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之子于歸，遠送於野15 文 / 夏池

    「你知道嗎？你剛到c市的時候，我討厭看到的就是你這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模樣。有時候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卻覺得隔得很遠。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你不是什麼都不關心，只是你關心的不是我而已。」她自嘲的說。然後走過去，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懶

    「昨天我已經跟她通過電話了，不過她有話想跟你說。」

    黎桑榆窩在主臥室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聞到被子上他的氣息，似乎這樣就能夠彌補他不在身邊心裡產生的那個空缺一樣。

    雖然安楠已經告訴過她，莫司遠沒有出事，只是現在脫不開身不能回來而已，但她還是想聽到他的聲音，親耳確定他是好好的。

    從昨天晚上接到安楠的電話，手機就一直被她握在手裡沒有放開過，現在手機殼已經微微發燙。每當感覺它震動了一下，她就激動的攤開手或者直接把它舉到耳朵邊，餵了好幾聲也沒有聽見聲音，拿下來一看才失望的發現根本就沒有電話打進來，不過是她自己的心理暗示罷了。

    突然手機真真切切的響了起來，她卻有些不可置信的攤開手看著它。過了會兒才恍然醒悟到一般很快的接了起來。

    「喂……」

    「是我。」

    是他的聲音。她突然摀住嘴，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思念一個人，僅僅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恨不得出現在他面前。蟲

    「桑榆，怎麼了？說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有些著急起來。「桑榆？」

    「我沒事……」她嗚咽著說。「我沒事。你怎麼樣？我聽說……」

    「我沒事。這件事也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呼吸亂想，等我回來。」

    「……我很想你。」她說。第一次這麼直白，毫不掩飾甚至希望用更坦白而直接的方式來讓他知道她的想法。

    「我很快就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擔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有事情會找阿若和石堅商量……」她哽咽著，絮絮叨叨的說。像是個像大人邀寵的小孩子，急切的想要得到多一點的誇讚。

    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她的確漸漸變得像個孩子。貪得無厭的想要從他那裡獲得再多一點，再多一點的愛。

    如果是在一年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此的相信和依賴一個人，甚至這信任從一開始就來的不可思議。

    莫司遠卻突然說不出話來，喉嚨哽的難受。他轉過身，背對著安楠，張了張嘴，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我等你回來。」

    最後，她這樣說。

    掛了電話，撲在床上大聲的哭了起來，眼淚打濕了被面，貼著她的臉，涼涼的。

    莫司遠將手機還給安楠，嗓音低沉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又回復到剛才靠窗站著的姿勢。

    安楠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突然想起四年前他到了c市有一段時間後，有一天他也是這個樣子站在落地窗前，長時間的一言不發，入定了一般。

    那時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現在她似乎明白了。

    她低著頭看著地板上模糊的一團影子，無奈的勾起嘴角。然後走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沉沉的睡了一覺過後，黎桑榆開始了莫司遠不在身邊的生活。

    她准點起床給自己做營養早餐，按照他以前叮囑的坐出租車去酒吧上班，在酒吧裡對每一個客人微笑，跟文文和義安搶著做事，晚上十點半之前提前下班回家，睡覺前檢查門窗有沒有關好。

    石堅來接她去他們家住，她不願意，她想在家裡等著他回來。可他說是為了讓司遠放心，於是她收拾好了東西跟他去了他們家。

    阿若的孩子還沒有滿月，剛剛生下來皺巴巴的小臉已經長開，濃密柔軟的頭髮，小小的還看得見血管的鼻頭，有些透明的手指腳趾，每看一眼就讓人覺得他更加的可愛。

    阿若讓她抱抱他，她連忙擺手。那麼軟軟的，她有些害怕自己會弄疼了他。只是趴在他的小床邊握著他的小手輕輕的搖著，看他喝飽了奶後砸吧著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孩子真好！」她抬起頭對阿若說，撞上阿若擔憂的眼神。「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阿若勉強的笑一下，不再安慰她。

    阿若的身體自生產後還沒有完全恢復，比起更加的瘦弱，甚至有時候說著說著話都沒乏力。石堅把全部的心力都用在照顧她這件事情上，有時連給小石頭餵奶粉都會忘記，直到小石頭餓得哇哇大哭他才會一拍額頭想起來。

    於是黎桑榆這個乾媽就被阿若以「石堅太粗心，小石頭需要她照顧」為由，勒令她這段時間不要去酒吧上班。

    黎桑榆知道他們是擔心她，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黎桑榆每天都在計算著日子，離莫司遠離開已經有十三天，離那次通話不過才三天，可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三十天那麼漫長。漫長的她的每一天，每一小時，都要靠著「或許他明天就會回來了」這樣的想法來度過。

    石堅每天都會跟林正通話，卻沒有幾句是關於莫司遠的。

    起先她以為他們是怕她擔心。可後來又覺得是她多慮了。他被關在家裡，沒有任何活動，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消息。

    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又有些擔心。

    如果他回來了，要不要告訴他何晟睿來找過她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關於她和那個叫「唐晏」的男人，那段在她腦中一點記憶都沒有的關係，他會怎麼想？

    這個時候她害怕任何人跟她提起何晟睿，甚至是跟他有關係的何家。雖然她接觸到的人中幾乎沒有人會提到，但她還是恐慌。

    「桑榆，桑榆？」

    黎桑榆一驚，拿著奶瓶的手也一抖。奶嘴從小石頭的嘴裡滑了出來，吸不到奶水的小石頭嚎啕大哭起來。

    黎桑榆一邊輕聲哄著他，一邊把奶嘴放在他嘴邊，哭聲便止住了。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手機響了也沒有聽到。」阿若說。

    「哦。」

    黎桑榆看了眼旁邊的手機，是一串號碼，她伸手按下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