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攤牌 文 / 神之意願
第三十一章攤牌
回到學校的當天,顏銘文就逃走了,留下了寢室的兄弟們在那繼續「受苦受難」。
當他踏入幽水古玩街時,身上彷彿是瞬間輕了幾千斤,學校裡那種鋪天蓋地的榮譽實在是他不能接受的。這種風光和榮譽不適合他顏銘文,只適合陳雲他們那種無憂無慮的大學新生。
古瓷店內有一個客人正在挑選瓷器,許沁霞則陪在客人身邊解釋著。在看到顏銘文出現後,許沁霞並沒有過激的反應,而是很隨意的笑著問候了一句:「你來了啊!」
感覺到許沁霞的重大改變,顏銘文有點驚訝,也有點失落,看來許沁霞是準備退出古玩這個行當了。
雖然心裡很失落,不過顏銘文還是強打著笑容回了一句:「嗯,霞姐,軍訓已經結束了。」
「哦,那就好!」許沁霞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句,繼續和客人攀談著。
客人走後,許沁霞又鑽進裡屋,過了一小會端著一杯茶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顏銘文依然站在那裡時,略帶責備的說了一句:「怎麼啦?坐啊!自己家裡,還站著幹什麼。」
一杯茶,一句普通的責怪,讓顏銘文頓時感到另外一種親切。是的,霞姐對自己是變了,不過不是變壞了,而是已經將自己當成家人了。
看到顏銘文的反應,許沁霞也明白了些什麼,生氣的說道:「真是個傻小子,難道你以為霞姐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啊!」
顏銘文連連擺手,慌亂中,茶水灑了出來,燙得顏銘文呱呱大叫。()
「呵呵!別慌別慌,霞姐和你開玩笑呢。燙著了吧!」許沁霞笑著從包裡拿出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
霞姐遞來的手帕很精緻,以淡綠色為主,中間繡著三朵蓮花,蓮花上面是周敦頤《愛蓮說》的那句: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右下腳則繡著沁霞兩個字。
從字跡對比來看,這條手帕應該是許沁霞閒暇時自己繡制的,上面的一針一線都落得非常小心和嚴謹。看得出來,許沁霞繡這條手帕的時候肯定非常用心。
「很漂亮,沒想到霞姐的刺繡水平這麼高。」欣賞完後,顏銘文忍不住讚了一句。
「沒什麼,大學跟人學刺繡時的作品。」許沁霞隨口解釋了一下,然後笑著問顏銘文:「我這茶水都不怎麼燙了,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呀?」
「嘿嘿,嘿嘿!」顏銘文乾笑了兩聲,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那茶水雖然溫,但對他來說和開水基本上沒區別。
後,在許沁霞的逼供下,顏銘文老實交代了自己打架的事情。
當聽到顏銘文和七個武警對打時,許沁霞的臉色都變了,連連責怪顏銘文不該這麼莽撞。最後,許沁霞輕歎一聲:「唉!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沒想到你連身手都這麼好。」
顏銘文沉默了,良久以後問道:「霞姐,你的決定做出來了嗎?」
「嗯!」許沁霞點了點頭:「這一個月裡,我都很勤奮的在學習著你教給我的認瓷。從那裡面,我深深感受到了老祖宗們的偉大。以前我很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癡愛古玩,現在我終於開始懂了,這其中的東西足夠讓人學一生都學不完。」
在最後,許沁霞用一種很輕柔很富有感情的話告訴了顏銘文她的決定:「我想,現在的我已經愛上了古玩這個行當了。」
許沁霞的回答讓顏銘文陷入沉思中,良久以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許沁霞,然後再由她自己來決定。
接下來,顏銘文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個古玩世家的子弟,受家族的影響,那個世家子弟也深深愛上了古玩,不過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家族巨變,讓他變得一無所有……
故事中,顏銘文並沒有任何隱瞞,敵人的強大、賀學彬的遭遇,他都沒有半點保留。說完這個故事後,顏銘文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許沁霞做出決定。
這個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許沁霞聽完整個故事後像是傻了一樣愣在原地,接著就是陷入了沉思中。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的時候,許沁霞才重新抬起頭,對顏銘文說道:「我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曾為前途而迷茫過,也會為自己的生死而害怕,又沒有賀學彬為國為民那麼偉大。不過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幫你。」
聽到許沁霞的決定,顏銘文心裡的高興和激動根本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雖然賀學彬能幫的忙肯定比許沁霞多,但那不是顏銘文心裡所想的,畢竟賀學彬的動機並不是一心一意的幫顏銘文。只有許沁霞,這個和顏銘文一起戰鬥、一起歡笑、一起憂慮的女子,才是顏銘文最想得到的幫手。
「霞姐,謝謝你!」顏銘文的話語有些哽咽,像許沁霞這種性格成熟的女人,一旦做出某種承諾,那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不會像某些年輕人一樣,熱血上頭了,就說得信誓旦旦,麻煩來了,就不見蹤影。這就是成熟和年輕最本質的區別。
「呵呵,不用客氣,你忘了最開始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許沁霞淡然一笑,用手點了點顏銘文的腦袋。
兩人相視一眼後,嘴裡同時冒出三個字:「一家人!」
晚飯又是在兩人一個月前慶功的那家酒店吃的,包廂也是同一個,於上次不同的是,許沁霞的老公王文彬也來了。
王文彬是專程趕來的,他對妻子一直提起的這個小伙子很感興趣,一定要親自來見見。
王文彬人很帥氣,也很精神,個子和身材都與顏銘文差不多,唯一和顏銘文不同的就是那比較白皙的皮膚和成熟穩健的男人氣了。
飯桌上,王文彬展現了他豪爽的性格,一個勁的勸顏銘文喝酒。感受到王文彬那真誠的邀請,以及剛得到許沁霞的回答,顏銘文這個不會喝酒的人也學起了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動作,惹得許沁霞一個勁的責怪王文彬將顏銘文帶壞了。
對顏銘文幫助許沁霞對付騙子的事情,王文彬非常的感激。他自己因為太忙,老婆受了欺負也不能幫到什麼忙,實在是很失敗。
顏銘文連連說那是應該的,還突如其來的說道霞姐已經認了他做弟弟了,幫助姐姐是他份內的事。
許沁霞對於顏銘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完全沒有半點否認,她心裡也非常想擁有這麼一個弟弟。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許沁霞和顏銘文都閉口不談兩人下午攤牌時的事情,顏銘文也依然是用徐清遠自稱。這是他們事先就約定好了的,暫時不讓王文彬參與進來。所以直到吃完飯,王文彬依然被蒙在骨裡,只為許沁霞多了個弟弟而高興。
飯後,顏銘文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別說自己回學校了,連站都站不穩了。
看著自己勸酒後的結果,王文彬和許沁霞只有承擔起護送顏銘文回校的任務了。
在王文彬的切諾基上,許沁霞問了顏銘文所住的地方,最後突然又問了一件事,那就是顏銘文在網上的名字到底叫什麼。
「青銅器!」迷糊名。
一聽到這個名字,許沁霞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凝重,接著側過頭對王文彬說道:「文彬,停車。你打車去學校幫清遠請個假,我開車帶著他回家去。」
「嗯?怎麼了?」王文彬不明所以。
「他就是我父親遺言裡提到的那個北京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