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集 市風波（上） 文 / 天空之雲
若寒靜靜地向街道中央走去，雙眼始終未在四周停留一下，像是一個孤傲的仙子。人群紛紛為她讓路，眼神中帶著數不盡的驚訝。女人們的眼中則帶著一絲嫉妒和戒備，雙手緊緊地挽著她們男人們的臂膊，似乎擔心一不留神，她們的男人就會被若寒帶走似的。
有人低聲道：「這個女人肯定是仙女下凡，紅塵天哪裡有長的這麼好看的啊。」
一人附和道：「是啊。這女的長的真是太好看了，不知要比我家那個婆娘漂亮多少倍。要是她肯嫁給我的話，我這就回家休了我的婆娘，管她要死要活呢。」
聽著這些議論，李雲飛暗暗竊喜道：「若寒肯定是天境之脈中長的最漂亮的女孩。能遇到她，我還真是幸運。」。
情不自禁的，他跟上前去，握住了若寒的手。
「你？」若寒猛地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和怒意。
「美女！」李雲飛瞟了一眼四周，又將目光轉向了若寒，低聲道：「你就假裝是我的女朋友吧。」
「為什麼？」若寒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疑惑。
李雲飛嘿嘿一笑，道：「你長得這麼漂亮，這街上有很多人都想打你的主意。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我女朋友的話，就不會再對你有非分之想了。」
若寒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好吧。」
李雲飛心頭一喜，牽著若寒的玉臂，大搖大擺地向前面繼續走去。耳旁忽然又響起了幾句議論：「那個女的長得那麼漂亮，那個男的長得不怎麼樣啊？」
「是啊！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可惜了。」
李雲飛強壓著怒火，暗暗想道：「隨便你們怎麼說吧！反正我能牽到美女的手，那就是本事。」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一個賣鞋子的小攤前。
望著攤子上一雙雙嶄新的鞋子，李雲飛下意識的掀起衣擺，腳上的那雙鞋子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
「美女！」李雲飛低聲道：「我腳上的那雙鞋已經很破了，我們看看鞋子吧。」
若寒忽止住了腳步，目光瞥了一眼鞋攤，又迅速的移開，冷冷道：「你看吧。」
李雲飛急忙奔到了鞋攤前，瞟了幾眼，激動地拿起一雙青灰色的布鞋，比劃了一下尺寸，跟自己的腳大小一般。看了又看，心中很是喜歡：「老闆，這雙鞋子多少錢？」
鞋攤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胖胖的。上身穿著一件土布褂子，敞著懷，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的褲子。兩隻小小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若寒，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老闆，這雙鞋子多少錢？」李雲飛又問了一遍。但此時中年男子的心思全在若寒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雲飛的到來。
李雲飛有些鬱悶，抬起頭，瞥了一眼中年男子道：「老闆，這雙鞋子多少錢啊？」
中年男子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若寒的身上，忽然癡癡地笑道：「姑娘，要不要買一雙鞋子？我不收你的銀子，白送你一雙，要不要？」
「難怪這個傢伙不搭理我，原來他的心思都在若寒的身上呢。」李雲飛瞪了一眼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忽然笑道：「她有很多鞋子。如果你實在想送的話，乾脆送給我好了，我是她男朋友。」說著，拿起鞋子便朝若寒走去。
「站住！」中年男子突然回過神來，凶神惡煞般道：「你的鞋還沒有付銀子呢！」
「你不是說要送給我女朋友一雙鞋子嘛，我替她收下了。」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李雲飛，一臉鄙夷道：「你是她男朋友？」
「是啊。」李雲飛又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若寒的手臂。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伸出右手道：「你手上拿的那雙鞋子是一百文錢，想要的話，就付錢吧。」
李雲飛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又將目光轉向了若寒，低聲道：「美女，你身上帶銀子了嗎？」
「我從來沒有出過山，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銀子？」若寒冷冷道。
皺了皺眉頭，李雲飛有些不情願的走到了鞋攤前，把手中的鞋子放回了原處：「這雙鞋我不要了。」
「原來是個窮鬼。快走開，別妨礙我做生意。」中年男子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高聲叫喊道：「快來買鞋子啊！便宜了。」眼睛不時的往若寒的身上掃幾眼。
「美女，我們走吧。」李雲飛壓低著頭，拉起若寒的手正要離去。忽聽背後傳來了一聲狂笑：「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
下意識的轉過身去，李雲飛看到，面前不遠處站著一個青年男子。看上去，他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一二歲左右。個頭跟李雲飛差不多高，身材有些偏瘦。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上面繡著飛龍玉鳳。腰間繫著一根玉帶，看上去華麗無比。
頭上編了十幾個小辮子，用一根朱釵連在了一起。右手中拿著一把折木扇，上面畫著山水圖。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高個大漢，全都穿著麻布衣，敞著懷，露出一身膘肉，滿臉的彪悍。
厭惡地看了一眼青年男子，李雲飛壓低了聲音道：「美女，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吧。」
正要起步，忽聽青年男子道：「姑娘，可否賞個臉，陪在下一起到凝香樓喝個茶，吃個飯啊？」
李雲飛猛地轉過身去，滿臉厭惡道：「沒空。」
「我不是在跟你說話，我是在跟你身邊的那位漂亮姑娘說話。」青年男子顯得很斯文的樣子。
「我是她男朋友，我說她沒空，她就是沒空。」李雲飛狠狠地瞪了一眼青年男子。
「你真的是她男朋友嗎？」一旁賣鞋子的那個中年男子忽然忍不住笑道：「你連一雙鞋子都買不起。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怎麼可能會跟你這種窮鬼？」
「我不是買不起鞋子，我只不過是不喜歡你賣的鞋子而已。」李雲飛漲紅著臉道。
青年男子忽然輕笑一聲，緩緩地向鞋攤走了過去。
「陳少爺！」賣鞋子的中年男子急忙迎上前去，一臉諂媚道：「您要買鞋子嗎？」
「我們走吧！何必跟這種人爭吵？」若寒忽然開了口。
「嗯。」李雲飛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離去，忽聽青年男子道：「剛才那個小子要買的是什麼鞋子啊？」
下意識的，他轉過身去，決定看看那個青年男子想搞什麼花樣。
「就是這雙。」中年男子指了指李雲飛剛才看中的那雙鞋子，笑道：「這雙鞋子的布料一般，不適合您，我還是給您找一雙好一些的吧。」
「我就要這一雙。」青年男子看也不看中年男子一眼，目光死死的盯著若寒的背影：「多少錢？」
「一百文錢。」遲疑了片刻，中年男子尊尊靜靜地答道。
「這裡是十兩銀子，不用你找了。」青年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子丟在了鞋攤上，隨手抓起那雙青灰色的鞋子，緩緩地向李雲飛所站的方向走去。
「多謝陳少爺，多謝陳少爺！」中年男子急忙拿起那塊碎銀子，揣進了兜裡。
此時，青年男子已經走到了李雲飛的面前，在他的身後，緊跟著那兩個壯漢。
「聽說，你連買一雙鞋子的錢都沒有。」青年男子漫不經心的舉著那雙布鞋，冷冷地看著李雲飛笑道：「這雙鞋子本少爺已經買下了，就送給你吧。」說著，隨手將手中的鞋子丟到了李雲飛的腳下。
李雲飛看也不看一眼腳下的那雙鞋子，怒視了一眼青年男子道：「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是不會要你的東西的。」
「我是在可憐你，更是在同情你身邊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青年男子冷冷笑道。眼角不時地打量著若寒的週身。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雲飛強壓著怒火道。
青年男子眉毛輕佻，冷冷笑道：「你連一雙鞋子都買不起，又拿什麼來養活這位姑娘？我看你可憐，就送一雙鞋子給你。不如你就做個人情，把這位姑娘讓給我吧。如果你嫌一雙鞋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多給你一些銀兩。」說著，迅速地從懷中掏出幾個巴掌大小的銀塊，丟到了李雲飛的腳下。
頓時，驚呼聲四起，過往的人群紛紛湧上前來。只聽有人低聲笑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李雲飛愣愣地看了一眼腳下那幾塊白花花的銀子。長這麼大，他連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都沒有見過，更不可能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猶豫了片刻，李雲飛緩緩地彎下身去。頓時，四周議論聲四起：「哎，這個年輕人真沒有骨氣，為了這點兒銀子居然…」
「陳少爺家有錢有勢，誰敢惹他啊？也難為這個年輕人了。」
聽到議論聲，若寒緩緩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李雲飛，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
李雲飛一聲不吭，迅速地撿起那幾塊銀子和那雙布鞋，繼而站起身來。
此時，青年男子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趕緊帶著這些銀子離開千千城吧。你一百個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這位姑娘的。」
怒視了一眼青年男子，李雲飛猛地將手中的銀塊和布鞋砸向了他的臉部：「把你的破鞋和臭錢都拿走吧！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