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誘你入局》誘之情 第六十四章 差一個 文 / 紫韻葉
雨下了兩天,時大時小,就那麼淅淅瀝瀝的下了兩天。
好在第三天的時候天空放晴了,顧琉璃還一度擔心在這樣繼續下下去,院子裡的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死。
好在院子裡開了溝渠,不然以著這兩天的雨量,這院子裡的花草非死掉一半不可。
這兩天顧琉璃沒有出過小樓,期間月明軒打過一通電話過來,只是他貌似很忙,只簡短的了說了幾句又掛了,隱約顧琉璃似乎還聽到了些什麼。
不過,這兩天她接到過一個陌生的電話,響了兩次,只是碰巧那個時候她在洗澡,等她出來的時候那邊已經掛斷了。
響了兩次應該不是騷擾電話,只是是數字沒有人名,顧琉璃壓根不知道是誰,而且擔心是這具身體原來的朋友的,並沒有回電話過去。
對於這具身體她還不知道的太多,打電話過去也不知該說什麼?亦或者該問什麼,最後就索性沒有理會,想著如果是熟人有事一定會再打過來。
可那個號碼也就那時響了兩次之後便沒了一點聲響。
顧琉璃也乾脆不再理會。
托那日顧書瑾的福,這幾天顧琉璃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她現在稱之為母親的女人,也無心其他。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照片時那熟悉的感覺,她們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見面。
後來又聽顧書瑾那樣一番言語,顧琉璃對她也就更感興趣。
小樓是她命人建的,她這兩日就將小樓裡裡外外查了個遍,可仍舊一無所獲。
唯有——
那牆上的六個櫃子!
據說這結實的櫃子她還真的是用遍了方法都沒能打開。
這麼機密,難道什麼秘密都在這六個櫃子裡?
只是那開櫃子的鑰匙在哪裡?
之前月明軒給過她一把,之後姬月珩也給了自己一把,但兩把都不是。
那這兩把鑰匙又是幹什麼?
越來越多的疑問,讓她都沒能去調查沈嘉奇的動向。
好在今天晚上,沈嘉奇會出現在姬氏的宴會上。
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盯著牆上的那六個櫃子,緊皺著眉頭。
她要怎麼才可以打開這幾個櫃子呢?
眼睛不斷的在那六個櫃子上來回掃過——紅、橙、黃、綠、藍、錠六色,再加個紫色就是七色光。
突然——
顧琉璃猛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瞪大著雙眸怔怔的看著,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朝著樓下奔去。
看到顧正雄正坐在客廳,也不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突兀的問道:「是不是還有一個紫色的櫃子?」
緊緊的抓住顧正雄,這一刻顧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好像這個答案對自己至關重要一般。
兩天沒下樓,一下樓就突然抓住自己問這個,顧正雄也愣了下,慈愛的眸底湧現暗沉,若有似無的掃了對面思索著棋局的姬月珩一眼,半響這才呵斥道:「怎麼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沒一點女孩子家家的樣子。」
也不惱老爺子的訓詞,顧琉璃固執的揪著他不放,大有他不說她便不罷休的架勢。
這孩子腦子一根筋的時候足以將你氣死。
指尖戳了戳她的腦袋,但沒用多大的力,沒好氣的道:「你不鬆開老頭子我怎麼去拿東西給你啊?」
聞言,顧琉璃愣了下,拿什麼東西?
「你媽媽在建這幢小屋的時候做了規劃,小到一塊磚都記錄在一個本子上,如果你說的是你房間裡面的櫃子,那上面應該有記載。」從廚房出來的安平低聲解釋。
那個本子是在她過世後一年他們無意中發現的。後來也就一直保存著。
一聽有線索,顧琉璃立刻鬆開了顧正雄,訕訕的擺手,「快去,快去拿。」
沒好氣的瞪了眼她那討好的淺笑,顧正雄這才杵著枴杖起身。
只是在越過顧琉璃身邊的時候,低低一歎。
有些東西是該交給她了。
再次出來時,顧正雄的手上拿著一個保存完好的本子。本子沒什麼特別就跟平常他們用來記錄東西的沒什麼區別,可靠近你會聞到淡淡的馨香,不同於一般的紙張氣味,這香清淡好聞,不會濃郁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捏了捏手,顧琉璃這才從老爺子的手上接過那本子,打開看來,那漂亮的字體首先奪了人的眼球。
一眼便可瞧出這是隸書,「蠶頭燕尾,一波三折」這是隸書特有的。
字橫如刀刻,細若游絲,勁挺,飄逸,用筆老辣功力深厚,可見是常年累積下來的,想著她還未出世前建造的,也就是二十三年以前,那時她不也只有二十歲左右,都說字如其人,有著這樣一手漂亮字的人,想必一定也是很了不起的。
莫名的,對於她顧琉璃想要探究的**更深。
她似乎遠比顧書瑾無意告訴自己的還要神秘。
本還急促的想要尋找的心漸漸寧靜了下來,一夜一夜慢慢的翻開。
越是看到後面,顧琉璃的心越是驚濤駭浪,瞳眸亦是越睜越大。
這幢小樓給她的震驚太大!
看似普通不起眼,其實機關算盡,在不知道的地方安裝了無數個電子眼,紅外線,建築用的材料也是特殊材料,氣安全性能堪比國家安全局。
難怪,難怪就算她們不在家杜美文母女也不敢進來這裡,這樣的嚴密,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感硬闖。
之前,顧書瑾說她們才到了小橋就被發現,那是因為小橋上裝了感應器,一旦有其他人進來會立刻報警到與之聯繫的手機上。所以那一次,爺爺才能那麼快知道,並且制止。
因為一旦她沒在程序上設定兩人為允許進入,擅自過來不死也殘。
每一處的設計都精妙無比,顧琉璃這一刻很想好好看看,那到底該是一個怎樣聰慧絕倫的女人?
只是這樣的女人,為什麼要選顧謙勇那樣的男人?
繼續往下看去,大約快翻了一半,顧琉璃總算看到了有關那幾個櫃子的記錄。
看著那個精準的7,嘴角飛揚了起來。
她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一共七個櫃子,可那牆上卻只有六個,還差一個紫色的櫃子,可是這個屋裡子她壓根就沒看到什麼紫色的櫃子?
那那個櫃子去哪裡呢?
解決了一個疑問,卻又被另一個問題困住。
緊鎖著眉頭,捧著那個本子,粉嫩的唇因為太過用力的抿著而有些泛白。顧琉璃都沒發現自己的異常,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要理清一些事情,可殘缺的記憶讓她總覺得快要抓住些什麼又很快的拐進死胡同——一無所獲!
有些頹喪的坐在瞇著雙眸,就算知道櫃子真的有七個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莫名的,顧琉璃很是煩躁,抓著本子的手也無意鎖緊,直到突然一股外力用力的將它從手中抽出,這才回過神。
伸手就要去搶,卻被姬月珩更快的躲過,伸到她夠不到的地方,看著上面的記載,「之前月明軒給你的鑰匙會不會就是開那個紫色櫃子的?」
伸在空中揮舞著想要奪回本子的手一頓,眸色猝然緊鎖,一臉防備的沉聲追問,「你怎麼知道我還差紫色櫃子?你怎麼知道月明軒給了我鑰匙?又是怎麼知道那些鑰匙對於其他六個櫃子沒用的?」
顧琉璃覺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只是她的腦子就像是被細細密密的蛛絲纏繞著,混亂不堪根本理不清頭緒。
聽著那冷沉質疑謹慎的問話,姬月珩微揚眉宇,拿著本子的手還刻意的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才漫不經心的的道:「一個問題。」
「啊?」
「我說我只回答一個問題!」好心的解釋,將本子合上遞給她,姬月珩側過身,幽邃的鳳眸淡淡的凝視著,薔薇色的薄唇輕啟,如蓮似雪的馨香立刻蔓延在鼻息間,帶著一絲曼陀羅的蠱惑氣息。
「先不管你腦子裡此刻有多少問題,但我只會回答一個。」
簡潔明瞭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明明笑得雲淡風輕,清雅高貴,卻泛著讓人深信不疑的霸氣。
他是個很矛盾的男人,明明讓人覺得如玉般柔軟,卻又可以似寶石般冰冷。
說一不二,堅決果斷,能在談笑間一指定乾坤而面不改色。
這樣的男人,該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卻偏偏就那麼氣定神閒的坐在自己的身邊,用著那顛倒眾生的俊顏一點點的挑戰她的耐心!
「靠!一個就一個!不過你必須給我老實交代,你為什麼知道這些,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不是說只回答一個問題嗎?她就只問一個問題,一個囊括了所有困惑的問題。
「你可沒說這個問題要多具體!」率先截過他的話,得意的挑眉!他傲氣姐姐也不是吃素的!
瞧著那得意的樣子,姬月珩輕勾嘴角,「自然是有我的途徑,不過絕對的合法。」
顧琉璃從沒覺得有像現在這樣慪火的。
她真是小瞧了這個男人的中文水平,那比她的大學老師還會摳字眼!
丫丫的,這回答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頓時,一張俏顏黑得就跟鍋底一樣難看。
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可又無可奈何,這個人看似好說話,可如果他不想就算撬也撬不開他的嘴。顧琉璃只能用眼神秒殺著他。
對上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姬月珩無奈的垂眸輕笑,再次從她手中奪過那本子,隨意的翻看著,「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是一個問題,不過這一次要好好的想清楚了再問,因為世界上永遠不可能再有一個第二次。」
說到後面,慵懶的神色染上一絲認真,拿著本子的手輕輕摩挲著,長長的睫羽擋住了眸底的那一片暗沉,再次抬頭再次恢復了那如泉水般透徹的眸光。
「你怎麼知道那鑰匙可能是開那紫色櫃子的?」
她不相信只是巧合的隨口說說。
什麼顏色不說偏偏就點中了那紫色,這紫色櫃子一定有什麼秘密。不然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這樣肯定。
像是料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姬月珩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而另一邊則是翻開了手中的本子。
對於他猶如呼叫小狗的動作顧琉璃很是不滿,可為了知道原因不得不忍耐。
沒好臉色的往他身邊湊了湊,順著他修長白皙的指尖看向他隨手點中的地方。
「這個院子的東南拐角是個小型的花房,裡面養著各種各樣的蘭花;樓上臥室的的六色櫃子是鑲嵌在牆壁上卻是用著最堅硬的材質,就算用一般的炸藥也炸不開,除非有鑰匙;而其中紅色櫃子的鎖孔是四葉草狀;黃色……」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跟本子上記載的一模一樣,甚至是一字不差,而最讓她驚訝的是——他根本就沒看本子!
照著爺爺剛才的舉動來看,這個本子應該是被他一直保管著,沒有落露比人的手中才是,他又是怎麼會知道上面的內容,而且還是一字不差。
這些本該是她母親的東西,為什麼他會知道?而且還比自己要清楚,可以一字一句的背出來。
並沒有立刻回答,姬月珩而是又隨手翻了一頁,看了下頁數又默默的背了起來,而內容也是分毫不差,精準的就好像他早已經將這本子裡的內容印刻在腦海裡,深刻的就如他體內流淌的血液一般不可祛除了。
直到念了五六頁之後姬月珩這才合上本子,輕輕摩挲的動作帶著思念,淡淡的憂傷逸散在空氣中,沒呼吸一下似乎都能體會那點點哀傷。
「如果我說我也有同樣的一個本子,上面記載的內容分毫不差,如果我說我也有同樣的小樓,它們的造型內部設計一模一樣。」
顧琉璃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還能用什麼來形容,亦或者說現在任何詞彙也形容不出她的心情。
就那麼傻傻的怔怔的坐在那裡,看著他一字一句用著極其緩慢極其輕柔的嗓音說出了那樣一番出人意料的話。
他也有,這些獨特的東西他怎麼會有?
爺爺不是說這是媽媽給自己留的嗎?
為什麼他也會有?
張了張嘴,顧琉璃發覺自己竟然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姬月珩安靜的坐在那裡,仍舊是淡定從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這番話將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可仔細看去會發現一隻自然垂放的手不知何時已然握緊。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十分鐘,顧琉璃再次開口說話時已恢復了平靜。
「就連那個缺少的紫色櫃子也一樣?」
既然他知道那些,那麼紫色櫃子的事他必定也知道。不過她仍是想要確認下。
點了點頭,姬月珩淡淡的掃了眼那本子,沒有再開口。
「那……」
「我說過我只回答一個問題。」清淡的制止她想要繼續追問的問題,姬月珩優雅起身,準備離開,卻被顧琉璃一把拉住。
眉頭緊鎖,不滿的瞪著他。
如果這樣,他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了。
反倒給她增添更多疑惑。
姬月珩側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指尖那微涼的觸覺讓他心神有片刻的恍惚,半響這才開口,「鬆開。」
「我不!」
他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卻偏偏不說,說也只說些無關緊要的。
而且照著今天的情形來看,他應該知道自己自己現在最想要知道什麼,而他也清楚卻偏偏不肯告訴她。
還有,之前他為什麼要在姬慕白那裡幫助自己進入姬氏。
她不會自戀的認為姬慕白是為她傾倒,才那麼隨便就讓她成為這個助理,要知道他改變想法可是在他說了幾句狀似無關痛癢的話之後。
而且,似乎姬慕白每次對自己有什麼些微的改變,原因都來源於這個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做這些?
她感覺,這個男人是想把自己送進姬氏。
「你不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今天休想我會鬆手。」
蠻橫的緊抿著唇,顧琉璃索性抓住他整隻手,牢牢的就是不肯鬆開。
「你可知道後果?」眸光微凝,姬月珩忽然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裡,低頭看著她,每一個字都咬得極其低沉,似在壓抑著什麼。
這眼神她看到過,就是那天在他的休息室被壓在他身下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以為他是要吻他,雖然最後這個男人說得話讓她恨不得狠狠踹幾腳,可眼神著實讓人誤會。
警惕感立刻上升,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無法掙脫,顧琉璃瞪眼,「什麼後果?不就是你告訴我所有事情。」
明知故問,逞能好強,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不肯輕易服輸。
如玉的眸子猝然幽邃,暗光一閃而過,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固定著不讓動,另一手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後,如詩如畫的俊顏緩緩傾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
這一刻,顧琉璃想咬舌自盡的心都有!
這問話,這聲音怎麼聽著怎麼讓人覺得有點欲拒還迎。
瞧著那一說完就懊惱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神情,姬月珩眸色輕閃,眸底湧現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永遠都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看著那逐漸放大的俊顏,那淡淡的馨香隨著他的靠近也越來越濃烈,清清涼涼很是好聞,如白瓷軟玉的肌膚瑩瑩光澤,水潤清透好得讓身為女人的她都嫉妒不已,卻也魅惑不已,呆呆的看著有些犯傻……
不知不覺,顧琉璃就覺得眼神有些渙散,眼前的人是那麼的好看溫柔,叫人深深的迷戀。
漸漸的,顧琉璃覺得眼睛有些快睜不開,那溫潤的氣息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
「你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在今天的宴會上讓姬氏的總裁也就是我大伯不會反對我大哥選你這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人當助理的決定!」清清淡淡的嗓音不含一絲雜質,純淨的讓人不容有任何的遐想,尤其是那無辜的眼神,看得顧琉璃忍不住一陣臉紅。
不是被男色誘惑,而是為剛才心理那可恥的認為!
丫的!
她剛才怎麼就會認為那個男人是想要吻自己了。
而她竟然還傻得閉上了眼!
鄙視,鄙視,顧琉璃在心理將自己鄙視了千萬遍。
突然,腦門被他彈了下,「發什麼呆?莫不是你剛才認為我是要……」
「沒有,沒有!我剛才才沒有認為你是要吻我。」
說完,顧琉璃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都是說得什麼跟什麼啊!
羞惱的垂眸,乾脆不去看某人那努力憋著笑的俊顏,低低一歎,暗忖著她的高智商怎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就總是為負數了?
萬事適可而止,姬月珩很曉得怎麼去把握這個度,所以在顧琉璃處於困窘下後的他很有紳士分度的沒有去取笑一番,而是微微鬆開了她,轉而後退了一步,嘴角卻是微勾,如玉的手放在唇邊壓著那快要抑制不住的輕笑。
「要笑就笑吧!」反正已經夠丟人了,她也不在乎他笑不笑了。
再說了這個男人確實難得的美色,想必也沒幾人能夠扛得住他的蠱惑,所以她一時被迷惑住那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她的問題,而是這個男人太厲害了。
這樣反覆的安慰著自己,顧琉璃的心理總算是舒服了點。
腦子也漸漸清明了起來。
這幾天都圍繞著母親的事轉悠差點忘了這至關重要的事情了。
宴會正好是今天晚上,而她還什麼都沒準備。
「隨機應變。」算是補償剛才她給自己提供的娛樂,姬月珩好心的提醒。
大伯的心思誰也猜不中,再多的準備都是徒勞,更何況還是在她一無所知的情形下。
「今天你是代表顧氏,有沒有男伴?」
突然,姬月珩又是一問。
本能的搖了搖頭,這兩天都去琢磨那櫃子什麼的,本想約月明軒的,可人家貌似比自己還忙,所以那通電話她也沒提。
現在看來,她是要單獨赴會了。
「走吧!」無奈低歎,姬月珩轉身走了出去。
「幹嘛?」顧琉璃不解的問道。
「我可不想我的女伴穿著睡衣去參加宴會。」滿嘴的嫌惡,也不去看顧琉璃此刻臭臭的臉色,沒有半分停留的出了門。
到嘴邊想要拒絕的話,因為某些原因而打住。
詭異的盯著那消失的身影,粉嫩的唇微微揚起,要表現,這還不容易!
……
今天晚上宴會的地點選擇了希爾頓大酒店,一早酒店就已經忙碌了起來,為了討好姬氏,亦是想要搶佔先機,很早北京城來受邀了的人便早早來了,宴會還沒開始,各自就訂了個房間乾脆就在酒店內休息,等著宴會的開始。
所以當顧琉璃和姬月珩在八點到達希爾頓外面的時候,會看到一輛輛跑車名車排在那裡。
相比較姬月珩的大眾,這輛車就讓人咂舌不已。
不過,顧琉璃一向對這沒什麼概念。
車什麼牌子她不關心,她只關心車輛的安全性能。
只要你耐撞,那就比什麼都好。而且這輛大眾似乎也不差,起碼她在坐過不少豪車後直覺認為那些車還不如這輛大眾了。
只可惜,在看到一輛大眾停下來後,立刻有警衛攔在了他們前面,一臉的森嚴,好像隨時準備幹架的模樣。
放下車窗,看著那隨時準備「請」他們離開的保安大叔,顧琉璃樂呵呵的輕笑了起來,衝著身邊的姬月珩眨了眨眼,「想必堂堂珩少一定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門外』吧?」
那幸災樂禍,就算再眼瞎的人也瞧得出。
瞧著那得意勁,姬月珩也不計較,看著那防什麼似的保安,從容淡定。
也不怪這些保安這樣看他們,要知道今天來這的哪輛車不是名牌,就他這普通的大眾別人肯定想歪了,指不定就認為他們是某報社的記者想要混進去了。
因為今天的宴會不接受任何採訪,這可是讓各大報社愁眉不展,自然會使出渾身解數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只可惜,對方料到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希爾頓的保全措施那也是比往常嚴格了十幾倍不止。
所以,他們這輛與眾不同的大眾自然成了這些自以為嚴謹的保安人員眼底的可疑人士。
顧琉璃也不急,儘管今天這樣的場合她最該顧忌的就是遲到,可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知道就算遲到了有些目的還是可以達到的。
而今天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她身邊。
微揚唇,慵懶的靠著車門,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撥了個電話,只說在外面,不出一會裡面就出來一位年過六十的老者。
那老者在那為首的保安人員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就見那群剛才還圍在他們前面的保安紛紛離開去檢查其他地方。
那老者朝著這邊淡淡的點了下頭,便又轉身進去了。
挑眉看著那霸氣的老者,顧琉璃扯了扯他的衣擺,「那是誰?」
她覺得那個老人不一般。
明明年過半百,卻仍舊能夠筆挺如松,那是多年歷練才會有的結果。
將車停好,直到進入宴會廳外,姬月珩都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大廳的門被人打開,裡面早已經熱鬧非凡,三人一聚,五人一群,各自有著各自的一個小窩,聊著在彼此都明瞭的秘密。
兩人並排而立,看著那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眉宇已不覺皺了起來。
這樣的宴會一直都是她抗拒的。
每個人總帶著些那麼些目的,不是權就是錢,不是錢就是色,屹立於當中又能夠有幾人是純淨而單純?
兩人並沒有立刻進入會場,而說笑的人群似乎也沒有注意低調出現的他們,兀自聊著什麼。
顧琉璃一眼望去,其中最最大眼的莫過於兩撥人,自然是以六大家族為首的那群公子小姐群,還有就是……
猝然看到那兩抹身影,顧琉璃猶如瞬間置身與冰窖,那刺骨的寒冷好像要把她凌遲,難受的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看著那挽在沈嘉奇身邊,淺笑的姚倩誼,顧琉璃的指尖都快掐進了掌心,印出了一條條血痕都不知道疼,因為此刻她更疼的是心。
就是她們,那唯一讓她覺得以前生活僅剩下的陽光被這個女人無情的奪去。
在眼睛都不眨一下將她推下山頂的前一秒,她還在笑說什麼?
「在感情棋局裡,沒有愛情的永遠都是第三者。」
「我愛他,所以就算不惜一切我也要幫他得到他想要的。」
「他不愛你,他從來就不曾愛過你,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
多麼美好的字眼,多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沒有愛情就是第三者」的可笑論斷。「放過自己,放過他們」,他們何曾放過自己?
直到最後一刻都是抱著讓她死的心,不然為何她在掉下去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兩人紛紛揚起的嘴角,看到她跌落山頂的從容和釋然。
沒錯!是釋然,那一刻自己的死竟然讓他們覺得釋然!
那個美麗如蛇蠍的女人,那個轉眼就能溶於北京這個上流圈的妖嬈姐姐,顧琉璃不得不承認張若梅將她調教的很好。
那一顰一笑,那一言一行,在無形中蠱惑了在場多少男士的心。
忽然——
額前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嫌惡的嗓音可以壓低的在耳邊響起,「你打算一直站在門外工人觀賞,我可沒興趣。」
話落,也不管儘管他們是彼此的伴侶,逕直走了進去。
斂了斂心神,壓下那初見姚倩誼激起的驚濤駭浪,論偽裝,她姚曉晨現在的顧琉璃不輸任何人!
嘴角揚起輕淺的弧度,透著傲慢,在眾人驚艷而畏懼的目光下傲然前行。
姬月珩並沒有走出很遠,幾步之距,不至於太過遙不可及並留給了讓她充分找回自己的時間。
兩人才進來,遠處譚謹逸他們便發現了他們,各自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先來一杯怎麼樣?」將手中的酒杯遞到顧琉璃的跟前,譚謹逸笑得邪魅。
望著那殷紅的液體,這一秒她確實需要酒精,但也不會混亂的誰給的都要。
「我不喝別人的口水。」
換句話說,就是姐姐嫌棄你!
嘴角抽了抽,俊帥的面容有片刻的僵硬,「……我沒喝過。」譚謹逸有些咬牙的解釋。她的那些習慣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如果說失憶前和失憶後的顧琉璃還有什麼是一樣的?估計就是那張毒死人不償命的嘴。
知道心情不好拿別人出氣是最要不得的,讓某人憤怒之後心理舒服了些的顧琉璃伸手準備接過那酒杯,卻被橫空伸過來的一隻手擋了下,準備去拿的手就那樣一個橫掃將那那杯酒如數的倒在了譚謹逸的手臂上,藍色襯衣袖口立刻染上了一層顏色。
不料姬月珩會突然伸過手來,顧琉璃和譚謹逸兩人都沒察覺,只能讓他毀了這件衣服。
看著那顯然是不能繼續穿下去的襯衣,顧琉璃惱恨的瞪著那始作俑者,「都是你幹的好事!」
「貌似打翻這杯酒的人是你。」無辜的挑眉,姬月珩笑得爾雅清雋。
「如果不是你撞到我的手,我也不會打翻這杯酒。」據理力爭,顧琉璃覺得不能讓這個混蛋這麼得意。
「那也只能說你沒用,輕輕那麼碰一下都可以打翻一杯酒,你何時這麼不濟了?據我所知,顧爺爺可是從小訓練你,你可以說是在部隊長大的,就算不至於可以以一敵十,但也不會被我這麼輕易碰到就握不住酒杯。莫非……」
點到即止的話讓顧琉璃豁然緊張了起來,警告的瞪著他,「莫非什麼?再厲害的人被猝不及防的一撞,反應不過來那是正常。至於你說的身手,姐姐就等著在一個人多的地方讓你好好體驗下。」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知道那僅僅是一番玩笑話,大家看她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帶著探究。
「是嗎?」不信的反問,無視她那齜牙咧嘴的話,視線掃過譚謹逸那微擰的眉頭,淡淡的揚唇。
「我沒事,車上有我的衣服,去換了就好。」不甚在意的將那髒的衣袖捲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姬月珩一眼,譚謹逸衝著顧琉璃擺擺手,轉身朝著酒店的停車場走去。
看著那離開的身影,顧琉璃沒好氣的嘀咕,「人家就比你有風度!」
「我沒風度你不知道餵了多少次蚊子,我沒風度那之後的北山莊園也不用去了,我沒風度那我等下還是去跟我大伯說聲。這助理之事還是謹慎點的好,還有……」
在他還準備繼續下去的時候,顧琉璃猝然伸手摀住了他覆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嘴,面上揚著討好的假笑,心理卻是磨牙恨得要死。
這個黑心鬼,就知道威脅她!
溫潤的掌心貼著自己薄涼的唇,那敢怒而不敢言的眼神更是愉悅了他,掌心下的唇微張,絲絲熱氣浸濕了她的掌心,瘙癢著亦如撓到了心底,清麗的面容染上一抹瑰麗色澤。卻忘了將手放下。
四周的低語皆因這一刻而寂靜,毫無聲響,似乎都能聽到彼此內心砰然心跳。
所有人或是錯愕,或是震驚,或是嫉妒的看著眼前親密而站的兩人。
女子面色艷若桃李,男子清俊爾雅,雙目凝視,竟覺風華萬千,遺世獨立。
「小琉璃看來是到哪裡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不過今天可是姬伯伯出風頭的時刻,小丫頭可不能搶了姬伯伯的風頭哦!」略含寵溺慈祥的話打破了這本不該屬於這裡的寧靜,姬家現任當家亦是姬慕白的父親姬氏如今的總裁姬啟宗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面前。
恍然回神,飛快的將手從他嘴上移開,雙頰緋紅的別開眼,惱怒的刮了他一眼。
都怪他,讓她眾人跟前出醜。
可這羞惱一眼,在大家眼前卻成為了羞喜之色。
「聽說你爺爺最近身體不舒服,沒事吧?」擔憂的皺眉,姬啟宗低聲問道。
琉璃色的眸子狀似無意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與自己所想的很不一樣。
照著所知道的,眼前之人應該是有五十幾歲了,可眉梢眼角不見歲月年輪留下的痕跡,風清月朗,慈眉善目算是她給自己印象。
沒有嚴肅,沒有冷漠,更沒有難以親近,他溫柔的就好像是自己的父親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而她也真的想那麼做了,卻在準備抬腳的時候手被悄悄的拉住,那微涼的溫度讓人懷疑他是在空調下吹過的。
側眸有些愣愣的看著雲淡風輕的姬月珩,白皙小巧的手掌被他輕易的就握在掌心,力道不大卻讓讓無法掙脫。
「大伯,是月珩沒將她管好。顧爺爺將她交給了月珩。」清淡的解釋,那態度儼然不像是對待親人該有的疏離。
怪異的望著他,顧琉璃思索著他好像對誰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態度,當初面對姬慕白也是。
當然,他對自己的不一樣,顧琉璃不會自戀的作他想。恐怕也是因為欺負自己比較有趣。
「哦!」一聲哦拖得長長的,戲謔的眼神來回在兩人身上穿梭,終是釋然一笑,「自從你父母去之後你跟誰都不親近,現在你有願意親近的人大伯也替你高興。」
在姬啟宗提到他父母時,顧琉璃明顯感覺到了握著自己的手猝然一緊,那力道大的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雖然很快又鬆懈了下來,但那瞬間的情緒波動顧琉璃明顯的感覺到了。
微瞇著瞳眸,想了想,最終反手抓住他的手,衝著姬啟宗笑得可愛而純真,「姬伯伯好!琉璃因為一次意外什麼也不記得了,不過以後我們會有許多時間來增加彼此的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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