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三章 很嚴重,很崩潰 文 / 木又門
大眼瞪小眼，任重他們離開後，還貼心將木門給緊緊拉上，房間一下子寂靜無聲，只剩下一對老小細微的呼吸聲，以及很無聊地互相對視。
孟小虎很無奈。
話說這種深情對視，是不是應該將對面如謀士般的大爺換成個美女才是正常情況，現在這情況怎麼想都無比詭異。
說話，倒是快說啊，沒發現他的眼睛都快瞪抽筋了嗎?
半晌，童遠淡淡一笑，平靜問道：「不錯，這份平穩心態果然如同妖孽，知道老夫為何單獨留下你嗎?」
「不知道。」
孟小虎眉毛微微一跳，心中腹誹，能不能好好說話，哪有在問人問題時先罵別人是妖孽，不過嘴裡卻老實地回應了三個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從來不會假裝什麼都知道，也不會去猜測一些根本無任何蛛絲馬跡露出的未知。
「很好。」童遠微微一笑，身體向後一靠，似乎想找到最舒服的坐勢，眼神一變，臉上浮現上淡淡迷茫與痛苦，輕聲喃喃：「恐怕你也並不完全清楚，為何神諭，會讓太陽神殿在人界挑選新的神選者，老夫坦白告訴你，你們是第一批，若不出預料，情況還無法快速扭轉的話，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是更多人類武者被選拔入神域，現在的神域，可不是什麼安全地方，相反，這裡比人類世界更危險，人類還在惴惴不安的等待混亂，可神域中混亂早就已經爆發，這一點你發現了嗎?」
「發現了。」黑眸一瞇，孟小虎下意識伸直腰板，一字一頓平靜回答：「從已經入侵第七層神域的奇怪黑色巨象，貌似就已現端倪。」
「沒錯，你小子的感覺比其他神之戰士更敏銳，不過從另一點來說，也許大部分神之戰士已經察覺，只是他們發自內心不願正視這個事實而已。」一聲輕歎，童遠有幾分傷感的淡淡再道：「其實，神域已經被這股黑暗力量嚴重侵蝕，共計十一層的神域，已經有五層被不知名黑暗生物佔據，它們不僅在哪時瘋狂生長繁衍，最重要的是，它們在快速吞噬整個神域的根本，靈氣，大量靈氣，知道你們獲得的七彩靈氣雨是從哪裡產生的嗎?」
瞠目結舌，孟小虎遲疑不定低沉回答：「難道是下面五層，原本沒有動物生存的神域產生?」
「猜測很準確。」童遠沉默片刻，低沉回答：「沒錯，這一點大部分基層神之戰士並不清楚，只有我們這些在神域活了幾百年的老骨頭還多少瞭解一些真相，看似下面五層神域，一部分是讓人類通過神殿進入修煉，另一部分區域基本上都是植物樹木，但那些植物，是眾神從古老神之國度帶來的奇異種子，種在這些土地上生長起來的神木，這些神木只要一旦長成，就能源源不斷為神域提供靈氣，甚至人類世界的靈氣，也是眾神定期將這些靈氣洩入而產生的，可以說，這個世界滋養所有生物進化的靈氣，來源大部分都是這裡，而這些莫名其妙出現並快速繁衍的黑暗生物，以超快速度在搶奪並腐蝕這些靈氣之源，一旦它們將這些源頭徹底破壞，這個世界的有生力量將再也不可能進化，現在聽到這真相，你是什麼感覺?」
小心臟『砰砰』直跳，就是這感覺，如果可以，孟小虎情願剛才沒聽到這真相。
真相永遠只能讓人絕望。
他預料現在的情況很糟，但沒想到會糟到這程度。
如果沒了靈氣，可以預測，整個世界就算在這場大混亂中倖存下來，將再無新的武者出現，那麼這個世界將走向什麼方向，無人可以估計，很有可能，僅僅是絕望情緒就能將倖存者擊潰。
舔了舔乾裂的唇，孟小虎聲音嘶啞苦笑回答：「很嚴重，很崩潰！心生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感。」
「誰又不是?」童遠意味深長的淡淡喃喃：「因此儘管前一段時間，偉大的眾神，很多被不明敵人殺害，可神域依舊不敢將真相原原本本告訴人界就是這個原因，畢竟讓他們知道真相，除了讓他們更絕望，更混亂，其它一點好處都沒有。」
撓頭，孟小虎鬱悶不已的嘀咕：「那您老又何必將這殘酷真相告訴小子我，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況且，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神域的新丁，瞭解到這些小子也是束手無策，除了多愁白一點頭髮，其它也沒什麼作用，不過小子只是奇怪，整個神域似乎處處都有防禦屏障，那些黑暗生物最初一定並不強大，它們是怎麼穿過屏障，成群結隊入侵神域的?」
「這一點不僅是老夫，也是眾神迫切想查明的真相，如果知道它們是怎樣侵入神域，只要從源頭堵住就能徹底解決問題，可惜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真正原因，或許，你們這些熱血且實力強大的年青人能幫我們找到問題的癥結。」童遠認真凝視孟小虎，輕飄飄甩出一頂高帽，接著淡淡再道：「至於為何告訴你真相，是因為你在神域第七層測試時的所有表現，老夫以及眾神都看在眼裡，你很優秀，優秀到令很多神之戰士都無比驚訝，老夫在賭，賭你能給老夫以及偉大的眾神一個驚喜，既然認定你很優秀，那麼告訴你實情，絕對能讓你更好發揮，少走彎路，少些猜測，原因就這麼簡單，怎麼樣，能否給老夫以及眾神一個驚喜?」
黑眸笑成一條縫。
憨笑，孟小虎貌似極其受寵若驚的忐忑結巴回答：「能被童大人如此看重，真是小子的榮幸，小子雖然願意肝腦塗地為大人效力，可這個任務目標實在太大，恐怕小子能帶給大人的是驚嚇而不是驚喜，至於眼下，小子唯一能保證做到的，是將任大人交代的任務完成，然後努力活下去，其它的真心不敢多想。」
眼中一絲古怪閃過，童遠一聲歎息：「好吧，好吧，今天就跟你聊這麼多，出去跟著小任子好好休息，等候你的第一次任務，期待你在任務中再度表現出彩。」
起身，鄭重行了一禮，孟小虎保持被驚嚇過度的表情，轉身向木門走去，只不過一轉身，滿臉的表情直接轉化為淺淺嫌棄。
靠，眾神都查不到的真相，他一個新人憑什麼去查?
再說了，或許不是查不到，而是神域中很多人不敢查，隱約中，孟小虎猜測到一種不願意相信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說出口，恐怕不等混亂降臨後被黑暗生物咬死，直接就會被這些狂信徒給活生生撕成碎片。
他完全不信，心底的想法眾神中沒神想過，這些在神域呆了漫長時光的高級神之戰士沒人猜測，拿他當槍使?沒門！
就算有一天終得面對，也得等到他實力足以匹配的時候再說。
「童大人跟你說了什麼?」
一出門，龍牙就在小夥伴們急切的目光下，代替所有人問出這個都想知道的問題。
孟小虎深吸了一口氣，貌似靦腆的回答：「大人說，看我天庭飽滿，日後必定大有前途，讓我再接再厲不要驕傲，不過如果有特別危險的任務不要一個勁往前衝，還是保命更重要，他不想見我天才腰折。」
……
這是童遠會說的話?小夥伴們表示驚呆了。
噗！
端座在屋內的童遠剛剛喝入嘴裡的清茶，直接全部噴了出來，該死，分明沒有一句話是他的原話，這簡直如同當面說瞎話，光明正大的栽贓。
可問題是他能夠澄清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因為他剛才對孟小虎講的真相，根本不可能給其他神之戰士和盤托出，說出口，恐怕現在還算穩定的局面立刻會陷入混亂，到時候他就會是整個神域的罪人。
因此，不管孟小虎胡說八道什麼，只要不涉及真相，還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在他鬱悶之中，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
「童老，怎麼樣?我就說這小子不好對付，不是幾句話就會讓他聽從吩咐的吧?您老之前還不信。」
突然，房間裡並沒有人出現，但一個女聲卻莫名在房間內響起。一驚，童遠立刻站起，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深深行了一禮，滿臉恭敬輕語：「智慧女神，老夫失態，不知道您已經降臨，什麼童老，若您看得起老夫，就叫老夫一聲老童好了，果然不出您所料，看那小子離開時的表情分明已經猜測到點什麼，但口風卻一點不漏，從他的表現看，對老夫尊敬雖尊敬，卻無普通信徒般狂熱信奉，怎麼說，總感覺他並不將老夫當作神域的近神者，相反只當作普通長輩或上司對待，很是奇特的心態，不過，提前透露冰山一角的真相給他真的好嗎?」「咯咯，神是什麼，作為一個神我比其他人更明白，儘管他很怪異，似乎並無敬畏之心，不過也正是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無所畏懼尋找到全部真相，不是嗎？」女聲一陣輕笑，懶洋洋帶著一絲不屑的淡淡調侃，接著聲音一沉，平靜再道：「他現在這種裝糊塗的狀態，才讓我大大鬆了口氣，若一味只知道熱血，哪怕再聰明可能也只會誤事，只有懂得隱忍的傢伙才會堅持到最後，現在他的實力還弱，不過不打緊，只要給他時間，以他那一身連我都看不清全部的古怪血脈，以及令人嘖舌的天賦，遲早有一天他會成為我們的真正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