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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1.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文 / 玉面小七郎

    我想著開口說點什麼,哪怕是給個虛假的安慰也好。可我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坐了幾分鐘,我打開車門下了車。進了小區大門再回頭時,張其勳的車已經消失在車流中。

    出了電梯後,我一眼看到了靠在我家大門上的章韻齡。見了我,她有些無措,輕聲問:「你回來了。」

    我掏出鑰匙開門,她亦步亦趨。我進門後,她拉住門腳也往裡跨。我的火「騰」一下就上來了,想也沒想,我就用力推了她一把,「滾!」

    「丫丫!」她整個人扒住了門框,「你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我求求你。」她哭起來。

    「章韻齡,我對你無話可說,也不想聽你說。你如果賴在這裡不走,那好,我走。」我鬆了拉大門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丫丫,媽媽是個罪人,欠你太多太多。」她順著門框往地上滑,「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你給媽媽一個贖罪的機會。」

    「媽媽?」我駭笑起來,「章女士,我在莫家長大,吃莫家的米,喝莫家的水,睡莫家的床,空口白牙的你就想認女兒,想白撿個媽媽當,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再說一遍,請你滾,立刻馬上滾出我家。」

    她還是扒緊了門框,我憤怒之下蹲下身用力的掰開她的手指,又使出渾身的力氣把她推到了走廊裡,總算把大門給關上了。

    敲門聲響了一陣了,我充耳不聞。洗了個臉,我回房換上了居家服。像每一個日子一樣,開始準備晚餐。

    晚飯後,我就直接回了房間。呂明安和兒子走了後,我就特別害怕呆在客廳裡,也特別害怕看電視,看到電視中天倫之樂的畫面就受不了。

    我靠在床頭上,聽著黑暗之中自己略沉重的呼吸。好一會,我才拿起了手機,習慣性的檢查微信,短信,郵箱。就像每一次的檢查一樣,沒有任何關於呂明安的消息。

    睡到清晨時,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睜著惺忪的眼睛摸過了手機。看了一會才看清楚,清晨五點十五分,電話是魏薇打來的。那次去見了她之後,我忙著賣房子和上班,也就沒再和她聯繫過。時間過了這麼久了,說真的,我還以為她早已經……

    「魏薇。」我撐著床頭坐了起來,嗓子有些乾啞。

    「青青,我在海邊看日出。順便也跟你告別一聲,也算有始有終吧。」電話那面有呼呼的風聲,魏薇似乎站在風口上。

    我一個激靈,人就清醒了不少,「你在哪裡的海邊?你一個人嗎?」

    「這裡的信號不是很好。」她大聲喊起來,「青青,我不想再拖下去啦,今天就給自己一個了斷。你跟叢新講一聲,讓他好好改造,出來後找個正經女孩踏踏實實過日子。」

    「魏薇!」我徒勞的喊她的名字。

    「青青,你好好活著,我祝你幸福!」伴隨著最後一個福字,聽筒裡傳來一陣彷彿是信號干擾的聲音,魏薇的聲音消失了。

    我趕緊回拔她的電話,提示無法接通了。我又打了110,可是我卻不知道魏薇到底在哪片海域?只能把情況跟報警中心講了一遍,又把魏薇的電話號碼提供給他們。

    掛了電話後,我抓著手機,咬著牙,感覺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她跳海了?死了?這是她臨終前的最後一通電話?

    我再也沒法入睡,呆呆的坐了一會,我就起了床。換了一套運動服,我準備下樓跑步。呂明安走後,他教會我的許多生活習慣我都保持著。

    推大門時感覺異常沉重,再推時,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章韻齡順著地板慢慢的爬起了起來,「你起來了?餓嗎?我帶你去吃早餐吧?」

    這樣堅硬的瓷磚上,她生生坐了一夜,此時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灰敗。不過,這並不關我的事。我往前跨了一步,冷冷的看著她,「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你問你問。」她用手順著頭髮,看向我的神情是討好的。

    「讓魏薇感染hiv的指使人是你嗎?」我撐著門框死死的盯著她。

    她嘴唇翕動了一下,好一會她都不說話,我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瞭。

    「是你對吧,你要置她於死地。她當初纏著你前夫,張岱把她打進醫院,你怕她一直告,張岱要坐牢,所以你賠了她五十萬。後來,牽牽扯扯的,她跟何子余又搞不清楚,你煩透了她,為了張岱也為了出口惡氣,你下了毒手。我有沒有說錯?」我問她。

    「我,她也禍害你弟弟,她該死。」她提到我弟弟幾個字時眼前一亮,她為我找起了認同感。

    我點了點頭,「章女士,如你所願,今天清晨五點十五分,她跳海自殺了。你現在可以睡個安穩覺,不過你要保佑魏薇的靈魂不會來找你索命。」我出了大門,鎖上門後,我按了電梯下行鍵,她跟過來,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章女士,你是我活了將近三十年見過的最惡毒的女人,我為我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感到恥辱。」

    我轉身向樓梯跑去,和她多呆一秒,我覺得空氣都要凝滯。

    兩天後,我終於在f城本地的小報上看到了一則很不起眼的新聞。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在f城xx海域邊溺亡,疑因感情糾結。新聞上配的圖,魏薇穿的那套衣服正是我此前去看她時穿的那套,我買了一份報紙。走了一路,我心幹幹的疼了一路。

    她總算不用在這個苦痛的人世間掙扎了,也不用再為了錢出賣身體和靈魂。

    隔了一天我請了假去了一趟監獄看莫叢新,隔著防護欄,我們拿著聽筒講話。

    「你還好嗎?」我輕聲問他。

    「嗯,過得很平靜,在這孤獨寂寞的地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勉強朝我笑了一下。

    「魏薇死了。」我又說。

    「為什麼?」他呆怔了一下。

    「感染了hiv,你逃過了一劫。」我歎了一口氣,「新新,她臨死前給我打了電話,讓你好好改造,出來後找個好女孩踏踏實實過日子。」

    莫叢新握著聽筒,哆嗦了一陣子,兩行眼淚順著他瘦削的臉龐往下淌,「我會的,會的。爸媽還好嗎?」

    「都挺好的,你姐夫帶著小福星走了,我找了他們很久了,所以一直沒來看你。」我的眼淚也往下淌。

    「姐,都是我害了你。」他慟哭起來。

    「新新,也不怪你,命吧,這就是命。」我擦了淚又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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