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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誘你入局》誘之情 第一百二十七章 都只是圈套 文 / 紫韻葉

    顧琉璃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他,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姬月珩看著顧琉璃,眸光溫柔,觸及她眸底的憤怒,卻是無奈一歎,「剛才玖夜打電話過來,說是證據被人毀了。」

    顧琉璃站在那,緊抿著唇,看著的是姬月珩的方向,卻不是在看他,那濃濃的紅顏彷彿要灼燒了一切。

    她忍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為的不過就是那一刻替自己報仇後的發洩,可是現在,證據就這麼被毀了。

    在她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再告訴她這樣一個消息。

    顧琉璃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豹子,站在那,壓抑不住的怒火,彷彿隨時都會撲過去咬傷任何一個人。

    顧琉璃超乎想像的激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情緒一向隱藏得很好,有時候你覺得她生氣了,可偏偏她什麼感覺也沒有;有時你覺得她很開心,可偏偏那個時候她在生氣。

    她可以將情緒隱藏得讓人猜不透她,卻沒有像此刻一樣,這樣明顯而無法抑制自己的怒火。

    證據被毀了,再找就好,為什麼她好像被人破壞了自己的一切一般。

    姚曉晨或許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可有時候她的表象讓覺得那個姚曉晨不僅僅是她非常親密的人,彷彿就是她一樣。

    就像是一個人親眼目的了害死自己的人,卻沒有死,然後天天看著自己的仇人,想盡辦法想要懲罰他們,現在終於有了證據,而就快要成功,卻告訴她證據沒了,不能懲罰那些人了;就好像你看著自己的仇人在你面前囂張得意,卻又無可奈何一般。

    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現在的顧琉璃,她就像是一直憤怒的小獅子,誰上前都被她咬傷。

    顧琉璃站在那不動,忽然間感覺手被人握住,順著望去,那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的手背,讓她僵硬的身軀逐漸得到了放鬆。

    深深的吸了口氣,顧琉璃知道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只是一想到又不能懲治姚倩誼和沈嘉奇她就覺得憤怒要控制了她。

    對他們的恨一直被壓抑著,她本以為就快可以抒發出來,卻不想一切又回歸原點!

    不——

    她不會讓一切都回歸原點的!

    重新坐回姬月珩的身邊,扭過頭望著他,「證據怎麼會突然被毀?不是一直由熬玖夜保管的嗎?」

    「今天就能完全修復那些錄像和照片,但你出事我讓玖夜過去,給某些人機會。」姬月珩的聲音不高不低,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淡然沉靜,除了最初得知後微擰了下眉頭,之後便沒了其他任何反應。

    「時機把握得真好!」炎渃墨諷刺出聲。

    剛好顧琉璃出事,老大讓玖夜救急,證據就被人毀了。

    聞言,顧琉璃皺眉,緊抿的薄唇輕啟,「恐怕沒那麼巧合,這是怕是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陷阱。」琉璃色的瞳眸冷然一片,顧琉璃冷冷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燁林也忍不住沉聲問道。

    「從玉錦軒出來的路上雖然人煙稀少,但如今的社會真有這麼大膽,公然持槍殺人,而且對方如果真的要殺我,又何必等那麼長的時間才拿出槍,從一開始就拿出槍的話,我跟譚懿宸根本逃不可逃。」

    「你的意思是對方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殺人,而是讓你以為他真的要殺人。」炎渃墨冷聲道。

    點了點頭,眸底一片清明,「對方知道我一旦覺得真的察覺到了危險,絕對會給姬月珩打電話,而姬月珩也覺得會讓熬玖夜來幫我,尤其是還那麼恰好,就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就開了一槍,當時他恐怕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細想吧。」望向姬月珩,以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在乎,當時聽到自己那樣一聲尖叫,怕是想也不想直接就聯繫了熬玖夜讓他來幫自己。

    而熬玖夜在聽到姬月珩的命令之後,自然是一刻也不敢停留的直接來找自己,沒有熬玖夜守著的證據想要毀掉就容易多了,而且對方的本事也不小,要毀了那些證據也就更容易了。

    聽著顧琉璃的分析,沈燁林和熬玖夜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對方還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那樣大張旗鼓的就為了毀掉那些證據,幫了那個姚倩誼到底有什麼好處?

    「從姚倩誼願意告訴我姚曉晨的事情我就清楚她絕對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微瞇著雙眸,顧琉璃緊緊的握住了姬月珩的手,指甲都快掐進了他的肉裡。

    姚倩誼不是個傻瓜,相反她還很聰明,懂得讓自己處於最有優勢的地方,為了這個目的她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自己那樣追問姚曉晨的事情她肯定有所懷疑,而當時她完全可以不必說得那麼詳細,但她刻意跟自己談了許多,彼此的對話她又怎麼會聽不出她在刻意的試探著什麼。

    她沒有點破,而一開始她還讓自己知道她的背後有神秘人,讓她驚覺,這都不像是她的作風,只不過有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確實是很有效的方法,而她就成功了。

    不過,不能將她繩之以法,她照樣有方法讓她生不如死,不過這一次她要慢慢玩,她一定要追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助她!

    「姚倩誼的背後有人,有人洩露了龔子瑊負責城南的事情。」認真的望著姬月珩,這件事她也是無意間得知,當時姬月珩讓自己誰也別提,她也沒過多的放在心上,因為這畢竟是政府內部的事情,而且他這樣做必定是有他的原因,知道了她也當做沒知道。

    「這是內部機密,應該沒人知道才對!」聞言,炎渃墨這下子眉頭皺得都誇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這件事還沒對外宣佈,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又是那神秘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

    不由望向姬月珩,彼此交換了個瞭然的眼神,這才又看向顧琉璃,「你打算怎麼辦?」

    這裡,最在意姚倩誼的恐怕就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現在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挨了一巴掌,恐怕她的心中早依舊糾結了滔天的怒火。

    聞言,顧琉璃突然輕聲笑了起來,高深莫測的看著炎渃墨,「既然有人要玩,當然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她一直以來目的都很明確,只是讓姚倩誼和沈嘉奇為當初對著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可有些人卻偏偏總喜歡出來阻擾,既然這樣她就奉陪到底。

    而且,她或許知道那幕後之人想要從姚倩誼那裡得到什麼人?

    「不過,目前我有意見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幫我查一下。」顧琉璃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望向姬月珩。

    緊緊的拉著她,姬月珩聲音低低的道:「你說。」

    「幫我查一下沐之晨的小屋在郊外什麼地方?」

    聞言,姬月珩面色一變,氣息也微微沉了沉,蹙眉望著顧琉璃,「這就是譚懿宸今天告訴你的?」

    顧琉璃沒有說話。

    他會驚訝她理解,當初自己知道譚懿宸知道後也是跟他一樣,誰也不會想到譚懿宸知道這樣一個地方卻不曾告訴過她,或者說譚懿宸還有許多事情不曾告訴過她……更甚至不僅僅是譚懿宸,就連他們恐怕也還隱瞞著自己許多事情。

    只是,有時候信任讓她不去追問,可她也不清楚,這樣的信任自己還可以持續多久!

    「沐之晨是誰?」沈燁林問。

    顧琉璃忽然閉上了眼,很快又睜了開來,看向他道:「我小姨。」

    那個傳說中的東方三俠之一的女人!

    「好。」低聲答應,姬月珩看向炎渃墨,後者瞭然的離開。

    顧琉璃知道以他們的身份去查比自己過去要迅速簡單得多。

    「好了,藥膏沒三個小時敷一次,保準你不用兩天就肌膚柔嫩勝過嬰兒。」話落,沈燁林還頗為得意的眨眨眼。

    隨即也起身,拿過自己的外套,朝著外面走去,在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對了,譚懿宸再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找我!」

    知道他這是認真的,兩人都點了點頭。

    譚懿宸差點破壞他最重要的東西,今天讓他主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還讓他得以安全的離開搶救室,接下來自然也不會去勉強他。

    兩人都走了,辦公室內就只有顧琉璃和姬月珩,將她抱在懷裡,埋首在她頸間,這一刻才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那一刻,在電話裡聽到她那樣無措的尖叫,他的心就像是被無數根帶刺的籐蔓殘繞住了一樣,劇痛而窒息,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沒事,但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擔憂,只有她實實在在的在自己懷裡,他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伸手環抱住他,顧琉璃知道自己嚇壞了他,柔聲在他耳邊呢喃,柔柔的話語讓彼此都無比的平靜,心也更靠在一起。

    半響,顧琉璃突然從他懷裡微微退出,低聲道:「我想去看下譚懿宸。」

    之前的離開只不過是給譚家人時間,她雖看起來沒什麼,但對譚懿宸的擔憂卻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都是被自己捲進去的。她必須負責。

    「好。」姬月珩幾乎是有求必應,幽邃的鳳眸望著她仍舊還紅腫的臉頰,微微瞇了瞇眼,兩人這才收拾了下前往譚懿宸的病房。

    外面,譚家人只要歐陽蓓和譚謹逸守在那裡,其他人都離開。

    兩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人的到來,抬眸望了過來,在觸及兩人緊緊相扣的十指之後,齊齊瞇了瞇眼。

    顧琉璃完全當做沒看到一般,在病房外站定,看向譚謹逸,「情況怎麼樣?」

    張了張嘴,譚謹逸想要說什麼,卻在觸及她那坦然的目光後又嚥了回去,「醫生說,度過今晚就沒什麼很大的問題。」

    度過今晚,與上次的說辭一樣。

    不過,顧琉璃清楚這一次不受譚懿宸的控制。

    上次他是故意讓自己受那樣重的傷,但多少心力有底不會傷及性命,可這次……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譚懿宸奮不顧身的將自己護在懷裡的情形,還有那句溫柔到不能再溫柔的,「有我」。

    當時,她說不清什麼感受,但她清楚自己又欠了這個男人一次。

    那樣的沒有任何思考的保護,是真的把顧琉璃放在心底超過了自己的生命才能做到的。

    所以,在沈燁林懷疑是不是又是他設計好的一切,她才會那麼快的否定。

    這個男人可能會做任何事情,但絕對不會傷害顧琉璃。

    歐陽蓓只在剛才他們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之後就一直盯著病房,沒有說一句話,但神情可見擔憂和憔悴。

    裡面躺著的是譚家最優秀的接班人,裡面生死未卜的是她的兒子,或許沒有哪一個母親可以做到真正的冷靜,哪怕她在堅強。

    她此刻沒有奔潰的衝上來找自己算賬,也許就是她那僅剩的堅強在維持著。

    看了眼病房內的譚懿宸,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臉上也有著傷口,但似乎絲毫不影響他那優雅高貴的氣質,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像只是沉睡而並非昏迷。

    握著姬月珩的手緊了緊,微微抿唇,又眸光複雜的看了眼譚懿宸,這才一言不發的準備離開。

    「顧小姐,我希望這是你與懿宸的最後一次牽扯,六年前既然我們不同意,六年後我們照樣不同意。」突然,歐陽蓓直直的看向顧琉璃,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恨意,眸光又若有所思的落在姬月珩的身上,「而且既然你現在另有他人,就更不該來打擾懿宸,以後我不希望再看到顧小姐的出現。」

    「伯母!」

    歐陽蓓一個眼神掃過去,譚謹逸立刻沉默的閉上了嘴,眉宇緊緊皺著,看向顧琉璃。

    顧琉璃並未生氣,歐陽蓓或許是個女強人,但她更是一位母親,他的兒子幾次為自己受重傷,任何一位母親恐怕都不會對自己滿意,更何況六年前這位母親就對自己不滿意,再經歷了這麼多後,她自然不指望能有什麼改變,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著姬月珩。

    「譚夫人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

    鄭重的保證,不去看譚謹逸那瞬間蒼白的面容,冷著麗顏,拉著姬月珩淡然的離開。

    如果真的要做一個決定,那麼現在就決定好了。

    越是拖延,後果只怕越是不理想,她不想再繼續與他糾纏,或許真是到了該斷的時候。

    「伯母,其實一切與她……」

    「閉嘴!上次懿宸受傷的事情你們合力瞞著我,我還沒跟你算賬……」

    兩人的對話隨著電梯門的關上而被隔絕在外面,顧琉璃始終用力的牽著姬月珩,沒有再說一句話,而姬月珩亦是選擇了沉默。

    這個男人永遠都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該做些什麼。

    突然——

    顧琉璃就那麼用力的抱著他。

    從重生到現在,他是除了爺爺之外,唯一讓自己覺得安全的人,無關於其他,單單只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十年未見,卻十年傾心。

    垂眸看著埋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姬月珩面色微微動容,須臾莞爾一笑,輕撫著發頂,揶揄道:「就不怕等下有人也進電梯?」

    她看似無賴什麼也不怕,可姬月珩清楚她的面子比任何人都要薄,這樣親熱的舉動她從來不曾在人前表現過。

    嗅著他身上獨有的如蓮似雪的清香,低低道:「不怕,反正人家看不到我的臉。」

    近乎無賴的回答讓姬月珩有些哭笑不得,摩挲著的手更加的溫柔,如詩如畫的俊顏上,笑容緩緩漫開,眸光頃刻間如破碎出千萬種光芒。

    好在這一路,他們搭乘的電梯並沒有其他人的進入,兩人剛到了一口,就看到炎渃墨正從外面走了進來。

    三人看到彼此,默契的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上了車,炎渃墨將調查得到的資料遞給顧琉璃,「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緩緩接過,顧琉璃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緊緊的握在手裡。

    她知道,自己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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