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誘你入局》誘之情 第一百零二章 公平競爭的機會 文 / 紫韻葉
回來這麼久,他都是溫柔如玉,就算當著所有人的面撇清兩人的關係,他都只是沉默,不像此刻,那麼明確堅定近乎強制的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絕對不會放棄!
這樣的話要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說得出來?
緊抿著唇,顧琉璃安靜的站在那裡,望著他此刻的傷痕纍纍,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被譚謹逸率先打斷,「顧琉璃,他現在還受著重傷。」
之前譚謹逸不明白,但大哥的態度讓他明白了。
顧琉璃請來沈燁林可能出於關心,但也有可能僅僅只是不想虧欠大哥。
沈燁林是醫學界的奇才,有他醫治大哥恐怕好得更快,也不會擔心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甚至可能都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她請來沈燁林為的不過是不想虧欠大哥,或者說她不想跟大哥有跟進一步的牽扯。
眸光不覺也冷了下來,他以為經過這次,顧琉璃怎麼也會給大哥一個公平的機會。
但是——
她仍舊還是能夠那麼冷情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丫頭,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你一向注重承諾一定也會做到吧!」淡淡的開口,但每一個字都戳中了顧琉璃的心。
確實——
她十分的注重承諾,一旦答應了勢必就會做到。
他竟然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
那近乎強勢的態度讓顧琉璃意識到,眼前之人並非最近她所看到的那樣溫雅如玉,一旦強勢起來他可以比任何人都要不折手段。
「喲,琉璃妹妹你們之間有秘密啊?快跟我說說,你答應了人家什麼?」笑得邪肆放蕩,沈燁林搭著顧琉璃的肩頭,故作親密的在她耳邊低語。
皺眉望著兩人那親密的姿態,譚謹逸沉聲道:「醫生似乎只負責醫治病人,無權追問私事。」
譚謹逸的挑釁姿態讓沈燁林微挑眉梢,嘴角的弧度斂去,擁著顧琉璃的手緊了緊,「琉璃妹妹,如果我說我就是要知道了?」
明白他這是在威脅自己,顧琉璃側眸雲淡風輕的掃了他一眼,就那麼平靜的一眼讓沈燁林悄悄鬆開環抱著她肩頭的手,站直身子往一旁移了移,動的時候還不忘抱怨,「不就是人家自己樂意去救了一命。」
聽著那小聲的嘀咕,顧琉璃好笑的勾唇。
譚懿宸確實是自己主動救自己,自己並未求他。
可有時候救了就是救了。
而且他們之間還牽扯著一個顧琉璃,就算她跟顧琉璃沒有任何關係,但如今她佔據了這具身體,有些債就要自己來擔負,更何況從大家的嘴裡她知道她跟顧琉璃的關係那般的好,又怎麼可能真的那麼狠心的去對待她真心愛的男人。
她只能盡她所能將傷害降到最小。
「沈燁林你先負責他的病情,之後再跟你說。」
有了這句話,沈燁林立刻爽快的點頭,不再追問。
看著兩人那關係密切的姿態,譚謹逸緊抿著唇,當初她跟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有什麼也會跟他說。
可是現在,她不但疏遠了他們,而且還……
一想到這,譚謹逸的面色就更難堪,而譚懿宸則是乾脆閉上了眼。似乎並不想多談。
半響又睜開,「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今天你也該累了。」對她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靜靜的凝視了半晌,顧琉璃點了點頭,「玖夜麻煩你送我出去。」
熬玖夜立刻上前,盡職的接過沈燁林遞過來的輪椅,推著她就要離開。
「小丫頭,你明天還會來吧?」忽然,又聽那溫潤微啞的嗓音幽幽傳來,帶著一絲小心和緊張,似乎害怕她會拒絕一樣。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卻問出那樣小心翼翼的一句話,顧琉璃心猛的緊了下,扶著輪椅臂的手緊了緊,良久才聽到那一聲「嗯」。
見她答應,譚懿宸眉梢眼角似乎都染上笑意,「那你自己小心點。」亦朋友亦戀人般的叮嚀,這一次顧琉璃沒有再回應,讓熬玖夜帶著自己離開。
看著那身影消失在門外許久,譚懿宸這才看向還在病房的其他人,淡雅勾唇,「多謝各位的擔心,懿宸現在沒什麼事,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委婉的驅逐令大家自然是聽得出來。
紛紛起身告別,唯有蔚婷婷站在那裡沒有動。
蔚晨濡去拉他,被她甩開,不由擔心的皺眉,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姐,怎麼呢?」
緊皺著眉,美麗嬌艷的臉上滿是認真,沉聲道:「你先回酒店,我等下回去。」
自家姐姐的脾氣蔚晨濡是瞭解的,她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所以他也不勸,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譚謹逸望著站在那不動的蔚婷婷,張嘴準備趕人,但被譚懿宸一個眼神止住。
不解的看了譚懿宸一眼,這才沉著眸出去。
轉眼,病房內只剩下譚懿宸和蔚婷婷。
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那骨子裡的傲氣和尊貴盡顯無疑,雖然蔚家排在六大家族的後面,可母親公主身份讓她從小也是宮廷式的教育,甚至更為嚴厲,所以蔚婷婷任何時候都有種奢華的美,當然除了剛才歇斯底里咒罵顧琉璃的時候。
「蔚小姐有什麼話請說。」淡淡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疏離,明明還是剛才的語氣,但蔚婷婷就是感覺到了那絲寒意。
「懿宸,你一定就非她不可嗎?」垂下的雙手緊緊握著,蔚婷婷費盡了力氣才讓自己沉靜的問出。
他回來到現在對顧琉璃的所作所為都充分向大家表現了他的想法和用意,只是她仍舊不願相信,那樣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他至死不渝的愛!
「這似乎不是蔚小姐該關心的事情。」嘴角淡淡的弧度似乎在嘲笑著她的多管閒事,蔚婷婷緊抿著唇,何時她會這樣低聲下氣的去跟一個人說話,因為愛,她愛了他整整十五年,從當初的青澀少女到如今的高貴公主,她的一切自尊和高傲在這個男人面前都願放下,為什麼他就不能正眼的看看她。
她不比顧琉璃差!
「懿宸,你真的要這麼故意跟我疏離嗎?你該知道,兩家有意我們結成親家。」這是他當初出國的時候,兩家就有的意願,只可惜當初他用出國來延遲了他們的名正言順。
「當初你跟顧琉璃,譚家就極力反對,就算你現在掌管了譚家,但你一樣不能掌握你的婚姻,那些權力還在老一輩的手上,時隔六年你還是不能跟她在一起,而且她現在也選擇了別人,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為什麼就不能轉身看看一直默默站在你身後的我,我才是你們譚家相中的家主夫人。」頗為懊惱而驕傲的開口,蔚家雖不如顧家,可她還有r國國王外公,譚家想超越姬家多年,而她是幫助他們實現這個願望最佳的人選。
所以,多年前譚家大家長就有意她跟譚懿宸的婚事,可那時譚懿宸滿心滿眼都只有顧琉璃,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更別說當提到兩人婚事後毫不猶豫的拒絕。
當時她就站在隔間,聽著他那句非顧琉璃不娶,那種猶如被羞辱的感覺一刀一刀的刮著她。
後來——
他突然棄顧琉璃離開,就算最後兩人的婚事沒能確定下來,但顧琉璃也沒能得到他,她心中還是歡喜的。
再後來不久,顧琉璃失蹤後回來就開始纏著伍旭東,而這一纏就是六年,她以為再也沒有人可以跟她爭奪他了,卻不想一次意外竟然讓她失憶,之後回來悔婚,再之後竟然就傳來她跟姬月珩在一起的消息,最讓她震驚的就是,他要回來。
就算顧琉璃已經跟姬月珩在一起,但她心中其實害怕的,害怕他不肯放棄,害怕顧琉璃會恢復記憶,卻不想他真的是個癡情的人,六年過去對她的感情竟然沒有半絲的減退,反而像是越來越深。
更甚至就算對手是姬月珩也不惜正面相對。
就好比這次的受傷。
「蔚小姐,不管家族裡同不同意那也是我譚家的家事,似乎與你這個外人無關。」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可一句話讓蔚婷婷猶如被狠狠的打了一劑耳光。
「譚懿宸你別欺人太甚!你該清楚,在你回來之前你父親再次約見我父母商談我們的婚事。」兩家有意結親,這也算是滿足了她的願望。
「蔚小姐既然這麼想進譚家,那你就嫁過來吧。」
聞言。蔚婷婷面露喜色,以為他是答應了,卻不想譚懿宸還有後話。
「當然前提是,誰去提的你就嫁給誰。」既然她說是他父親提的,那就嫁給他父親好了。
「你……」
憤怒不已,琉璃譚懿宸的堅持遠遠超過她的預期。
「譚懿宸,你說顧琉璃要是知道你今天的受傷是故意的會有什麼反應?」忽然,蔚婷婷一改之前的憤怒低聲問道。
聞言,譚懿宸沒有任何的變化,尊比美玉的俊顏雲淡風輕,「蔚小姐倒是挺自以為是。」
那一句又一句的蔚小姐徹底的激怒了蔚婷婷。
他就這麼喜歡劃清兩人的界限,偏偏她就不要。
「譚懿宸,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我清楚這六年你都在幹些什麼。就別說著六年,就是之前你在北京的這段時間,特種部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特別還是紅鷹這種級別的。當初如果不是你的堅持你恐怕現在就已經是少將,這樣本事的人怎麼可能那麼一個山坡就受這麼重的傷?」蔚婷婷溫婉一笑,走到床邊,「或許為了護著她你會受傷,但絕對不會這麼嚴重。要麼這傷是你故意的,要麼就是假的。」蔚婷婷似乎十分肯定,就連神情都變得自信起來,「不論是哪種,你說顧琉璃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樣?」
顧琉璃雖紈褲,可她也比任何人都驕傲。
如果知道她滿心愧疚的男人竟然利用她心軟的弱點,他想要再次挽回怕是更難上加難。
有些事情她不做,不代表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將兩人的關係弄得太過僵硬。
可他欺人太甚,逼得她無路可走,只能鋌而走險。
現在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也不能讓他跟顧琉璃在一起。
譚懿宸嘴角的弧度頓手,一雙溫潤的眸子銳利如劍,鋒芒盡顯,哪裡可見之前的溫柔似玉,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譚懿宸。
一把隱藏在普通劍鞘之下的絕世寶劍。
之前大家看到的就僅僅只是表面,拔出劍鞘的他那鋒利的劍氣,就足以震傷人。
不曾見他露出過這樣犀利的眸光,蔚婷婷心猝然緊縮了下,強撐著心中的害怕直視著他,挺直脊背,似乎就算此刻害怕也不願低頭。
「蔚婷婷,我以為謹逸已經很清楚的表達了我的意思,不需要我再次解釋,看來並不是我所認為的這樣。」
霸氣而森冷的目光猶如讓人置身冰窖,就連那話語都不含一絲的感情,冰冷的彷彿在凌遲,「蔚婷婷你記住,譚家家主現在的名字叫譚懿宸而非譚修遠。」
「要毀掉蔚家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困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彷彿蔚家在他眼裡不過螻蟻,指掌間掌握著生死,絲毫不足為據,那樣的氣魄竟然蔚婷婷覺得這話並不是他的故意誇大,而是事實。
「譚懿宸,蔚家還有我外公幫襯,你有本事跟一個國家鬥?」就算r國在世界地圖上佔據的版圖十分的渺小,可他的科技和財富卻遠不是有些大國可以比擬的。她不信他真的有那樣的本事。
「不信你可以試試。」不再去看她那嚇得有些蒼白的臉,譚懿宸有些厭惡的閉眼,沉聲道:「謹逸,送客。」
一直等候在房間外的譚謹逸聞言立刻開門進來,站在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算是給了蔚家幾分面子。
心有不甘的瞪著閉著眼的譚懿宸,張了張嘴,蔚婷婷還想說什麼,最後卻是被快步走上來的譚謹逸強行拉著往外拖。
何時這樣狼狽過,想要甩開他,但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就那麼可笑的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拉著出了病房。
就在病房快要關上的時候,那以往在她聽來悅耳得猶如美妙音符的嗓音此刻卻是泛著可怕。
「蔚小姐,如果小丫頭聽到任何不實的消息,我都會算在蔚小姐的身上。」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吐出,病房門也在那一刻被關上。
蔚婷婷僵硬的站在那裡,耳邊迴旋著他最後那句話。
垂著頭,蔚婷婷死死的咬住唇瓣,咬出血來了也不曾叫一聲疼。
也是這疼讓她逼回了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她何時遇到這個的待遇?
憤怒的無可抑制。
甩開譚謹逸的手,靜默了半響,忽然又抬著頭,驕傲的離開。
譚懿宸,你會後悔今天的一切的!
……
t市某個不擁堵的路口,一輛車路燈了還不過滿路,停在路邊。
不時的有一兩個路人經過,望上一眼,然後又離開。
顧琉璃數著過往的行人,神情淡然悠閒,而駕駛座的熬玖夜則是怒火中燒,握著方向盤的手似乎都快要將它捏碎。
一雙眸子也是滿滿的怒火。
熬玖夜是那種極其冷酷的人,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那麼一副面癱臉,此刻這面癱臉有了瓦解的趨勢。
數著數著,顧琉璃乾脆趴在窗戶上數著路人,聲音一聲更比一聲輕快,可聽在熬玖夜的耳裡就跟魔咒一樣的讓人憤怒。
眼角瞥了眼氣得差不多了的熬玖夜,顧琉璃這才好心的收回視線,重新落在他身上,「你要麼現在送我回去然後我自己想辦法去市政府,要麼你現在就送我去市政府。二選一,你選吧!」
顧琉璃一副我很公平的模樣,看得熬玖夜差點沒甩車離開。
老大吩咐過,帶她回去休息。
姻緣山的火勢總算是得到了控制,那復燃的火焰也在第一時間撲滅,一切的時候挽救工作都在有序的進行著,但殘留的事情還有許多,他今晚必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現在送她過去也只不過傻傻的坐在那,指不定還耽誤老大的工作。
但這個女人似乎一點也不明白被人的苦心,你越是安排好了她越是要跟你唱反調。
現在就是!
她說什麼也不肯回去,一定要去市政府。
顧琉璃儼然一臉我今天就跟你桿上了的無賴模樣,「我知道你今天很忙,根本沒時間二十四小時替他看著我,只要你離開我絕對也跟著走,當然如果你有本事二十四小時看著我的,我也不介意!」
她不介意他介意!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根本沒時間看顧著她。
知道他是奉了姬月珩的命令,顧琉璃也不為難他,「只要他問起來我就說是我堅持要來的,絕對不會推卸到你的身上。」
她敢作敢當,只要她做過的事情她絕對不會推卸她需要承當的那部分。
「好了,快走吧!現在我們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最後你還是會將我送去那裡的。」
聽著那弩定的話語,熬玖夜嘴角抽了抽,觸及那帶笑的容顏,最終無奈垂眸,只得發動汽車朝著她所希望的地方行去。
到了市政府,因為兩人的關係在t市已經公開,借由那次宴會市政府大部分都知道她是市長未婚妻,自然不會攔著她,尤其是她身後還跟著熬玖夜這個副局長,就更沒人阻攔了。
可今天又有些不同,那些人雖沒有攔著,但似乎總是盯著她瞧,她一望過去就又立刻收回視線,等她移開又望了過來。
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顧琉璃扯扯熬玖夜問道:「我是臉上還是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記得她從出事到現在一直都沒碰什麼啊?
臉上的髒東西之前也在醫院清理乾淨了。
聞言,熬玖夜緊繃的臉似乎微微鬆了松,眼神古怪的睨了她一眼。
也就她不在意這些。
「你捨身救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捨身救人?
他說的不會是不久前在姻緣山發生的事情吧?
熬玖夜一臉就是這樣的神情,頓時讓顧琉璃有些苦笑不得。
其實那也不算是捨身救人。
她之前是有把握救人才去的,只是那女人的清醒有些出人意料,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是什麼捨身救人,而是被人給掀下去的。
不過,看著大家那眼神,又莫名的有種自豪感。
看來人性中的善還是佔據了大多數。
有些事情大家之所以會崇拜敬佩,無疑是因為那些正是他們想做而不敢做的。
既然有個想,那心自然就是善的,只是如今這個社會逐漸磨滅了他們想要去做的那顆心。
就好比x美美事件,試問還有多少人願意去做一個善者?
難道就不擔心培養出第二個x美美?
所以啊,這好事也是需要社會政府一起來鍛造的,如果沒有人做好事,大家覺得該反省的其實並不僅僅是那個不願去做的人,而是如今的這個風氣和社會形態。
顧琉璃也不解釋,如果她今天的行為可以鼓舞一些人的話,她倒也不介意得了這個好。
輕揚著唇,就算此刻行動不便,但顧琉璃的心情都還不錯。
讓熬玖夜送自己進了姬月珩的會客室,就讓他去忙自己。
就算她是市長未婚妻,市長辦公室有太多機密,她還是在一個沒機密的地方比較好。
會客室沒什麼東西,就一些報紙雜誌,而且大多都是時事政治,顧琉璃一個人無聊起先還能拿著看一會,可是到後來漸漸有些承受不住的緩緩睡去。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而此時天也已經黑了。
推著輪椅出去,會議室的燈還亮著,從她到這裡,就聽人說在裡面開會,商討今天姻緣山發生的事情,並且尋找最為快速有效的解決方案,她不便打擾就主動邀請去了會客室。
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裡面似乎還沒有散會的跡象。
望著那緊閉的門,顧琉璃揉揉餓扁了的肚子,低低一歎,轉身又要進去,卻正好炎渃墨出來接電話。
似乎沒料到她這個時候會在這裡,炎渃墨腳步一頓,片刻這才又他對電話那端的人吩咐,「市長說了,今天晚上派人輪流守著姻緣山,現在夏季天氣乾燥,擔心火會再次復燃。」
「受傷的群眾和消防官兵都要好好慰問,家屬那邊也去探望一下,一切費用由政府負責。」
又交代了幾句,炎渃墨這才掛斷電話,朝著顧琉璃走去。
望著她此刻坐著的輪椅,微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在這裡?老大不是讓玖夜送你回去了嗎?」
隨即想到什麼,又是不贊同的擰眉,不過倒是沒說什麼訓斥的話。
顧琉璃望著他有些不尋常的蒼白臉色,擔憂問道:「你沒事吧?」
搖了搖頭,炎渃墨道:「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都是因為我……」
「這只是意外,誰也預見不到的意外。」出言打斷他未完的話,心知他要說什麼。
顧琉璃不知道,炎渃墨這也是掛了一瓶水後就立刻趕回來工作。
因為還有太多後續工作要盡快處理。
如今旅遊島正在興建,t市這段旅遊平淡期都比往常人氣要旺一點。
姻緣山是t市一處獨特的風景,如今毀了怕是也毀了許多人的飯碗,而且這影響也不怎麼好,要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一系列的問題,他根本都沒時間休息。
而今天,大家一直都在開會,就連午飯也是簡單的解決了下,而老大則是完全沒吃一點東西,一直在忙碌。
捂著肚子的手鬆開,就算此刻門關著顧琉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裡面濃濃的嚴肅和低氣壓,撇撇嘴,「還有很久?」
「恐怕還要一會。」轉頭,炎渃墨也看了眼會議室。
對著他揮揮手,顧琉璃不甚在意的道:「你去忙吧!我在會客室等他。」
說完,自己轉著輪椅進了會客室。
看著那消失在門內的身影,炎渃墨抿了抿唇,再次進了會議室。
好在回憶總算在半個小時之後結束了。
大家陸續魚貫而出,唯有姬月珩坐在那,擰著眉頭。
炎渃墨收拾好一切,似乎才想起會客室裡的顧琉璃,快速道:「老大,顧琉璃在會客室等你。」
聞言,剛才還閉著的鳳眸立刻睜開,顧不得此刻的疲憊,姬月珩起身急急朝著會客室走去。
看著那背對著自己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翻著雜誌的顧琉璃,看到她安然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底,懸著的心似乎在這一刻才得以真正放鬆。
就算所有人都跟自己說她沒事,她很好,沒有親眼看到他都無法讓自己放心。
天知道,當炎渃墨回來告訴自己,她滾下山坡的時候,他恨不得丟下一切去找他。
但他有自己的職責,既然當了他就要對得起這身制服,所以他強忍著心中的擔心,只是派人了幾個人還有一支救援隊去。
就算後來有人跟他說,她傷得不重,譚懿宸很小心的保護了她,那一刻沒人能夠明白他的感受。
自己所愛的人遇到危險知道卻不能去救的那種無奈,還有自己最大的情敵的出手,姬月珩就像是被架在了火架上。身體和心靈雙重的炙烤。
顧琉璃不知道已經散會,而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此刻正在自己背後。
下顎擱在桌子上,用指尖捏著書角一點一點的翻開,每一個字看得都不怎麼認真,純粹只是打發時間。
肚子早已經餓過時了,只是坐在輪椅上的行動不便讓她覺得無趣了許多。
直到——
那溫暖的雙臂從背後牢牢的圈住她,淡雅的氣息從頸間傳來。
頓時抬起垂下的身體靠在身後的懷中,微抿的唇也立刻舒展開,舒心的吸了口氣。
「忙完了?」彷彿老夫老妻的自然詢問,莫名的讓姬月珩心猝然一跳,在她頸間點了點頭,不斷的碎吻落在脖子上,很快又移開。
這樣的姬月珩有些不對勁。
顧琉璃想要轉身,但身後的人固定著不讓,碎吻還在不斷增多,更甚至有著燎原的趨勢。
伸手連忙摀住那作亂的唇,「姬月珩,我餓了。」
其實早就感覺不到餓了,只是她必須找個借口,不然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會把這裡當做家裡的床。
「嗯……」悶悶的聲音在耳邊呢喃,圈抱著的手摩挲著腰際敏感的地方,顧琉璃渾身顫了下,只得去握他的手,但又被他的唇尋了空子。
碎吻漸漸變成了深吻,顧琉璃都感覺到頸間一陣酥麻,所有的抗議都在察覺到那手臂的顫抖之後嚥了回去。
琉璃色的瞳眸滿是幸福,任由他宣洩著心中的恐懼。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真的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姬月珩這才鬆開她,推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裡。
顧琉璃總算得意看到他的樣子。
還是那麼雲淡風輕溫雅卓絕,彷彿剛才那害怕的人不是他一樣。
反手牢牢的抱著他,偎在他的懷裡,一時靜默無語。
兩人都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忽然——
顧琉璃又抬頭問道:「你明天上午可不可以抽出一個小時?」
姬月珩攬著她,清冷的面容有了一絲暖意,「幹什麼?」
聞言,顧琉璃立刻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一臉不信的道:「別告訴我熬玖夜和沈燁林沒跟你說。」
她的身邊有他這麼亮大間諜,她的一舉一動他會不知道。
姬月珩嘴角微微勾起,剛才還暖人心脾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九分寒意,就連語氣也微沉,「我竟然還不知道,你答應給他與我公平競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