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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36 挑戰 文 / 槐十九

    十月桑落釀初水為上,曾經是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約定。可他們卻將時間提前,甚至關係神奇的緩和下來,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針鋒相對。如今的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同仇敵愾,為著酒之正道為了大越國做著努力。

    姜女和莫南生的婚事也因為這些事兒被無限期的延長了下去,玉嬌娘總是說,即便姜女嫁出去了他們也不會因為少了姜女而輸掉這一場兩國比試的。

    姜女聽了登時就惱了:「你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用處了?」

    玉嬌娘連忙解釋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耽誤了姜女的好事兒罷了。

    姜女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死活不肯離開酒香嫁到莫家去。

    莫南生哭喪著臉,找扶桑喝了好幾次酒,而扶桑喝多了之後,就將莫南生的囑托忘了個乾乾淨淨。

    而期間孟有才幾次三番跑出去,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九娘攔住他問過一次,就不怕成管事找他麻煩嗎?孟有才躲躲閃閃,只說了一句:「成管事現在早就不找我麻煩了。」

    那句話,九娘隱約覺得有些彆扭,可是到底是哪裡彆扭,一時半會兒的又說不上來。

    十月十一,晉國的釀酒師到達鄴城,聽說成管事帶了三五個打手前去城門迎接。

    顧樺承玉嬌娘則在第一時間收到辰王爺的請帖,去了辰王府。

    一番研討下來,顧樺承回到酒香的時候,天上已經掛滿了星子,九娘坐在油燈下,手裡抱著一個繡盤,腦袋卻開始一下一下地點著。

    顧樺承笑了笑,上前將九娘抱了起來。

    九娘一驚看著顧樺承問道:「你做什麼?」

    「你在瞌睡一會兒。這針就該扎進手裡頭去了。」顧樺承失笑拿起九娘的那個繡盤,無奈地搖了搖頭。

    九娘愣了一下,才抱住顧樺承的脖子。有些撒嬌的意味:「已經扎到手了。」

    「哦?是嗎?」顧樺承微微一下,將九娘放到床上。歎了口氣,「那你明日如何取酒?」

    「這麼快?明天就開始嗎?」九娘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顧樺承有些不可置信。

    顧樺承點頭:「聽說晉國的酒商來就是為了和我們一較高下的,人家又不是為了遊玩,自然想著速戰速決。」

    「可是他們對鄴城的風土人情還不瞭解,還有泉水……」

    顧樺承打斷九娘的話:「你可知道晉國的人是怎麼來的?據說光是泉水就拉了三甕來,不過是和咱們比試幾種酒。這些水可是足夠用的。」顧樺承歎了口氣,將辰王爺說的那些事兒通通說給九娘聽。

    這一次,考驗的只怕不單單是他們的技術了,還有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配合程度。

    這一點。不管是對於顧樺承來說,還是對於玉嬌娘來說,都是有著一定的難度的,畢竟從他們兩個出師開門立戶一來,合作。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麼多年的針鋒相對走過來,若說合作,不過是今年才開始緩和了關係罷了。至於真正的合作,當真沒有過。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著覺了。

    尤其是四方齋燈火通明。卻沒有接待一個賭徒。

    晉國的釀酒師以胡大為首,坐在四方齋中討論的十分激烈,期間,還有人將成管事喊到了一旁的屋子裡去……

    第二日,當人們聚集到天香樓的時候,扶桑眼尖的發現成管事的眼角有些青腫。

    「師妹你們快看成管事這是被人揍了吧?」扶桑忍不住扯了扯九娘和姜女,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九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嗯,應該是,師兄,該帶的東西你沒落下吧?」

    「你還不相信你師兄我?」扶桑衝著九娘翻了個白眼。

    九娘沒有吭聲,轉頭看著一臉嬌羞的姜女,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還在看莫南生來沒來嗎?就算是來了,也不過只能在人群裡頭,離得你遠遠的罷了。」

    「那有什麼關係!」姜女義正言辭地抿了抿嘴,突然就紅了眼眶,「師姐,你說我還得等多長時候?」

    「讓你嫁人的時候,你一副說什麼都不嫁的模樣,怎麼如今後悔了?」九娘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不必急,咱們完了這樁事兒,就快了。」

    說話間,辰王爺已經做到了主座上,四下掃了一眼,便微微笑了笑:「晉國諸位遠道而來,居然不先歇歇,就跑來和我們一較高下,此等心境,吾等當真望塵莫及。」

    胡大訕訕地笑了笑,看著辰王爺並沒有多麼的尊敬,只是上前打了個千:「你們大越國的這一套,我們晉國看來實在沒意思的緊,不如直接開始吧,不過就是釀酒師之間的比試,哪裡就需要王爺親自出面呢。」

    辰王爺搖頭:「胡先生此話差矣,在我們大越,釀酒師是受到極高的推崇的,胡先生以為只是商人?在我們大越,顧先生和玉老闆卻已經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的。」

    縱然辰王爺的話半真半假,可是對於胡大來說,這些話聽起來還是不怎麼舒服的。

    畢竟,同樣都是釀酒師,一個受著全國百姓的尊敬,王室的尊崇,一個卻不過只是一個商人罷了,始終位於國家的最底層。

    可是能夠用最底層的人來對抗大越最受推崇的人,胡大的心裡還是有一絲快意的。

    辰王爺話盡於此,也不再吭聲,只是揮手讓侍衛上前,將兩張案台各自擺到了他們面前去。

    胡大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先前在酒香抓住的那個黑影,聽說是胡大手裡的一個學徒。說起來,也就是想扶桑姜女這樣的身份了。

    晉國那邊的酒商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管誰釀造出來了什麼酒,大傢伙都喜歡湊在一起嘀咕品定一番。不像顧樺承和玉嬌娘,各自釀了酒,都偷著藏著。就等著鬥酒大會上,壓對方一籌。

    如今倒是顯示出了弊端,合作上。顧樺承和玉嬌娘,是真的比不上胡大他們。

    九娘皺眉。低聲提議:「不如我們就分開做,我們酒香還是做酒香的酒,你們就繼續做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酒,反正都是要忙活的,到時候咱們在看看,那家的酒味更好一些,就拿出哪一種來不就是了?」

    玉嬌娘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皺著眉頭應了下來。

    可是他們沒想到,到了最後的那一步,胡大卻有些奸詐的笑了笑:「聽說你們兩家從前一直針鋒相對。如今釀的酒,只怕也不是你們齊心協力釀出來的吧?唔,我胡大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你們釀不出來就釀不出來,也沒有必要想那麼多花花腸子了。這樣吧。你們就隨便拿出一種酒來和我們比試吧。」

    玉嬌娘皺眉:「這人什麼意思?是覺得咱們佔了他們大便宜不成?」

    顧樺承歎氣:「他說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釀酒講究的就是一個心境。釀這一味酒,用的人多了,反而會顯得雜亂了。如今他們那邊五個人一起,倒的確不容易……」

    「容易不容易的吧。咱們就用啤酒和他們比吧。」九娘皺眉。

    蘇荷也在一旁點頭:「師父師伯,我覺得可以用啤酒,雖然從前我們覺得你們那個啤酒做的,聽讓人生氣的,可是如今……我覺得真的只能靠啤酒取勝了。」

    顧樺承和玉嬌娘對看一眼,點了點頭。

    扶桑立馬開了一壇啤酒的封泥,將啤酒倒進面前的幾個琉璃杯中,放到了他們兩隊人馬終究的那張圓桌上。

    胡大冷笑:「酒器再好看,也不過是個東西罷了,對於酒本身來說,其實沒有多少用處。」

    九娘點頭:「胡老闆看的倒是明白,只是可惜……就算是個東西,你們都沒有呢。」

    「你!」胡大瞪了九娘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年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不是個好相與的,真是沒想到,你們越國的風氣開花至此,徒弟還能嫁了師父。」

    「呵呵,胡老闆有所不知,九娘和顧先生,早已經沒了師徒名分。」辰王爺冷笑一聲。

    胡大哼哼一聲:「這種事兒,自己心裡清楚就是了,可沒有必要非得拿出來讓大傢伙看笑話。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們囉嗦一些了,趕緊品酒吧。」

    胡大說著帶著自己身後的一個徒弟上前,將自己的酒也放了過去。自然,他們的酒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是尋常的瓷器罷了。

    胡大放下自己的酒,便率先拿起了一杯顧樺承的酒,先是輕輕嗅了一口,又抿了一口。

    姜女有些緊張地抓著九娘的胳膊:「師姐師姐,你說咱們能贏嗎?」

    「何必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九娘瞪了姜女一眼。

    姜女有些訕訕地低下頭去,就聽到胡大一聲毫無掩飾的冷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胡大的身上。

    胡大這才彈了彈衣角,看著九娘說了一句:「你倒不如乾脆拜我為師的好。」

    九娘皺眉:「胡老闆還對婦人感興趣不成?」

    「呵。」胡大冷笑,「好一個蛇麻花,九娘姑娘莫不是忘記了那一年的商會,你從我那兒拿走的那一壺胡洛酒?」

    九娘皺眉,隱約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起來,只是……

    胡大盯著九娘,再一次問道:「九娘姑娘,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若不是胡某人當日告訴你蛇麻花的妙用,你今日能釀得出這令許多人念叨著的啤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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