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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竊寶大盜(上) 文 / 神之意願

    第一百零八章竊寶大盜(上)

    男子的話很輕,很柔和,只是裡面隱藏著的殺意卻非常明顯,現在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不會認為男子剛才的話是在開玩笑。

    事關生死之際,顏銘文卻突然冷靜了下來,半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對方從地上將那把六四手槍拾起。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為爭取生存而做出任何努力。

    「卡嚓」,子彈上膛的聲音夾雜在山下那些不時響起的鞭炮聲中,顯得非常別緻。配上男子那冷冷的目光,讓現場的氣氛有點像執行槍決的刑場。男子就是執行槍決的劊子手,而顏銘文則是待死的囚犯。

    此時的顏銘文似乎已經徹底放棄反抗了一樣,一臉安詳冷靜的看注視著男子。他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害怕,好像男子手裡拿著的是一把玩具手槍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的,男子拿槍的手始終沒有對準顏銘文。又過了片刻後,他突然將子彈退膛,接著順手將槍向顏銘文拋了過去。

    「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我不會殺你?」扔過槍後,男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顏銘文沒有伸手去接那把槍,任其跌落在身旁草地上。聽聞男子的話後,他展顏一笑,道:「我能這麼肯定,是因為你如果要殺我,完全沒必要用地上這把手槍。」

    「雖然我的確可以用其它的方法殺你,但你就這麼肯定?敢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男子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顏銘文的回答有點不能理解。

    顏銘文聳了聳肩,略微思考了一下後答道:「如果真讓我說個理由,那可能是屬於我的一種感覺吧。你剛才有殺意,卻沒有殺機。因為,你剛才眼中閃過的猶豫告訴了我一切。」

    第二個理由似乎比第一個理由更讓人覺得荒謬,讓人更覺得可笑。不過男子卻好像對顏銘文的這個理由非常滿意,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感覺很正確。」

    「我的感覺到目前為止已經幫過我不少次了,沒有它,也許我早就和上帝在喝茶聊天了。」顏銘文的話語中充滿著一股驕傲和自信。在他的經歷中,感覺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因為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不能用正常途徑去獲得答案的,它們必須靠感覺。這種東西有點玄,卻相當管用。

    感覺到顏銘文話語中的驕傲和自信,男子動了動嘴皮,似乎想反駁些什麼。不過最終,他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你的感覺出現了錯誤,我剛才確實是想要殺你。」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這次輪到顏銘文疑惑了。

    男子猶豫了一下,張嘴說道:「我之所以放棄,也可以用感覺來形容吧。剛才在我將子彈上膛的時候,心裡突然升出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似乎我只要將槍口對準你,那麼將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男子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種感覺配合上你剛才的鎮靜,讓我不得不思考如果自己將槍口對準你時,會不會突然從遠處飛來一顆子彈,將我的頭打暴。」

    說完這段話,男子的目光開始游離,就像一隻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的動物,正四處尋找著危機所在的位置。

    顏銘文此時心頭也是相當疑惑,跟著男子一起將目光投向周圍,期待著能發現點什麼。

    放眼整座山,除了綠茫茫的樹木以外,就是幾棟孤零零的小房子和大石頭了。現在是傍晚時分,周圍也根本見不到人跡,顏銘文找了很久,也沒能發現男子所描述的疑點。

    顏銘文也想過是不是趙青靈或者章小婭正在附近,不過轉念一想,就憑趙青靈和自己的關係,好像還不會熱心到跑出來暗中保護顏銘文。章小婭那丫頭和顏銘文的關係雖然還湊合,但根據顏銘文的觀察,章小婭最多只是會用槍,而絕對不是那種受過嚴格訓練的女軍人。如果章小婭想要保護顏銘文,最少得在附近三十米內。這個距離內,想要逃過顏銘文和男子的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至於王鵬,那就更別說了,是個連槍都沒摸過的小子。

    排除了自己人的可能性後,顏銘文臉上的疑惑更濃了,他不禁暗想,難道男子的感覺也出了錯?

    換成旁人,要是知道兩個大男人因為感覺的事情在疑神疑鬼,肯定會罵他們是瘋子或者神經病。不過此刻沒有旁人,顏銘文和男子又是屬於那種對感覺比較信任的人,所以男子的那種感覺給兩人同時帶來了疑惑。

    片刻過後,男子似乎放棄了對那未知危險的尋找,開口說道:「看來,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同伴在附近。」

    「咳!」顏銘文輕咳一下,注意力重新回到現場,看著男子眼中流露的疑惑,搖了搖頭道:「按理由說來這擋你的就我一個人,要是真有朋友在暗中保護我,那也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男子沒有立即回答,盯著顏銘文看了半天,似乎在分析著顏銘文所說是否屬實。

    過了一會,男子終於再次開口:「我相信你剛才所說的是真話。」

    「我根本沒必要騙你,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躲避追蹤的人正巧撞進了另外一個擔心仇家來搗亂的人的工廠。」顏銘文習慣性地聳了聳肩,稍頓一下後,他接著說道:「之所以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只是因為我們互相撞見了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已。」

    聽了顏銘文所說的話後,男子的眉頭向上揚了揚,問道:「這麼說來,你最開始時放棄持槍的優勢轉而來和我肉搏,就是因為看穿了這裡面的東西?」

    「呵呵,記得我很早就說過,找你不過是為了那個被你打壞的攝像頭而已。」顏銘文眨了眨眼睛,向男子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哈哈!好,你能這麼說,那麼也不是我所顧忌的人了,咱們各有自己的秘密。現在架也打過了,今天的事就此罷手。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咱們再好好聊聊。」男子突然大笑幾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就此離去。

    看到男子要走,顏銘文雖然心裡很是不願意,但憑目前他現在的狀況,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男子的。何況他已經從男子的言行中看出對方屬於那種獨來獨往之人,強行留下的話估計還會引起相當大的麻煩。

    「希望後會有期!」無奈之下,顏銘文也只有抱了抱拳,做出一個以禮相送的手勢。

    「啪!」

    就在男子轉身邁開步子準備向山上奔去時,一聲清脆的槍響夾雜在那陣陣爆竹聲中,迴盪在顏銘文和男子耳際。

    槍聲響過以後,男子身邊兩米外的一棵碗口大的小樹轟然倒地,橫擋在男子前進的道路上。在那冒著青煙的斷口處,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處深深的彈痕。

    隨著那聲槍響,男子嘎然止步,幾個呼吸過後,他偏過頭,看著旁邊那棵斷裂的小樹,淡淡道:「終於現身了。」

    顏銘文雖然也被這件突發事件所震驚,不過良好的心裡素質讓他迅速平靜下來,順著子彈打來的方向望去。此刻,離顏銘文所在位置大約兩百米的樹叢中閃出一道嬌瘦的人影。

    「趙青靈!」看到那個人影,顏銘文就算城府再深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趙青靈出現後,立即向顏銘文所在的位置跑來,距離顏銘文和男子大約十多米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將手中的阻擊步槍對準了男子,冷冷的說道:「不能讓他走。」

    男子回過頭,注視著趙青靈,冷笑一聲毫米阻擊步槍,不錯,裝備精良。」

    「為什麼不能讓他走?」顏銘文臉色一沉,言語中有些不爽。趙青靈的出現確實讓顏銘文很意外,不過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趙青靈輕哼一下虧我以前還認為你頭腦精明,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要是讓他這麼走了,日後要是落入警方或者外人手裡,那咱們這裡還有安寧之日嗎?」

    趙青靈的話讓顏銘文為之語塞,的確,就如趙青靈所說,男子很顯然是一個逃犯,正在躲避仇家或警察的追捕。這萬一要是被抓住了,將今天的事一說,顏銘文和他的工廠以後將用無寧日,光地上那把六四手槍就夠顏銘文喝一壺的了。

    「我和他本來就沒過節,也相信他的為人。」半晌過後,顏銘文硬著頭皮說出了上面的話。

    「喲!沒看出來,你還這麼容易相信人。」趙青靈用調侃的聲音回答了顏銘文。

    這句陰陽怪氣的聲音氣得顏銘文臉色一白,心底隱藏著的倔強和自尊讓他的身體恢復了力氣,閃電般抄起地上的那把六四手槍,身子跟著一動,擋在了男子和趙青靈中間:「要開槍的話衝著我來就成!」

    趙青靈猛地將槍口一移,對著顏銘文就開了一槍。「啪」槍聲響過之後,子彈順著顏銘文的耳旁不過五公分的距離飛了過去。

    「不要以為我不敢開槍!為了保障同伴和自己的安全,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槍聲響過之後,趙青靈那冰冷到極點的話語飄蕩在空地上。

    冰冷而又帶著機械性的話點醒了顏銘文,讓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軍隊時經常聽到的一句話:為了祖國的富強和安定,我們願意犧牲一切。

    這句軍人執行任務前的宣言,和趙青靈此刻的話有多麼相似,其中的堅決和果斷是那麼的強烈。唯一不同的是,軍人為的是祖國,而趙青靈為的是同伴。

    在那一剎那,顏銘文突然覺得自己和趙青靈相比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自私。自己一開始不也想到男子走後所會帶來的災難嗎?自己不也曾想過用其他的方法留住男子嗎?那為什麼趙青靈出現後,自己卻義無返顧的一改初衷,堅持讓男子離開呢?到底是什麼蒙蔽了自己?

    現場陷入一片寂靜之中,三人再沒有說過半句話,趙青靈盯著男子,男子盯著顏銘文,顏銘文則看著趙青靈。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下的鞭炮聲也漸漸消失,三人卻好像較上了勁,依然像木偶一樣保持著開始的姿勢。

    一段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現場的寧靜,在鈴聲響起的一剎那,三人的心都是一緊,接著迅速反應過來,重新恢復原狀。

    鈴聲是從顏銘文身上傳出來的,他沒有去接聽,而是任其繼續響下去。

    電話鈴響起來就沒完沒了,似乎只要顏銘文不去接聽就會永遠響下去一樣。

    「接電話(吧)!」在鈴聲響到第四遍的時候,男子和趙青靈同時開口。他們的話語驚人的相似,其差別也就僅僅是男子的話多了一個「吧」字的尾音而已。

    顏銘文動了動身子,將手槍**後腰,慢慢將口袋的電話拿了出來。他本以為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人,除了王鵬和章小婭沒別人了,畢竟他和趙青靈在山上已經很久了,擔心也是正常的。不過在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顏銘文還是皺了皺眉頭,竟然是許沁霞打來的。

    略微思考一下後,顏銘文接通了電話:「霞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句話顏銘文說得很平靜,至少在外人耳中聽起來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只是許沁霞和顏銘文相處甚久,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她立即感應到顏銘文的語氣有些不對頭:「咦?銘文,怎麼感覺你的語氣不對,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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