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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69:安慰 文 / 槐十九

    孟壯自然說不出來,他問那一句憑什麼,不過就是不想眼睜睜看著那點東西被九娘一個人私吞了罷了。可那東西是什麼,其實孟壯根本毫不關心,反正九娘他們有的是錢。

    這番心聲若是被扶桑聽到了,只怕扶桑會立馬解開錢袋子當著孟壯的面數一遍自己有多少錢,然後在當著孟壯的面全部揣到自己的懷裡,氣死他。

    不過好在,那些想法,孟壯不過是自己在心裡琢磨了一番,面上卻不露分毫。

    只是在九娘又問了一遍憑什麼的時候,孟壯彆扭了一會兒,揚了揚頭:「你不是想知道胡蝶的事兒嗎?」

    九娘皺眉:「你若是真的知道什麼你就趕緊說,你要是什麼也不知道就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你!」孟壯咬牙,看了一眼九娘腰間的錢袋,「我若是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你知不知道如果胡蝶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你今天說出來,日後事情鬧出來了,你也算是坦白從寬了。」九娘冷冷地看了孟壯一眼。

    孟壯怔了一下,反而閉上嘴不說話了。

    九娘一急,就被扶桑拽了一下。扶桑看了孟壯一眼,冷笑:「你想要錢?」

    「我可沒說。」孟壯彆扭地歪了歪頭。

    「哼。」扶桑冷笑一聲,從懷裡摸了一個銅板出來。

    孟壯原本一臉期待地盯著扶桑,看到那一枚銅板,孟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壯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九娘跑上去攔住孟壯。手裡捏著一個銀裸子。

    孟壯對著九娘手裡的銀裸子吞了吞口水,看了九娘一眼,使勁點頭:「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聽大娘說過的,那一天她們見過胡蝶。想來,大約是胡蝶去找你。沒能找到反而被人拐了去了。」

    「被人拐了?曹氏知道?」九娘皺眉。

    孟壯點頭:「我是這麼聽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大清楚,夏花姐姐你要是還想知道什麼你可自己去問你娘啊。」說完了,那眼睛還死死地盯著九娘的手。、

    九娘厭惡地皺了皺眉,將手裡的銀裸子拋了過去。孟壯一把接住,用牙齒咬了咬。衝著九娘笑的討好。

    「你還有事兒?」扶桑皺眉看了孟壯一眼。

    孟壯愣了一下,旋即搖頭。

    「沒事兒了你還在這兒幹嘛?」姜女也頗為厭惡地瞪了孟壯一眼。上前推了孟壯一把。

    孟壯又看了九娘一眼,卻見九娘已經轉身往馬車上走了,這才不甘不願地往回走了。

    等著孟壯的身影走遠了,姜女這才一咧嘴,蹦蹦跳跳地到九娘身邊,將手掌攤到九娘面前。

    九娘看著姜女手裡的那顆銀裸子。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剛才是故意去推他的?」

    「哎呀,可不是。我還擔心啊我這麼多年不幹這事兒手藝生疏了呢,現在看來倒還可以嘛。」姜女眨了眨眼,將銀裸子還給九娘。

    扶桑也湊了過來,拍了拍姜女的肩膀,挑眉道:「幹的不錯呀。」

    「胡鬧。」顧樺承冷哼一聲,掃了三人一眼。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顧樺承看了九娘一眼,揚手將那個瓶子拋了過來。九娘趕忙伸手接住,十分寶貝地揣進懷裡。顧樺承看了九娘的神色,笑著搖了搖頭。

    「師父,您搖什麼頭啊?」扶桑不解地看了看顧樺承。

    顧樺承笑了一聲:「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師妹寶貝的模樣挺難得的。」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著顧樺承的神色怎麼看怎麼不想有好心眼。

    「九娘,你知不知道你懷裡的是什麼?」顧樺承笑著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師父都不知道是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呵,我騙你的。」顧樺承衝著九娘眨了下眼,看起來……很是欠揍。

    九娘一下子站了起來,頭碰到車廂頂部,嗷的一聲又坐了下來。扶桑和姜女捂著嘴在一旁嘿嘿直笑,被九娘狠狠地瞪了一眼。

    九娘有些氣惱地看了顧樺承一眼,問道:「師父你到底是什麼騙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啊?」

    「知道啊。」顧樺承點了點頭。

    「……那是什麼啊?」九娘怔了怔,又接著追問。

    顧樺承淡淡地看了九娘一眼,往車廂上一靠,指使扶桑:「快去趕車,天黑之前還能再去吃一頓蘆花雞。」

    「哎!」有蘆花雞做著誘惑,扶桑立馬拍拍屁股出去趕車了。不過才揚起了馬鞭子,扶桑就掀開車簾衝著九娘吆喝,「快快,師妹出來和我一起。」

    「趕個車你還得要人陪,你怎麼那麼多毛病啊。」九娘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臉的不樂意。

    扶桑放下馬鞭子進來掐了九娘一把:「叫你出來怎麼那麼麻煩啊?你怎麼那麼懶啊?能累死你啊?」

    「你喊你小師妹去陪你多好呀,你小師妹還會探囊取物,指不定咱們到了蘆花鎮,你身上的那點銀子就全部做了貢獻了呢?」九娘推了推身邊的姜女。

    姜女立馬擺手,衝著九娘道:「師姐啊,你們倆鬧騰就鬧騰唄,好好的牽扯進我去做什麼啊。」

    「就是你牽扯小師妹做什麼,你就是打算懶死呀?」扶桑上前拎住九娘的耳朵。

    九娘哎喲哎喲的叫著另一隻手去拍扶桑:「師兄你鬆開,我跟著你出去就是了,你快些鬆開,你抓著我頭髮,你快鬆開!」

    扶桑愣了一下,咧了咧嘴:「嘿嘿,真的抓著你頭髮了?」

    「廢話,你快鬆開!」九娘一邊說著一邊踢了扶桑一腳。

    扶桑倒是放了手,卻還是死死地盯著九娘。九娘忍不住瞪了扶桑一眼:「我又不能跑了,趕緊趕車呀,要不然真的要露宿荒野了!」

    「又不是沒宿過。」扶桑念叨,被顧樺承瞪了一眼終於老老實實地出去坐下,開始趕車了。

    也不知是不是扶桑成心的,九娘崗站出去還沒來得及坐下。扶桑一抽馬鞭子,匡地一下,險些把九娘摔到馬車下面去。

    「師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有毛病啊!老娘也不會趕車啊你為什麼非得喊我出來啊!摔不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啊?」九娘暴怒。

    扶桑默默地流了一通冷汗衝著九娘擺手:「不是不是,為兄不是故意的,意外意外,純屬意外。師妹你別生氣啊。」

    「哼。」九娘白了扶桑一眼,坐到一旁不想理他。

    「師妹。」扶桑撞了撞九娘。看著九娘彆扭的模樣,低聲笑了笑,「這還真生氣了啊?」

    九娘伸手掐了扶桑一把,才氣哼哼地說了一句:「沒有。」

    扶桑也沒有喊痛,只是看著九娘,搖了搖頭。「師妹。等咱們回了鄴城,師兄會幫你找胡蝶的。」

    九娘轉臉看了扶桑一眼,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只是這一刻。她覺得也許扶桑心裡是明白自己的。明白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

    雖然孟壯說曹氏看見了胡蝶被人帶走了,可是如果現在去問曹氏,曹氏自然是不會承認的。當初他們能打死孟夏花,又能對於胡蝶的事兒視而不見,自然是骨子裡便是那樣冷情的人。

    九娘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若是當初的孟夏花沒有被打死,如今長大了,是不是也會像孟春桃一樣,對於自己的爹娘也是那麼的冷漠無情。

    歎了口氣,九娘有些感激地看了扶桑一眼。

    把扶桑看的渾身發毛,一個勁的擺手道:「你別這麼看我啊,我就是樂於助人的好人,你也不用感謝。」

    九娘抽了抽嘴角,推了扶桑一把:「就不能好好地趕車呀。」

    「能啊!怎麼不能。」扶桑哼了一聲,又看了九娘一眼。

    「幹嘛呀?」

    「師妹,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們能找得到胡蝶,你,你有什麼打算?」

    九娘將臉埋進雙腿之間,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她,我只是想見她,想知道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還有胡嬸嬸的事兒,也不知道胡蝶知不知道……師兄,你知道嗎?那種至親不在,你卻時隔多年才能知曉,而且,連何處祭拜都要尋不到的時候,心裡……」

    「師妹,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扶桑皺眉,從知曉孟家阿婆的事情,到現在,他們這幾個旁觀者都覺得心裡難受,可是偏生的九娘卻總是一副冷著臉的模樣。就連方才自己故意捉弄她,她也不過是瞪了自己幾眼,衝著自己翻了幾個白眼罷了。不知道憋得久了,她爆發的時候會是多麼的難過,倒不如從現在就勸著她痛痛快快地哭出來的好。

    誰知道九娘卻似乎毫不領情似的,又伸手掐了扶桑一把:「哭你妹啊,好好的我哭什麼。」

    說完,便扭過頭去,從懷裡掏出那個小瓶子,有些發愣。

    自己八歲那年被顧樺承和扶桑所救,之後便是跟著他們走南闖北,說是走南闖北似乎也不對,其實不過是從鄴城一路往北胡去,又在北胡呆了幾年,如今自己十三歲了,或者說,這具身體已經十三歲了。這幾年,自己經歷的一些事兒比前世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要多,多的九娘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師兄,我想將這個瓶子洗乾淨一些。」九娘的目光落在瓶子上久久不能挪開。

    顧樺承卻從裡面拋出一個酒囊:「用酒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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