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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第卷 番外 十四年後(七) 文 / 張來福沒文化

    周言笑雖然拼盡護著公羊無知突圍,但面對宗必行的瘋狂劫殺,兩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當宗必行知道被騙時,樊淑媛的屍身也正好被送到了宗必行的手裡。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辛十四找了兩個替身吩咐他們往中興的邊境而去,當宗必行調轉馬頭又追著替身而去時,辛十四則帶著歡顏喬裝打扮一路大搖大擺地返回了中興國都榮城。

    歡顏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什麼地方,寬大的房間四壁全是由整塊的青巖砌成,沒有窗戶,房內擺設奢華古樸,臥室、客廳、浴池一應俱全,唯一進出的通路被重達一噸的石門堵住。

    一身素淨長袍的斷臂人站在地宮房間外的台階上,順著牆上一寸見方的豁口看著房內神情無助的歡顏,臉上的表情複雜且凝重。

    「為什麼幫我?」辛十四雙手抱胸站在宗知恩身後,笑意盎然地看著他。

    宗知恩沒有回頭:「王妃是個好人,小時候若不是遇到了她,我、大餅、米飯還有排骨根本活不到今天。可公羊律拿大餅與米飯的性命威脅我,將我安插在世子宗承雄的身邊做了細作,要我把王妃帶回奉馳國,我原本想,就算王妃不愛公羊律,可他是真心愛著她的,他不會委屈了她,這樣總比讓大餅與米飯丟了性命要好。可看到她臉上的惶恐與無助,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還是錯。」

    「就算你把王妃帶回奉馳,等著你與大餅、米飯的命運也只有死。」

    「我知道,公羊律雖說是我的義父,但除了歡顏與他兒子,這世上所有人在他眼裡不過是螻蟻。當年王妃棄他不顧,他遷怒於我們,摔死了排骨,若不是師伯姜九宮阻攔,恐怕我們早就是一堆白骨。公羊律不會讓排骨的死因傳到王妃耳朵裡,所以等著我們的只有死。與其是都是死,我定不會如了公羊律的願,所以我幫你。」宗知恩緩緩地轉過身情緒沒有任何的起伏地接著道:「這次若不是我將公羊無知的一舉一動透露給你,想必……」

    「你想要我怎麼做。」辛十四斜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打斷宗知恩的話。

    「告訴公羊律,要他用大餅與米飯換我手上的王妃。」

    辛十四低頭一陣悶笑。

    宗知恩神色淡然:「不要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你若殺我滅口,一個時辰後滿京都的人就會知道擄走王妃的人究竟是誰。」

    辛十四忙抱歉地衝著他擺了擺手訕笑:「別誤會,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怎麼知道公羊律會乖乖就範。」

    「的確他什麼事他肆無忌憚,可唯獨王妃的事,他不敢隨心所欲。」

    「希望你如願以償。」像是沒什麼耐心在這件事上打轉,辛十四越過宗知恩緩步下了台階:「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宗知恩凝眉:「準備好了,只是王妃身體狀況很不好,你還是再等兩天吧。」

    「我又何嘗忍心如此對她,可我得不到秘術師,我別無它法。」

    「你……確定要這麼做?」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牆上的燭火映得辛十四那張其貌不揚的臉半明半暗,他就站在秘室的門外扭頭看著宗知恩,眼中是堅如磐石的決絕。

    宗知恩不再言語,恭敬地退了下去。

    石門終於緩緩地向上抬起,一身冰藍色束腰長裙的歡顏雙手抱著肩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頭靠在床頭睡著了,辛十四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面前,久久地凝視著她,而後才緩緩地蹲下身子,雙手穿過她的腿彎與腋下,輕輕地將她抱起放在鋪著一整塊白狐皮的床榻上,抖開一床天藍色的錦被小心翼翼地蓋在她的身上,可視線卻在不經意時定格在她白晰的脖頸間。

    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從精緻的鎖骨一直向下隱約可見深淺不一的淤痕,如同雪地上怒放的紅梅鮮艷奪目,辛十四目光幽黯,呼吸有些不穩,粗糙的指腹不由自主地如蜻蜓點水般掠過歡顏頸間的肌膚。

    辛十四像是觸電般抽回自己手,呼吸更加不穩,就在此時,一把鋒利的金釵抵在了他的咽喉。

    歡顏清澈的大眼死死地盯著辛十四,一手撐起上半身,一手拿著金釵:「讓我走。」

    血順著辛十四的喉嚨往下淌,他卻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雙手撐在歡顏身體的兩側,身體前傾。

    鋒利的釵尖又刺進辛十四的咽喉半寸,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會刺穿喉管,歡顏努力地不讓自己的手發抖,隨著他的力道往後撤,一滴血叭嘀竟滴在她的臉頰。

    「放我走!」歡顏雙目圓睜厲聲大叫。

    「我救了樊淑媛,你就這麼對我?」辛十四不為所動,鐵鉗一般的大掌牢牢地抓緊歡顏的雙肩,臉上的笑卻異常的溫柔。

    歡顏銀牙緊咬,怒目圓睜,雙手用力狠狠地紮了下去!

    金釵被一把奪過,光啷一聲甩落在地,怔愣的歡顏被猛地提起上半身接著又重重地摜到了床上,隨後辛十四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歡顏瘋了一般踢打辛十四,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欺負了去,不然她沒臉再去見宗必行。

    可她又怎能撼動辛十四山一般壯的身軀,她被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下,隨後他便俯下頭。

    歡顏一巴掌打得辛十四臉偏了過去,而他只是輕舔了下流血的嘴角,笑得邪氣,又緩緩低下頭,任她再如何地掙扎,重重的吻還是落在她的額心。

    一股惡口的感覺直衝歡顏的喉頭,她使勁擦抹著額頭強壓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辛十四湊近歡顏的耳畔:「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碰你。()」

    歡顏渾身發抖,大眼中已被怒火佔據,她剛剛抬起手想再次扇向辛十四,半路卻變了方向,一把摀住自己的嘴不停地乾嘔。

    辛十四偏著頭默默地看著歡顏,而後緩緩地坐直了身體,被鬆開的歡顏猛地推開他撲向床沿,完全看不到辛十四的眼神越來越黯。

    歡顏只覺得胃裡直往上返酸水,燒得食道火辣辣的痛,想吐卻又吐不出來,此時一隻帶著熱力的大掌輕輕地撫上她的後背,那股翻江倒海的難受才被壓了下去。

    「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許是吃壞了肚子。」歡顏額角隱見細密的汗珠,緩緩地爬坐起來。

    辛十四食指與中指忽然搭上了她纖細的皓腕。

    歡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戒備地看著辛十四。

    「在下對醫術略通一二。」辛十四笑容溫和。

    「不必,我……啊!」

    辛十四猛地打斷歡顏的話語,蠻橫地將她扯進懷裡,一隻手抓住她的右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放……放手!放手!」

    歡顏拼了命地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辛十四的束縛,眼睜睜地看著他眼中的笑意一點點凝結了冰,她忐忑地低下了頭去。

    「恭喜你,你又要做母親了。」

    一句話驚得歡顏猛地抬起了頭,她的預感果然沒有錯,只是這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孩子,卻偏偏在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這與當年她懷了公羊律的孩子時情形一模一樣,想到那個孩子的結局,歡顏的心都要碎了,無論如何她不會讓這個孩子再步上那樣悲慘的後塵。

    「你看錯了,從昨兒晚上開始,我的胃就一直這樣絞著痛。」歡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她緩緩地探拭著嘴角,並極力壓下那股噁心的感覺。

    辛十四起身一把抱起歡顏扭身就往外走。

    「你要做什麼?」歡顏有些慌了急得大叫。

    「帶你去個地方。」說話間,他們已出了秘室的門,越過兩旁守衛的黑衣人,辛十四順著陰森陡峭的台階往地下而去。

    穿過只容下一人的狹長秘道,地下三丈見方的秘室內,除了一顆頭顱大小、放在冰玉床上、發出幽暗藍光的夜明珠外別無它物。

    辛十四將不斷掙扎踢打他的歡顏放倒在同樣泛著藍光的白玉床上,一沾床,透骨的涼意讓歡顏驚叫著就要起身,卻被辛十四點了穴,無力地倒了下去。

    「你……你要做什麼?」歡顏冷得直哆嗦,可臉頰卻詭異地露出淡淡的紅暈,一身冰藍色的長裙如湖水般在冰玉床上漾開,整個人美得似水中的仙子。

    辛十四坐在床邊,粗糙的指腹在歡顏冰冷細膩的臉頰摩娑流連,聲音黯啞:「我本打算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一點再帶你來這裡,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到底是誰?你我往日無冤,素日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世上許多事並不是簡單的冤仇兩個字就能說得清的。」辛十四淡笑著起身,長袖輕撫間,床頭那顆夜明珠像被觸動了機關,卡卡幾聲脆響,向外裂成八瓣,一隻通體透明指甲大小的蟲子赫然出現在珠中,辛十四長指一伸,那蟲子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只盅蟲剛一接近歡顏,瞬間身體就膨脹了一倍,週身發出嗡嗡的聲響,竟與歡顏的心跳一般的節奏。

    「這只養了五年的噬心盅,知道它的妙處嗎?」辛十四親吻著蟲子的身體,狹長的雙眸溫柔地看向歡顏。

    「放了我的孩子,我什麼都答應你。」歡顏聲音有些變調,驚恐地盯著那盅蟲,直覺那蟲子會要了她肚子裡孩子的命。

    辛十四呵呵輕笑:「你不是說你只是吃壞了肚子嗎?」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歡顏苦苦哀求。

    「噬心盅,下盅時,它會吞掉中盅之人的部分氣血,依著你的身體狀況需要將養一兩個月才會完全恢復,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決不會忍心如此對你,可如今看來,似乎老天都要幫我,如果中盅之人已懷孕,那盅蟲吃掉的就不是母體,而是她肚子中那氣血的精品,換言之,你肚子裡的孩子會替你擋掉那盅蟲的反噬。」

    「不要!」秘室內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哭叫。

    宗知恩衝進秘室時,便看見歡顏躺在冰玉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零亂的黑髮遮住了她那雙迷離渙散的大眼,平日的溫婉恬淡早已被脆弱無助所取代。他一把扯開辛十四解了歡顏的穴將她抱在懷裡,扭身衝著辛十四大吼:「你想逼瘋她嗎?」

    歡顏一把抱住宗知恩的脖頸,將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失聲痛哭:「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她不知道抱的是誰,她只知道她要保住這個孩子的命,哪怕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讓這個孩子受一點點的傷害!

    「沒人會傷害他,我向你保證。」宗知恩輕拍著歡顏顫抖不止的身體,不住地軟聲安撫。

    「你連自己喜歡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保得了別人。」辛十四斜睨著宗知恩冷笑,伸手抓向歡顏。

    宗知恩眉頭緊蹙,打橫抱著歡顏就往外走。

    「你出了這個門,我保證你會得到那兩個人的人頭。」

    宗知恩猛地轉過身:「我以為你會好好地呵護她,愛護她,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難道你不覺得心疼嗎?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待她!你想讓她的下半輩子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一樣地活著嗎?」

    「你不過是我的一條狗,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辛十四緩緩地抬起手,一股強大的氣流迅速在手上凝結。

    宗知恩眉頭更緊,的確,他與大餅米飯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自身尚且不保,又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去管他們的事?只是懷裡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像他們一樣輕賤過自己,她就像一縷陽光,給他們灰暗的童年曾經帶來過一絲渴望已久的溫暖。

    「把她給我。」辛十四輕笑。

    宗知恩覺得歡顏抖得更加的厲害。

    「給我!」辛十四一把將歡顏從宗知恩懷裡扯了過來。

    「救我,救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歡顏死死地扯著宗知恩的袖子不撒手,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看著歡顏在辛十四懷裡瘋了一般地掙扎哭叫,聽著她一聲聲淒厲的呼救,宗知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辛十四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終於,他轉身急步退了出去。

    噬心盅緩緩地爬上歡顏的手腕,辛十四跪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那蟲子,不斷地在歡顏耳畔輕哄:「可能會有一點痛,忍一忍就過去了,等過了今晚,一切將重新開始,我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你會發現我的好,你的生命中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人。」

    歡顏淚眼婆娑地看著辛十四泣不成聲:「我……我心甘情願地跟你走,求你……讓……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求你,求求你……」

    「我永遠不會碰你,只想從今以後你可以幸福快樂地活在我身邊。」

    「你碰我也無所謂,求你讓這個孩子活下來,他是宗必行的孩子,我愛他,愛他甚過我自己的生命!」歡顏眼神漸漸沒有了焦距,不停地喃喃低語。

    辛十四不為所動,在一聲哀過一聲的哭泣求饒聲中,歡顏只覺得手腕一緊,一股熱熱的液體好像流了下來,緊接著鑽心般的痛侵襲她整個身體,她痛得汗透衣背,一隻冰冷透骨的東西伴著這股痛意一點點撕咬她手腕的皮膚,漸漸地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意識有些無法集中。

    盅蟲順著歡顏手腕幾乎完全沒入她的身體,辛十四劃破自己的食指,只要將自己的一滴血溶入歡顏的身體,這噬心盅就算種植成功。就在他輕抬起她的手腕之時,秘室外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秘室都為之晃了三晃,辛十四剛一把接住掉下床來的歡顏,秘室的石門「轟」的一聲,毫無預兆地被人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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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犯了個低級的錯誤,把送我鑽、送我花的jessie731大大誤認為是別的親,這樣很不好啊,有木有!傷害到了jessie731大大有木有!請jessie731大大原諒我好不好!強烈感謝jessie731大大,再說聲對不起。

    另外也給shelly3124大大造成了困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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