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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眉來眼去 文 / 半歡半愛

    行,去亭子坐就坐,反正有的是耐心,看好戲麼,哪能著急。

    眼角餘光微微睨了杜玉蘭一眼,著急的另有其人。

    芸娘低眉順眼一笑,應承到:「好。」

    難得的聽話,賀連城看得都癡了。

    這畫面郎情妾意,看得杜玉蘭心裡直冒刀子燾。

    眼前這個男人,曾經那麼一心一意的當他是良人。

    可到底他負了自己。

    而現在,卻同最低賤的杜芸娘眉來眼去桫!

    即使氣得胸口快痛死了,狠不能把杜芸娘撕成碎片。

    可是,卻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得,還要陪著笑臉,連拂袖而去都不能!

    杜玉蘭臉上的笑,越來越假。

    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芸娘自是沒露看杜玉蘭臉上僵硬的笑,同一個府裡生活那麼多年,沒有人比自己更知曉她的心高氣傲,眼高於頂。

    可現在她隱忍成這樣,那定是逼上梁山了。

    否則,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怎麼鬧呢。

    曾經幻想過很多次杜玉蘭對自己低頭,可如今這一幕真在眼前真實的呈現了,卻沒有想像中的痛快。

    挺詭異的感覺。

    莫非是她還沒有跌到谷底?她現在還穿金戴銀,人人稱讚才好貌美。

    邊亂七八糟的想著,芸娘邊往前面的亭子走去。

    本來這個時辰,就是最熱鬧的時候,芸娘賀連城已經是雲城的風頭人物了,再加上一個杜玉蘭,而且姐妹二人曾都同賀家議過婚事。

    如今,又三人同行,而且笑容滿面,看著頗有二女共侍一夫的願意。

    這更讓大家炸開了鍋。

    議論紛紛,也猜測紛紛。

    杜玉蘭又豈會聽不到?

    水眸裡氣血翻滾個不停,可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可人。

    到了亭子,芸娘選了個涼快的地方坐下,欣賞著湖光山色。

    這亭子建的位置極好,靠水而築,地勢又較高,坐在這裡視野極好。

    觀景的好地方。

    而且,在炎熱的夏日,山風陣陣吹來,舒爽極了。

    芸娘微瞇了瞇眼,一臉享受。

    杜玉蘭坐在芸娘身邊,還是同樣的輕聲細語:「芸妹,爹爹身子不適……」

    芸娘聽了這個,倒是痛快。

    自從娘親死後,就再也不承認這個父親。

    他太薄情寡義!

    最讓芸娘介懷的是,娘親至死都盼望著能見他一眼。

    可是,他不來。日日夜夜的等,白天黑夜的盼,他就是不來。

    那麼求他,也不來!

    娘嚥下最後一口氣時,眼裡的失望是那麼的多。

    如今終於病了,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一命嗚呼,更好。

    芸娘嘴角快意的笑,讓杜玉蘭眼裡的冷意驟升。

    對血肉至親如此無動於衷,真是個冷血!

    喂不熟的白眼狼!

    原本還想以此為由頭,看能不能弄她回府居住。

    只要人進了府,那一切都好辦了。

    但看了芸娘的反應,杜玉蘭此時卻不抱什麼希望了。

    因此,也歇了那個心,轉而說到:「自從爹身子不適以來,一直在念叨著要請族裡眾人,想要讓南姨的靈牌位祖祠……」

    邊說邊密切觀注芸娘的反應。

    果然,她臉色變了。

    芸娘自己是一點都不稀罕,否則當初也不會連墳都敢挖。

    只是這些年,隔三差五的就會做夢。

    很不安心。

    因為清楚的知道,娘親是很在意的,否則也不會一直翻來覆去的說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也不會臨去前逼著發誓,不能頂撞杜東天,要把他當爹,要以禮相待。

    那麼多的夢裡,都是娘親九泉下不得安息。

    芸娘心酸,當時不管不顧,倒是痛快了。

    可是卻讓娘親不得安寧。

    如若真把靈牌位迎回杜家祖祠……

    越想越意動起來。

    微轉過頭去,看著遠處大街上的人來人往,開始傷神。

    不想依著杜玉蘭,不想讓她如願。

    只是以現在自己的勢單力薄,是沒可能。

    眉頭皺了起來,心裡痛痛的,也恨恨的。

    杜東天他是沒可能會念叨此事,這只不過是杜玉蘭隨口說的罷了。

    不過,要是如了她的願,以她的受寵,此事倒是能成行。

    賀連城看著芸娘的臉色變幻,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

    眼角掃了杜玉蘭一眼,倒是沒想到她如此心計,如此放得下身段。

    果然,是世家裡成長起來的,能屈能伸,也好手段。

    能一舉抓住人的軟肋,從而為己所用,成大事者也。

    她這樣的心計,杜府要起死回生,倒不是沒有可能。

    不得不防!!!

    杜玉蘭見芸娘意動,也不再說話。

    現在說多了,反而效果不好了。

    靜待結果,再好不過。

    而且,說了這麼久的話,還句句口是心非,早就累了。

    趁機歇會!

    雖是如此,身上所有的感觀,都在接收著身邊賀連城的氣息。

    曾經為他心動,情竇初開最是情意綿綿。

    中間經歷那麼多事,由極愛到極恨,再到如今的怨。

    無數個以淚洗面的夜晚,最怨的就是他。

    已經有多久沒見他了?都數不清有多少個日夜了。

    因為不敢去數。

    原本是存了一口氣,一定要嫁個比他更好的男人,一定要讓他跪在自己腳下,臣服,仰視。

    可是尋尋覓覓這麼多年,卻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比賀府地位高權勢好的,不是沒有過求娶之意。

    可歎當初看不清,心高氣傲,嫌人才情不佳,或者是相貌不如人意。

    或者是才情好了,相貌出眾了,卻又身份不如人意。

    都給回絕了。

    這樣挑挑揀揀中,錯過了最好的出嫁年齡。

    再加上曾經同賀連城議過親事,到現在是越來越底氣不足了。

    雖然架子還端得那樣高,可心裡早就慌了。

    現在,再加上府裡一日不如一日,雖然爹爹還有官職在身,月月也有奉祿,可是染上了好賭的惡習。

    可恨暗地時把娘親的陪嫁財產揮霍了去。

    等發現時,鋪子,莊子已經一小半易主。

    氣得娘親吐了血,還得強撐著身子打點一切。

    屋漏偏逢連陰雨,又連連大的投資失利。

    到杜府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時,娘親才同自己說。

    氣得要死,事發時就不應該瞞著!

    到現在這不堪境地了,才說有什麼用?要怎麼起死回生?!

    蕭東陽攪胡了婚事,說不定他就是從中嗅出了什麼。

    想到這個,杜玉蘭就忍不住的氣血翻滾。

    蕭家雖是雲城首富,可代代從商。

    要不是杜家現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豈會看上蕭家!

    滿身銅味,最受人輕視。

    要是嫁過去,以後指不定背後怎麼被人指點非議了。

    而且蕭東陽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爹花那麼大的心思和代價,就是想要他考取功名。

    可是,那麼多德高望重的夫子,他還是胸無點墨!

    就知道流連花叢,醉臥花街柳蒼。

    哪一點配得上自己!他竟然還拒婚!

    杜玉蘭長吐出一口濁氣,穩定心神,不再去想這些氣人的事。

    眼前最要緊的是賀連城。

    現在,他可是杜家的救命稻草。

    突然就後悔了當時,對賀家逼得太過。

    如若不是杜府不依不饒,賀家也不會迫於壓力對賀連城做出那樣的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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