

    跟在鍾無顏身後,悄無聲息的入了以前冷藏唐詩畫住過的屋子。

    鍾無顏壓低聲音說到:「我不管你們過來做什麼,但是必須得等我離開這裡之後。」

    現在情況危急,哪能浪費!

    古清辰皺眉問到:「你什麼時候離去?」

    鍾無顏估算過後,答到:「少則三天,多則五日。」

    如若硬來,立即就可以離去,只是鍾無顏不敢,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冒險。

    最好的辦法,是控制宋東離,通過宋蘭君,讓霍玉狼心甘情願的自願離去。

    而做這一切,需要時間。

    三五天,於古清辰來說,是一切的希望。

    在這幾天裡,一切都皆有可能。

    古清辰一口斷然拒絕:「不可能!我們沒時間!」

    鍾無顏冷了臉,如若和古清辰動手,沒有一絲勝算的可能,最多能拚個兩敗俱傷,這結果不是想要的。

    所以,只能是唐初九,冷冷的到:「水谷村,唐初九,唐佛祖!」

    此話一出,古清辰和沈從來都是臉色大變,鍾無顏怎麼會知道?!

    沒道理她會知曉!但不管如何,留她不得。

    二人眼神如劍的看著鍾無顏,此人必殺。

    否則,留下就是大患。

    鍾無顏看出了二人眼中的殺機,臉上笑意盈盈:「想殺我?那麼,不出半月,唐初九母子必死!不信儘管試試!」

    古清辰眼裡儘是駭然,初九母子就是一切,也極有可能是古家能留存下來的血脈,她們母子絕不能出事絕色花都全文閱讀。

    鍾無顏趁機說到:「不如這樣,我們各取所需……為表誠意,這是通往外面的地道。」

    看著那條地道,古清辰和沈從來交換了下眼色,做了定奪。

    眼前情況,也只能冒險,相信鍾無顏一回。

    鍾無顏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了些下來,閃身出了院子,繼續往西院走去。

    宋蘭君在半個時辰前,被緊急召入了宮中。

    空了半張床,沒有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宋東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心裡慌慌的,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最後乾脆披衣起來,惶惶然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靜寂的夜裡,雖然屋裡照得跟白晝一般,可是宋東離總覺得害怕。

    把侍候她的幾個丫環都叫了起來,一起在屋中陪著她。

    這樣,讓她心裡稍微感覺到安全了點。

    宋蘭君走時,把羅東來留了下來,他藏身暗處,全神戒備。

    看到鍾無顏提著燈前來,羅東來現身,防備到:「不知鍾姑娘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鍾無顏睜眼說瞎話,卻又振振有詞:「夫人讓我來的,煩請通報一聲。」

    羅東來將信將疑,但見鍾無顏鎮定自若的樣子,看不出異常。

    於是退去一邊,暗自戒備,而且屋子裡那些丫環,雖然明著是侍候夫人,可暗地裡,個個身手了得。

    鍾無顏看著羅東來退開,在黑暗中嘴角揚起抹笑意,要不是顧忌著,真想毒死他!

    去得屋外,敲門後,揚聲說到:「夫人,我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東離連骨子都是寒意,鍾無顏如她來說,就跟地獄來的惡魔一樣。

    可是,又不敢不見她,她手上捏著自己的未來!決定了自己今後的命運。

    只得咬牙到:「進來。」

    鍾無顏笑意盈盈的推門而進,看到宋東離慘白的臉,一臉關心的樣子:「夫人身子哪裡不適?」

    宋東離不敢不從,只得伸出了手,讓鍾無顏把脈,並且藉機把身邊侍候的人遣了出去。

    ……鍾無顏離去時,宋東離本就慘白的臉,更是臉無人色。

    鍾無顏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膽顫心驚。

    特別是她最後一句:「你若想尋死,也行。只不過你若一死,那麼宋蘭君活不過三日。你以為憑什麼這些年,他對你那麼死心踏地?對你那麼寵愛有加?就因為我在你們身上種了情蠱。它讓你們眼中只有彼此,但是,它也能讓你們同生共死!」

    「你若不乖乖照我說的做,那麼我就把宋蘭君身上的蠱蟲引出來,沒有了蠱蟲,你以為,他還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當寶麼?還有,你難道就不好奇,唐初九的下落麼?」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她已經死了吧?我告訴你,她還活得好好的,而且,生下了兒子。你覺得那個孩子,會是誰的呢?……」我相信,你也不想再看到我,那麼照我說的話去做,此生你我都再也不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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