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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7第九十六章 ·修鳴身份驚揭曉 文 / 流年憶月

    未幾,聞得一聲推門聲,一人人悄聲緩步而入。月光斜照,覆在來人的身影之上,現出了他的面容,此人,竟然是陶槐。

    陶槐走上前,瞅了眼那個爛醉如泥的盧莊主,冷冷一笑:「做得好。」

    翠凝雙眸一黯,遲疑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問道:「陶公子,你與他……」

    「你話多了,」陶槐雙眸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駭得翠凝渾身一抖,他從懷裡掏出了數十張銀票,摔到了桌子上道,「你做得不錯,我再加數千兩予你,至於可能弄到賣身契,那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們的交易業已結束,告辭。」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去。

    翠凝一急,急忙喊道:「你,他,我……」她斷斷續續地說了半晌,卻是連不成句,也不知想表達什麼。

    不過陶槐極其聰慧,一聽便知曉了她想說的話,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盧莊主的命我斷不會在此處取走,至於方纔那個藍衣男子,非是你能管的。而至於你,也與我無干。告辭。」

    一陣風動,空氣中也唯落得一句「告辭」的話語,而陶槐他人卻是不見了。

    翠凝愣愣地看著那個趴伏在那沉睡的人,眼底劃過了一絲狠戾。

    離開青樓後,龍傾寒在街上找了間靠近城郊的客棧,住了下來。

    沐浴過後,他梳理了一番,便上床歇著了。然而閉目了好一會,卻怎生都睡不著,腦海裡一直在回想今日聽聞的花家之事,越是細想,這心裡的殺意越是騰升得厲害,不禁湧起嗜血殺人的衝動。

    不知為何,明明不認識花修鳴,但他卻有種異樣的熟悉感,好似他是自己的身邊人一般,讓自己為他的事感到悲哀,悲痛,甚至是想為他殺人!

    等等,身邊人?!

    龍傾寒幡然坐起,腦中一片清明,將整件事再回想了一遍,愕然怔悟。

    花修鳴兩歲時與家人失散離開花家,七歲時方歸家,之後連同父親去了天劍宗避難,後來便不知所蹤。

    七歲,七歲……

    花修鳴兩歲那年,段書青出事,後頭鳳璇陽初誕,由此而看,花修鳴他當是大鳳璇陽兩歲,而大自己四歲。

    則花修鳴七歲那年,自己便是三歲。三歲時的自己可曾見過什麼年約七歲的小童麼?龍傾寒晃了晃腦袋,三歲之事畢竟太過遙遠,現下他唯一所能記著的,只是五歲那年,龍末的到來。

    那之前呢,龍末到來之前,他三歲時可曾有見過什麼孩童麼?

    他抿緊了唇,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凝神,將漫漫思緒拉回,貫注所有的精力,將腦海裡埋在最深處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挖掘而出。

    ——「子玥,子玥。」

    ——「爹。」

    ——「乖,子玥,今日有集市,我們上街去買些吃的可好?」

    ——「好啊好啊!」

    ……

    ——「子玥又長高了不少,過不得幾年,便比你爹高了。」

    ——「嘻嘻,娘,子玥即便長高了,也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

    ——「你個逆子!逆子!為父是太寵壞你了,你瞧瞧你,文不成武不就,倒盡學些騙人的功夫,啊!小小年紀做了錯事猶不認錯,還哭鬧說他人冤枉你!你……你簡直丟盡我龍家的臉!」

    ——「我沒錯,我沒錯,嗚哇——」

    ——「還嘴硬,看為父今日不打死你!」

    ——「嗚哇,我沒錯,是花哥哥冤枉我,我沒錯!嗚啊,娘,好痛啊!」

    ——「相公,你莫打了,莫打了——」

    ——「是花哥哥,花哥哥——」

    「花哥哥?!」

    龍傾寒怵地睜開了雙眼,撫上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記憶深處,那一下下抽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仍歷歷在目,那刻在心裡最深的痛楚至今難忘。被打後大病了一場,當年的記憶已經模糊,如今他早已忘記了那個害他被打的男童長的什麼模樣,連男童原先的名字都不曾憶起,但是方才記憶裡的那句「花哥哥」又是怎地回事?可會是這個花修鳴?可是,當年被打時,他已五歲,論真是花修鳴,豈非在時間上對不上?

    他重重地吐出了幾口氣,拭了拭額上的冷汗,閉目靜靜回想,將所有雜亂的記憶摒去,強迫自己只憶那被打的前後經過。

    一片黑暗之中,深遠的回憶宛如一本古樸的書籍,在他腦中一頁頁地回放曾經的滄桑。遺忘的,失去的,記載在最深處的記憶被悄然翻開,當年的過往一一復現:

    ——「子玥,子玥,快些過來。」

    ——「來啦……爹,您喚我麼?」

    ——「來,快喚花叔叔。」

    ——「花叔叔。」

    ——「好好,真乖。來,子玥是麼,這是我的愛子,名喚花修鳴。修鳴,同龍少主問候一聲。」

    ——「嗯哼,龍少主?爹,他是少主,那我比他大,豈非要喚作大主。」

    ——「噗嗤,少主只是一個稱呼,你喚我子玥便好。」

    ——「龍子玥?你……唔,沒甚,我名喚花修鳴,年紀比你大,你便喚我一聲哥哥罷。」

    ——「好,花哥哥。」

    ——「唔,不錯,乖了。」

    ——「噗嗤。」

    ……

    ——「啊,這米缸灑了!」

    ——「不怕,撿起來便好。」

    ——「子玥!」

    ——「啊,爹,你……你來了。」

    ——「嗯,這……這是何人做的!」

    ——「是……「

    ——「是他!」

    ——「花……哥哥?」

    ——「子玥,可是你做的,嗯?」

    ——「不,我沒有,我沒有,是花……」

    ——「子玥,你竟連你爹都騙,我當真看錯你了。」

    ——「子玥,你!」

    ——「不,不是我,我沒做,沒做!」

    我沒做……我沒做……

    迴盪的淒楚吶喊掩蓋了後頭的對話,龍傾寒怵然驚醒,當他再欲將記憶深掘時,卻發現,耳邊只留得一串悲慼的呼喚,以及,最後那被父親吊起來打的痛楚,其他便再無法憶起了。

    緩緩地從回憶中走出,龍傾寒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靜靜地沉思。

    究竟是從哪出了錯,七歲的花修鳴竟會出現在他五歲的記憶裡。且從記憶來瞧,還與他當年被打之事有關,可是當年害他被打的男童,不是龍末麼。花修鳴,龍末……

    他幡然驚醒,先不論這年齡上的差距,單是論這花修鳴的出現,以及後來龍末出現之事,前因後果一切如此吻合,豈非是在暗示,花修鳴便是龍末?!

    可是龍末也方比他大兩歲罷了,這四歲之差又從何而來。龍傾寒緩了緩,又將方纔的回憶在腦中過了一遍,記憶裡一切是如此清晰,他這次可以肯定,他沒有弄錯,那個花修鳴便是害他被打之人。而龍末當年是因著他被打之事愧疚,方到了他的身邊,如此看來,龍末,花修鳴,這兩個名字,冥冥之中有了牽引,漸漸有了一個等同的符號。

    龍末在他五歲被打大病一場後才出現,後來父親龍越曾告訴過他,龍末便是那個害他被打的男童。而他被打前的記憶,因為他下意識的逃避,已變得非常模糊了,他已不記得花修鳴的模樣,唯一記得的,便是那一聲「哥哥」。他也不再記得龍末先前的名字,但在記憶深處,他仍舊記得,那聲熟悉的「哥哥」,是喚給龍末聽的。

    那一聲「哥哥」,那一切吻合的事情,無一不在告訴他,龍末便是當年的花修鳴,而龍末一直留在天劍宗,也許,不單是愧疚,更甚的乃是為了避難罷。

    那麼,若是花修鳴便是龍末,那龍末可會記得當年段書青之事?

    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龍傾寒又蔫了下來,當年的龍末也不過兩歲小兒,能記得什麼,不過他倒是可問知龍末,當年覆陰教一戰後,他去了哪兒,為何七歲方歸家。

    思及此,龍傾寒吁了一口氣,覺得許多事情冥冥之中有著許多的聯繫,龍越與覆陰教的關係,覆陰教與花家的牽連,再到花家與天劍宗的來往。一切的一切,若是整理好了頭緒,找出其中的一個關鍵點,只需輕輕一扯,便可解開緊扣的癥結。

    想到了龍末之事,龍傾寒更是無法入睡了,他翻來覆去,既是興奮又是憤慨,興奮的是,花修鳴之事有了眉目,憤慨的是,那個害花家之人還逍遙地活在世上。

    左右都無法睡眠,他索性便翻身坐起,提起劍,出門朝楓葉山莊去了。

    他運起輕功,數個起落,落到了楓葉山莊附近。悄聲行到了那座巨大的石像雄獅之旁,借此擋住自己的身形,從石像的縫隙間,朝大門望去。

    只見此時大門兩側,竟有數人在來回走動,比之白日見的,守衛還嚴了幾分,如此看來,想輕鬆入內,怕是有點不易。

    龍傾寒抿了抿唇,趁著月隱雲層之時,撩袍一掠,便到了大門右側的圍牆處,他左右尋了個幽暗的角落,從地上執起了一顆略大的石子,便往牆裡頭打去。

    石子擦破空氣之聲響起,落在地上發出了嗒嗒聲響,然而卻是久久都未有人過來查看。龍傾寒心覺古怪,復又丟了幾顆石子進去,使其落在不同的地方,以查看裡頭的守衛情況,然而,他等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都似未有人發覺一般,寂靜得緊。

    龍傾寒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大門口的守衛如此嚴密,緣何裡頭卻無人把守。想了想,決定還是冒險躍到了圍牆上頭,低眉一望,發現此處燈火明亮,但卻無人看守,一片寧靜。

    他悄聲翻身落地,環顧了四周,愈發覺得古怪,雖說這楓葉山莊並非江湖門派,但好說也是個富貴人家,怎麼也會雇上幾個家僕,守夜巡邏,以免被賊人趁夜行竊方是。

    不過,當他在房頂上幾個縱躍,翻到了大殿附近時,便知曉為何那處沒有人巡邏守衛了,只因,所有的家僕侍衛都圍在了此處。

    在他們包圍圈中,站著一位青衣男子,而此時恢復了一點精神的盧莊主,正高站在大殿前的階梯上,笑看著那被包圍的人。

    龍傾寒悄聲地匿上了大殿的房頂,俯身低頭下看,驚見那青衣公子,竟然是……

    作者有話要說:@( ̄- ̄)@如此卡關鍵之刻,泥萌為毛還不冒頭,潛水那麼久,摸到了神馬魚,上岸來給我瞅瞅哇(☉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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