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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0第二十九章 ·相交欲問魔月事 文 / 流年憶月

    龍傾寒渾身一震,「魔月」,又是「魔月」!他渾身震顫,瞪大了雙目朝樹下瞧去,眼也不敢眨,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看到龍傾寒緊張的模樣,鳳璇陽蹙起了眉頭,抱著他的手變得更緊了。

    可龍傾寒未發覺鳳璇陽的臉色微變,他依舊屏著氣,專注著看樹下眾人。

    然,那黑衣人卻未答話,他身上已負了不少傷,但他依舊身姿挺拔傲然而立。雙方靜站在場上已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直到,一片樹葉落下之時,他們動了,一劍掠過,落葉整齊地一分為二,而他們的劍,便在此刻交匯。

    面對如此多高手,黑衣人的情勢極其不利,龍傾寒一急,便想衝下去相助黑衣人。黑衣人可是打探出「魔月」的關鍵,他可不想他出事。但鳳璇陽哪肯放他,緊緊地將他鉗在懷裡,讓他動也不動得。

    龍傾寒惱了,用力掙扎,鳳璇陽抿緊了唇,瞟了一眼樹下,輕聲道:「瞧。」

    龍傾寒一怔,垂眸望去,只見樹下他們的纏鬥已經停止,雙雙背對而站。血,從黑衣人的劍上緩緩滴落,未幾,他慢慢地將劍拿到了手裡,屈指一彈,血花飛濺的那一刻,「砰砰」幾聲作響,背對著他的數人盡數倒下。

    鳳、龍兩人一怔,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確保安全後,黑衣人才回身折返,走到倒地眾人面前,將他們翻了過來,這時,在樹上的鳳、龍兩人才發現,那數人竟是死在封喉暗器之上。

    高手,除了「高手」二字,鳳、龍倆人再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那個黑衣人。在敵眾我寡且己身負傷的情況下,猶能如此淡定毫不驚慌,甚至巧妙地利用暗器殺人,當真厲害。

    黑衣人從他們的懷裡掏出了一些藥瓶和銀子,便放進了自己懷裡,抖了抖劍上的血花,收劍回鞘,轉身便要離去。

    「且住!」龍傾寒快他一步喊了出聲。

    黑衣人步子一滯,雙目射出一道冷光往樹上而去,但在看到鳳龍兩人的模樣後,他鼓起的殺氣又突地消了去。

    鳳、龍兩人對黑衣人這般疑惑不解,雙雙對視一眼,整了整衣衫,便一同攜手躍下了樹。

    龍傾寒緩步走到黑衣人面前,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面如刀削,目光深邃,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然而這樣的人,卻對他們收起了戒備,真不知是為何。

    一個人的名字從心裡浮現,龍傾寒拱手有禮地道:「敢問閣下可是『一劍喉』斷天意?」

    若論這江湖上頂尖的殺手為何人,江湖中人便會脫口而出一人的名諱,「一劍喉」斷天意。一劍喉,斷天意,取義一劍斷君喉,乃是天意,非我人為。聽聞他的劍下無活口,俱是一劍封喉,但索要的雇金極其高昂,非一般人可雇到。但江湖中人大都只聽過他的名,卻無人見過他的容貌。若非親眼見到他殺人的方式與武功,只怕龍傾寒也不敢輕易斷言他是何人。

    斷天意微微點頭,毫無被認出的驚訝。

    「閣下似乎並不訝異?」龍傾寒沉下了嗓音,低聲問道。

    「無甚可驚,正如在下也認出了你們的身份一般。」斷天意的聲音冷如冰霜。

    龍傾寒一怔,也沒有多加細問他緣何得知,因為,沒有那個必要。龍傾寒的眉頭微微一擰,正要張唇說話,哪知鳳璇陽卻快了他一步,「你可食過飯了?」

    聽到這不搭邊的話,斷天意與龍傾寒都怔住了,雙雙冷掃了鳳璇陽一眼。

    這兩人的冷眼讓鳳璇陽後背冒出了冷冷寒氣,他抖了抖身子,清咳一聲繼續道:「如若未進食,不如我們去飽餐一頓,交給朋友如何?」

    「不必。」斷天意冷聲拒絕,轉身便要離開。

    然,龍傾寒腳步一邁,攔在了他的面前,「且慢,我有一事……」

    「聽聞附近的過亭酒肆,風景……嗯,醉仙釀不錯,斷兄不如一同前去品酒如何?」鳳璇陽的聲音恰巧地插了進來。

    然斷天意已有些不耐,他沒有理會鳳璇陽,直接面對著龍傾寒,沉聲道:「龍少主,請讓路。」

    「我只想詢問閣下一事,問完我自會相讓,不會耽擱閣下太久。」瞧著對方深冷的態度,高傲的龍傾寒自是不喜,但他仍皺著眉,忍著把話說完。

    斷天意覷了龍傾寒一眼,發覺他並無敵意,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道:「何事?」

    「敢問方纔那幾位死人口中所說的『魔』……」

    但「魔」字剛發出一個不完整的音,斷天意便喝了一聲,全身戒備起來,「龍少主,也是打算來搶『魔月』的麼?」

    龍傾寒一怔,知曉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拱手出言解釋道:「不,閣下誤會了,我只望知曉這『魔月』究竟是何物,只因我多次無意中聽到此物,一時好奇,是以……還望閣下解惑。」

    斷天意不屑地覷了龍傾寒一眼,冷哼了一聲,邁步便走。

    「唰」地一聲,冷劍出鞘,幽幽藍光一閃,便指上了斷天意的後頸,犀利的劍芒切斷了絲縷長髮,龍傾寒的話語如寒夜般淒冷,「若想走,便留下『魔月』。」

    斷天意眸裡驟起了波濤浪湧,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好。」此字一落,瞬間冷劍出鞘,足尖一點,旋即回身,朝龍傾寒刺去。

    然,龍傾寒卻在斷天意回身那一瞬,不緊不慢地閉上了眼,收回劍鞘。

    「蹭」幽澤劍回鞘的那一刻,冷劍也在龍傾寒喉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斷天意幽幽地看了一眼龍傾寒,收劍回鞘,揚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我輸了。」

    輸在了冷靜之上,只被龍傾寒一激,便回身攻擊,而龍傾寒則是沉著的直面那把劍,於他這個冷漠的殺手而言,他已輸得徹徹底底。

    「你想問甚,說罷。」

    龍傾寒緩緩開口,「我……」

    「不若我們先去過亭酒肆坐下,一同慢慢飲酒,再談如何?」鳳璇陽狠狠地瞪了龍傾寒一眼,插口道。方才龍傾寒那收劍的動作嚇得他不輕,驚魂未定之下,便讓他生起了搗亂之心。

    斷天意低眉思索了一會,便冷聲道:「鳳教主的提議不錯,那……」足尖一點,快速地邁步躍去,「在下先行一步,在酒肆裡候君而至。」

    當最後一個字隨風飄到鳳、龍兩人耳裡時,斷天意已不見了蹤影。

    「啊……啊……」事情轉變得太快,龍傾寒猶未反應過來,他呆呆地望著遠方,不自禁地啊了幾聲,想將準備說的話說完,可卻沒有聽眾了。

    鳳璇陽趁機捏了龍傾寒的腰一把,啄了一口,「傾寒,我們也出發罷。」

    「啊……」龍傾寒愣愣地回頭,然後啊地大叫了一聲,狠狠地一腳踹上了鳳璇陽的大腿,「該死的混賬!」

    「嗷——」一聲淒慘的嚎叫在樹叢裡猛地響起,瞬間驚飛了所有的飛禽。

    鳳璇陽將龍傾寒安撫下來後,便拉著他的手往過亭酒肆方向走去。哪知沒走幾步,便發現那只「千里神駒」竟然識趣地躲在樹叢裡,慢悠悠地晃著腦袋。兩人還以為它早溜了,卻沒想竟還在此處等著。鳳璇陽一樂,便誇獎道此神駒通靈性,龍傾寒則丟了他一記眼刀子道此驢太慢,跑不動。

    不過最後,鳳璇陽還是唬得龍傾寒跟他一塊,坐著這個「千里神駒」悠回了過亭酒肆。

    當他們倆到達之時,天色已經漸暗,而斷天意早已在那無聊得喝起酒來。他的桌下已躺著數罈酒罈子,可知已等候許久了。

    龍傾寒瞪了鳳璇陽一眼,便走上前,歉疚地同斷天意說歉。斷天意也沒有怪罪,當下便邀他們倆喝起酒來。

    鳳璇陽舉起酒盞便要給龍傾寒倒酒,可龍傾寒卻不著痕跡地移了開來,戒備地盯著他,一副防止他下藥的模樣。

    鳳璇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才將酒盞遞給龍傾寒,讓他自個兒倒。

    酒杯斟滿後,三人同時舉杯,「干!」一聲落下,同時一飲而盡,放下酒杯。

    數杯過後,斷天意與他們也漸漸熟絡起來。這時,龍傾寒才開口道:「斷兄,不知方纔我……」

    「哎喲——」一聲尖叫忽地從身邊響起,龍傾寒循聲望去,只見鳳璇陽將酒水灑了,流了一地,他皺了皺眉,便運起了功力,將酒水凝冰。

    鳳璇陽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讚揚地點了點頭。

    龍傾寒淡淡地收回了視線,繼續問道:「斷兄,你……」

    「咦?傾寒的發上是甚?」鳳璇陽驚疑地說了一句,就伸出他的爪子,朝龍傾寒的頭上摸去。

    龍傾寒的呼吸變得重了起來,他忍了忍,不再理會鳳璇陽的魔爪,繼續開口道:「斷兄,你……」

    「哎呀,是只蟲子,傾寒,你幾日未洗髮了?怎地會生蟲呢?」

    龍傾寒全身開始發抖起來,他發覺打從跟鳳璇陽混在一塊後,他的脾氣愈發古怪,原本性子淡然的他,都常常會快被他弄得氣炸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鳳教主,我昨日剛洗的發。」

    「噢,是了,本座憶起了,昨日還是本座親手幫你洗的呢。」鳳璇陽故意曖昧地在「親手」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龍傾寒深深地吐出了幾口氣,他如冰一般的臉上開始慢慢產生裂縫,只待再來一把火,他便可爆發。他的雙拳攥了松,鬆了又攥,最後他嚥了咽口唾沫,直接一口氣問道:「敢問斷兄這「魔」……」

    「哎喲喂——」鳳璇陽又插了一句話進來,捧著腹大聲地哀嚎。

    龍傾寒已臨近崩潰,他側過頭,陰森森地問道:「鳳、大、教、主,敢問您又有何事了?」

    看著那深冷的目光,鳳璇陽不由得渾身一抖,但他眼珠子轉了一圈,便皺著眉道:「我肚痛……」

    這時,龍傾寒忽地扯出了一個笑容,他緩緩地湊到了鳳璇陽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鳳璇陽一怔,這心都酥了。

    但——

    「滾到茅廁去!」重重一腳狠狠踢上,正中鳳璇陽膝彎……

    「嗷——」

    「叮」地一聲響起,鳳、龍兩人被嚇了一跳,抬眸望去,只見斷天意面色有些鐵青地放下了酒杯,他冷冷覷了鳳璇陽一眼道,「龍少主不是想知曉這『魔月』為何物?在下便是告知你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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