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要麼瘋狂 文 / 木又門
十名老者看向孟小虎的眼神，瞬間齊刷刷轉眼看向老樹。
眼神相當複雜。
老樹清高一笑，作撫鬚狀，事實上他老爺子根本就沒有留鬍鬚。
是他的人？
孟小虎一陣惡寒，這話說得真是『基情』四射，靠，幸好另外十個老者並沒有誤會的意思，否則他肯定要思巴達。
沒想到，老樹居然也有臭顯擺的癖好。
其中一個老者淡淡一笑，衝著老樹道：「老夥計，既然他是你親自引導的武者，詢問事宜就交給你。」
「沒問題。」老樹一聲輕咳，突然表情嚴肅，頓了頓，低沉問道：「小虎，今晚你遇上了殺人者？怎麼發現他們的，一共有幾個人，看清楚他們的相貌沒有？」
「怎麼發現，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總體來說是憑感知，我集中注意力突然感覺後面有一絲很淡若隱若現的陌生氣息，轉身，立刻發現了他，他一身漆黑，基本能完美的隱匿於黑暗之中。」微微思索，孟小虎毫不猶豫的講述，當然，他感應力的與眾不多只是一句帶過，咧嘴一笑繼續道：「至於人數，我只看到一個，他已經捕獲了一個獵物，身體整個隱藏在他的身後，黑髮披散，完全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一雙猩紅詭異的眼！」
十名老者紛紛滿臉震驚。
他們無法接受，禍害帝都大混亂的殺人者，居然只有一個。
老樹眼神裡同樣佈滿難堪，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獸人？」
「是不是獸人，我無從分辨。」聳了聳肩，孟小虎淡淡嘀咕：「不過，他的後背有兩翼，在黑暗中看起來應該為黑色，翼又寬又大，兩翼展開，比他身高還要長上兩倍有餘，合起來，能將獵物整個包入其內，同時飛行時悄無聲息，他能輕鬆飛上天空。」
「獸人！」
帳篷裡的十一人，互相交流了一個隱蔽眼神，不約而同低沉強調了這兩個字。
沉默了半晌，老樹繼續發問：「渾蛋小子，你覺得他是什麼獸人，就是由哪種獸類進化而成的獸人？」
「這個很難確定。」黑眸一瞇，孟小虎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光芒，平靜回應：「不過就我猜測，以及他身體發出的難聞臭味，很有可能，是一隻小蝙蝠。」
驚詫！十一個老者滿臉驚詫。
至於緣何而驚詫，孟小虎不得而知，也懶得究根溯源。
突然，一個中年武者衝進帳篷，半跪於地面，滿臉難以置信的匯報：「各位大人，傷者的傷口經醫師檢查，分別於脖子兩側有兩個深深牙印，殺人者應該是企圖吸乾他的鮮血，而其他的受害者沒能查明，是因為殺人者在事後，將他們的身體完全分割，特別是脖子部分，完全撕碎，所以未能查出，這個傷者的傷口很怪，即便服用了強體液，傷口還是未能快速凝結收口，據傷者自己說明，他現在整個脖子周圍一片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真的是！」
有三名老者震驚失態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低喝。
低頭，孟小虎黑眸中一道冰冷的光芒閃過。
他比這些老者更快速確定了一件事實。
血蝙蝠！
不僅是蝙蝠，而且是血蝙蝠！
受傷小勇的說法，與他在黑色墓地被血蝙蝠攻擊後受傷的狀態，幾乎完全一致。
果然是，難道是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怎麼可能一下如此厲害？
百思不得其解。
一時間，帳篷裡突然變得詭異安靜，總算得知了殺人者的一些消息，可沒人能高興起來。
基本沒了他的事，半晌，孟小虎起身告辭：「各位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小虎就先離開了。」
沒人開口阻擋。
孟小虎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緩步而出。
走了一半，老樹突然滿臉複雜而尷尬的叫道：「渾蛋小子你還年青，下次倘若再度遇上殺人者，不要單獨衝上去與他硬拚，最好的辦法是火速通知附近的士兵或老夫等人，這樣更安全。」
心中溫暖。
誰真心對他好，不言而喻。
扭頭做了個鬼臉，孟小虎壞笑嘀咕：「我不會這麼倒霉吧，偌大帝都，一個殺人者就能讓我遇兩次。」
一怔，老樹放聲大笑。
繼續往外走，突然坐於帳篷中間位置的一個老者，朝他拋出一個奇怪問題：「小子，你很機靈，如果你是殺人者，在今日受創後，接下來你認為他會怎麼辦？」
「事實上我不是殺人者，哪知道他會怎麼辦。」已經走到帳篷邊緣，步伐再停，孟小虎平靜而無奈的回答，緩緩轉身，黑眸中一片冰冷的一字一頓道：「但按照他之前瘋狂的殺戮行為，根本只將人類當成食物的性格來看，只有可能有兩種選擇，要麼消失，遠遠地離開帝都；要麼瘋狂，變得比以前更瘋狂，因為這種瘋子絕不能忍受失敗。」
滿屋默然。
突然，為首老者低沉追問：「如果是你個人猜測，你認為是哪種？」
瞇眼一笑，孟小虎乾脆利落給出答案：「後者！」
說完不再耽擱，大步走出帳篷。
夜色依舊沒有消退，孟小虎的黑眸複雜而深遂的看向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
錢鋒躡手躡足的走到身側，奇怪的低聲詢問：「小虎，你今晚的表現足夠優秀，優秀到已經進入王朝上層的視線，怎麼感覺你並不開心？」
「起風了！」孟小虎答非所問，低沉而無奈的提醒：「錢哥，或許帝都接下來的日子會更不太平，你在帝都認識的人比我多，活動也更自由，明天休息的時間，你親自或找信得過的人去孟家通知一下，務必要更謹慎，無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告訴我的族人，不管再難，盡可能保護族內上下所有人！」
凜然，在寒氣深深的夜色中打了個寒顫，錢鋒用力點頭。
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最終變成了事實。
在他到達帝都的第二個夜晚，帝都的深夜變成一個血雨腥風的屠宰場！
「他來了！我親眼看見了他。」
「根本看不到他長得什麼樣。」
「好可怕，他已經不再隱藏，直接將隊伍裡的一個士兵抓住，就飛到了天上，弓箭攻擊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作用！」
「被抓的傢伙死了嗎？」
「死得不能再死，血被吸乾，人從高空被扔下，幾乎摔成了肉泥，真慘，誰知道哪團肉泥是誰？」
「是啊，到處都有，每個街道都有這樣的被殺者，全部摔得稀爛。」
「有的甚至摔下來，砸破了一些木樓的屋頂，嚇得整屋子裡的人魂飛魄散！」
「太可怕了！」
「瘋了，這個傢伙一定瘋了！」
「現在一想到夜晚，我已經渾身打抖，該死，我不想再去巡邏。」
「我也不想。」
「嗚嗚……」
當清晨來臨時，聚集在城牆一角的各個隊伍的士兵，滿臉餘下的人有恐懼與絕望，紛紛用大音量交流昨晚的恐懼之夜，聲音越大，似乎越來掩飾他們內心極度的不安，可無論怎樣，交流各種看到的慘狀，他們說到後面時，年紀不大的士兵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不是因為有人死亡而悲傷。
更多的是被嚇哭。
瘋狂，是的，上一個夜晚讓孟小虎攻擊到的殺人者，當第二個黑夜降臨時再度出現，這次的表現極度瘋狂，再也沒有試圖掩飾他的蹤跡，而是光明正大從天空飛下，抓住一個士兵，然後閃電般騰上天空，在極短時間吸光這傢伙的血，甚至還沒有飛過百米遠，就將吸乾血的士兵從天空隨手扔下。
每一處街道，都能發現摔成肉泥的屍體。
誰也無法辯明這些肉泥的身份。
幾乎每過十分鐘不到，殺人者就會從天空衝下來一次，殺人，拋屍，重複這兩個簡單動作。
更讓人恐怖的是，僅僅是這麼短的時間，上一次出現的地點是城東，或許接下來他就會出現在城北。
因為他有雙翼，而且飛行速度快得驚人。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殺人者巧合的避開了有超級強者的所有隊伍。
昨天一夜，整個帝都充滿的只有尖叫聲，哭泣聲，怒吼聲，沒有任何一人能得到一刻安寧。
而聚集在城牆角落的士兵，個個眼窩深陷，衣冠不整，如同被輪了一百遍。
孟小虎單獨坐在一處，抬頭瞇著眼看向天空，他有一種預感，這應該只是開始。
不過沒有絲毫後悔，後悔前一晚他斬傷殺人者。
笑話，即便他沒有出刀，殺人者一樣會傷人，只不過被他斬傷之後，這傢伙的惡趣味變得更加重口味而已。
清晨離開休息地的錢鋒，滿臉疲憊，但興匆匆的趕回，一屁股坐在孟小虎身邊，附耳低語：「家裡上下都很安全，並未因為大混亂而有任何傷害。」
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不安並未削除，孟小虎點頭低語：「務必反覆提醒他們，一定不能放鬆警惕。」
「當然，我今天去已經反覆提醒了，以後每天晚上巡邏結束後，我都會親自回去看看，所以小虎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沒問題。」
用力拍打胸膛，錢鋒滿臉篤定的大包大攬。
孟小虎一顆冷汗從額頭淌下，怎麼看著老錢這狀態，他半點都不能夠產生放心的想法呢？
瘋狂在繼續！哪怕整個帝都已經提高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戒，盤旋在帝都上方的殺人者，卻毫不顧忌，瘋狂依舊在繼續，而且越來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