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3:活著還有什麼 文 / 許寒
指尖,傳來了刺骨的冰冷。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手,卻沒有將那把玉柄扇握在手心中。
只有那雪花,漸在了她的髮絲上面。整個人,狼狽不堪。雪花,一身都是。
南宮傾洛的心,焦急起來。
「玉柄扇……」眼眶泛紅,就害怕地上的灰塵,將玉柄扇給沾染。
奈何,玉柄扇離她,還是有些距離的。因為,已經從亭子裡面,順著階梯,滾到了亭子的外面。
腳,依舊不能行走。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
南宮傾洛的手,朝著地上抓取。扣住那冰冷的雪花跟冰塊,朝著玉柄扇,一點一點的爬去。
指甲中,滿是污垢。因為地面的不光潔,雪白的地面上,伴隨著南宮傾洛手指經過過的地方,一片鮮紅。
十指連心,儘管手指尖滿是疼痛。南宮傾洛,依舊沒有在意。
眼淚,堅持著不掉下來。這玉柄扇是司馬蒼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唯一的紀念。
現在,就好像要告訴她。該放棄了,不要再覬覦了。司馬蒼,早已經離她遠去了……
雪地中,一身白衣的南宮傾洛,在雪地中匍匐前進。一點點的,在階梯上面,朝著下面爬去。
「嗯……」一個不小心,身體從階梯上面滾了下去。
南宮傾洛愣是,一聲不吭。她不想被心心或者是白白,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樣的自己,她自己一點都接受不了。殘廢,她現在,就是一個殘廢……
冷風打著南宮傾洛的臉頰,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南宮傾洛看著雪花,一點點的散落到玉柄扇上面。心中,更加焦急。
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朝著玉柄扇,快速的爬去。
終於,是將玉柄扇就在眼下了。只要她伸出手去拿,就一定能夠過拿到。但是,手指在快要觸碰到那把如羊脂玉一般的玉柄扇時,卻僵硬在了半空中。
南宮傾洛連忙將手收回來,看著一雙帶著血水,雪花,泥土,充滿污垢的雙手。竟然,是一點都不敢觸碰這把玉柄扇了。
它是那樣的白,那樣的感覺。看起來,那樣的純潔。而自己,卻是一個殘疾人。
凌亂的頭髮,因為從階梯上面滾下來,而磕破的額頭。現在的南宮傾洛,哪裡還是當初那個瀟灑的南宮傾洛,那個堅強的南宮傾洛。
心心跟白白在這個時候,從屋裡走到了亭子裡。看著南宮傾洛,趴在雪地中。一身白衣,帶著泥土的黃色。
白白差點,就要大聲的叫著,想衝過去。卻被心心一把制止住了。
腳步,依舊是輕輕的,朝著趴在雪地中的南宮傾洛走去。無論何時,心心總是拿過最細心的女子。不管是在什麼環境中,她總是能夠細緻到,不去傷害到南宮傾洛。
「主子,天太冷了,我們回屋吧。」心心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腳步,一丁點聲音都未發出。
跪在南宮傾洛的身邊,連跪在她眼前的勇氣,都沒有。她很不想,南宮傾洛看著自己的雙腳。
南宮傾洛的雙腿廢了,白白跟心心格外的敏感。就連走路,都不敢發生絲毫的聲音。只要是牽扯到南宮傾洛腳,腿的事情,她們都是萬分小心。
「主子……」白白那個魯莽的傻丫頭,差點就要站在南宮傾洛面前了。
「白白,不要踩到了……」南宮傾洛看著白白差點就要踩在那把她不敢觸碰的玉柄扇,大聲的叫著。
聲音,帶著疼惜。
心心怒視著白白,示意著她的不是。白白這才反應過來,懊惱的立即站到了一邊。
眼明手快的心心,立即察覺到了。南宮傾洛這樣做,都是為了那把玉柄扇。
剛想拿回來,就聽到南宮傾洛的哭泣聲。
「白白,心心,你們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個殘廢,留在世上何用,到底……有何用……」南宮傾洛發瘋似的,大力的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卻,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心心的眼淚,立馬就湧了出來。握緊南宮傾洛的雙手,不讓她在自殘。
「主子,白白不能沒有你……」白白也跟著哭泣著,跑到南宮傾洛的身邊跪著。
三個人,一個趴著,兩個跪著。就算雙腿被雪水浸濕了,都未曾有一點的感覺。
「心心,白白。你們每天生活都要小心翼翼的,你們以為我糊塗了嗎?我的雙腿殘廢了,心沒有跟著殘廢。我這樣,只是再拖累你們。你們要我這樣,何以來示人?於其這樣卑微的活著,那還不如離去……」南宮傾洛第一次,放生大哭起來。
從醒過來,到感知到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南宮傾洛就從未笑過,從床上摔下來,她就一動不動。若不是被心心看的,南宮傾洛必定是凍死在了寒冷的夜晚。
白白聽著南宮傾洛這樣自暴自棄,看著一片的玉柄扇,怒意的拿了起來。「主子,說到底都是司馬蒼害的。這個玉柄扇,白白現在就代替您給扔了。眼不見為淨!」
白白將玉柄扇撿起來,朝著水塘裡扔去。
「不要!」
「噗通。」水中的魚兒,被嚇的散了開。
一個東西,就這樣沉在了水中。
南宮傾洛的聲音落地,東西也已經沉在了水中。南宮傾洛的臉,瞬間如同死灰。楞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看著水塘裡。
突然,掙脫了白白跟心心,朝著水塘的位置,努力的爬去。
手指,依舊在流淌著鮮血。南宮傾洛的心,一直都平靜不下來。當看到玉柄扇掉落在水塘裡面的時候,她的心都跟著沉入了水塘中。
她失去了司馬蒼,不想連這最後一點的念想,都給丟掉……
她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是因為這把玉柄扇。就是因為,司馬蒼還給予她的動力。只要想著還未完成那日的承諾,她就一直不放棄。
白白立即跑了過去,拽住南宮傾洛。
「白白,你放開我,放開我啊……白白……我的玉柄扇……」南宮傾洛的眼淚,肆意的飛舞著。
白白握住了南宮傾洛的雙手,她還是垂死的掙扎著。第一次,她沖白白大吼大叫。而不等一會,就平靜了下來。
因為手中,竟然有了熟悉的感覺。白白抽走雙手,南宮傾洛打開手心。不可置信的看著,手心裡,赫然躺著那把陪伴她至今的玉柄扇。
「白白……」南宮傾洛抬起頭,不相信的看著她。
「主子,您太偏心了。一個玉柄扇,竟然還比白白重要。方才人家扔的,其實是剛剛從外面買回來想送給主子的髮簪。」白白委屈的解釋著,小嘴撅的,都可以掛起油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