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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57:新酒2 文 / 槐十九

    只是怎麼還?

    九娘的目光在姜女臉上停留了許久,終於移開,輕輕地歎了口氣。

    看到姜女有些疑惑地看著九娘,胡蝶忍不住伸手掐了九娘一把,輕輕在九娘耳邊道:「你就不能不盯著人家琢磨事兒?」

    「啊?我沒有啊?我就是發了一下呆。」九娘尷尬地笑了笑,又看了姜女一眼,自然又被胡蝶掐了一把。

    顧樺承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笑著看著他們打鬧,過了很久,才起身。

    扶桑看了顧樺承一眼,跟著顧樺承起來,走到門口扶桑才問:「師父你打算?」

    「去拿床被子給九娘送過去吧,再去支點銀子,送到風花樓裡去。人家是來幫咱們的,怎麼能讓她自己掏錢呢。」顧樺承回頭看了一眼書房裡那幾個姑娘的笑臉,扯了扯嘴角,去了酒窖。

    一直等著屋外的腳步聲遠去了,胡蝶才沉下臉來,看著姜女輕輕咳了一聲,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從莫南生那兒弄到這麼多的蛇麻花的?他們不是做花卉生意的嗎?蛇麻花怎麼算也算不到花卉裡去吧?」

    胡蝶這話音一落,九娘也反應過來,看著姜女的目光裡滿是疑惑不解。

    姜女抿了抿嘴,看著胡蝶輕笑,說不出的蒼涼悲愴:「你一定要把什麼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高興嗎?」

    胡蝶愣了一下,有些彆扭地別過頭去,輕笑:「我這個人。這輩子都過得清醒,你若是非想著讓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可以。只是姜女,我雖然同你非親非故,可是我也是希望你好,不希望你走上……」

    「走上什麼?像你一樣的路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的。」姜女笑了笑,起身想走。卻被九娘攔住,「師姐,你生氣,又是因為我說了胡蝶不該說的話嗎?你待她,從來都是妥善之至的。」

    「這次不是為了她。」九娘歎息,「師妹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莫家的老夫人還會說你的手藝好。想要多留你幾天?你去莫家,當真是因為你喜歡莫南生嗎?」

    「是啊。」姜女快速的回答,「我就是喜歡莫南生啊,人家年少英才,小時候我們也說過幾次話,難得他還記得我,難得他也願意善待我。怎麼?師姐你還覺得不同意嗎?」

    「師妹,你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硬逞能有什麼意義嗎?」九娘歎了口氣,突然抓住了姜女的胳膊。

    擼起袖子,姜女的胳膊上露出了道道紅痕。

    就連胡蝶都忍不住掩住嘴唇倒抽了一口冷氣。

    姜女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師妹,莫南生知道嗎?」九娘拉住姜女,有些殘忍的問了出來。

    姜女頓了頓,一聲不吭地掙脫九娘。跑掉了。

    身後胡蝶幽幽地歎了口氣:「我覺得,莫南生應當是不知道的。你看從前姜女臉上那些關於莫南生的笑容,從來都不是裝出來的。」

    「但願吧。」九娘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舒服一些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雜亂無比。

    回到房間不久,扶桑便來敲門,送來一床嶄新的被子。

    胡蝶就笑:「你們家啊,就扶桑細心。倒是有幾分當家婆的意思。」

    一句話說的扶桑臉色通紅,扭頭走了,連停留一步都不曾有。

    九娘有些不解地看了胡蝶一眼,直覺胡蝶此時說出這樣一番話。應當不是為了偷噎扶桑。

    果然,胡蝶頓了頓,便拉了九娘一起坐到床邊:「我可聽說今年的客商盛會,會有人帶著上好酒水來挑戰顧樺承,你們怎麼卻好像完全沒有得到信兒似的。」

    九娘舒了一口氣,笑道:「原來你就是要說這個,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這還不算是了不得的大事?哎喲花兒啊,我可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好了,你們這是心太大啊,還是太不在乎啊。」胡蝶搖頭,有些難以理解。

    九娘衝著胡蝶笑了一會兒,才道:「你的消息一向靈通,只不過這件事兒你卻知道的晚了許多。這事兒啊,師父之前就已經提過了,你可記得上一次我們同玉嬌娘的比試上,我們酒香拿出來的那套酒器?」

    「不就是玉器嗎?這也得值得人費心費力的去記著?」胡蝶冷笑,愈發不知道九娘這是要說什麼了。

    九娘笑了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可是千古流傳的名句,夜光玉杯就應當是配葡萄美酒的,既然如今有客商願意帶著比較醇厚的葡萄酒來鄴城,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擔心呢?」

    「可是不管是什麼酒,那都是來挑戰你們的啊。」胡蝶皺眉,「我覺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九娘翻了個白眼。

    胡蝶的擔心是好的,只是胡蝶到底不是釀酒的,酒場上的東西,說起來倒同他們男人之間的交情似的。有時候說不定打上一架,彼此的關係就更近了呢。自然,這些比喻裡,是不包括玉嬌娘的。畢竟,心思不一樣。

    人家那些客商是真的本著友好交流的意思來的,玉嬌娘呢,則是巴不得和顧樺承深入交流到婚姻一輩子上去。

    葡萄酒在現在其實已經出現過了,九娘之前看書的時候就曾經問過顧樺承。只是比較葡萄酒釀造對於儲存來說要求太過嚴格,整個大越國似乎都沒有像樣規格的橡木桶,儲存葡萄酒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客商那兒卻號稱有著最純正的葡萄酒,那說不好還是法國那邊過來的呢?

    雖然九娘曉得如今這是一個架空的師姐,英法德日美都不存在,可是不能排除存在一個類似的國家,一個能夠生產橡木桶,完美的儲存葡萄酒的國家。

    反正來的人五湖四海,哪裡的都有,就算真的只是為了來挑戰顧樺承這個大越國第一釀酒師的名號,那也得能挑戰的了才是。

    不像是顧樺承和玉嬌娘的比試,這些人來挑戰,他們完全可以拿出自家陳釀最好的酒。反正彼此都是不知道底細的,真正的實力如何,哪裡是一天兩天就能夠看得清楚的呢?

    只是顧樺承他們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胡蝶再怎麼著急也沒有多少辦法。

    畢竟,她不是酒香的人,對於釀酒也一無所知,她能做的,不過是在九娘他們需要她的時候,陪在九娘身邊罷了。

    第二日一大早,扶桑就挨著敲響了每個人的屋門。

    胡蝶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沒好氣地嘟噥:「大清早的做什麼這麼大的動靜,晚上不接客了啊,哎喲我說青兒啊,來給你蝶姐姐更衣梳妝……」

    九娘眨了眨眼,看著慵懶中都帶著一股子渾然天成般的柔媚。

    歎了口氣,九娘起身,繞過胡蝶,去打了一盆水,濕了帕子遞給胡蝶,讓胡蝶擦臉。

    胡蝶擦完了臉,又兀自發了會兒呆,有些愣愣地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九娘,皺眉:「花兒?」

    「嗯,我的蝶姐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九娘想起來胡蝶的自言自語,就忍不住好笑。

    胡蝶登時氣惱,猛地掀開被子,起身滿屋子的追著九娘要掐她,轉了一圈後,胡蝶倒是有些累了,坐在桌子上就開始灌昨夜的冷茶。

    九娘皺眉,從胡蝶手裡奪過杯子去:「你就不能等一會兒?」

    「都要渴死了還等什麼?」胡蝶瞥了九娘一眼,笑道:「從前我一直以為你們天天早上喝的都是酒呢,這不也還是茶嗎?」

    「再怎麼尚酒我們也不能天天喝酒啊,那不成了酒鬼了?」九娘笑著拍了拍胡蝶的臉,「我的蝶姐姐你現在到底是清醒過來沒有啊?」

    「嗯。」胡蝶拍掉九娘的手。

    九娘笑了笑,起身從自己額衣箱中翻出了一件素底白花的裙子,袖口都是勁裝似的,遞給胡蝶:「喏,換上這個吧,一會兒啊若是真的需要你幫忙穿這個也方便一些,反正你這幾天也不用回風花樓去,穿的那麼好看也沒什麼意思。」九娘說著還瞥了一眼掛在屏風上的那件紅花白底掐了金絲線的寬袖一群。

    胡蝶笑了笑,接過九娘的衣服就說:「看起來你們平日裡穿的都挺素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過得是多麼清貧的生活。如今這衣裳拿在手裡我才知道,這居然是咱們這兒最有名的成衣店裡的衣服。花兒,你同我露個底兒,你們一個月有多少月錢?」

    九娘笑著拍了胡蝶一下,「大約比不上你的吧。」

    「呸!你同我比什麼?」胡蝶沒好氣地瞪了九娘一眼,轉身就去換了衣裳。

    一出來,九娘看的眼睛都直了,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十分能夠凸顯村姑的氣質,可是為什麼在胡蝶身上就有了一種清冷的閨秀范兒。這衣服倒是真的挑人。

    九娘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胡蝶皺眉:「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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