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盜墓 大結局 文 / 非常特別
「他是誰?」冰棺裡的男人邪魅一笑,露出清濯妖嬈之氣,冰冷的眸子掃過了萬俟邪情,不屑道:「他不過是我的一縷魂魄寄養在蓮花中養成的妖物罷了。舒光玒兒」
「一縷魂魄寄養在蓮花中?」付縷的臉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是的,縷縷,我的寶貝,當初我為你療傷後,自己魂飛魄散了,我母親本是天上的王母娘娘,所以她將我的魂魄收入了一株最有靈性的蓮花之中,我便在這蓮花中自行修煉,希望再次凝聚成人形,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這蓮花卻是有了靈性更有了邪心,竟然將我的一縷魂魄吞噬了,它本意是將我的魂魄完全的吞噬代替我成為閻君,卻不料此時母后卻為我找到了我的前世身體,遂將我的三魂七魄抽離出來,不過只抽得了三魂六魄,而還有一魄便被這蓮妖吞了去。它見事敗就逃到了人間,此時尉遲趵正好死去,它將靈魂寄於了尉遲趵的體內。」
萬俟邪情驚疑不定的聽著,他不敢相信原來他只是一縷偷來的魂魄,怪不得他把付縷完全忘了,原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魂魄。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金,木,水,火四珠會認他呢?金木水火四珠才是萬俟邪情真正的魂魄啊,為什麼?這裡面到底什麼不對?難道這真相就是他缺失的記憶麼?
付縷看了眼萬俟邪情,看了眼棺中的男子,倒退了數步,她有些混亂了,如果說萬俟邪情是真的,可是他的確忘了自己了,忘了一切。
如果冰棺裡的男人是萬俟邪情,可是為什麼她對他有些陌生?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就在這一瞬間,冰棺裡的男人竟然突然襲擊,從袖中吐出無數的蛛絲,那蛛絲又白又長又粘,快如閃電迅速包裹住了萬俟邪情,就在付縷一眨眼間,就被結成了一個厚厚的繭。
「你做什麼?」付縷勃然大怒。
男人溫柔一笑,眼中卻冰冷一片:「他既然敢偷我的靈魂,我當然不能饒了他。」
「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還未可知,難道你想殺人滅口,造出既成事實的舉措麼?」付縷憤怒的拔出了滅魔刀,拿著刀指向了男子。
男子淡淡一笑,眼底流露出一片傷痕,有些哀怨道:「縷縷,你怎麼能如此對我?我在棺中等了你這麼久,念了你這麼久,想了你這麼久,難道你就這麼移情別戀了麼?」
付縷身形一震,此時的男子全然萬俟邪情之前的模樣,不說別的,就算是對著這張臉,付縷也下不去狠手去,何況這眼底毫不掩飾的痛苦更是讓她亦痛苦莫名。
「你…。真是…。萬俟邪情…。」她的聲音變得柔和,手慢慢的將滅魔刀縮了回去。
男子眼波一動,彷彿千年的紅酒在水晶杯裡晃出冶艷的波瀾,明明是艷麗之極,卻又哀傷之致。
他悲淒道:「自然是的,我記得你我之間一點一滴,所有的一切…。」
他的聲音輕而低緩,如詩如歌,亦如鐘鼓敲擊在付縷的心頭,他娓娓而談,將他們之間一點一滴都說得詳細無比,而人更是沉浸在往事的追憶之中。
付縷聽了淚流滿面,哪還受得住,不自覺的泣道:「別說了,邪情,別說了,我信你…」
聽到付縷這麼說,男子露出了詭異的笑意,眼中的柔情卻更盛了。
他漫步走向了付縷,安慰道:「傻丫頭,別哭了,咱們走吧。」
「嗯。」付縷點了點頭,指著被包成繭的萬俟邪情道:「那他怎麼辦?」
男子眼光森然一動:「他敢偷我靈魂,自然饒不得他,讓他灰飛煙滅吧。」
說完指尖一動,一股天火就要從他的指尖射出。
「等等。」付縷連忙制止,急道:「他體內有你的一息靈魂,如何能將他滅去。」
男子微一沉吟,作出壯士斷腕之狀:「即使如此,他不肯出竅,我亦無法,與其這樣,不如毀去。」
「不,不要。」
男子懷疑地看著付縷,淡淡道:「怎麼你捨不得他了?還是真的看上他了?」
「怎麼會?席定文去埃及找魔鬼之心了,聽說魔鬼之心能讓靈魂離體,亦能讓靈魂回體,不如我們也去埃及,找到魔鬼之心,然後將你的那縷靈魂從他的身本裡剝離,這樣你就能成為完整的萬俟邪情了,你看如此可好?」
男子想了想,展顏一笑,讚道:「還是我的縷縷聰明,如此就多留他幾日的性命吧。」
「好,我們走吧。」付縷的手拉住了男子的手,她的手滑如凝脂,讓男子心頭一跳,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連眼中也現出了妖嬈嫵媚之色,這樣的容顏比之前的萬俟邪情更多了份妖氣,更讓女人心動不已。
付縷也只眼神一亂,不過也是稍縱即逝,她的另一隻手迅速一動,一股黑煙從她的指中逸出,那黑煙在他們走後,立刻變成了德古拉,快速地走到了萬俟邪情的身邊,替他將繭剝離。
萬俟邪情立刻道:「我們走。」
「不行,主子這是將計就計,何況你現在只是魂體不能出去,你還是呆在這裡,等主子回來吧。」
「難道我什麼也不做麼?」
「你不做就是幫忙。」
「你說什麼?」萬俟邪情勃然大怒。
德古拉撲哧一笑道:「你做成繭的樣子很好玩。」
「你…」萬俟邪情眼中射出犀利的光,慢慢地抬起手,喝道:「如今我沒有實體雖然打不過蓮妖,難道打不過你麼?」
「嘿嘿,你最好不要動靈力,你與蓮妖可是心靈感應的,要雖他感覺到你的靈力,說不定會孤注一擲,把你的身體毀了,到那時你就哭去吧,主子不就是擔心這個才把他哄出去的麼?」
萬俟邪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頹然放手,哼道:「算你狠!」
德古拉自得一笑。
而付縷他們出了洞穴,坐上了直升機直奔向了埃及。
埃及艷後克裡奧帕特拉墓室門口,席定文已然站在那裡等著了,他看到萬俟邪情心頭一陣,拉過了付縷問道:「他是…」
付縷眼芒輕閃,笑道:「席先生,怎麼連萬俟邪情都不認識了?」
「他是萬俟邪情?」席定文瞇起了眼。
「是啊,我們此番去南極竟然有了些奇遇,萬俟邪情終於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席定文定定地看了會付縷,見她表情沒有什麼不妥,遂笑了笑,走到萬俟邪情面前,伸出手笑道:「萬俟先生,歡迎。」
「席先生,你好。」萬俟邪情很有禮的伸出了手,笑了笑,那一笑間,妖媚無比。
席定文心頭大震,卻面不改變,大笑道:「太好了,有萬俟邪情相助,應是沒有任何難事了。」
萬俟邪情笑而不語。
「席先生,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時付縷打斷了他們兩之間的對話。
「我們剛打開了克裡奧帕特拉的墓門,就發現了一幕驚奇的現象。」
「什麼事能讓席先生這麼的驚奇?」
「你跟我來。」這時席定文有些興奮了,拉著付縷的手就往墓中走去,萬俟邪情情的眼冷冷地看了眼兩人的手,不置可否的跟著而去。
兩人沿著墓穴走得很快。
「縷縷…」席定文有些遲疑的欲開口。
付縷連忙反捏住席定文的手,用力捏了捏後,低聲道:「我知道,你放心。」隨即又道:「進了墓室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席定文這才放下心來,若有所思地向身後的萬俟邪情看了眼,他就說,連他就能感覺到這個萬俟邪情絕不是之前的萬俟邪情,付縷這個作為萬俟邪情的愛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付縷會容忍這個假的萬俟邪情。
不管了,付縷作事必然有她的道理。
當三人走入墓室後,看到牆上金壁輝煌的圖案,還是驚呆了。
「怎麼會有這些?」付縷摸著石壁畫,大驚失色。
「是啊,我也很奇怪。」席定文苦笑了笑:「當初跟埃及的政府協商好後,我們就開始的挖掘,哪知道墓門一開,我們就驚呆了,這牆壁上竟然全是埃及的古代史詩,這要是古代史詩也就罷了,畢竟還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這部史詩描寫的是埃及他族與伊族之間的戰爭,這場戰爭據說規模十分的浩大,當時許多的國王和神靈都分別參加了雙方的戰鬥。」
「請考古學家來看過了麼?」
「當然,我們當時一挖開就請了埃及的考古專家還有我們的著名的考古學家來看了,埃及方面的專家十分肯定的這些文字都是古埃及文字,可是卻不能全識,畫亦是如此,而且根據壁畫的剝落程度與繪畫技巧,已然肯定是那確實是古埃及就存在的東西。」
付縷撫摸著這些文字,眼微微閉上,根據手中的觸感喃喃道:「烈風刮起,雲霧,拋下大量的灰塵和砂石…。大地遭受燒灼,不斷的震抖,像群被高溫烤焦,其它的動物也倒地而死,烈焰滾滾,樹木橡遇上了森林大火,成排倒下,猛烈的火舌不斷從四面八方落下,數千輛戰車被毀掉,陣亡者的屍體被可怕的高溫烤得殘缺不全,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武器。」
席定文這時驚異的看著付縷:「你居然能盲讀古埃及文?」
付縷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我的手指碰上這些字後,字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了,而且還有許多壯烈的場景。」
度定文沉默不語,半晌才道:「你看到了什麼?」
「那是冷兵器時代,可是我卻看到了核爆炸的場景。」
「天,難道說在古埃及就有了這種高科技的武器了麼?」
「不止這些。」付縷搖了搖,將指摸向了另一段:「廓爾喀乘坐他的維瑪那迅速飛行,向維裡什族和安達三個城市投擲一枚充滿宇宙全部威力的射彈,一縷白煙從地上升起,光亮猶如一萬個太陽,這種名叫鐵霹靂的秘密武器,將維裡什族與安達族的人全部化為灰燼…屍體燒到無法辯認,頭髮與指甲全部脫落,食物變成有毒,戰士們紛紛跳入暖流,將自己及隨身裝備擦洗乾淨。」
席定文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受害者的頭髮與指甲全部脫落,食物不可食用,這正是核爆炸產生的核輻射造成的特徵!而施放武器的士兵跳入水中擦洗,也只為了防止輻射塵的污染!這太恐怖了,難道古埃那會的有了核武器?簡直不可思議!那維瑪那是什麼東西?」
「據這裡的文字記載,維瑪那是借助於水銀和一種強大的推進氣流,確定了在九天航行的路線,它的飛行距離可以是無限的,飛行方向可以從上往下,從下往上,還可以從後往前!」
席定文嚇得倒退了數步,喃喃道:「這不是可控式太空飛船麼?」
付縷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你看這一段文字是這麼敘述的:乘上這太陽形的飛船,阿周飛昇而去,當到達一個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現了數百艘其它的飛船,在這個地方,太陽和月亮都不發光,更不用說火矩了,這裡巨大的天體,就是在地面上觀測到的星星,它們在地面上看起來不過像是遠方的燈盞…。」
席定文又一次驚倒了,止不住的激動道:「這是對飛出大氣層後的外層空間非常準確的描寫,如果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飛行,單憑古人的想像,恐怕是無法寫出這樣逼真伯細節的。」
「是的,這真是太奇妙了,原來在古埃及時就發現了外星球。」
「這真是考古界的奇跡!太有研究的價值了,謝謝你,縷縷,要不是你能讀懂這些古埃及文,我們根本不知道古埃及發生這麼許多奇妙的事件。到時,請你一定要幫忙。」
「這個自然。」付縷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突然她明白了她為何能讀懂這些晦澀艱難的文字了,因為她的母親,精靈族的公主!精靈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族類,能讀懂世界上所有的文字!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去精靈族,看看母親的家族是怎麼樣的。
「縷縷,走,我帶你進去克裡奧帕特拉七世。」
「好」付縷不禁有些興奮,這個克裡奧帕特拉七世,她一直想看看究間是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埃及國王托勒密十二世和克裡奧帕特拉五世的女兒,生於公元前69前,從小在宮廷宮長大,她是馬其頓人的後裔,美貌出眾,姿色超群。公元前51年,21歲的她嫁給了比自己小六歲的異母弟弟,共同執政。在宮斗中她失敗後被其弟逐出了亞歷山大城。不過她野心勃勃,在埃及與敘利亞邊界一帶招募軍隊,準備回埃及與弟弟爭奪王位。此時適逢愷撒追擊其政亂龐培來到了埃及,於是她把自己包在了毛毯裡,派士兵化妝成商人把她送給了愷撒,當愷撒打開行李出現是一個具有維納斯女神般的黃金身段,嫵媚綽約女子時,又驚又喜,兩人一見終情,並借助於愷撒的力量夜闖軍營,成了大權獨攬的埃及女王!後又與安東尼一見鍾情,更結成夫妻。安東尼卻因為過於寵愛這位埃及艷後,而遭到了羅馬人的反對的,引起了安東尼與屋大維會戰。
兩方本來是實力相當的,可是艷後突然命令她的艦隊退出戰鬥,結果使安東尼海軍陣容大亂,身為主帥的安東尼一看到艷後已率艦逃跑,居然丟下了為自己浴血奮戰的十萬將士,乘一隻小船追趕艷後而逃亡埃及,一年後,屋大維兵臨埃及,由於埃及軍隊叛變,安東尼見大勢已去,解下披甲結束了自己了生命。
艷後被俘後,還想以美色再次迷惑屋大維,卻沒有奏效。一天,將她得知自己半作為戰利品被帶到羅馬遊街示眾的消息,她懇求屋大維讓她為去世的安東尼祭奠,她寫了遺書,沐浴後,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此後,便悵然入了自己的臥室,安詳地平躺在一張金床上,從此再也沒有醒來。
可是她的死卻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當付縷走入墓室後,不禁為這位艷後驚艷了,不知道是如何保存的,這位曾經名動一時的埃及艷後竟然如睡著般躺在了金棺之中,她的臉色依然紅潤,皮膚細膩如瓷,唇就如玫瑰花般的綻放。
莫說男人了,就算是身為女人的付縷看了也心神蕩漾,這個艷後此時還是死了,要是活著的話,那一睜眼間的風華不得迷死所有的人?
「她真是美,傾國傾城。」付縷不禁感慨的讚了句。
席定文也只一開始的驚艷,馬上就恢復了常態,淡淡道:「不但傾國傾城還禍國殃民。」
萬俟邪情連看也沒看,走到了付縷身邊,執著付縷的手,深情道:「這天下沒有一個女人比縷縷更好看。」
付縷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萬俟邪情,企圖從他的眼中看到虛偽與欺騙,可是她看到的卻是一望無際的深情!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
他不過是一個假的萬俟邪情怎麼能將這種情意表達得如此深厚?一定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察覺到付縷的抗拒,他突然對席定文道:「雖然安東尼為他而死,卻也不並能說明她是禍國殃民的,彼非魚焉知魚之樂?」
付縷大驚,美目陡然對上了萬俟邪情深邃的眼睛,在那對眼睛裡她看到的真是深如海般的情意!
怎麼會這樣?不對,完全不對!
席定文也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萬俟邪情,可是他卻彷彿不覺般指著艷後道:「縷縷,你知道為什麼這個艷後都死了這麼久依然保持著往昔的容顏麼?」
「為什麼?」
「屋大維未必以她無情,不被她美色所迷只是不敢為之動心,畢竟娶過她的三個男人都沒有好下場,屋大維把權力看得比婦人重,所以他不敢娶她,不過他亦是愛她的,不然不會如此厚葬於她,也不會利秘術將她保持得如活人般。」
「秘術?」
「是的」萬俟邪情指著艷後的心臟處道:「魔鬼之心就在她的心臟處,因為魔鬼之心,所以她才得以青春永駐。」
「魔鬼之心就在她的心臟處?」付縷大喜過望,連忙伸出手,就在她的手快接近艷後的那瞬間,一股龐大的力量襲向了她。
萬俟邪情快速地將她拉開,那股力量一下擦過她的耳邊射向了牆壁,頓時在牆壁上射出一個洞去,那黑森森的洞口泛著陰林的冷,一如陰寒的眼瞪視著眾人。
席定文一陣後怕,要不是萬俟邪情眼明手快,付縷此時就成一具屍體了。
付縷見也臉色一白,呢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機關!」
「不是機關而秘術!」萬俟邪情臉色複雜的看了眼付縷,緩緩道:「這具身體在裝入魔鬼之心時用了秘術進行儀式,只要有肖想魔鬼之心的人,不論是人是鬼是神都會遭到報應。」
付縷身體一僵,死死地盯著艷後美麗無雙的臉,這時她竟然發現艷後的唇似乎微微地上翹,似乎在嘲弄他們的癡心妄想。
她心一橫,怒道:「我不信,一個古代的秘術能強大到哪裡去,我一定要試試。」
說完她喚出了滅魔刀,就欲再試。
萬俟邪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深深的凝視著她,半晌突然道:「你這麼急著要魔鬼之心,是不是很希望我有一個完整的靈魂?」
面對他灼灼的眼神,付縷竟然有些心虛了,是的,她是想要萬俟邪情一具完整的靈魂,可是那是萬俟邪情的,不是他蓮妖的!
面對她微閃的眼神,他自嘲地一笑,突然道:「其實我現在很好,並不需要最後一縷靈魂了。」
「那怎麼行?我希望擁有一個完整的萬俟邪情。」付縷心頭一急,奪口而出,如果得不到魔鬼之心,她又如何將蓮妖的靈魂驅逐出這具萬俟邪情的**呢?
萬俟邪情淒然一笑,手用力一拉,將付縷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付縷正想掙扎,可是卻被他死寂般的痛苦所驚呆了,他畢竟曾養過萬俟邪情的三魂七魄,所以她對他不能做到完全的無動於衷,尤其是他身體裡的絕望情感,讓她有種莫名的酸楚。
「縷縷,我真的很愛你,從我知道你時就愛上了你,和你一起,我很開心。」他突然在她的耳邊喃喃的敘述。
付縷微微一驚,心頭浮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既然你很想他得到完整,那麼我今天就滿足你這個願望,這是我這輩子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就在她來不及去想時,她發現萬俟邪情身體一僵,而一股淡色的煙霧衝出了他的身體,射向了艷後的心臟。
他脫竅了,他用靈體去對抗秘術了!
付縷大驚失色!
「撲」淡霧進入艷後的心臟後,一顆五彩琉璃的心臟浮上了天空,下面是一團如氳如霧的白煙。
這時艷後一聲慘叫,只見美麗的容顏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衰老,白晰柔嫩的肌膚漸漸出現了暗色的斑點,皺紋如小草般的瘋長,只一轉眼間就成了桔皮般的存在!
她的眼猛得睜開,惡毒的射向了付縷…。
指,那修剪得無比美麗的指甲頓時如盤根錯節的老須彎彎扭扭,又長又黑的拚命長著,如無數的觸鬚就糾纏向付縷,似乎要把她一起拉入地獄的深淵。
「喀」付縷的滅魔刀只一下就斬斷了這些噁心的指甲。
「啊…。」艷後長長的吁出了最後一口氣,頓時化為一具骷髏,骷髏的嘴還張得極大,似乎在詛咒什麼。
「縷縷…。」萬俟邪情托著魔鬼的心遞向了付縷,他的身影極淡,淡得無近於透明,可是從依稀可見的形狀上來看,還是萬俟邪情的臉。
「你…。」付縷心頭百感交集,她托著魔鬼的心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男人竟然為了這顆魔鬼的心,願意灰飛煙滅,這讓她何其震動。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他的聲音極其的飄緲,彷彿輕微一碰就要散去。
付縷呆了呆,終於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早知道了,在見你的那瞬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萬俟邪情,哪怕你有他所有的記憶,哪怕你長得跟他一模一樣,可是你的氣息不同,他是冰冷的,你卻是妖嬈的,那時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蓮妖。」
蓮妖慘淡一笑,幽幽道:「你知道麼?我其實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愛到超過我自己……」
付縷如遭雷擊般站在了那裡,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怎麼可能?你我根本沒有見過。」
「是的,可是事實就是這麼奇妙,我本來只是一株修煉的靈蓮,只要假以時日我也許會修成仙體,可是那一日我正在修煉之時,王母娘娘將閻君的魂魄養在了我的身體裡,那一刻我就與他的心靈相通了,我看到了他所有的一切,也知道了你,就在那一瞬間,我的凡心動了,我竟然愛上了你,我孤寂了幾千年,春去秋來,每年孤伶伶的開放,靜悄悄的敗落,從來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般美妙的感覺,所以我心動了,萬劫不復的愛上你了。」
淚慢慢地盈上了付縷的眼中,迷濛了她,她抽噎道:「不要說了,你明知道你不可以的。」
蓮妖自嘲的勾了勾唇,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付縷,聲音若有若無:「讓我說吧,說完了,我也該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付縷渾身一震,呆在了那裡,是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了她捨去了靈魂,捨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她能不動容麼?
「我一直以為我只能是相思了,曾經在閻君的靈魂裡無數次地看到過你的容顏,也知道只能在靈魂裡看到,不會看到你真實的存在,可是我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開心,每天偷窺閻君的靈魂成了我唯一的愛好,我忘了修煉,忘了一切,忘了所有,只是想著你…。終於有一天,玉帝竟然將我放入了閻君前世的身體裡,那一刻我激動無比,我本是一蓮妖,得修煉萬年才能化為人形,可是我卻才修煉幾千年就能擁有一具人體,這還罷了,關鍵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這具身體的,我一定會見到你的,你知道麼?那一刻我對了自己說,只要能與你見上一面,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可是我終是貪心了,我竟然不只想看你一眼,我竟然想替代閻君與你天長地久了,你說我是不是很無恥?很可笑?我只不過是一株小小的蓮花,居然敢癡心妄想人間的樂趣?」
淚頓時流了下來,付縷一直以為自己的堅強的,卻不料為了個陌生的男人心疼了。
他太孤寂了,孤獨了幾千年,才會有這種不該有的執念。
「你的淚是為我流的麼?」蓮妖看到付縷的淚,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付縷未語凝噎,只是透著霧氣朦朧的眼看著他,不說一句話。
他慢慢地走向了付縷,指欲觸向付縷,可是還未碰到付縷的臉,卻縮了回去,澀然道:「你必是不願意我碰你的。」
「別說了,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付縷一把抓住了蓮妖的手,可是卻是飄緲的,根本沒有實體。
「救我?」蓮妖輕輕一笑,那一笑伴著他骨子裡的清媚妖嬈,竟然如仙般的耀眼,他搖了搖頭道:「活亦有何用?再回去承受無邊無際的孤獨麼?我本該無心,有了心又怎麼能再次修煉,還是塵歸塵土歸土,那才是我的歸宿。」
「不,不要放棄,活著就是美好的。」
蓮妖凝視了付縷片刻,眼底一片不捨,深如大海,看了半天,才扭過了頭,晦澀道:「沒有用的,這秘術已然將我的魄魂打散了,我能聚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付縷心頭一痛,看到蓮妖的身形果然更加的寡淡了,幾近於無了。
「不,一定有辦法的,你說是不是?」突然付縷抓住了席定文,急道:「席定文,你想想辦法,你不是最有辦法的人麼?」
席定文心頭一痛,他一直以為他是愛付縷的,可是看到萬俟邪情,看到蓮妖,他知道他輸得徹底了,他做不到他們這樣,做不到為了付縷去死,更做不到象蓮妖一樣,明知道付縷是為了利用他,還心甘情願為了她付出自己的所有。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是人不是神,這生死不是他能掌握的。
他的表情讓付縷如夢初醒,她真是瘋了,她怎麼能寄希望於席定文呢?席定文只是人類,沒有辦法的。
「邪情,邪情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回南極!」突然她叫了起來。
「你為我心疼了,我很開心…。」蓮妖含笑看著付縷,慢慢的隱退,終於在付縷驚恐地眼神中化為虛無,空中傳來蓮妖最後的聲音:「我很開心,你曾為我哭了……」
「不…」付縷一下坐在了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墓室,暈眩無比。
土珠就是萬俟邪情的一縷魂魄,早就被蓮妖附入了那具身體裡了,所以萬俟邪情利用了魔鬼之心的力量終於人神合一了。
魔鬼之心被席定文拿走了,至於那些骷髏人是不是恢復了,付縷並不關心。
「縷縷,咱們去精靈界吧。」萬俟邪情拉著付縷的手建議道。
付縷一驚:「為什麼突然想到去精靈界?」
萬俟邪情低著頭道:「蓮妖終是為了我而死,我想去精靈界找聚靈咒,總得讓他回到仙界恢復靈蓮的身體,才是報了他的恩情。」
付縷沉默不語,半晌才道:「邪情,謝謝你。」
「傻瓜,謝我什麼?」
「其實他是想害你的,不過最後懸崖勒馬了,雖然如此,可是他確實對我一片真情,我不忍心看著一個陌生的人為了我而灰飛煙滅,你看在眼裡,你是為了我才會這麼建議的。」
「傻丫頭,不管怎麼說,說來也是我誤了他,要不是我駐入了他的蓮體內,他本該是無憂無慮修煉的,過了萬年也許就成了仙,可是因為我的到來,卻改變了他的命運,無論如何,我必須將他歸於原位。」
「好,我們去精靈界,我也想去找找我的母親。」
「那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全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