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12 文 / 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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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如果當初她沒有自己說出「桑榆」兩個字也許他們會隨便給她一個稱呼。沒有人在意她究竟叫什麼，他們在乎的是這個名字的主人的身份。
莫司遠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他知道這句話必然會讓她想起趙航母親對她的羞辱。可說出去的話又怎麼收的回來。懶
黎桑榆閉上眼之前那個難過卻依然倔強、固執的眼神讓他一愣，那種從四肢百骸裡湧出來的熟悉感覺讓他差點忍不住就把那兩個字脫口而出。
「桑榆……」他柔聲喚著她的名字，歉意萬分。「對不起。」
過了會兒，見她依舊低著頭又說：「也許會介意你究竟叫什麼，但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叫桑榆，我放在心上的是你這個人，無關一個稱呼。」
說完他靜靜的等著黎桑榆的反應。
過了好久，她才放下捂著臉的手，胡亂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卻不敢正視他。
若是沒有之前的那句「你還有我」她現在或許還不敢相信這是莫司遠說的，可是在那句話之後她明明有了預感，卻還是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驚訝，不可置信，竊喜，抗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她沒有辦法立刻回應他。
雖然莫司遠說的不夠直白，她心緒煩雜，但她知道，她內心深處是歡喜的。
歡喜得她想站起來衝到窗子邊對著全世界大喊，莫司遠是喜歡她的。歡喜的讓她覺得她都不像她自己。蟲
可她這樣的歡喜，這個時候卻不想讓他知道。
「桑榆，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莫司遠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到了她內心的掙扎，心中忐忑卻故作鎮定。做到她的旁邊，抬起手想要捏住她的手卻有覺得這樣做有些唐突，頹然的放下。
「我，我不知道。」她換到另外一邊的沙發坐下，脫口而出。
「你知道，說出來，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莫司遠坐著沒有動，卻也沒有放任她繼續逃避。
「莫司遠，你不要逼我。」
「告訴我，你為什麼去醫院，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要調查你的過去。」他毫不鬆懈，步步緊逼。
黎桑榆驚詫的抬起頭，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等著她自投羅網。
是了，她受了點小傷就突然對他依賴起來，聽到阿若說了他是怎麼受傷的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
在她自己都還沒有明白過來這就是已經喜歡上他的症狀的時候他已經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了，卻不動聲色。
不，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帶著她看電影，更加溫柔的待她，讓她陷得更深，然後發現等著她自己已經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這就是她為什麼突然去醫院要弄清楚自己的過去的原因。
她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他，卻不能容許曾經受到的羞辱再次發生。她不能讓自己以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愛上他。
她的掙扎、困惑他都知道，卻眼睜睜的看著。
這讓她覺得自己自導自演了一場笑話，她賣力演出，他冷眼旁觀。
「你都知道？」她近乎呢喃的說。臉上全不見了剛才的暗喜和羞怯。
莫司遠知道她又想岔了。
他承認在這之前他對她是用了一點手段，誘她對他產生好奇心，在她受傷最脆弱的時候讓她身邊只有他一人，使她不得不依賴他，帶她認識他的朋友，讓他們的朋友圈子產生交集。
或許他的做法急進了一些，但他不願再等那麼久。
「是的，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你還什麼都不說。」
黎桑榆突然變得激動，她覺得尷尬，羞辱，就像是她做了最隆重的裝扮衝進人群裡卻發現自己只是個小丑一樣，不能再面對他，站起來就往外衝。
莫司遠猝不及防，條件反射的身後拉住她，力道太大，黎桑榆被拉回來撞進他懷裡。
他緊緊有一秒的時間考慮這樣做會不會讓她避的更快，一秒鐘過後手臂就控制不住的緊緊抱住她，生怕放鬆一分便會永遠的失去。
他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歎息了一聲，是「終於」的歎息聲。
「桑榆……相信我，我比你自己更不願意看到你難堪。」
黎桑榆聽他低到塵埃裡的語氣儘是心疼的感覺。
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低聲下氣的對她說如此疼惜的話。
她安靜的趴在他胸前，偏著頭看到牆上那幾個原本掛著面具的地方留下的小洞，想起來莫司遠背上的疤。她很想摸摸它。
這麼想的時候她也這麼做了。
當她的手貼在他的背上的時候感到莫司遠明顯的一顫。
隔著衣服，她摸到了那條疤。很長，從右邊的肩胛骨到左邊的腰際。
她一寸一寸的撫過那條微微凸起的疤痕，手指每移動一寸就覺得在她自己的背上相同的地方也生出了一樣的疤痕來，背上有種皮膚撕裂般的疼痛。
「是刀傷。」莫司遠說。此刻他的心裡，有種塵埃落定的感受。
若是剛才他還不知道黎桑榆是怎麼想的，那麼在她的手貼到他背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莫司遠……你知倒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莫名其妙的相信你。」
黎桑榆沒有打算問他是怎麼受傷的，而是說了一句無關的話。他曾是特警，阿若說過，干他們這行的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受點傷已經算是運氣了。她確定這條傷疤的來歷裡有她不想聽到的驚心動魄和腥風血雨。
「那就一直相信我。」莫司遠如是說。手上又緊了兩分，恨不得把她緊緊的捆在身上再不放下。
黎桑榆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眼淚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
「你會像趙航那樣嫌棄我嗎？我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
「當然不會。」莫司遠閉著眼，眉宇之間儘是痛苦之色。「我……」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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