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69章 迷霧中的傳說! 文 / 今年八歲
瞧見他那肆無忌憚又藏著幾分暗怒的強勢姿態,在場的諸多官宦子女,還真是沒有人敢因此說半句了。
雖然冷天昊,並不是太子,但好歹也是皇子,首先身份地位都比在場的諸多官宦子女高了很多。再說,楚詩嫣雖然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宰相府的,身份同樣比那些官宦子女高。
因此,面對今日這件事情,就連太子冷冰寒都贊同且沒話說,其他人縱然想說也沒這膽子。
否則,一來要面對冷天昊這皇子的責難,二來甚至又會得罪楚興德這宰相,試問誰敢?
於是乎,楚詩嫣就這麼隨冷天昊安然離開了房間,並且頗為令人羨慕地享受了一回超高待遇,就連皇子都公然地說要保護她,且親自要替她忙活煎藥的雜活。
如此一來,楚詩嫣在眾人的眼中,也一下子變得不敢得罪了起來。
縱然是背靠太子的楚凌蝶,也更加忌憚,畢竟她一時間也難以摸清楚,冷冰寒到底更在乎她一些,還是更在乎冷天昊這兄弟一些。
只是,這可把冷峻熙給氣得差點炸毛。
原本,他還想趁機數落冷天昊一頓呢,結果卻不料,反而被冷天昊給訓了一頓,偏偏太子冷冰寒又因為楚青婷這事情被他怨恨且相互間發生了摩擦,這就更讓他孤立無援,怒火中燒。
「楚詩嫣這丑娘們,到底使的什麼手段,竟讓一向眼界極高的小九,也對她如此袒護?」
冷峻熙暗自迷糊不已,心想之前楚詩嫣與冷傲辰,以及軒轅嘯月的關係不錯,也就算了。
可如今倒好,就連冷天昊,都甘願稱她為姐姐了,這不是很不合情理嗎?
就冷峻熙所知,楚詩嫣雖然比從前多了一門高絕醫術,但終歸來講卻還是一個醜女,他就不信堂堂軒轅王和八皇子九皇子,會放下身段地跟這麼一名醜得不像話的女子拉近關係!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面具底下,藏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孔了!否則,她憑什麼吸引軒轅王和冷傲辰那樣的絕世男子?」
冷峻熙越想,便越發覺得心中猜測很有可能。
畢竟,宰相府的二小姐楚櫻瑤,三小姐楚青婷,五小姐楚凌蝶,可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沒理由這楚四小姐會如此奇醜吧?看她母親慕容清淺,也是個美人呀!楚興德的長相也不差,縱然再遺傳也遺傳不出那麼醜的女兒!
「是的!她那醜女面具之下,定然藏著一張極致的俏臉,下次定然要找個機會一探究竟!」
冷峻熙暗自點了點頭,忽然怒瞪了楚凌蝶一眼:「拜託楚五小姐,下次不要以為抓著雞毛就是令箭,做事之前最好先仔細思量一番!」
說完,冷峻熙憤憤地拂袖離去,怪罪之意顯而易見。
不過,他要是知道,太子冷冰寒喜歡楚凌蝶,恐怕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吧?
畢竟,這無疑會讓冷冰寒對他更加暗怒。
海洋號船尾。
就在楚詩嫣笑看冷天昊忙活著煎藥事情的時候,卻也不料那一身白衣的冷傲辰,與一身金甲的軒轅嘯月兩人,竟結伴趕了過來。
而且,最讓楚詩嫣難以置信的,卻是冷傲辰一來,便有些不悅地照著冷天昊數落了起來:「天昊!你剛才太放肆了!知不知差點就著了別人的道?」
「八哥以為,五哥那兩下子,會讓我應付不來?」冷天昊邪魅一笑,頗為得意道,「你剛才與軒轅將軍沒在,要不然一定看得見五哥那難看的臉色!」
「胡鬧!」冷傲辰更是不悅地拂袖,轉身道,「你給我老實回房反省!想不出錯誤所在,就不要出來!」
「就不!」
冷天昊一看楚詩嫣,頓時想起她那面具下的傾城容顏,於是理直氣壯了幾分:「八哥是害怕我跟嫣兒姐姐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太好吧?」
「你……這還有理了?」
「不是麼?」
「咳,站著也中槍。」
楚詩嫣暗汗,倒也不想瞧見他們兄弟二人如此爭吵,於是無所謂地笑道:「殿下不必那麼擔憂,其實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要不是天昊機靈,說不定我還會遭罪呢。」
「禍是他闖的,解不開他才該死!」
冷傲辰理所當然地哼了哼,伸手一指冷天昊道:「其實在下也不想生氣,只是這小子……他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也不知此次遊玩的局勢,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萬一被有心人給利用,那可就糟了。」
事實上,還有一句話,冷傲辰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冷天昊出事了不要緊,起碼還有皇子身份,太子縱然再有理由治他的罪,也不會嚴重到什麼程度。最最讓冷傲辰擔心的,其實是楚詩嫣!
說白了,冷傲辰擔心冷天昊對楚詩嫣的好意之舉,會被有心人給利用,轉而害了楚詩嫣!這才是冷傲辰怪罪冷天昊的原因!
「天昊,此次你確實有些莽撞了。」
軒轅嘯月雙手抱胸,爽朗一笑道:「你的本意,是想幫嫣兒的忙,讓她輕鬆一些。這一點我與你八哥,都是知道的。」
「但……此次遊玩不同尋常,萬事都要小心知道麼?倘若不是太子與五皇子之間,已經埋下了很深的矛盾,今日太子可不會輕易贊同你的看法,弄不好遭罪的還是嫣兒!」
聞言,冷天昊陡地張了張嘴,極其難以置信地看著冷傲辰與軒轅嘯月:「你們……你們都在怪我?」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
冷傲辰有些氣不過地擰他耳朵,把他擰得躲到了楚詩嫣身後才道:「你別以為有點小聰明,便覺得五哥真能被你挫敗!他可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紈褲。」
「好了嘛,人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冷天昊嘟嚷著性感薄唇,很是受傷地轉身往船艙走去道:「下回一定會注意,不管怎麼樣都不讓嫣兒姐姐受到牽連。」
「這還差不多。」軒轅嘯月認同地點了點頭,卻又勾了勾手道,「這藥還沒煎完,你先忙過來忙會兒,讓嫣兒喘口氣兒!」
「哦,那好吧。」
冷天昊乖乖走回,很快一力承擔了熬藥的事情,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冷傲辰與軒轅嘯月兩人,與楚詩嫣閒聊。
不過,看歸看,冷天昊的心下間卻不老實了起來:「這兩個傢伙,對嫣兒姐姐那麼好,一定是有所企圖!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嫣兒姐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你們誰也搶不走!」
「……」
海洋號,船艙頂部。
冷冰寒打著背手,一身紫色華服傲立,目光掃過岸邊那鬱鬱青青的群山景色,最終視線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船尾。
看著冷天昊那無怨無悔般的煎藥姿態,以及楚詩嫣與冷傲辰,還有軒轅嘯月之間那聊聊笑笑的熱鬧場面,冷冰寒頓時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暗暗迷糊了起來。
與冷峻熙一樣,他冷冰寒也在奇怪,楚詩嫣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魔力,竟能讓冷天昊心甘情願地為她煎藥,強勢袒護她?
為什麼,憑著一張醜陋面容,卻能贏得冷傲辰與軒轅嘯月這兩位絕世男子的友好對待?
尤其是冷傲辰,則更是風華絕代,才華橫溢,想必不可能會因為楚詩嫣的區區醫術,便如此對她吧?
「真是一個令人好奇的女子呢。」
冷冰寒唇角微翹,不自覺地對著楚詩嫣打量了起來,而後瞳孔驟然收縮,越發地吃驚了起來。
由於那張醜陋面容的存在,他倒是從未仔仔細細地打量過楚詩嫣。
然而現在,不看不知道,一看卻嚇了一跳。
冷冰寒居然發現,楚詩嫣的玲瓏曲線,居然比楚凌蝶都要更加動人,更加誘惑,更加讓他心動!
「單單看背影,或者側面,這就是一個絕色女子才有的身段。」
冷冰寒暗自嘀咕了幾聲,眼角餘光見楚凌蝶忽然大膽地登上了船艙頂部,於是忙轉首催促道:「你怎麼上來了?此處寒風凜冽,容易著涼,快下去。」
「殿下在看什麼,竟看得如此著迷?」
楚凌蝶沒有理會,逕直走到他身側道:「其實殿下不必擔心別人的目光,方才蝶兒上來的時候,已經發現那些高官子女都回房休息了。」
言下之意,她是指別人基本不會看到,她與他的獨處狀況。
「呃,一直有個問題,挺好奇的。」
冷冰寒也沒打算對她隱瞞,隨意便指了指船尾的楚詩嫣道:「你四姐她……小時候是不是得過什麼病?不然為什麼,你的其他幾個姐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偏偏四姐卻是奇醜無比?」
「天生的,沒辦法。」楚凌蝶不屑道,「或許是她,上輩子做多了虧心事,閻王爺要讓她這輩子做醜女!」
「呵呵,蝶兒對你四姐,似乎是很有成見呢。」
冷冰寒淡笑道:「其實蝶兒發現了沒有,你四姐若是單看背影,真的是一個絕頂的美人兒呢!她會不會,有那故意遮掩真實面容的可能?畢竟她醫術高明,相信想個辦法用藥物壓制真顏,也是極有可能的。」
聞言,楚凌蝶不禁仔細一看,還真就瞧見楚詩嫣的體態玲瓏,身段比她要好上不少,於是醋意頓時大起,忙嗔怪道:「殿下莫不是,看上我四姐了?」
「說哪裡去了?」
冷冰寒不禁啞言:「本殿下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麼?縱然你四姐偽裝了真顏,也必定及不上蝶兒的四分之一!」
話雖如此,但冷冰寒的心下間,卻實實在在的已經對楚詩嫣滋生了幾分幻想。
他渴望,楚詩嫣的醜顏只是假象,那樣才對得起那動人的婀娜身段。
「殿下盡會說些甜言蜜語哄人家開心。」
楚凌蝶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芳心大悅,同時膽子也更大了幾分,就想趁著這個機會靠著冷冰寒。
然而,還沒等她開始實施,一道急促的破空之音,卻忽然響起在她耳畔,跟著一支黝黑髮冷光的利箭,就從她與冷冰寒之間穿了過去。
雖然說,這一箭並沒有傷到她與冷冰寒分毫,但這一下,卻讓楚凌蝶死死瞪了瞪眼,當場尖叫了起來:「快來人,有刺客!」
可是,她這話音都還未落下,靠近岸邊的方向,便是襲來了一陣陣的破空之音。
「咻!」
「咻咻!」
「咻咻咻咻!」
一支支利箭,霎時朝著整艘海洋號瘋狂激射,惹得冷冰寒忙拉著她,狼狽地逃下了船艙頂部。
同時,那位於船尾的楚詩嫣,也一下子被冷傲辰給牽著往船艙衝去,而軒轅嘯月,則金劍拔出,在後方抵擋利箭並護送冷天昊進艙,高喝道:「全船戒備,岸邊有刺客放箭!注意遠離!」
「嗖!」
「嗖嗖嗖嗖!」
彷彿這西韻湖東面的岸上,藏著千軍萬馬一般,一波利箭過去之後又迎來了一波,可謂連綿不絕,竟讓軒轅嘯月的手下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擊。
只要是有人一旦冒頭,那麼岸上便立即有利箭激射而來,嚇得軒轅嘯月的手下,是不得不躲在了障礙物後方。
否則,豈不是白白葬送了性命?
這一次出遊,由於船艙容量有限,軒轅嘯月所帶的兵力也極其有限,因此在臨行之前,軒轅嘯月就已經特地交代過,此次若是遇到突發狀況,斷不可在戰場上那般不顧性命,一定要在保護主子的前提下保存實力,那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船上主子的周全。
因此,東面岸上的利箭雖然洶湧,但軒轅嘯月的人手也並未損傷分毫。
只是,這讓整艘海洋號看起來,如同刺蝟一般,到處都是箭支。
「這幫該死的刺客,到底什麼來頭?」
冷冰寒在船艙內口,看著那一支支不斷射到船上的利箭,可謂震怒不小:「看這些箭支的數量,恐怕至少也有五百人吧?真不知什麼樣的刺客才會這般訓練有素和大膽!」
「若是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復國會的人!」
軒轅嘯月到底是對這類情況見多識廣,略微看了看箭支的造型,便若有所思道:「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組織了,據說存活了將近數百年,實力強大。」
「復國會?」冷峻熙一聽,頓時訝然地張大了嘴巴,「據說這組織曾經的皇朝,已經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被別的皇朝給推翻了,又不是我東太皇朝做的,怎地此次算計到我們的頭上來了?」
「哪個皇朝都一樣。」
軒轅嘯月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惹得在場不少官宦家的女子一陣炫目:「因為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自己當皇帝!所以,不管是上一代皇朝,還是如今的東太皇朝,都是他們的敵人!」
「好強的陣容,箭術也不弱。」楚詩嫣不禁咋舌,「剛才要不是躲的快,恐怕會死傷很多人。」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船駛離岸邊!」冷傲辰瞇了瞇眼道,「他們有備而來,裝備精良,我們眼下的情況是不宜和他們交戰的!」
「確實,八弟說得有理。」
冷冰寒認同地點了點頭,卻又擔憂道:「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加上船上重要人員偏多,兵力稍弱,確實不宜碰硬。」
「我們可以盡快掉頭回去呀!」
楚凌蝶想起那支差點將她命中的利箭,便是心有餘悸,於是忙道:「只要接近了京都城,我們就安全了!」
「五妹出的什麼爛主意?」
楚詩嫣一聽,很是不屑道:「你可別忘記了,我們來時走的可是狹窄河道,若是輕易返航,那麼必定能讓復國會的人在河道兩側狙擊,逃都逃不掉!」
「那我們,就把船兒開進海洋!」楚凌蝶暗怒,氣不過地再出了一個主意,「相信他們不可能有船,能追得上太子殿下的海洋號吧?」
「追不上是一回事,但你有考慮過出海的風險麼?」
楚詩嫣越發撇嘴:「這西韻湖,便已經是凶險重重的區域了,倘若隨便出海,說不定一個龍捲風吹來,都不用人家復國會的動手,咱們一船人都得玩完。」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西韻湖中等死?」楚凌蝶已經無心與楚詩嫣爭辯了,她簡直害怕得要命,只想著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才八殿下,不是說的很清楚嗎?」楚詩嫣嘴角微翹,「把船駛離岸邊,到西韻湖的中央去,同時也有足夠的時間發信號,通知援兵前來!」
「不錯,楚太醫說的有道理。」
冷冰寒認同地點頭,當即大喝一聲道:「傳令下去,把船開向西韻湖中央區域,遠離四岸,同時也請軒轅將軍,盡快通知援兵前來!」
「……」
聽了這話,其他人倒沒有反對絲毫。
但楚凌蝶,卻是暗自瞪了瞪眼,著實又有幾分酸酸的醋意升騰。
畢竟在她眼中,冷冰寒是與她情投意合的,所以冷冰寒之前不幫她說話,現在卻反而認同楚詩嫣的舉動,自然會讓她覺得,冷冰寒對楚詩嫣有意思了。
要知道,之前在船艙頂部的時候,冷冰寒可是稱讚過楚詩嫣的背影和身段,皆屬絕頂之資,這一點楚凌蝶記得清清楚楚,怎麼能夠輕易釋懷呢?
不過,大敵當前,楚凌蝶也不敢使什麼性子,只得惡狠狠地瞪了楚詩嫣一眼,妄圖挽回剛才被楚詩嫣說成是餿主意的面子:「太子殿下,蝶兒以為此次不宜把船開往西韻湖中心區域。畢竟,那兒迷霧繚繞,而且詭異得很,萬一進入了什麼不該進的恐怖地方,可就萬萬不妙了啊!」
「早就想見識見識這所謂的驚奇之地了。」冷天昊哈哈大笑,「如今被逼無奈,相信父皇知道,也應該不會怪罪大家吧?」
「只能這麼做了。」
冷冰寒無奈地點了點頭,也確實不願意把船開到接近岸邊的位置,那樣豈不是又得遭受那復活會的襲擊?
倘若其他人死了,倒不要緊,可他將來是要當皇帝的,怎能如此輕易葬送自己的性命?
於是乎,就在他的命令之下,整艘海洋號便極速遠離了東岸,直往西韻湖的中央地帶靠近,但也因此惹來了不少人的害怕和緊張。
畢竟,西韻湖中央地帶那有去無回的詭異之處,是眾所周知的,倘若沒有足夠的把握,又有誰會喜歡跑去冒這個險?
不過,俗話又說回來了。
不管有多少人不願意,可太子冷冰寒,卻還是下令把海洋號開去了西韻湖的中心地帶,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接近了一大片的迷霧區域。
「已經快到了。」冷天昊站在船頭,有些激動地握緊了雙拳,並瞥了楚詩嫣一眼,「待會兒一定要進去玩玩!嫣兒姐姐想一起麼?」
「好啊,我倒想看看,這迷霧中究竟藏著什麼。」楚詩嫣點了點頭。
「你少禍害人!」冷傲辰一聽,便直接瞪了冷天昊一眼,惡狠狠地警告了一句,「此處凶險未知,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自己想找死可別把嫣兒拉上!」
「莫非,八弟是害怕了?」冷峻熙趁此笑道,「九弟可比你膽大多了啊!一個人去還不算,他還想帶著楚太醫呢。」
「你不害怕?」冷傲辰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害怕你一個人划著小船去啊!」
「好了!五弟八弟九弟,都別吵。」
冷冰寒輕輕呵斥了一聲道:「如今雖然已經逼進寒冬,可還是艷陽高照的天氣,按理說西韻湖中央區域不可能會有迷霧的!不過現在看來,此處迷霧應該是常年不衰的,詭異重重,大家還是不要冒險貪刺激,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太子這意思是……」
「就地停船!等待援兵!」
冷冰寒丟下八個字,便轉身朝著船艙走去。
然而,還沒等他踏出三步,便陡然聽見了一道音量不大卻又全船人都能聽得見的磁性男音:「倘若我是你,就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區域停船。」
這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卻又如同在人的耳邊低聲一般,著實詭異。
「是誰?」
軒轅嘯月第一時間警覺,腰間金劍鏗鏘出鞘,惹得他的那些手下皆是緊張不已地拔出了長劍,急忙將楚詩嫣和冷傲辰,冷天昊和冷峻熙,以及冷冰寒等人圍在了陣型中央保護。
「我是誰,你沒有興趣知道。」
那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可聽在冷傲辰的耳中,卻又有那麼幾分熟悉:「好心奉勸你們一句,速速遠離此處!否則後果,自負!」
「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軒轅嘯月獨自傲立船頭,背後赤紅披風飄擺不息,手中金劍則更是遙指前方:「有膽子,便現身讓本王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此處迷霧重重,而我,就在你前方三丈,但你能看得見麼?」那低醇而又磁性濃濃的嗓音,越發戲謔了起來,「速速離去吧!莫要荒廢了本座的一番好意!」
「本座?」位於船艙中的冷傲辰一聽,頓時難以置信地瞪了瞪眼,第一時間轉頭看向了楚詩嫣,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罈。
「怎麼,殿下認識?」楚詩嫣迷糊道。
「你……不認識他?」
冷傲辰愕然,腦中不禁浮現出飄香酒樓頂層那一日,那道騎著金色大鳥的銀髮身影,十分霸道地從他手中搶走了楚詩嫣,而且還……把他辛苦搜集而來的永恆之淚,給甩了回來。
因此,對於這銀髮男子的聲音,冷傲辰是有一定深刻記憶的。
只不過,剛才他不敢肯定。
但隨著本座這自稱一出,冷傲辰便越發地肯定,剛才說話的人,多半就是那日飄香酒樓頂層把楚詩嫣搶走的銀髮男子!
「沒印象。」楚詩嫣由於那特殊失憶症的緣故,還真就聽不出是司徒浩軒,因此迷糊地搖了搖頭。
「不要緊,在下對他有印象!」
冷傲辰昂首挺胸,大膽地凝視著前方迷霧,嘴角含著幾分冷笑道:「雖然看不到你,但本殿下卻知道,你就是那日那個騎著金鳥的人!」
「哈哈,八皇子果然記性過人。」迷霧中的司徒浩軒,爽朗大笑,「不過本座還是要奉勸你們,速速離去!」
「喂,你怎麼這樣啊?」
冷卿月忽然忍不住地走到船頭,手拿長鞭說道:「我們被一大群的復國會刺客追殺,這不是沒有辦法才來到這裡暫避麼?看你剛才的意思,似乎是好意!為何不讓我們在此處停船?」
「公主小姐,你太囉嗦了。」司徒浩軒輕哼道,「不讓就是不讓,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偏要停!」
「言盡於此,聽不聽在於你們。」
司徒浩軒說罷,迷霧中忽然傳出了一道縹緲悠揚的笛音,隨後眾人便是瞧見,迷霧中緩緩駛出了一艘小小竹伐。
竹筏上,站著一名身穿鎏銀長袍的銀髮男子。
他身形筆挺,臉上戴著一副銀色蝶形面具,手握白玉長笛,正隨著小竹伐的飄蕩而緩緩接近海洋號,看起來出塵飄逸,仙風道骨,如詩如畫,著實令人驚歎。
只是很短暫的幾個呼吸功夫,冷卿月便看得挪不開眼,同時楚凌蝶等其他官宦家的女子,也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們,根本看不清司徒浩軒的真顏,可透過司徒浩軒那出塵飄逸的仙姿與高大挺拔的身形,以及優雅的吹笛姿勢和動聽的笛音,便是覺得身心皆暢,芳心更是跳個不停。
就連面頰,也不自禁地紅潤了起來。
「這銀髮男子是誰啊?好生迷人!」
「定然是個美男子!光這份氣質,恐怕連八皇子都要遜色幾分了。」
「……」
就在一陣女聲的悄悄議論之下,冷傲辰的臉色不禁難看了幾分。
心中的醋意和緊張,以及不安,則更是如同狂潮。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想牽住楚詩嫣的柔荑,不讓這銀髮男子搶走。可一想起飄香酒樓那日的情況,他便硬生生地放棄了心中念頭,著實不想公然出這個被打飛出去的糗。
對於這銀髮男子的實力,冷傲辰還是忌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冷傲辰不禁咬牙道:「果然是你!」
「是又何妨?不是,又何妨?」
司徒浩軒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竟在下一瞬間,就從竹筏閃身到了海洋號的甲板,直接來到了冷傲辰的身側。
但是,他卻沒有轉首分毫,更沒有與冷傲辰說什麼悄悄話,只是優雅把玩著白玉長笛,緩緩踏步來到了楚詩嫣面前,唇角微微翹起了一個迷人弧度。
「小詩詩,我們又見面了。」
「……」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幾乎所有人都對楚詩嫣側目了起來,暗暗奇怪她怎麼會認得這看起來氣質出眾的銀髮男子?
「這處迷霧,有什麼不妥麼?」楚詩嫣趁機問道。
雖然她,並不記得上次生辰時,與司徒浩軒之間所發生過的種種了。但她,卻透過慕容清淺的口,始終記得她親生父親的徒弟,是那頗為獨特的銀髮。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司徒浩軒柔聲一笑,很快轉首看向了冷冰寒,也沒行禮便直接問道,「東太太子,你可還記得本座?」
「司……司徒大祭司?」
冷冰寒一時看得嘴巴大張,頗為有番目瞪口呆的姿態。
這一頭銀髮,這一張銀色蝶形面具,這一身鎏銀長袍,簡直太讓他記憶深刻了。
其他人或許無緣一見,可他,卻曾經與當今皇上一起,有幸見過了這位傳說中的司徒大祭司一面。
於是乎,冷冰寒忙招呼眾人,十分鄭重地彎腰拱手:「大家還愣著幹什麼?這位可是天武大陸赫赫有名的司徒大祭司,能測天機,亦能點石成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什麼?他就是司徒大祭司?」
這番話一出,別說其他人了,縱然連楚詩嫣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要多難以置信就有多麼地難以置信。
事實上,楚詩嫣自然也有聽過,那位傳說中的司徒大祭司,是整個天武大陸都炙手可熱的第一人。
正如冷冰寒所言,這位司徒大祭司能測天機,亦能點石成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曾為天武大陸的各個皇朝預測出了不少大型天災,從而挽救了不計其數的生命。
所以,各個皇朝的君主,莫不是對這位司徒大祭司畢恭畢敬,極其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的皇朝。
但很可惜,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司徒大祭司,卻從不受任何皇朝的約束,除非哪個皇朝即將有大型天災,他才會特地現身,要不然就是千軍萬馬也難以尋他仙蹤。
不過,知道歸知道,可楚詩嫣是怎麼想怎麼想,也不會把司徒浩軒與那傳說中的大祭司聯繫在一起!所以眼下冷冰寒吐露的事實,著實叫她吃驚到了極致!
「真的沒想到,這傢伙竟是司徒大祭司!那我那個親爹,又是什麼?」
楚詩嫣的心底,忽然湧起了驚濤駭浪,越發地迷糊卻又好奇了起來。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司徒浩軒,似乎是能夠洞悉她的內心想法一般,竟忽然對她說了這麼一句,便輕輕擺手示意冷冰寒等人直起身道:「本座向來不喜危言聳聽,還望東太太子轉道他處停船!此處迷霧,確實危險重重。」
「懇請大祭司,為我等指一條明路!」
冷冰寒忙再次躬身,同時又有些緊張道:「我東太皇朝,是不是即將有大型天災降臨,所以大祭司才忽然現身於東太皇朝?」
「有個鬼的大型天災!」冷傲辰不禁腹誹,「這傢伙明顯是為嫣兒而來!」
「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
司徒浩軒彷彿聽見了他的腹誹一般,當即瞟了他一眼,才與冷冰寒道:「若是時機到的時候,本座自會告知,但如今卻時機未到,所以無可奉告!不過,最近本座將會在你東太皇朝多呆一陣,所以此次會隨船而歸,還望太子安排一二。」
「謹遵大祭司法旨!」
冷冰寒一聽,可謂狂喜,連忙拱手不停,而後招呼了起來:「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大祭司安排上等房間?」
「不必太過勞師動眾,就在楚太醫對面吧!」司徒浩軒阻止道,「在下擅喜醫術,正巧能與楚太醫切磋切磋。」
「……」
這話一出,楚詩嫣不禁嘴巴張成了『o』型,而冷傲辰與冷天昊,以及軒轅嘯月,則齊齊瞪了瞪眼,竟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不行!」
「怎麼,不歡迎本座?」司徒浩軒挑了挑眉,暗想你們幾個傢伙,便是我小詩詩身邊的幾朵爛桃花吧?雖然有點姿色,不過與我相比,哼哼……
「八弟九弟,不得無禮!」冷冰寒登時不悅,「大祭司乃我東太皇朝之福,怎能怠慢?」
「可男女也有別啊。」冷天昊第一時間撇嘴,「大祭司這大男人,怎能住在嫣兒姐姐的對面?」
「你叫她什麼?」司徒浩軒忽然盯向了他,抬手便掐住了他的喉嚨,顯得有些惱火道,「臭小子,叫這麼親熱想做什麼?」
「……」
見此情形,在場不少人都嘴角抽搐得厲害,暗汗這天下間,恐怕也只有傳說中的司徒大祭司,敢這麼掐著皇子的喉嚨說話了吧?
不過,楚詩嫣卻有些看不下去,忙抓開了司徒浩軒的手道:「請大祭司不要這麼蠻橫,天昊與我只是姐弟。」
「好!既然是你替他求情,便饒了他!」
司徒浩軒點了點頭,很快輕輕拍了拍冷天昊那俊俏的娃娃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其實你很聰明,也很懂得以年齡做掩飾!不過,本座奉勸你規矩一些,可別做什麼讓本座不悅的事情!」
說完,他便在冷冰寒的招呼下,直接踏入了船艙,卻惹得冷傲辰與冷天昊,以及軒轅嘯月三人都有些惱火。
「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
「就是!太無恥了!」
「應該是下流!」
「……」
看著三人那不忿的姿態,楚詩嫣不禁暗汗:「殿下與將軍幾個,怎地如此情緒激動?」
「嫣兒姐姐,你何時認識大祭司的?」冷天昊有些著急道,「他這人到底靠不靠譜?晚上休息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關門啊!」
「我……不記得了。」楚詩嫣無奈聳了聳肩,「只是對他有些印象。」
「不可能!在下上次,明明有看見你……」冷傲辰說到這裡,卻忽然閉嘴不說,因為他眼角餘光,瞧見那司徒浩軒又從船艙出來了。
「看見什麼了?」司徒浩軒反問。
「沒有。」
冷傲辰下意識搖了搖頭,著實有些擔心,這傢伙會不會忽然又對我出手?
這麼個實力強勁的情敵,簡直令人頭疼!
「沒有是最好的!」
司徒浩軒的唇角,挑起一抹炫目的微笑,很快對著楚詩嫣勾了勾手道:「小詩詩,你難道不打算過來招呼我麼?」
「有太子在,何須用得著嫣兒?」冷傲辰擋在楚詩嫣前方。
「我說八皇子,你是不是欠揍?」司徒浩軒很是森冷道,「難不成,你忘記本座說過的話了?」
說完,他理也不理,便直接抓起楚詩嫣的柔荑往船艙中拉去:「你們三個,以後離她遠一點兒!」
「……」
瞧見這番情形,冷傲辰與冷天昊,以及軒轅嘯月三人,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齊齊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不小的怒火。
「八哥,他上次與你說什麼了?」冷天昊很是岔氣。
「沒,沒說什麼。」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麼?」
軒轅嘯月不禁撇嘴:「雖然在下,對這大祭司有那麼幾分不爽,可也想借用他的一句話說,八皇子,你是不是欠揍了?還不快講!」
「其實……其實他說……嫣兒是他的女人。」冷傲辰看了看冷天昊,以及軒轅嘯月的臉色道。
「什麼?他真這麼說了?」冷天昊與軒轅嘯月,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將出來,簡直齊齊跳腳。
「不止說了,而且還……那麼做了。」
冷傲辰很是挫敗道:「上次飄向酒樓,在下有請嫣兒晚宴,替她慶祝生辰。但後來,大祭司就出現了,他從在下的手中搶走了嫣兒,並揚言說嫣兒是他的女人!」
「真是豈有此理!」軒轅嘯月一聽,頓時有些怪罪道,「你這傢伙就知道吃獨食!倘若那日我也在場,必定教訓他一頓!」
「得了吧,大祭司的實力,深不可測。」冷傲辰越發苦笑,「你也不行!」
「那怎麼辦?」冷天昊道,「若是連八哥和軒轅將軍都對付不了的人,那這天下間,也恐怕無人能對付了。」
「其實,有一個疑點,一直是我搞不明白的。」
冷傲辰忽然道:「那日嫣兒被大祭司搶走,但嫣兒她……好像並不記得大祭司!雖然不排除,嫣兒有撒謊的嫌疑,但若是真的,恐怕事情就值得推敲了。」
「定是這大祭司使了邪惡法術,洗去了嫣兒對他的記憶!」冷天昊忿忿道。
「可能嗎?」軒轅嘯月翻了個白眼,「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大祭司定是很在乎嫣兒的!倘若洗去了嫣兒對他的記憶,豈不是對他很不好?說不定,嫣兒真染了什麼奇怪的失憶症呢?」
「應該不可能。」冷傲辰瞇了瞇眼,望向船艙內道,「我只知道,這大祭司只要一刻不離船,我便一刻也不會放心!」
「八哥,何不想個法子,把他弄走呢?」
冷天昊邪魅一笑,嘿嘿說道:「反正嫣兒對他的記憶,不會太深刻,搞不好還比不過我們!所以,我們可以想個法子,將他偷偷丟下船。」
「此計甚好!」
軒轅嘯月重重點頭,竟鬼使神差地與這兩親兄弟形成了同一陣線。
不過,他們要是知道,此刻所談內容全都一字不差地飄入了司徒浩軒的耳中,恐怕不知會有何等的感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