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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06 爛攤子2 文 / 槐十九

    胡蝶皺眉:「我也不知道,三狗子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九娘愣了一下,伸手戳了戳胡蝶的頭:「你傻呀,哪裡需要認出來了,孟有才難道不會說嗎?我聽青兒說,是你把他們倆弄回來的?你怎麼……」

    「要是不管他們,欠下的銀子,少不了還要你們還。就算你們再怎麼撇清關係了,四方齋的人可是都沒有良心的,若是真的把孟有才打死了或者是有個好歹,你哪裡,少不了麻煩重重的。我原本只是以為孟有才又被什麼人騙了,我哪裡就想到那個人是三狗子呢!」胡蝶皺了皺眉,拉著九娘的手,問道,「我記得三狗子和孟春桃……」

    九娘點頭,「可不是怎麼,我記得以前孟春桃還老是說……」

    「蝶姐姐九娘姑娘,你們快過去看看吧,那邊那邊這是打起來了啊。」青兒猛地推開門。

    九娘和胡蝶對看一眼,猛地站了起來。

    胡蝶的那間屋子裡,已經是一地狼藉了,就連胡蝶放在案台最裡頭的一壺酒都被摔碎在地上。

    九娘吸了吸鼻子,掐了胡蝶一把,問道:「這是醉仙酒吧?」

    「你如今倒是個鼻子好使的,可是現在是你思考什麼酒的時候嗎?」胡蝶掐了回去,瞪了九娘一眼。

    九娘攤手:「進來的時候我就看過了,反正顧樺承沒事兒。」

    「嘖嘖,當真是出嫁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了,如今這雙眼可就看得到顧樺承了?」胡蝶取笑九娘。

    九娘反問:「你敢說你進來的時候先看的不是顧樺承?孟有才這兩個人都不會傷著的。三狗子就是傷著了也和咱們沒什麼關係,你不去看看我的顧先生,你難不成還要看別人不成?」

    胡蝶搖頭,誠然九娘說的都在理。可是胡蝶進來首先看到的可當真不是顧樺承是不是好好的,而是她這間屋子。年前剛搭上二兩銀子找了上好的工匠重新修整了一番,那些有意思的地方還沒來得及給九娘看看,就被人砸了個稀巴爛了。

    顧樺承看著九娘她們進來微微皺了皺眉:「這兒亂的很。你們過來做什麼?青兒怎麼不攔著些?」

    九娘失笑,將手遞了過去,被顧樺承拽了一把,才漫過地上躺著的一隻大花瓶。站在顧樺承身邊,九娘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才算是安下心來,衝著顧樺承笑了笑:「你們都要把風花樓拆了,青兒還能聽你的嗎?」

    三狗子趴在一旁哼哼唧唧地:「顧樺承你這麼大的火,難不成你還是胡蝶的裙下之臣?」

    「呸!」九娘沒等著顧樺承開口,就上前。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瓶子。

    顧樺承上來攔住:「用這個會出事兒的。」

    九娘頓了一下:「那用什麼?」

    顧樺承遞過來一個酒壺。

    九娘看了看。皺眉:「這個若是用的力氣大了些。也會出事兒的吧?」

    「噗嗤——」

    胡蝶卻在一旁笑了出來:「你們這揍人還要商量著嗎?」

    「你居然不生氣?」九娘看著笑瞇瞇的胡蝶覺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

    胡蝶攤手:「狗咬了你,你還在回頭咬狗嗎?」

    三狗子也已經爬了起來,看了看九娘看了看胡蝶。咬著牙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孟有才有些怯懦得湊到九娘面前,拉了拉九娘的衣角:「二姐……」

    「幹嘛?」九娘歎氣。看著孟有才就覺得頭大,怎麼就想不明白,好好的,孟有才怎麼就領著三狗子來鄴城了呢。

    孟有才卻不知道是不是被顧樺承嚇著了,上前抱住九娘的腰,就哭道:「二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二姐你別讓二姐夫生氣了。」

    顧樺承整個人都愣住了,看到胡蝶在看他,才撇了撇嘴:「我可沒對他做什麼。」

    胡蝶點頭:「我知道,沒事兒,咱們權且當做是看熱鬧的就好。」

    孟有才看著九娘沒有反應,便準備再來一輪。

    誰知道三狗子卻拽著孟有才的領子,離著九娘遠遠的。

    九娘攤了攤手,笑道:「你幹嘛這麼害怕我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三狗子冷笑:「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忘了本的,下河村出了你們這些敗類,簡直丟人!」

    「丟你的人了嗎?」胡蝶冷冷地瞥了三狗子一眼。

    三狗子指著胡蝶,說道:「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你在這兒看著風光,你就不怕你娘從墳裡跳出來抽死你?」

    「嘖。」九娘搖了搖頭,「三狗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在這兒跳樑小丑似的說這麼多,想表達什麼?想表達你格外的了不起嗎?你平日裡勾搭別的女人的時候,孟春桃有這麼說過你嗎?」

    三狗子頓了頓,冷哼:「那是孟春桃沒本事。」

    「是,孟春桃沒本事,那你就有本事了?你有本事你怎麼不自己來鄴城,拉著孟有才你算什麼本事?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九娘白了三狗子一眼。

    青兒這個時候上前,同九娘說:「九娘姑娘,嬤嬤請您下去一趟。」

    「我?」九娘有些不相信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了胡蝶一眼,問青兒,「嬤嬤找的當真是我?」

    「是您,嬤嬤說這上面的動靜這麼大,九娘姑娘還是下去說話吧,在這兒,別礙了蝶姐姐做生意。」青兒瞥了胡蝶一眼,低下頭去。

    胡蝶冷笑:「生意?你覺得這兒像是還能做生意的?我也跟著花兒一道下去就是了。」

    「可是……」青兒求救似的看了顧樺承一眼。

    顧樺承便問:「那你們這兒的嬤嬤有沒有說我也不能一道跟著去的?」

    「這倒沒有……」

    「胡蝶,既然如此,你便留在上面,讓孟有才和你一到收拾收拾,三狗子,咱們一起出去吧。」顧樺承說著掃了三狗子一眼。

    三狗子冷哼,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到了胡蝶的床上:「我不下去了,你們下去就是了。那個妞兒不是也說了嗎?人家老鴇是讓胡蝶做生意的,胡蝶你就先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吧。帝都窯子裡的姑娘,我可是還沒嘗過呢。」

    胡蝶冷笑:「你可知道我其實是做什麼生意的?」

    「切,你們窯子還能作什麼的,總不至於……」

    「我做的可是刀口舔血的夥計……」胡蝶逼近了三狗子,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三狗子怔了怔,又去看孟有才。孟有才卻只顧著低著頭,想著如何讓自己不挨罵,還能多呆在鄴城兩天,根本就沒有發現現在三狗子已經被胡蝶嚇到了。

    胡蝶看出了孟有才心思沒放在這些事兒上,便瞥了孟有才一眼,問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啊?」孟有才愣愣得抬頭看了胡蝶一眼,覺得胡蝶笑的還算是溫柔,似乎不會和自己計較太多的樣子,登時便點頭:「對對。」

    三狗子的臉,唰的白了。

    顧樺承冷冷地看了三狗子一眼:「你跟著我走,還是留下來?」

    「我跟著你們走啊!」三狗子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留下孟有才有些疑惑。

    胡蝶拍了拍孟有才的肩膀:「收拾屋子的活也不用你來,我只是想問你點事兒。」

    「胡蝶姐姐,不是我把你說的那麼難堪的,是姐夫……姐夫從來都是這副秉性的,是姐夫覺得……」

    胡蝶揮手打斷了孟有才的話:「這些事兒我都不管,我就問你,是你主動帶著三狗子來的,還是三狗子求著你帶他來的?」

    孟有才低下頭去,似乎在思考到底應該怎麼回答。

    胡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孟有才,你必須得清楚,昨天若不是我看到你們,把你們帶回來了,你們今兒是不可能好好地站在這兒的。」

    「這可不一定。」孟有才反駁,「你不曉得姐夫多厲害,在下河村,根本沒人能贏得過他。」

    胡蝶冷笑:「三狗子贏得真的是正大光明的嗎?孟有才,你其實不是跟著盧恆之學著下賭場的吧?你去賭場,是受了三狗子的誘惑,是不是?」

    孟有才咬了咬嘴唇,點頭:「可是我學的都是好的!姐夫可厲害了!」

    胡蝶歎氣:「去賭場還有什麼好壞?四方齋是什麼地方,哪裡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就你這麼一個孩子,進去一個就得吃一個。」

    「我可不是孩子了,扶桑哥哥十二歲不就能釀出美酒了嗎?」孟有才皺眉。

    胡蝶愣了愣,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是啊,有這麼一個好的榜樣你不學著點,你去學三狗子做什麼?你倒是說說,三狗子都交給你什麼了?」

    「擲色子!」孟有才這一次倒是回答的麻利。

    「還有呢?」胡蝶瞇著眼睛笑著看著孟有才。

    孟有才頓了頓,輕聲道:「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許告訴我二姐啊。」

    胡蝶也學著孟有才的樣子,神神秘秘地點了點頭:「那也得看看是什麼事兒啊,要是去偷了酒香酒窖裡的酒這種大事兒,我可不敢不告訴顧夫人呢。」

    「……不是偷酒的事兒,我還沒……」孟有才猛地咬住嘴,小心翼翼地看了胡蝶一眼。

    胡蝶似乎沒有聽出孟有才話裡的意思來,只是手指瞧著桌子:「快說說,三狗子還教你什麼了?」

    「……逛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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