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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誘你入局》入之局 第七章 頂頭上司 文 / 紫韻葉

    顧琉璃始終笑著面對這一唱一和的母女倆,她們那點心思還不明白啊!

    無非就是不想自己成為顧珍珠的頂頭上司,不然到時慘的可就是顧珍珠了。

    「謙勇,雖然你不管公司的事,但勸勸爸爸,我這是為了琉璃好,要知道進顧氏沒什麼,可突然間擔任這總經理這背後得有多少人指指點點啊?而且琉璃怎麼說都還只是個剛畢業的孩子,到時不提會有多少人在背後說她,就是這公司裡也該有多少人不服。」

    杜美文這番話恐怕是顧琉璃來顧家這麼久聽到的最有水平的一句了。

    確實如她所說,她這突然空降就算了,還空降到總經理的位置,想必比那些靠實力上去的今後要開展工作的人都要困難。

    儘管她頭頂著顧家老爺子最寵愛孫女的光環,可有些時候光環也不見得管用。

    顧謙勇本不打算插嘴,公司的事情他從來不管,當初她媽媽在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如今謙英執掌大權,他這個做大哥的也更加不好插手管理,可是現在……

    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淡然隨性的顧琉璃。

    這些年,這個丫頭有幾斤幾兩他也是知道的,什麼都可以胡來,但公司畢竟還是顧家的根本,老爺子就算再疼她也不能拿這個給她玩,而且她如果真的坐上這個位置的話,要承受的壓力也太大。

    思索了下,顧謙勇復又看向顧正雄,英氣的眉宇微微皺起,「爸,美文說的不錯,琉璃還太小,那個位置怕是不能勝任。」

    一聽顧謙勇站在她們這邊,顧珍珠和杜美文緊繃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許。

    如果連一向不插手公司事務的他都開口說話的話,這件事要成功怕也有些難度。

    果然,就見顧正雄的眉宇也微微皺了起來,眼睛微瞇著似在思考。

    而顧謙英這會倒沒有開口,有些時候有些話能不能說也要分人和分場合的。

    聽到那句不能勝任,顧琉璃諷刺的揚了下唇角。

    顧謙勇這輩子恐怕都不曾瞭解過自己的女兒,不能勝任,一個可以讓姬月珩譚懿宸爭相搶奪的女孩子真的就猶如草包,一個讓月明軒傾心相護的人真的會一點本事都沒有。

    如果顧琉璃真如她們所認為的那樣,這幾個人的眼神何其之高,又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丫頭,恐怕到時跟伍旭東他們當初的態度一樣吧!

    「琉璃,你怎麼看?」

    沉默的老爺子突然問向比他更沉默的顧琉璃。

    望著那眸底閃過的精光,顧琉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她還元芳,你怎麼看了!

    什麼她怎麼看,無非就是想讓自己來解決這個難題。

    這個問題本身確實存在,只不過給了顧珍珠母女一個利用的機會而已。

    但她刻意讓顧謙勇開口,她就偏偏要得到這個位置,成為她女兒的頂頭上司。

    微瞇了下眼,淡聲道:「只要我能夠證明我有那個能力勝任這個位置不就可以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刻換來顧珍珠的不屑,當然她不敢在老爺子的面前表現出來。

    「姐姐,先不說進入顧氏的都是精英,單是這文憑你就沒達到要求顧氏聘用職員的要求。」小聲的提醒,似乎是害怕顧琉璃聽到這話會拿自己出氣,瑟縮的往顧謙勇的身後躲了躲。

    對於她的偽裝,顧琉璃現在都懶得搭理,不過這也是個問題。

    「現在許多人才就是被這一紙文憑埋沒了。」顧書瑾正了正身體,繼續道:「許多人不能進入高等學府並非他們沒有實力沒有本事,相反他們或許比任何人都強,因為各種外力因素而不得不放棄。比如比爾蓋茨,他也沒有畢業不照樣打下他的王國。姐姐能夠進入姬氏就說明她的能力不是那一紙文憑可以說明的。」

    杜美文惱恨的瞪了眼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以前她們與顧琉璃作對這臭丫頭都只是旁觀從不插嘴,今天這是怎麼呢?倒是替她說起話來,她就不怨恨她了嗎?

    要知道她的媽媽可是讓她母親難過半輩子的人。

    原來當初顧書瑾之所以知道他父親喜歡別的女人是杜美文後來嫁進顧家搗的鬼。

    「書瑾說的不錯。一個人的才能不能光憑一張紙來評定。」顧謙英也輕輕說道。

    眼看剛才還有利於她們的事情急轉直下,顧珍珠不假思索的道:「能夠進入姬氏那是因為有珩少的幫忙。」

    如果沒有珩少在背地裡做些事情,她才不信慕少會選擇她做助理,一定是珩少在慕少耳邊替她說了許多好話。

    當初,姬月珩確實起了作用,但那也只是堅定了姬慕白的心思,真正顧琉璃靠的還是自己的實力,「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幫我了?還是他跟你說他幫我了?」

    面色幽的沉下,顧琉璃用力的將筷子放在桌子上,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顧珍珠明顯心慌的臉色,「口口聲聲說相信我,怎麼這會就不相信了。還是說你認為姬慕白他是傻子,會真的因為姬月珩的幾句話就讓我跟他一起負責旅遊島項目。」

    那項目說大不大,可要說小也不小,尤其是對於想要在姬家長輩那裡贏得認可的姬慕白來說可以說是至關重要。那樣重要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話而冒那麼大的風險,還不是她的那些資料起了作用。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更別說顧珍珠了,她又怎麼會知道為了這些她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我……」顧珍珠有些語塞。

    姬慕白姬家未來接班人之人又怎麼可能是傻子,只是顧琉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可以進入姬氏的人,所以她這才懷疑一定是姬月珩在背後幫助她的,剛才也是一時口快,沒有細想,現在反倒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怎麼說不出來,也拿不出證據,不想我坐上那個位置直說,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去談那聊齋了。」

    諷刺的話語讓顧珍珠面色更加的蒼白,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的揪住褲腿,緊抿著唇,眼眶幕然就紅了,委屈而可憐的瞅著顧謙勇。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爸,我是冤枉的」。

    這千年的狐狸演起戲來,道行還是很高的,就這說哭就哭的把戲,怕是奧斯卡影后都不及。

    不去看她那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顧琉璃望向顧謙勇,「二叔,我知道公司最近有意參與萊頓集團在意大利建造世界上的第一高樓的企劃,如果我能拿下這個企劃那麼是不是代表我就有能力勝任顧氏的總經理。」

    聞言,大家都楞了下,就算是顧謙英也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

    這確實是顧氏目前最重要的決策,只是萊頓集團有著上百年的歷史,是意大利貴族克萊斯家族的家族企業,世界五百強企業,其龐大的經濟實力而政治背景都讓人趨之若鶩。

    顧氏確實想要拿下這個項目,而六大家族的其他幾家跟顧氏有著同樣的想法,競爭激烈根本不是一個旅遊島項目可以比的,就算是他這個總裁都沒什麼把握。

    他相信大嫂的女兒絕對也不是泛泛之輩,可畢竟琉璃還小,這個任務太艱巨,她完全可以選擇難度係數小的。

    如果完成了這個何止是當總經理,怕是將顧氏交給她,他都放心。

    「琉璃,你可知這個項目的難度?」顧謙英不答反問。

    「我知道,這次負責這個項目是的克萊斯伯爵的三子,克萊斯。伊恩,他有種族歧視。」

    難的不是項目的難以進入,而是這個負責人那骨子裡的抗拒。

    如果一個人天生就抗拒你,那麼你再優秀他都不一定看得到。

    今天下午她拿著本本一下午,自然是在瞭解顧氏,既然她答應了進去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的進去了。

    更何況她還很清楚有些人絕對不會那麼容易的讓自己進入顧氏,她必定會研究一番,做足準備。

    「二叔,你只要讓我參與到這個項目當中去,暫時不用給我安排任何職務。」

    「二叔,這個可是顧氏今年比較重要的計劃,如果搞砸的話……」顧珍珠欲言又止,言辭間明顯的是對顧琉璃的不信任。

    顧謙英看了看老爺子,這會老爺子完全當自己不存在,再次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溫潤的眸色閃過一絲讚賞,當年她母親也是一個人肩負起動搖的顧氏,她相信她的女兒一定也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而且她能夠拿下這個項目的話,日後讓她掌管顧氏要快捷得到,一番思量,顧謙英繼而看向顧謙勇,「大哥,如果我讓琉璃負責這個你有什麼看法嗎?」

    「如果負責這個,琉璃今後估計就會比較忙碌,也會比較辛苦。」

    顧謙勇還沉浸在他剛才那自信姿態當中,他彷彿看到那個美麗自信的女人再次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問他,是否願意娶她?

    「大哥……」顧謙勇突然的晃神讓顧謙英輕輕又叫了聲,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望著好像他不曾認識過的女兒,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半響在顧琉璃平靜的目光,顧珍珠杜美文緊張的注視下沉聲開口,「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負責,你決定就好。而且顧家的孩子哪個沒有吃過苦,就是爸太寵她,這才讓她嬌生慣養,吃點苦好。」

    雖說是讓顧謙英自己決定,可後面那句話儼然就是同意。

    顧珍珠和杜美文頓覺憤怒,一時間母女倆有種被排斥在顧家之外感覺。

    「既然這樣,那就交給她去辦,老頭子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匹千里馬還是一匹騾子。」

    久久沉默的顧正雄再次開口,而這一次就是一錘定音,不得上訴的架勢。

    顧琉璃進入顧氏的事情就這樣敲定。

    一開始或許會很艱苦,可如果出去工作哪有不艱苦的。

    顧琉璃進入顧氏的事情就這樣敲定,餐桌上再次恢復了平靜,晚飯後大家都在客廳陪著老爺子看了會新聞,中途顧謙勇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七點半新聞播完,老爺子又讓顧謙英去小樓陪自己下會棋,柴靜似乎是有些累了準備上樓,卻聽顧書瑾柔柔喚道:「媽,我今晚想要住在小樓。」

    有些擔憂的看著母親,有關爸爸和大伯母是誤會的事情她還沒跟母親說,也不知該怎麼提起,畢竟這麼多年彼此雖然明白大家都知道,可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紙。

    而且,就算爸爸心中的人不是大伯母,但也是有個人存在,如今就算跟母親解釋了,也不見得能夠讓她開心,那還不如索性不提,只是對於顧琉璃她怎麼也無法再假裝討厭。

    柴靜上樓的腳步一頓,轉身深深的看了眼緊張不已的顧書瑾,墨色的瞳眸沒有任何的變化,平靜的好似一彎清泉,神情之間卻溢著疼惜。

    「好。」須臾,一個輕輕的好字讓顧書瑾鬆了口氣,看著母親上去的背影,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軀,眼睛不小心撇到顧珍珠母女那探究的眼神,轉而對著顧琉璃道:「姐,你不是要跟我說說在t市發生的趣事嗎?我們去小樓吧。」

    這些年,對已顧珍珠母女的那些小動作,大伯常年在外或許不知道,可她清楚,也看在心底,只是當初對於這個姐姐多少有些遷怒,選擇了旁觀,但對於這母女倆她也喜歡不起來,每次她們瞇著眼睛的時候就是在算計什麼的時候。

    聞言,顧琉璃微微挑眉,櫻花似的唇瓣微微揚起,看了眼佯裝看電視的顧珍珠母女,點了點頭,「好。」

    兩人起身離開,將偌大的客廳留給了她們母女倆。

    望著空蕩的客廳,顧珍珠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被排斥在外的疏離孤寂。

    兩人回到小樓,顧正雄和顧謙英正下棋下得認真,安平看到兩人相攜進來,笑容可掬的問道:「要不要喝糖水,安爺爺煮了糖水。」

    兩人默契的搖了搖頭,剛吃完飯又喝糖水,那會撐死的。

    「謝謝安爺爺,不用了。」顧書瑾低聲道。

    而顧琉璃則是注意到了顧正雄手邊那大大的一碗糖水,「安爺爺,減半。」對著顧正雄的方向挑眉,顧琉璃冷靜的道。

    看著司令自己用大碗裝的那碗糖水,安平有些哭笑不得。

    司令好甜食,這要是現在給他減半……有些為難的看著顧琉璃。

    瞧著那一邊下棋一邊喝得不亦樂乎的老頭,顧琉璃面無表情的大聲道:「糖水減半,不減半我立刻將你偷偷藏起來的春光椰糖全部丟掉,以後見一次也丟一次。」

    顧正雄下棋的手一頓,立即惱羞成怒的瞪著站在那的顧琉璃,「你敢!」

    對於那中氣十足的怒吼,顧琉璃隨意的掏掏耳朵,懶散的道:「那我們就試試,你那價值連城的古董碗我都敢砸,更何況幾包糖。」

    聞言,顧正雄就想起,她才從t市回來後砸碎的碗,心裡那個痛啊!剛才的底氣也有些不足了,只能憤怒的瞪著這個成天氣自己的臭丫頭。

    「安爺爺,麻煩你去給他換個小碗,他現在下棋走不開。」

    安平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朝著顧正雄走去,端起那才喝兩口的大碗糖水往廚房走去。

    換了個小碗的出來放到顧正雄跟前,瞧著司令那吹鬍子瞪眼卻無可奈何的模樣,捂捂肚子,憋笑很痛苦。

    倒是二少爺,面對著司令竟然仍舊可以表現的淡然,好像沒看到司令吃癟一樣,這道行他這老骨頭不如啊!

    安平沒有看到的是,顧謙英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的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顧書瑾就不如兩位長輩那麼厲害,早已經捂著嘴在那笑得眼淚都快出來。

    牽著笑得不可收拾的顧書瑾,顧琉璃搖搖頭,就這樣他們笑成那樣,那要是讓他們看到那次看到自己摔碎他碗後的眼神,那不得岔氣啊。

    死死的瞪著那小碗糖水,顧正雄睿眸轉了轉,一抹幽光快速閃過,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望著碗不覺揚了唇角,可沒得意多久,就又聽到已經上了樓梯的顧琉璃輕快的嗓音,「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吃,家裡永遠都別想出現甜食。」

    笑容立刻僵硬在臉上,顧正雄愣是半天沒有說話。

    顧書瑾上了樓,在沙發上坐下,臉上還揚著未散的笑容,「也就你敢威脅爺爺。」

    這也不算威脅,那老頭精明得很,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只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好比那些肥胖的人,不是她們不想苗條漂亮,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而顧正雄也是,他愛甜食,卻也知道這個年齡吃什麼都要適可而止,不難三高絕對會找上你。

    而顧琉璃就是那個看住他嘴的人,是不是為他好,他心裡明鏡著。

    顧琉璃笑笑不說話,去藥箱拿來藥膏遞給她。

    剛才在餐廳她就刻意忍著後背的傷不說,怕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今天提議睡這裡有一部分原因怕也再次,這裡除非有她的同意,不然誰也進不來。

    有了一次,顧書瑾也沒那麼拘謹,脫下外衫,背對著顧琉璃讓她給自己上藥。

    傷口比中午看到的要好了一點,不過還要堅持抹一段時間要,最好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免得留下疤痕。

    「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口雖然不深,但太多了,你今天又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去醫院檢查一下放心一點。」

    顧書瑾一邊感受著背脊那輕柔的觸碰一邊聽著那細聲的叮嚀,嘴角微微揚了揚,似乎傷口都好了許多一樣,沒有中午一半的痛。

    「如果去醫院,我媽肯定會知道,我不想她擔心。傷口沒什麼也就擦破了點皮,按時抹點藥膏就沒事了。而且我也覺得沒那麼痛了。」渾然不在意的說道,顧書瑾這會心情倒是不錯。

    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圍在這個姐姐身後。

    忍不住敲了她頭一下,「女孩子還是要愛惜一下自己,傷口雖然不深,但泡了水那麼就也擔心會發炎,以後如果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明天去醫院看下,我陪你去。」

    將最後一處傷口抹上藥膏,顧琉璃拿過衣服遞給她,「穿上吧。」

    將衣服套在身上,顧書瑾起來面對著她,「姐,我真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很是不贊同的擰眉。

    以前,她也覺得自己受點傷沒什麼,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覺得女人就該愛惜自己,如果你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奢望什麼人會來愛惜。

    將藥膏遞給她,大腿上的傷口就交給她自己。不過,倒沒有再逼著她去醫院。

    給大腿上的傷口抹好藥膏,顧書瑾這才略顯嚴肅的望著顧琉璃,「姐,你有把握嗎?」

    她之前有聽爸提起過,就連他都沒有把握一定拿得下,如果姐失敗了,大家或許都會理解,但顧珍珠母女一定會拿這個做文章讓她在顧氏無法呆下去。

    「知道我為什麼一定選這個項目嗎?」突然,顧琉璃反問了她一句,琉璃色的瞳眸有些暗沉。

    搖了搖頭,以她的謹慎應該會選擇一個難度係數低點,然後又足以讓她坐上總經理位置的項目才是,可偏偏她挑了個最難的。

    「這個項目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商定了,最初提出這個提議的不是萊頓集團,而是我母親。」

    聞言,顧書瑾免不得一番驚訝。

    大伯母,這件事竟然會是大伯母提出的,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顧琉璃從床頭拿出一個本子,正是那日顧正雄交給她的那個。

    上面除了記載這幢小樓所有的秘密之外,還有提到過那世界第一高樓的想法,不過不多,只有零星幾頁,而上面也有提到克萊斯家族,她記得上面有一個名字,克萊斯。霍頓。這個人正是當今克萊斯家族的大家長,克萊斯伯爵。

    之前沒怎麼放在心上,還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可能是沐之晨之後去調查,但礙於沐之晨的訊息實在太少,她轉而從沐之曦身上調查,想起了這本日記。

    而今天查找了有關顧氏的事情,提到那世界第一高樓和克萊斯,她就聯繫了起來。

    至於這個項目二十年前就提出,為何一直沒有實施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不過現在她想要爭取回來,因為這是琉璃母親未完成的事情,她想要完成,這也算是她為佔據琉璃身體的一種補償。

    顧書瑾翻看著這上面東西,心中有著不小的震撼。

    小時候的記憶她不是很清晰,大伯母過世的時候她才三歲,對於這些自然不可能知道。

    想必她的父親都不知道,這個他這段時間費盡心力想要爭取到的項目竟然會是大伯母提出的。

    忽然——

    顧書瑾揚唇輕笑,「有了這層關係,姐你要爭取這個項目是不是簡單多了?」

    既然如此,那二十年前,大伯母應該就跟那克萊斯伯爵相熟,如果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瞧不起他們的話,或許可以直接找那伯爵試試。

    搖了搖頭,顧琉璃拿過本子隨意的翻動著,「也不一定。事情畢竟過去了二十年,而且這上面記載的也不多,許多都只是我的猜想,或許那克萊斯伯爵認識我母親,但也可能僅是當初有意合作的夥伴而已,並不是很熟悉,如今過去了二十年人家不記得了都說不定。」

    顧書瑾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會有所幫助了。

    望著她那垂下的雙肩,顧琉璃笑笑,「那是最壞的打算,說不定人家就還記得了。」

    人不該總幻想最好,應該適當的給自己留有餘地,她有最壞的打算也會幻想最好的可能,所以對於這個克萊斯伯爵她還是等先接觸完這小克萊斯再決定。

    「不過這個項目我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

    「但你要小心顧珍珠,以她的心思肯定不惜破壞這個項目也不想讓你如願。」

    顧珍珠什麼都喜歡跟她們搶,只要是她們的想盡辦法也要拿到一個,小時候喜歡的娃娃是這樣,長大後就連喜歡的人也是。

    當初,姐姐每次跟宸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總是偷偷躲在暗處看著,一旦姐姐離開她就找各種借口接近宸少,後來宸少離開,姐姐突然跟旭少在一起,她又是同樣的把戲,再後來珩少回來,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厲,她覺得這一次,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來破壞。

    這個顧琉璃自然也想到了,「嗯,我會注意的。」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個項目的。

    將本子收好,顧琉璃又看著坐在那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顧書瑾,想著她背上的傷,又想到月明軒今天的反應,踟躕了下還是開口道:「下午我去找月明軒了。」

    坐在那淡淡的,彷彿就只是告訴她這樣一個事情,沒有過多詢問的意思。

    顧書瑾明顯身體僵了一下,笑容有些褪去,那努力揚著的嘴角也有些勉強,沒有去看顧琉璃,只是趴在沙發上,比她更輕更淡的應道:「哦。」

    望著趴在那一動不動的顧書瑾,顧琉璃安靜的看了她片刻,須臾這才轉身進了浴室梳洗。

    有些事情旁人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以後的還需要靠他們自己。

    從浴室出來之後,顧書瑾已經趴在她床上睡著了。

    或許身體還是累的,不過是多年的強撐讓她一時無法放下那滿心的驕傲,亦如她,再累咬咬牙也會逼著自己挺過去。

    顧琉璃沒有上床,對於跟其他人同床似乎還是存在一定的心理問題,不是歧視不是不願意,而只是單純自己心理上的問題。

    拿過自己的筆記本,往窗邊的躺椅上一坐,又開始研究起什麼來。

    顧琉璃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床上顧書瑾還在熟睡當中。

    看了看時間六點半,捏了捏鼻尖,這才放下抱了一夜的筆記本,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輕微的將窗簾拉開,雨後的陽光還是很燦爛的,推開穿,就聞到那淡淡的花香伴隨著泥土的氣息,還有威風拂面,閉上眼,頗為享受的深呼吸。

    片刻,顧琉璃這才從窗邊移開,轉而進了浴室,等她收拾妥當出來,顧書瑾還睡在床上。

    走過去看了看,顧琉璃這才發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是那不正常的紅潤。

    伸手一探,很是燙手,立刻拿過電話打給了前院的顧謙英。

    不出一會,就看到顧謙英和柴靜匆匆趕來過來,來不及解釋,顧琉璃拿過自己的外套給顧書瑾套上,「發高燒,叫不醒,趕快送醫院。」

    看著女兒那難受的樣子,顧謙英立刻將顧書瑾抱了起來就往樓下走,柴靜跟著,而顧琉璃匆匆去廚房拿了個冰袋就追了過去。

    一早上辟里啪啦的聲音將顧正雄鬧心,望著那匆匆忙忙離開的幾人,也跟著追了過去。『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謙英將顧書瑾放到後座上,那模樣憔悴蒼白,「怎麼回事?」

    聽到詢問,三人似乎這才發現老爺子也跟著出來了,就連外套也沒穿一件,「爸,沒事,書瑾生病了,我們送她去醫院,您快進去,別也感冒了。」

    柴靜看了眼先自己一步鑽進車裡護著顧書瑾的顧琉璃,轉身對著顧正雄解釋道。

    聞言,顧正雄點了點頭,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車子,叮囑著,「到了醫院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你快進去。」柴靜應聲的同時也鑽進了車裡。

    很快顧謙英就駕車離開了顧宅前往醫院。

    將顧書瑾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陷入昏迷,應該是發燒有一段時間了而她一直沒發現,剛才來的路上她們拿著冰袋給她降溫,希望有所幫助。

    看著女兒被送進急救室,顧謙英和柴靜都沒有追問什麼,兩人都只是坐在外面等著。

    好在出來的快,很快顧書瑾就被推了出來,「醫生,怎麼樣?」顧謙英來到醫生面前,沉聲問道,那略顯急促的瓦解了他平日的冷靜鎮定。

    「沒什麼大事,病人發燒是背上的傷口感染引起,住院幾天就好了。」

    聞言,柴靜立刻鬆了口氣,望著病床上的眼底有著滿滿的心疼。

    顧琉璃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那為著女兒擔憂的父母,忽然感覺到了寂寞。

    這樣的溫暖對於她來說,怕是遙不可及的,甚至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有人說,任何一種愛也無法取代父母對孩子的愛,無論被多少愛包圍,恐怕每一個人都還渴望著父母的疼愛,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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