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沒得選擇？ 文 / 木又門
噤聲似乎晚了些。
深入水底的孟小虎，哪怕在狩獵，也聽到了上面囂張至極的各種大笑與叫喚，獨身一人在莽荒修煉，他從未放鬆過警惕。
左手提著一隻已經被劈開大半腦袋的大嘴怪魚，黑眸微瞇，思索了片刻，逕直在水中揮動虎嘯，將它的腦袋上方斬出一個大洞。
將虎嘯叼在嘴裡。
右手探入魚腦裡摸到花生米大小透明精核後，左手一放，平靜目送大嘴怪魚快速沒入更深的黑暗激流中。
讓別人撿便宜？情願誰都別要。
從嘴裡拿下虎嘯，在水中徑直將透明精核按在虎嘯表面，昨晚的一顆透明精核將虎嘯已經完全修復，如果不能再融合，孟小虎已經決定，情願將這顆透明精核葬於河底。
出乎意料，透明精核在手與刀之間，快速變小消失。
居然還能融合？融合時的歡快感並未消失，那麼鐵定是在強化虎嘯。
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綻放。
雙臂用力向上划水，嘩啦，黑髮甩動水花冒出河面。
岸邊立刻有四道凌厲眼神，瞬間將他的方位鎖定。
孟小虎右手一把抹去臉上水跡，黑眸直直地看向岸邊四人，表情很精彩，似呆滯，似驚詫，似警惕、似忐忑。
李光明假惺惺微笑，半蹲，衝著孟小虎高喊：「兄弟是哪個王朝的武者，我們是金戈王朝的武者，出自李家，你呢？下河收穫如何？」
「我沒有家族，只是一個自由民，不知道什麼李家。」貌似慌亂的厲聲回應，頓了頓，孟小虎貌似戒備地高喝：「收穫如何不管你們的事，請離開我的修煉地，我不想尋找同伴。」
李家四個年青男人如同聽到最好聽的笑話，紛紛肆意大笑。
孟小虎臉色一變，滿臉憤怒揚起右手虎嘯，如同想要斬斷唯一聯繫的繩子。
李光華紅紅的酒糟鼻一抽，鼻孔瞬間放大，狠厲揮動雙手子母劍大聲威脅：「想走，你的身份銘牌可還在我們手裡，銘牌上有你的信息，就算事後我們不找你，你可知道丟**份銘牌，王朝不會再一次補給，你未來在王朝將會是黑戶，絕無可能再得到兵門的承認。」
嘎嘎怪笑，皮膚白晰的李光濟滿臉兇惡狀，沒什麼威懾力的高吼：「現在你還敢走？」
孟小虎高舉虎嘯一動不動，卻滿臉驚恐不肯主動游向岸邊。
四個李家男人一通大笑，七手八腳不管孟小虎是否願意，乾脆拉住草繩，將他一寸寸硬往岸邊拉攏。
被強行拉扯的過程，孟小虎飛速冷卻戰意，最大限度儲存體內靈氣。
冷眼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李家兄弟，有人幫著使力，他何必浪費力氣自個游，就讓免費勞動力們多揮灑點汗水，否則怎能顯示他們的存在感？
磨磨蹭蹭上岸，虎嘯橫舉在胸前，極度防備站在淺水區，不肯多移動一步。
李光輝如香腸般的厚唇一翻，看著兩手空空的他，極度不滿大聲質問：「怎麼回事，你怎麼下水沒有獵到一條大嘴魚？」
臉部肌肉一抽，孟小虎差點被這句質問憋出內傷。
什麼狗屁邏輯？腦子有病？就如同搶劫的強盜，拿著被搶劫者的錢包翻動，理直氣壯質問，怎麼不多賺點錢由他搶？
搖搖頭，孟小虎唯唯諾諾的小聲發問：「如果我說，草叢裡那些魚骨與我無關，你們信不？」
李家四兄弟同時冷笑搖頭：「不信！」
孟小虎腹誹，還挺聰明的嘛！
兩手一攤，冷漠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李光明招風耳一抖，笑得燦爛，半分不臉紅的大聲道：「首先，把你獵取大嘴魚獲得的透明精核交出來！」
表情很迷茫，孟小虎疑惑嘀咕：「什麼透明精核，我不知道。」
李家四兄弟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殺氣微浮凶相畢露。
孟小虎搖頭一聲歎息：「不用懷疑這懷疑哪，我的包袱想必你們也搜了個遍，看看我現在狀態，是像藏得住東西的模樣？」
為了下水，他完全是赤膊下水，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短褲。
李家四兄弟交流了一個眼神，眼神裡是毫無掩飾的失望與憤怒。
招風耳一抖，李光明手裡環刀，猛然向一側斬出，刀身深深全部沒入岩石，扭頭陰冷下令：「你，從今天開始每天必須為我們獵取一條大嘴魚！」
興奮得白晰皮膚透紅，李光濟貪婪補充：「不，一條怎麼夠，兩條，必須要兩條！」
另外三個年青男人異口同聲贊成：「對！」
吃屎的還要強迫拉屎的？
黑眸一瞇，孟小虎貌似慌亂，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反問：「憑什麼？」
香腸厚唇一張，李光輝從李光明手裡提著的包袱，搶過黑色身份銘牌，輕輕在手中搖晃，陰測測笑道：「就憑你只是一名暗士，而我們五個人全部都是暗士，其中有三人成為暗士已經三年有餘。」
原來如此，孟小虎暗暗心生警惕，看來這五個鳩佔鵲巢的傢伙早就打定主意，有備而來。
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向後倒退兩步，冰冷看向五個理直氣壯的搶劫者。
哈哈一笑，李光明大聲叫道：「光亮，給我趕緊過來。」
李光亮興奮滿面快速奔至，五個李家子弟看著孟小虎的眼光，如同貪婪地看到一座會移動金山。
滿意點頭，李光明驕橫指著孟小虎再度下令：「現在下水，給我們獵取一條大嘴怪魚。」
孟小虎一動不動。
李家五個男人殺氣浮現，紛紛揮舞手裡的天命之兵，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李光亮三角眼一瞇，趾高氣揚大聲宣佈：「你沒得選擇！」
一聲歎息，孟小虎轉身走向河道，貌似放棄抵抗。
「等等！」李光明一聲厲喝，指了指李光亮與李光濟，低沉吩咐：「你們倆和他一起下水，看緊他，免得他獵到大嘴魚後，在水下悄悄將透明精核融入天命之兵。」
臉色發白，李光亮與李光濟同時拚命搖頭。
不理會兩人，從包袱裡扔出兩圈牛筋繩，李光明抱臂冷冷看著兩個兄弟，另外兩人同樣視若無睹他們的求救眼神。
李光亮連連後退，絞盡腦汁給出一個理由：「我的天命之兵是雙斧，我不是沒下過水，斧子太重，一下水我就往下沉，光明哥你不是不知道，這種狀況我怎麼能配合監視好這個人？」
眉頭緊鎖，李光明思索了一秒改變人選：「光華你去！」
李光濟妒嫉與怨恨地看了李光亮一眼，得知不用去冒險，李光亮瞬間眉開眼笑。
發紅酒糟鼻一抽，李光華一動不動，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李光明咬牙加了一句：「下水的人，回去後可以比其他人多分一成收益！」
李光華與李光濟對視點了點頭，立刻從地面拾起繩索，綁上孟小虎腰間草繩的同一座岩石，然後轉向走向淺水區，冰冷對著孟小虎威脅：「你最好有所收穫，否則別想活著離開莽荒，走！」
配合步步走入河道，進入深水區划動雙臂往前游。
並未故意拉遠與身後緊跟的二個監視者，一直保持三米左右的距離，游到河道中央湍急處，眼中殺氣一閃而過，孟小虎以極低聲音詭笑喃喃：「沒得選擇？不一定吧？」
身體一沉，直接沒入水下。
李光華與李光濟立刻跟上，激流對所有人都很公平，全身沒入水裡，這兄弟兩人立刻手忙腳亂，身體扭來倒去的團團轉。
為了配合兩人狀態，孟小虎乾脆也任由身體被水流推動。
一時間，三個人在水底轉得如陀螺。
砰！一塊水中衝至的樹根，衝至李光濟的身前，完全沒有遇上抵抗，發出在水底都能聽到的悶響，李光濟額頭立馬有鮮血散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