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如果的事(50、00+) 文 / 黎呀米米
圍觀的百姓把城門圍堵得水洩不通,蘇纓纓雖然很想上前瞭解情況,可是根本擠不進去。8
但是不多時,聽聞了消息趕來的官兵們就拿著武器強制擠進了人了把那張書信給撕了下來。
「究竟是誰在這裡滋事生非?隨意偽造先帝印璽,一旦被查出幕後黑手,以侮辱聖上擾亂朝綱論處!」為首的是俞瑾手下的小將軍,他在這裡說這話肯定也是俞瑾交代的。
蘇纓纓頓時明白了,花影選擇在昨晚下手,肯定不是偶然興起。想必昨晚發生的事情都是她連同拓跋諾一起策劃的——只要把孩子們綁架走了,她和赫連清嵐、赫連靜琛、東方擎各類可以把持朝政的大人物都會被派出去找人,畢竟那兩個孩子表面上的身份是攝政王爺的兒女,這樣一來,整做玄都就成了一座空城,地方要是抓住這個空隙興風作浪,短時間內是沒有領導人物可以出面阻止的。
但是他們算漏了俞瑾這個左丞相因為最進要陪夫人生第三胎,所以最近都在玄都待命榻。
老百姓顯然是對小將軍的話不服,紛紛反駁:「如果皇帝不是先帝的孩子,這如何算是侮辱聖上?」
「對!我們不要一個假皇帝!」因為是面對朝廷人物,所以老百姓不敢公開發表赫連白玉昏庸無道的言論,所以他們從赫連白玉的假身份著手。
蘇纓纓想這人群裡面一定有對方的人混了進去充當興風作浪的推手,所以這局勢一出來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彬。
那個人的話立即就遭到了百姓的擁護,紛紛質疑小將軍的說辭。
那小將軍也像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人,被他們三言兩語就亂了陣腳。激動的老百姓在推手的語言鼓動下竟然開始逼迫官兵們。相較於如洪水般的老百姓,官兵雖然手持兵器,可還是成了弱勢群體,他們很快就被搶了兵器,逼到了牆角。
蘇纓纓看得可著急了,這樣下去保準會發展成為叛亂,她扯著赫連清嵐的手臂慌張道:「你怎麼可以看著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白玉你是你最疼愛的侄子嗎?你不是最尊重你三哥嗎?你怎麼可以看別人這樣侮辱他們?」
赫連清嵐並沒有看蘇纓纓,而是實現稍稍落在前方的馬匹上,馬匹之上是觀望著前方動靜的東方擎。
蘇纓纓這才注意到還有蘇銘,可是為什麼蘇銘也一動也不動?他可是大周的右丞相啊……
蘇纓纓不解地來回看著赫連清嵐和蘇銘,焦急得不得了。蘇銘背對著她在馬背上坐得筆直,那道背影逆著晨光顯得那樣不真實,而赫連清嵐臉上的表情亦是那樣的沉重……
突然間蘇纓纓好像明白了——且不論那封書信是真還是假,可是看他們的表現,沒準那封書信上寫的事情是真的!而此時,眼前這兩個男人正在思索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可是蘇纓纓怎麼也想不通,赫連清嵐這些年豁出性命替赫連白玉收拾爛攤子,如果他早就知道赫連白玉不是真皇帝,那他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力氣保護他?而且那先帝也很奇怪呢,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他還要把皇位傳給他……
蘇纓纓頓時有些懵了,皇室的事情果然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想得清楚的……
蘇纓纓一頭霧水快要理不清頭緒了,但是眼前的事情她看得心驚膽戰。百姓們已經完全控制了士兵,這會兒正在逼問士兵們真相,他們甚至責罵他們是假皇帝的走狗,眼看著就要出現動粗的意向了。
蘇纓纓咬咬牙,她掀開簾子,吼道:「都給我住手!」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流血事件在自己的眼前發生,而且孩子們隨時都會醒過來,她不能讓孩子們看到那麼殘忍的景象。
但是蘇纓纓的聲音很快就被人群的聲音掩蓋了。
只有附近的幾個人聽得見。
赫連清嵐拉著蘇纓纓的手臂要她坐會馬車裡,蘇纓纓卻咬牙吼道:「都給我住手,攝政王爺在這裡!攝政王爺在這裡!」
一個「攝政王爺」讓周邊的人群都看向這邊,一傳十十傳百,在蘇纓纓的不斷嘶吼之下,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邊。
「真的是攝政王爺!」
「還有右丞相也在!」
「那個女人……是寧王妃?」
大家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這邊,蘇纓纓勉強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看仍然沉著眼眸的赫連清嵐,可是他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蘇纓纓因為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對這件事又是什麼態度,這讓她的心裡更加慌張。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夠任憑事態這樣發展下去,如果赫連清嵐和銘兒都不來當這個「和平使者」,那麼她來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大聲道:「你們不要被好事者給煽動了!你們想想,你們誰見過先帝的印璽?誰又可以肯定那個印章就是真的先帝的印章?而且要是那真是先帝的書信,又怎麼會流落到民間?這顯然是有心之人蓄意肇事!」
「現在雖然天下太平,但是周邊還是好多國家盯著我們大周的肥沃土地,他們在我們大周安插間諜,企圖把團結的大周從內部分裂掉,這樣他們才有可乘之機。有什麼比皇帝是假的更能夠決定民心向背?這整件事就是敵國對我們的挑戰,我們要是輕易被煽動了,就中了他們的道了!」
因為蘇纓纓的前方有東方擎,身邊還有貨真價實的赫連清嵐,她的話多少還是有威信的。而且她故意補充了後面那一段話,為的就是讓那些挑事者乖乖閉嘴,要是他們再隨便說分裂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會被老百姓們當成敵國的間諜,他們務必會小心行事。
只要沒有了肇事者,局勢會穩定很多。
這時候赫連清嵐終於也開口了:「本王出城一趟,城裡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有人看準備時機下手。事情究竟鬧事者是誰,本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
赫連清嵐的話雖然簡短,可是因為他是赫連清嵐,他的話立即起到了作用。在城門逗留了少許,把被百姓們圍困的官兵也救了下來,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兩個孩子也被吵醒了,他們看到感受到蘇纓纓,嗚哇大哭起來,蘇纓纓要安慰他們,沒有時間再去追究剛才的事情。
等她把兩個孩子搞定之後,蘇纓纓才終於有時間去找赫連清嵐。
赫連清嵐、東方擎還有繁忙的俞瑾都在存安閣議事。
蘇纓纓對那個地方有芥蒂,所以沒有上去。赫連清嵐在那種地方要過她,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跟別人在裡面議事?
而他們這一次商議也商議得夠久,等他看到俞瑾下來已經是晚膳時分。
「俞大人……」蘇纓纓趕緊迎了上去。
「對不起,王妃,我現在要趕回去陪我夫人,產婆說她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我放心不下她,就此告辭。」俞瑾行色匆匆。
「……」蘇纓纓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他倒是先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俞瑾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回頭對蘇纓纓道:「王妃,這只是的個人意見,我覺得你跟嵐也是時候生第三個孩子了,雖然以前你們一胎兩寶立即超過了我和琳琳,但是這第三胎你們可是輸給我們了!」
「……」蘇纓纓頓時面紅耳赤。「不、不要說得像我們要跟你們比賽一樣!」蘇纓纓結巴著大吼。
「這個主意不錯!」身後傳來赫連清嵐笑意盈盈的聲音,蘇纓纓窘迫地回頭,既然真的看到赫連清嵐出現在背後。「纓纓,難道你不想給小火跟雨兒添雙弟弟妹妹嗎?」
蘇纓纓臉色紅得更加厲害。什麼啊,還一下子又「添雙」?當她產子機器嗎?
「不生了!要生你自己去生!」蘇纓纓咆哮。
赫連清嵐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笑盈盈道:「沒關係,生了孩子咱們一起養,一起帶,你不會忙不過來的。」
「滾!」蘇纓纓怒吼。不要臉,她還沒說個好字呢!
這兩個孩子算起來也是「蘇纓纓」的,而不是她的,她和赫連清嵐之間本沒有這層關係,況且孩子是不是赫連清嵐的都沒個准……那麼說來,除去中間的六年,她和赫連清嵐認識不過夜是半年多的時間,還算半個陌生人吧,雖然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了,但是要突然間生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什麼的,她才接受不了。
「你們也別逗王妃了,女人家臉皮薄。」赫連清嵐背後的東方擎笑道。
蘇纓纓頓時有種衝過去抱他大腿的衝動,不愧是她弟弟,還知道站在她這邊,不想這兩個狐狸男!
俞瑾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哈哈哈,不說了,我真要回去了。告辭!」
這一次俞瑾是真的走了。
蘇纓纓趕緊跑過去抓住蘇銘,道:「天已經晚了,你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額……」東方擎有點為難。
「既然纓纓都親自邀請了,你就留下來吧。」赫連清嵐一把攬過蘇纓纓的肩膀。
蘇纓纓覺得他懶得力度好大,都要把她的肩膀給掐斷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在向別人宣佈自己的玩具佔有權一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蘇銘笑答。
蘇纓纓掙扎從赫連清嵐懷裡出來,她問道:「今天城門外貼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這種事情不會空穴來風吧?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
「女人家不要管朝政的事情,再說,你是商人,把這些事情知道那麼清楚做什麼?」赫連清嵐開口道。很顯然,他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可是,朝政變動肯定會影響我做生意,我怎麼能不知道?」蘇纓纓不悅地瞪著他。
「這點你放心,有我在,大周不會掀起腥風血雨。」赫連清嵐倒是說得肯絕,就像想讓她安心一樣,他補充道:「我保證!」
「保證有屁用!我要知道!」蘇纓纓心情很煩躁。她看向蘇銘,道:「他不告訴我,你告訴我!」
赫連清嵐明顯很不樂意蘇纓纓跟東方擎走得那麼近,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口。
蘇銘看著蘇纓纓,眼眸微瞇:「你好像很關心皇上。」
蘇銘這話一出口,蘇纓纓才恍然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是從哪裡來的。原來她那麼在意這件事情,是因為自己在乎赫連白玉。
她咬咬唇,道:「我關心他有什麼不妥嗎?他已經那麼努力要當皇帝了,我覺得他已經付出夠多了,要不是當年他被人下了毒成了癮君子,他現在一定可以當一個很好很好的皇帝!」
總有那麼些人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她想到赫連白玉臉上的痛苦,懺悔,無助,她就感到無比地絕望,就像自己也在經歷那種心情一樣……
「我也相信。」赫連清嵐悠悠地吐出了這句話。他可以說是離赫連白玉就親近的人了,赫連白玉雖然沒有當皇帝的天賦,但是他已經很努力了,要不是造化弄人,他一定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好皇帝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那他現在也可以不用那麼煩惱,也許現在他已經退居二線當閒王了。
「可是你要看到,現實就是現實,沒有那麼多『要不是』。」赫連清嵐一句話,讓蘇纓纓啞口無言。
「那你們準備怎麼對他?」蘇纓纓抬眸問道。「順著拓跋諾的陰謀推翻白玉?然後另立新王?你們要怎麼處置白玉?你們打算把誰推上去?你還是赫連靜琛?」
也許對赫連白玉而言,退位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他自己也多少次對她坦承過自己不想當皇帝的想法。可是如果他要以什麼方式退位?歷史上新皇登基之時往往是舊皇薨的時候,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要把赫連白玉殺掉?
那孩子是無辜的,他一直都是朝政的犧牲品,蘇纓纓不想看到他悲劇的人生仍然以悲劇收場,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赫連清嵐和蘇銘都霎時間沉默了。「纓纓,這事你不要再操心了。」最後還是赫連清嵐開了口。「時候不早了,去用膳吧。」
蘇纓纓知道赫連清嵐的為難。對於赫連清嵐而言,他肯定是不願意把皇位交給赫連靜琛的,赫連清嵐也許有才能,可是他的手段殘忍,而且很有野望,他若是真的當了皇帝,大周的未來也許並不會太好。
可是赫連清嵐今天早上才跟她說過「如果我可以放下高官厚祿,隨你隱居市野,你願意賜我一碗飯一席立錐之地嗎」,卻原來真的只是「如果」的事……
明明是幾個時辰之前才委婉向她許下的諾言,那麼快就要成為空口言了,她甚至連幸福的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做出來……
她也明白赫連清嵐的心情。這個男人把國家大事看得很重,把情義看得很重,也許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排在家庭和愛情的面前。
她強迫自己告訴自己,既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幸福,那就忽略掉算了。苦苦守著一段不可能實現的承諾,對誰而言都辛苦……
「好。」蘇纓纓應著赫連清嵐,可是卻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經過一場風浪,兩個孩子雖然嚇得不清,可是這頓飯有爹娘陪伴,還有東方擎給他們表演奇怪的戲法,他們還是很開懷的。
蘇銘看出了蘇纓纓的心事,他也想去安慰她,但是他這個身份沒有立場接近她,他亦是無措,就算逗留再久,最後也只能告辭回去。
蘇纓纓照顧兩個孩子睡下了,她自己也正準備熄燈睡去,但是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是赫連清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