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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誘你入局》誘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顧琉璃的記憶(一) 文 / 紫韻葉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溫煦的嗓音柔得似乎都可以融化冰雪,朦朧中顧琉璃只看到一雙溫柔的眼睛,抬手就圈住他的脖子,往他懷裡蹭了蹭,難得撒嬌的呢喃,「餓。」

    這一聲餓頓時讓姬月珩柔軟不已,不顧眾人揶揄的眼神,逕直將她抱起,「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顧琉璃似乎真的很睏,都不願意睜開眼睛,又是嘟囔一句,「回家,你做。」

    這一次則是帶著可愛性的命令。

    姬月珩有求必應,「好。」

    望著兩人那如膠似漆的姿態,一直跟在姬月珩身後的炎渃墨顫了下。

    什麼人談起戀愛來都是凡夫俗子一個。

    他以前英明神武,雲淡風輕的老大,現在也是個唯老婆令是從的妻管嚴。

    哎!

    搖了搖頭,收拾收拾,他要不要也出去放鬆放鬆一下?

    除了在車上的時間,其餘的路程顧琉璃都是姬月珩抱著的。

    下車上樓,進了家門,將她放到沙發上,這才俯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先等一下,馬上就有東西吃了。」

    顧琉璃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衝著他揚唇一笑,乖順的點頭,卻是抱著他不肯鬆手。

    摸了摸她的發頂,對於某人今天格外的粘人,姬月珩無奈的揚唇,又在唇上輕吻了一劑,「先去洗一下,可能會舒服一點,一身的怪味道。」

    說到後面還略顯嫌惡。

    某人有潔癖顧琉璃當然自己,她自己都有潔癖,可如今被嫌棄的人是她就又是另一回事。

    剛才的溫馨眨眼不見,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道:「我就算臭死了,你也不准嫌棄。」

    聽著那近乎霸道的宣言,姬月珩輕佻眉梢,身子往下傾了傾,湊到她的耳邊,輕咬著耳墜,呢喃低語,「你這是在變相的邀請我給你洗澡嗎?」

    「你知道的,現在的我可是危機感很重,早就想要……」

    放在腰際的手已經從滑進裙底,游上大腿,緩緩朝著內側移去,這個男人真真假假的時候你根本就分不清,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顧琉璃快速的一把將他推開,「我去洗澡。」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你去做飯。」

    然後就徹底的消失不見。

    望著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姬月珩愉悅的柔聲笑了起來,轉身進了廚房準備吃的去了。

    洗完澡出來,姬月珩的飯菜也做得差不多了,簡單的三菜一湯,卻讓顧琉璃倍感溫馨。

    明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卻總是能讓她感受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幸福。

    或許就是這樣,才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看著對面挑剔的將蔥花挑出來的某人,顧琉璃撇撇嘴,道:「張嘴。」

    聞言,姬月珩乖乖的張開嘴,還沒等他看清楚,顧琉璃就夾了一筷子滿是蔥花的筍塞到他的嘴裡,「不准吐出來。」最後還不忘警告的命令。

    對於自己討厭的東西每個人自然都異常的敏感,更何況還是姬月珩。

    當顧琉璃將筷子塞進他的嘴裡他就知道上面佈滿的蔥花,觸及某人警告的眼神,也只能強迫自己嚥了下去,都不怎麼咀嚼。

    望著那緊緊皺起的眉宇,顧琉璃今晚總算露出了第一個微笑,指著他的臉笑個不停。

    聽著她那得意的笑,姬月珩微挑眉梢,一個出其不意就勾出她的脖子,起身,薔薇色的薄唇就對準她的唇吻了下去。

    淺嘗輒止的吻讓顧琉璃漸漸有些不敵,緩緩鬆開緊抿的唇,而姬月珩乘她放鬆之際,嘴裡還未吞下的食物如數的送到她的嘴裡,望著她立刻皺起的眉頭,愉悅的笑聲從兩人相貼的唇間溢出。

    顧琉璃也是不吃蔥的,之際挑食卻見不得別人挑食,這就叫自食惡果。

    唇被堵住,想吐都吐不出來,只得被迫的嚥了下去。

    感受到她吞了下去,姬月珩這才鬆開了她,重新坐了下來,望著她那惱怒的臉色,笑意連連。

    整人反被整,有了這先例之後的用餐顧琉璃之後安分多了,乖乖的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看著那一桌的狼藉,摸摸腳丫子就準備開溜,卻被姬月珩率先一把拉住,「要麼洗碗,要麼給我洗澡!」

    洗碗!

    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煮飯和洗碗,可如果不洗就要給某人洗澡。

    腦海裡掠過之前幾次激情時某人那完美的身材,手感似乎還記得,只是……

    某人一直想要一吃到底,每次都是險險的打住,如果今天自己主動,她敢肯定最後的主導權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手裡。

    再三思量,顧琉璃又看了看桌上的碗,最後低低一歎,「我還是洗碗吧!」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選擇,姬月珩微瞇了下眼睛,盯著她看了半響,這才轉身去洗澡。

    對於某人那完美的身材,作為女朋友如果說不覬覦,要麼就是你有病,要麼就是你不正常,而顧琉璃自問沒病也正常,兩人之間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只差那最後一層,只是……

    有時候心理防線就是自己也無法突破的,或許只等著那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人和了,只是那天時或者地利還不存在吧!

    坐在那,顧琉璃圍繞著什麼時候把某人徹底給吃了想了半天,聽到腳步聲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匆匆收拾去也。

    收拾妥當,從廚房出來並沒有看到某人的身影,想也知道在哪裡。

    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又給他倒了杯純淨水,朝著書房走去。

    沒有敲門,顧琉璃直接用腳踹開,看著埋首工作的姬月珩,自覺的將那被純淨水放到他的右手邊,自己則是拿了一本漫畫在一邊的躺椅上坐下。

    誰都沒有出聲,房間內靜謐溫馨的氛圍將兩人包裹。

    平淡和諧的彷彿這樣已經很久很久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等姬月珩忙完一部分側眸就看到顧琉璃不知何時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

    拿了毯子小心的蓋在她的身上,蹲在一旁看著那就連睡著了也緊擰的眉頭,如玉的指腹撫上眉頭,卻怎麼也撫不平那褶皺。

    凝視著她的臉,爾雅高貴的俊顏了無笑意,就那樣深深的凝視,最後卻是低低一歎。

    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一切他早已知曉,她離開後不久燁林就給他打了電話。

    雖然她一直果決的拒絕著譚懿宸,但兩人之間的牽絆也並不是她的拒絕就可以解決。

    終究,他還是在她的心上留了一絲地位。

    不然,贏了的她今天又怎麼可能這麼悶悶不樂。

    儘管她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又如何看不出來!

    又是一歎,姬月珩忽然低下頭,一寸寸的靠近顧琉璃,當就快要碰上那柔軟的唇時,一直睡著的顧琉璃突然又睜開了眼睛,但並沒有躲閃,而是由著他穩穩的重重的覆上自己的唇。

    這一吻不同於剛才飯桌上的淺嘗輒止,彷彿傾注了所有的神情,又好像夾雜著不滿和惱怒,還有點點的心疼和寵溺,炙熱的就如一把火,一發不可收拾,彷彿要將她給燃盡了。

    唇齒間的親密讓顧琉璃感受到此刻他的矛盾和寵愛,任由他發洩著。

    姬月珩輾轉纏綿了片刻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沒有離開,不時的啄吻一下,閉上的鳳眸緩緩睜開,凝視著顧琉璃,眸底神色雋永,眸光複雜難測。

    看著這樣的姬月珩,顧琉璃心神一顫,卻是無奈的低低一歎,抬手環抱住他,「你都知道了對嗎?」

    她就知道沒什麼可以隱瞞住他的。

    只是,她也不想受他影響,可她不知道的太多,每每不想受她影響卻偏偏就是影響到了。

    安軺銘的話還是讓她放在心上了。

    既然如此在乎當初又何必放手,既然放手了為什麼現在還要來糾纏不休。

    那麼若即若離,卻是讓她一天都不得寧靜,總在她快要忘記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提醒她,他的存在!

    「對於以前的我你到底知道多少,全部都給我說好不好?」要恢復記憶並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更甚至就算是想要恢復也不見可以。

    最起碼這麼長時間就連沈燁林都不行!

    所以,她只能從那些知道的人嘴裡去知道。可偏偏沒一個人願意告訴自己。

    而眼前這個人是最忌諱這個問題的。

    但現在的她不知道除了從他這裡還有誰能告訴自己最完整的?

    姬月珩慢慢的鬆開他,移開視線,而後拍了拍她的頭,「繼續睡吧!我還有一點工作。」

    起身就要離開,卻被顧琉璃拉住。

    神情固執的望著他,她也不想問,但她更不想每做一件事都被人指著鼻子罵心狠!

    她不想,總是那個被牽著鼻子走的人。

    他是這樣,譚懿宸是這樣,甚至就連其他人也是這樣。

    顧琉璃咬了下唇瓣,不肯妥協,拉著他的手緊了緊,「你知道要恢復記憶的希望很渺茫,我只能從你這裡去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以為他不會傷害我,費盡辦法幫我弄到沈少春犯罪的證據,我以為他是可以信任的。但今天……」似是不願去相信,「如果沒有他的授意,安軺銘怎麼可能來參加今天的宴會,安家又怎麼可能參與進這件事?我知道安家一直都是譚家的幕僚,安家老爺子曾今是譚懿宸外公的手下。」

    腳步一頓,姬月珩轉身看向他,「既然這樣清楚,那就去問他好了。」

    這一次則是朝著外面走去。

    明明是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可顧琉璃偏偏聽出了其中的隱忍,一把掀開身上的毯子,起身就要去抓他,卻被他躲過。

    「姬月珩,你該清楚我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去知道!」顧琉璃對上那罕見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

    這段日子兩人都盡量避免談及任何有關譚懿宸的話題,但避免不代表就可以讓他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一旦這裡的事情完成,她必定是要回去的,六大家族各有牽扯,她跟譚懿宸不可能不見面,接觸絕對是避免不了的,那時又怎麼辦?

    逃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相反逃避或許會讓問題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那時想要解決怕是更加的困難。

    現在的情形不就是之前的逃避釀成的。

    「就算我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但有些事情我也必須知道!」

    那句必須似乎真的傷到了姬月珩,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聲道:「何時他在你心中成了必須知道的人?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是,只有我像個傻瓜一樣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而已!」

    「他就給了沈少春的犯罪證據給你,就今天讓安軺銘出現而已就讓你有了這樣大的反應。看來就算忘記了不記得了,你的心中都不曾將他剔除過,或許……」忽然,姬月珩睜開了雙眸用力的望著她,「或許我一直就只是你心中的對他的替代品而已。」

    顧琉璃身子一顫,不曾料到他最後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讓她清楚,不僅僅是她不知道顧琉璃的事情,就算是作為姚曉晨的記憶都不完全,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生活在混亂當中,有時候她會;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顧琉璃還是姚曉晨。

    她都快區分不開自己了。

    她的身邊因為有他,所以許多事情她都不需要太過擔心,但她就因為這樣的混亂都快要失去自己,她只不過是想要找回自己而已,這樣也不可以?

    之前,對於譚懿宸她是真的沒什麼感覺,就覺得一個曾今拋棄過顧琉璃的男人不需要自己多加在意,但自從與他見面之後她不覺得了。

    這個男人不知從何時起成為了她心上的一根刺,如果不拔掉,時間長了,長在肉裡,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個男人牽扯著顧琉璃,而自己跟顧琉璃那說不清到不明的關係,她必須瞭解才能從中找出突破口,想要知道這其中的糾葛,或許知道了那根刺也就可以拔除了。

    「他救過我,給我一直想要卻要不到的東西,我可以不將他當做心愛的人,我一直覺得我可以跟他做朋友,可今天他卻又突然的站在我的對立面,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牽扯到了我,並且還事關重大,我不該在意嗎?」顧琉璃輕聲道。

    「他就像是一根刺,從你們最初那麼避諱在我面前提起時就已經刺了進來,我想要剔除也是你們一下一下將它刺到了更深處,現在卻來怪我。姬月珩你竟然還敢說替代品,你是真的要我將心剖開給你看你才罷休嗎?」緊緊的握緊雙手,顧琉璃的嗓音都在發顫。

    那句替代品市長很的傷害到她了。

    是他讓自己走出了沈嘉奇的影響,也是他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溫暖,沒有人知道自己對他的在乎有多深,就算是屢次的算計她都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就算最討厭欺騙和隱瞞她也可以無動於衷……可到最後,他竟然把自己的感情看得那樣廉價!

    替代品!

    就算要孤獨終老,她也不會讓自己的感情世界出現替代品!

    那不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她自己的侮辱!

    姬月珩靜靜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姬月珩,所有人都說你溫柔善良。呵,卻不知道你才是那個最最狠心的人!」顧琉璃緊咬著唇看著他,嗓音低得不能再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與他的較量,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屢次的試探,我也會累,但就算累了我也甘之如飴,你知道為什麼嗎?」這一刻的顧琉璃已不是顧琉璃,是靈魂深處的姚曉晨,那樣坦白的將自己呈現在他面前。

    「因為是你,所以願意;因為是你,所以甘願承受;因為是你……」一句句因為是你,就像那籐鞭一下下抽打在姬月珩的心上,看著那眼角瑩潤的水珠,明明發誓絕對不會讓她為自己留下一滴眼淚的。

    「沒有人知道我的害怕,就算默默承受,就算是飛蛾撲火,姬月珩你根本不知道我愛你愛得有多不顧一切,有多視死如歸!」

    不顧一切,視死如歸,多麼強烈的字眼,深深的震撼到了姬月珩。

    她不是沒表示過對自己的在乎,更是為了安撫自己,而不惜殘酷的對待譚懿宸,只是有時候害怕就是害怕,就像有人有人天生害怕打雷一樣。

    他心中的害怕亦是無法控制,所以他就不斷的借由其他事情來壓制那種害怕。卻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用力的將她扣在懷裡,顧琉璃想躲卻躲不開,被強行的抱住,滿腔的怒火得不到發洩,只得抬腳對著他就是一下。

    姬月珩也不躲閃,就那麼任由她踢了過來,那一下是用足了力道的,顧琉璃都覺得自己腳尖快痛死了,而他面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姬月珩,你抱著我幹什麼?不是說讓我去找譚懿宸嗎?你鬆開,我現在就去!」

    這下姬月珩的臉色也不好了,「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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