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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一章 符號 文 / 紫夜先生

    更新時間:2013-11-01

    原來,剛才他一直用手捏著座位。我算了一下,從開車到現在約有兩分種的時間,按照我的習慣,肯定不會一直把手捏在座位上。

    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習慣,我不能把自己的習慣強加到別人的頭上,李又山有自己的習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我的心裡仍然在思索:他會不會是伸手去座位下面摸什麼東西,比如說小紙條之類的,而這些東西是他的陳宇嘉之前約好的聯絡方式。

    現在李又山的電話已被監聽,而且陳宇嘉也不可能給他留電話號碼一類的聯繫方式,那麼他會用哪一種隱秘的方式呢?

    是在報紙上登一則廣告,在某處做一個暗記?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不可能。因為陳宇嘉在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我會識破他的陰謀,所以他不會無聊到為了一個快死的人民而隔三茬五去登小廣告,那樣反而會露出更多馬腳。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竟然是李明生,國際西苑那個安全主管。這次佯裝去美國之前,我已經將原先用的電話號碼停了,而新號碼除了姜大人知道外,就只有李明生知道了。因為我總是覺得張何美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僅是她在游巧林、陳宇嘉身邊所扮演的角色,而且我對她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我需要李明生這樣一個耳目,替我時刻緊盯著張何美。

    難道他發現了張何美有異常行為?

    這可真是太巧了,原想調動陳宇嘉,沒想到張何美卻蹦了出來,看來這女人是甘心為陳宇嘉賣命了。

    「老哥,是不是魚飄起來了?」

    魚是我之前跟他約定好的暗號,代表張何美。本來用不著這麼麻煩,但是為了調動他的積極性,同時也為了滿足他那小小的獵奇心理,所以我就隨口編了這樣一個暗號。

    電話那頭,李明生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得是激動所致。

    「兄弟,魚,魚真的飄起來了,都好幾天了。」

    「老哥,別緊張,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這幾天,魚都早出晚歸,以前從來都沒有過,太反常了。早就想告訴你,但是又怕弄錯了,現在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是這樣,我想肯定魚有事。」

    一個星期,這比我佯裝去美國的時間要短一點,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或者只是心情鬱悶,跑到蘭貴人去喝酒?

    可是鬱悶喝酒一般都在晚上,難道她跟李又山一樣,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習慣?

    「老哥,你的消息很重要,我想這回應該賺點錢了。」

    只要話中一帶暗語,李明生就興奮得不得了,他激動地道:「我再把這邊盯緊點,希望咱們兄弟這回好好地賺上一筆。」

    突然,我看見坐在前排的李又山的頭部向後微微一昂,而他的左臂已經抬起,我忙對李明生急促地說道:「有急事,回頭再聊。」說完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猛地衝上前去,撲到李又山的身邊,只見他的左手剛剛從嘴巴放開。

    車上的人全都吃驚地看著我,不知道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精神病,但是李又山卻十分平靜,他衝著我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罪有應得。」

    一縷黑色的血突然從他的嘴角淌了出來,順著那長滿胡茬的下巴緩緩向下流動,就像是一條噁心的黑紅色蠕蟲。

    我急忙對司機大聲吼道:「我是警察,快把車開到最近的醫院!」

    車上稍稍騷動了一下,很快就平靜下來。如果平時誰要改變公交車的方向,肯定會引起其他乘客的強烈不滿,但是當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一條剛剛還坐在他們身邊的生命突然消失,這種巨大的震撼力讓他們忘記了心中的忿忿不平。

    公交司機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把方向盤一甩,原本搖搖晃晃的車竟然有了幾分飆車的感覺。

    李又山已經停止了呼吸,但是脈搏處還能摸到輕微的跳動,如果能及時送到醫院搶救,也許能把他的命救過來。雖然他的命即使保下來也只有幾個月甚至更短,但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無疑證明了陳宇嘉的罪行。

    雖然他並沒有指出那個人就是陳宇嘉,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公交車臃腫的身體在大街上穿梭著,司機的額頭都冒出了汗水,乘客們更是驚慌無比,原本坐在李又山旁邊的那個小妖精嚇得面無人色,掙扎了半天才換了個位置。

    我冷靜地掃視了一眼,將車上每一個人都看了一遍,但是從面相上看,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市民,不像有作案的嫌疑。

    難道李又山的劇毒藥品是隨身攜帶在身上?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可是一個人將這種毒藥隨身攜帶也有一定的困難,首先是心理上的關隘:死亡如影隨形,我想這種心理壓力一般人是無法領會的,但你若做出李又山這種殺人換錢的事情之後就會感受得到,更何況隨身帶著可立即致人性命的毒藥?

    其次,李又山所服的毒藥一定是劇毒異常的見血封喉一類的罕有之物,這種毒藥不是李又山所能接觸和購買得到的,所以它的來源必定是陳宇嘉,而陳宇嘉是絕對不會讓李又山將毒藥隨身攜帶,因為這樣會增加他暴露的風險係數。

    所以,毒藥一定是李又山從車上獲取到的!

    我掏出警官證,對著車廂裡所有人說道:「這是一起謀殺案,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要留下來錄口供。」

    接著又打電話通知了姜大人,讓他馬上安排人過來對車廂內的人進行詢問。現在李又山出事,我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警車呼嘯,姜大人帶著人來了,但是李又山已在此之前就完全死亡。

    這一定是陳宇嘉干的,但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卻想不明白。

    按照常理,這件事必須有兩個前提才能完成,第一是李又山必須先接到陳宇嘉的通知,這樣他才會上公交車,第二是公交車上有人將毒藥遞給他,然後他才能服毒自殺。

    可是,目前為止,我完全不知道李又山是如何跟陳宇嘉(或其代理人)取得聯繫的,因為我整天都跟著他,而他的電話等通訊工具全都在監控之下,根本沒有半點聯絡的跡象,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第二點就更是奇怪,從上車到服毒,時間如此之短,而且我就近在咫尺,卻沒有一點發覺。當時他的前排和後排都沒有人,右邊靠窗的單人座上是那個愛打扮的小妖精,難道是她把毒藥遞給了李又山?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就坐在後面,如果她要遞東西的話,肯定逃不過我的眼睛。記得當時上車的時候,李又山先上,我後上,所以在他坐下之前,我一直跟在他後面,『小妖精』是不可能當著我的面行動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走向後排的時候,『小妖精』將毒藥快速地遞了過去。

    想到這裡,我立即讓同事調出公交車上的錄像,可是卻大失所望。錄像上顯示得很清楚,李又山從上車之後到服毒,期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和他接觸。

    看來他真的把毒藥帶在身上,可是陳宇嘉會笨到這個地步嗎?

    雖然事實就在眼前,但我還是不相信,突然,我的眼前一閃,想起先前李又山在車上的怪異舉動:他的左肩頭一直沒動,後面我從下面看到他的手在座位下閃現了一下。

    想到這裡,我悄然大悟,於是立即回到那輛公交車上,來到李又山所坐的位子上,然後彎下腰,仔細查看它的背面,果然發現一個豌豆大小的窟窿。後來據法醫鑒定,這個窟窿上殘留有膠囊成分。

    事情總算有個大致眉目:當初陳宇嘉在在司機會了買兇交易之後,為了防止公安機關通過司機這條線找到自己,所以事先安排了司機的自殺路徑。他先將一粒用膠囊包裹的劇毒藥品藏在公交車上,然後讓司機記得車牌號碼以及座位,並且告訴他,只要公安機關懷疑到他的頭上,就了結自己的生命。而司機之所以心甘情願這樣做,自然是為了保住那筆錢。反正他是要死的人,用幾個月的時間**兒後半生的幸福,他當然求之不得。

    雖然目前我並不知道司機是如何得知自己被公安機關懷疑,但是可以看出陳宇嘉的整個計劃天衣無縫,沒有給我們留下一點機會。

    司機這條線索算是徹底被掐斷,我又回到了警局上班。姜大人告訴我,內鬼的事情還在調查,估計不是很樂觀,因為要把我的幾根頭髮帶入現場,這是一件非常容易並且隱秘的事情,調查的難度很大。

    待到靜下心來時,我這才想起李明生的電話,於是立即打了過去。

    「老哥,那天遇到一起突發事件,電話掛急了點,別見怪啊。」

    「兄弟,這樣說可就見外了,知道你們的工作很特殊,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但讓人的心裡充滿了溫暖,這就是傳說中的民心所向嗎?

    「魚兒這幾天的活動情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早出晚歸,並且我看她的氣色不太好,像是受到了打擊一樣。」

    「形容一下,受到哪種打擊?」

    「這還真不好形容,失戀吧,魚兒的年齡已經不太適合了;生意失敗吧,可是也沒見魚兒做過什麼生意;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我只能說像是全方位的打擊,整個人都垮了一樣,沒有半點精神。聽他們說,前天出去的時候,差點在轉彎處撞到人。」

    我暗暗吃驚,像張何美這樣的女人,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其中必定有一個很強大的原因。

    不管這個原因是什麼,我都必須要摸清楚,因為她是和陳宇嘉關係最近的人。之所以一直沒動她,是因為我一直覺得她是最後一枚棋子,如果動早了,反而會對我不利。我知道,想要從她嘴巴裡直接得到什麼東西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明動不如暗動,這樣反而更有效果。現在,這個效果就體現出來了,她的異常一定與陳宇嘉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我不準備直接跟她見面,而是駕著車先來到蘭貴人,準備先見一見趙詩雅,從側面瞭解一下。如果碰上了張何美也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只是想察顏觀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蘭貴人還是跟從前一樣,白天也營業,燈光炫目迷離有如老闆娘的美麗身姿一樣,低旋的音樂聲在空中縈繞,就像是一朵朵游離的碎花,不時鑽進耳朵裡觸擊著鼓膜。

    一進門,我就看到坐在吧檯裡的趙詩雅。好久不見,她的面相看上去卻又年輕了幾歲,加上一身淡雅青春的粉底紅邊的俏皮單衣,就更像一位花季少女了。

    「美女,再這樣你就要叫我大叔了。」我一邊晃著杯中的酒,一邊笑道。

    趙詩雅橫了我一眼,那模樣嬌俏可愛,讓人一陣迷茫,搞不清是真是假。

    「先說好,這回來是找你的老相好呢,還是有其它的事情?」趙詩雅竟然像個管家婆一樣說起話來,如果再把手叉在腰上,活脫脫就是一個當代版的慈禧太后。

    我笑了笑道:「美女,你管得也太寬了吧,莫非你在吃醋?」

    一句玩笑而已,可是我竟然發現趙詩雅的樣子有點奇怪,心裡不由一驚,這位猛女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

    「你說呢?」趙詩雅幽幽道,那聲音和著樂聲竟然讓人有一種飄飄然的浮空之感。

    如此美艷的女子,如此幽怨的表情,再加上如此誘惑人的聲音,我真想不出,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

    當然,我並不是一點心沒動,但是剛一動就被我狠狠的一腳給踩扁了。

    我到這裡是辦案的,不是跟美女**,並且面前的這個女人,跟張何美情同姐妹,說不定在那一系列的案件中,她也有份。我可不想來一次警匪戀,別看電視上面演得多煽情,可是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的頭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像張傑威那樣的石頭漢子都要哭上半個小時,如果換上我,我想早就在陰間結婚生子了。

    趙詩雅的眼睛一直看著我,我故意露出一付玩世不恭的樣子,壞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

    「沒想到你這麼壞,看來以前幫你是白幫了。」趙詩雅一付氣惱的樣子,但眉目間卻流轉著絲絲情意。

    「好好好,罰酒三杯。」說著我便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正要喝第二杯時,趙詩雅突然將手按了過來。

    「別喝太急,傷身子。」

    酒精剛剛下肚,我的熱血正在奔跑,此時被一雙白嫩秀氣的小手按著,那股血就愈發不可收拾起來。我一反手將她的手捉住,趙詩雅忙向後收,我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開了手。

    場面有點尷尬,我忙道:「洗手間在哪裡?」

    尿遁之法,向來是避免尷尬的最好方法,本人屢試不爽,這次當然也是一樣。當我再次回到桌邊時,趙詩雅已經恢復了正常,而我的臉被涼水一沖,也完全清醒。

    剛一坐定,趙詩雅朱唇輕啟:「我房裡有兩瓶好酒,要不要品嚐一下?」

    「嘿嘿,想倒是想,不過囊中羞澀,只怕是沒有口福了。」

    趙詩雅撇了撇嘴道:「這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既然如此,我除了恭敬從命之外,就再無別的選擇了。」

    趙詩雅輕笑起來:「你怎麼說話總是怪怪的,感覺像是在演戲一樣。」

    我故意把臉一沉,歎了口氣道:「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不都是這樣嗎?」

    嘻嘻,趙詩雅笑靨如花,展現出純真的一面,讓我又開始有點心晃神移起來。突然一想,她不會是故意這樣做的吧?

    不過正好,我既然是為了探聽虛實,不如藉機深入一試。

    這時,趙詩雅已經站起身來,衝著我道:「還坐著幹嘛?」

    我一愣,她又一付女兒樣地道:「拿出來喝也可以,但那是要收錢的。」

    面對美女如此盛情邀請,我如果再不識相一點,只怕出門就會被亂棍打死,所以趕緊站起,隨她進了裡面的房間。

    這裡是她自己小憩的地方,但佈置得十分溫馨,以前我曾經進來過一次,這次算是故地重遊吧。

    趙詩雅到牆邊的酒櫃取酒,我習慣性地東看看、西望望,突然,我的眼睛像是被閃電劈中一般,頓時失去所有的光亮。

    這一刻,我心中的驚駭已經達到了頂點,我怎麼也想像不到,會在這裡看到它!

    我再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想不起任何東西,除了它!

    我踉踉蹌蹌地到了小書桌前,看著那熟悉的符號,心裡有如一萬個驚雷同時炸響,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趙詩雅已經取好酒,看見我趴在桌子前一動不動,一邊準備酒杯,一邊問道:「桌子上有美女,看得那樣入神?」

    我猛地一回頭,嚇得趙詩雅接連退了數步,我想現在我的樣子,又跟那天在這間屋裡追問張何美的時候一樣。

    「王磊,你,你怎麼了?」趙詩雅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想開口,但是怕嘴巴一張,胸中的那口氣就會一迸而出,於是將眼睛緩緩閉上,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了一些,這才睜眼道:「你桌子上的東西是誰寫的?」

    趙詩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笑得我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我認得她桌子上那張紙上面寫的符號就是出現在我郵件上的神秘符號,我肯定會被她的笑迷惑,但是我清楚地記得,小挫曾經說過,這是一種文字,是解放初期一個教書先生自創的文字。

    對郵件上的文字我早已爛熟於胸,就是閉上眼睛也能寫出來,剛才我仔細看了紙上的符號,竟然比郵件上面寫的還要流利。

    這說明什麼?

    是說明趙詩雅就是發郵件的人,還是說明趙詩雅才是真正擁有這種文字的人?

    突然,我的腦中又閃出一道電光: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桌上,她怎麼會主動邀請我進屋?

    我的心情一下得到平復,走上前去,放低音量道:「你別怕,我剛才情緒有點激動,因為想到了其它的事情。」

    趙詩雅的確受到了驚嚇,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略帶緊張地看著我問道:「你確定現在沒事?」

    我露出一個笑臉,點了點頭。

    趙詩雅拍了拍胸口,蹙著眉道:「你真的嚇壞我了。」

    「真是抱歉,但是我還是想請你解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還是剛才那個嗎?」

    我點了點頭,神情十分嚴肅。

    趙詩雅突然又露出先前笑意,但沒有笑出來便忍住了,看來剛才把她嚇得不輕。

    「那個啊,是我小時候到鄉下姥姥家去玩,旁邊住著一個白鬍子的老爺爺,他很喜歡我,於是便教我一些奇怪的符號,這就是上面寫的這些。他告訴我這是一種文字,跟書本上面漢字的一樣,並且要簡單得多。當時我就好奇,於是就把它記了下來,沒事的時候就寫一寫,感覺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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