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逐步升級的摩擦 文 / 木又門
滿屋盡尷尬。
小清的牙咬得嘴唇發白，愧疚低語：「明天，明天我一定與阿水找回更多食物。」
哈哈，孟小虎訕笑兩聲，屈起胳膊正色回答：「我們可都是身強力壯勞力，手腳健全，放心，明天我們全大部分隨你們母子出去找食。」
墨濃點頭附和：「說得對。」
小清眼神有幾分懷疑的看了眼，孟小虎在正常人眼中偏瘦削身材，一言不發。
發現了小清的懷疑，孟小虎無語問蒼天。
他的身材相當標準，一來是寬大衣服使然，二來是標準的骨頭裡全是肉，行不？
一頓飯尷尬結束，小清領著阿水，鑽入外廳洞穴後一個洞穴不再露面。
揮手，孟小虎示意同伴，全部進入墨濃劃給他們的一個洞穴。
一對老小在洞穴外廳沉默相對而坐。
良久，墨濃嚴肅低沉發問：「你說你們可能是金戈王朝一個家族陰謀的炮灰，仔細告訴我，哪個家族？什麼陰謀？」
孟小虎乾脆回答：「李家。」
怔住，墨濃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厭惡與凝重。
不等墨濃再問，孟小虎低聲詳細解釋：「至於什麼陰謀，他們會如何進行，這一切我都不太清楚，只是費老爺子告訴我，似乎半年前，這個地下之城或許擁有了什麼寶物，李家眼饞了。」
「半年前？半年前……」
墨濃陷入沉思，嘴裡無意識反覆嘀咕這時間段，片刻陡然眼裡射出一道凌厲光芒：「是那個嗎？不過據傳只是傳言，十八區對此早就風平浪靜，難道是真的？」
聳了聳肩，孟小虎沒追問，話說寶物是什麼他半點不感興趣，也沒打算順手牽羊，他只想在即將來臨的混亂中，將同伴與家人最終安全帶回星城。
墨濃突兀詭異盯著孟小虎，不滿嘀咕：「費老頭，還真塞給我一個大禍害。」
「大禍害？」鬱悶至極，孟小虎旋即無奈低語：「實際上最大禍害真的不是我，我們只是被波及的倒霉蛋，就算我不來，整個十八區每個人貌似也會面臨天大禍害，除非你老所說的十八區部落族長，肯將所謂寶物雙手奉送給李家。」
呆滯半晌，墨濃沉沉歎息了一聲。
興致全無，揮了揮手，墨濃拖著兩腳沉默走向他的房間。
無奈微笑，孟小虎步入同伴聚集的房間。
瞠目結舌，還真是有點擠，六十多名武者幾乎擠成一鍋粥，沒一個人有空餘地點坐定，全部面對面緊貼站立，表情尷尬異常。
「明天清晨，三十三個武者隨我與小清母子外出尋找食物，另外一半的武者，就到地下之城逛悠，將我們的乾糧換為地下之城普通的食物帶回，並將走過路線繪製成圖，以後日子兩組人輪流。」
孟小虎低聲利落下令。
「是！」
絕大部分人沒有任何猶豫應下。
「好了，分一半人去外廳洞穴休息，擠一擠，盤膝渡過晚上，我相信這對你們來說並非什麼難事。」
第二道命令下達，立刻有三十多名武者，點頭順從走向外廳。
莫英豪表情很為難，斯斯艾艾走近孟小虎，最終眼神熱切而疑惑問道：「小虎，咱們不派人執行任務命令，去地下之城一號土柱附近，打探他們針對金戈王朝的陰謀？」
半數已經查覺此行任務內有太多蹊蹺疑點的武者，不約而同無奈翻了個白眼。
另外一部分，根本不關心所謂任務，只聽從孟小虎的命令行事武者，則齊刷刷從鼻子裡發出冷哼。
用力按住莫英豪肩膀，孟小虎莊嚴回復：「果然是最想長留暗探組的英豪，才擁有如此高覺悟，嗯，給你一個立功機會，你可以不參加任何我宣佈的行動，獨自去一號土柱蹲守，打探地下王朝陰謀，到時候我一定將所有功勞，全部歸於你身上。()」
膽怯剎那浮現上臉，剛剛為了任務而湧起的衝動瞬間煙消雲散。
孟英豪使勁搖頭。
壞笑，孟小虎走到洞穴角落，直接從刀鞘中抽出虎嘯平放於雙腿之上，盤膝而坐，閉目不再多語。
鬼的任務！即便是真的存在，他也不願意配合李家。
清晨時分坐上獨木舟，共計三艘，這獨木舟居然必須用銅貝，向十八區租借，一天下來三艘大概值一個銀幣。
幾乎天才濛濛亮就出發，否則按照小清說法，會不划算。
「你怎麼這麼笨？石頭哥哥，阿水說過很多次，船槳要用傾斜四十五度角，從水裡提起或插入，否則水聲會太大，很可能招至襲擊！」
「小傑哥哥你也別笑，阿水說了，划槳時船槳一定不要抬出水面，否則一樣水聲會過大！」
插腰，稚氣未脫的臉異常嚴肅，阿水在後面的船上，連續氣呼呼小聲指揮孟家村划船少年。
黑眸中滿是笑意，懶洋洋斜躺在第一隻獨木舟尾部，用揶揄笑容看向石頭與小傑等孟家村少年，表情潛台詞是，小樣，平時一個個牛氣哄哄，怎麼樣，現在被一個不滿十歲小傢伙罵得狗血噴頭了吧？
少年們只能鬱悶苦笑回應。
對象是一個孩子，儘管他們也只大個六七歲，但總不能將他暴打一頓出氣。
再說，對於從小生長在陸地上的他們，划船真是項技術活，壓根沒接觸過也很生疏。
在茫茫水域中划動一個時辰，甩過顆顆樹皮發綠的大樹，孟小虎已經有些搞不清方向，這裡的樹長相幾乎都差不多。
「這果實是我先找到的！」
「滾開，是我先摘下來的，想找打是不是？」
「別打，別打，哎呀，可惜，果子都滾到水裡了，爛貨。」
遠遠地，孟小虎突兀聽到陣陣女人壓低嗓門，激烈爭吵聲，甚至還有打鬥聲。
小清突兀停止划槳，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不要擔心，今天我一定努力摘到可以讓所有人吃飽的果實。」
與其說是開解孟小虎他們，還不如說她是在自我安慰。
輕車熟路繼續划槳，十來分鐘後，三條獨木舟進入一片水域，水域中每隔四五米，就生長一顆高出水面十餘米的樹。
瞇眼，孟小虎看到樹梢上修長繁茂綠色樹葉間，結著稀少青皮果實，只有櫻桃大小，明顯看上去還未成熟，昨夜擺上桌面就有三盤這種果實。
每一顆野果樹上，至少驚險爬著十幾個女人在搶摘。
小摩擦不斷，甚至有些女人彪悍放開雙手，去推搡別的女人身體，搖搖欲墜，看得孟小虎額頭冷汗直滲。
咚！獨木舟微微震盪，舟頭陡然靠上一根樹幹。
小清靈巧爬向樹幹，速度快得孟小虎沒來得及阻擋，爬上四五米，她溫婉笑著扭頭低聲道：「你們男人是做大事的，不用負責採摘果實，交給我吧，我今天一定會採摘充足野果。」
說完，她險象環生往上爬。
孟小虎使了一個眼神，立刻舟上七八個武者，快速跟上小清，往樹上爬。
這顆樹上原本十幾個女人，看到小清身後跟著八個強壯男人，呆滯，任由小清在眼皮下爬向青皮果實最多的頂端樹梢。
小清身體匍匐在枝節交錯的樹幹上，努力伸長手臂，去夠頂端右側樹梢一串，至少有二十多顆果實的枝條。
快要接近！
十幾個女人同時動了，一批人潑辣堵住八個強壯男人，毫不介意身體間摩擦，同時大聲罵咧。
「男人不是應該去捕魚嗎？為何搶女人家的活計？」
「長得五大三粗，就應該去做更危險，收穫更大的捕獵！」
面對被推搡至憤怒的揚起手男人，她們更加張揚挺胸，雙手死死拖住他們胳膊，以撒潑方式叫罵。
「打啊，有本事你打啊？」
「打女人，是你娘教你們的嗎？」
「有本事打死我們，呸，一群沒出息的廢物！」
逐步升級的摩擦，快速直逼白熱化。
女人們完全不怕男人已經握緊的拳頭，反而如瘋狂母獅，手指如鉤，長而發黑的指甲，披頭蓋臉直衝男人們的臉上招呼。
那八個按照孟小虎無聲吩咐上樹的男人，徹底悲劇，打人？實在是丟臉，尤其還是打手無寸鐵年齡與他們母親歲數差不多的女人，短暫憤怒後，只得擋著臉奮力控制她們的手，瞬間處於劣勢，剩下被抓的份。
「娘，小心！」
後面獨木舟上的阿水，陡然不管不顧，發出驚慌失措大聲吶喊。
眼珠轉向樹梢一看，孟小虎嚇出一身冷汗，已經有三個婦人不顧一切，從後面爬向小清，只靠兩腳攀住樹枝，用雙手使勁大力拉扯小清雙腳。
「死女人，放下青果，這顆樹是我們先到，果實都屬於我們！」
「把果實扔給我們，否則看老娘不抓破你那張狐狸臉！」
「爛貨，還不肯放棄，拉她下水！」
在三個婦人強力圍攻下，小清身體搖搖欲墜，如同在風中無助飄動的樹葉，饒是如此她卻咬著牙，右手高高舉著一串表皮果實，怎麼也不肯放手。
目瞪口呆，怎麼辦？孟小虎在獨木舟上站起，卻束手無策，他又不是超人，能一躍跳上十來米的樹端，再說就算跳得上去，他能出手攻擊手無寸鐵的普通女人？
卡嚓！就在他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團團轉時，突兀聽到上方傳來清脆斷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