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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的那些事 第六十六章 跳窗夜探馬文才 文 / 慕淳兮

    我反而越來越擔心馬文才的傷勢了,山伯只是被那幫人踹了一腳,就受此重傷,而馬文才是真真實實地被刺了一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我將葉子留在了山伯的房裡,以便他有什麼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幫點忙。

    我獨自一人一路繞到了醫捨,大門已經緊閉,這個時候,想必王蘭王惠都已經睡下了,我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

    我只想偷偷來看他一眼,確定他平安也好讓自己放心,但是如果現在敲門進去勢必會影響到王蘭休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看他。

    我掃視著周圍,門窗緊閉,推了推都已經被反鎖了。

    我連續推著周邊的窗戶,醫捨的空間很大,所以窗戶特別多,總會留一扇給我吧。

    靠,是老天可憐我嗎?真的有一扇窗戶沒被反鎖,真的只有一扇,而且還是最靠牆,最偏僻的那一扇,推開窗戶,裡面黑壓壓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這扇窗戶的位置離床還很遠。

    我吹起火折子往裡面照了照,這個位置是王蘭搗藥的地方,窗下面就要一張桌子,剛好可以讓我爬進去。

    古代的防盜設施不是一般的差啊,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我爬了進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醫捨的床應該在右前方靠窗的位置,我吹起火折子,向前面摸索著,終於找到一個燭台,點一根蠟燭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我將燭台放在馬文才的床頭,每次在他生病的時候他總是睡得很不安穩,但這次他睡得很安靜,他是不是虛弱到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

    昏暗的燭光下,馬文才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眸,看著他這副樣子我突然想到,在書院的一年時間裡,馬文才好像經常在生病,特別是在我們掉下山崖回來之後,他總是好了又病,病了又好,以前桀驁不馴的馬文才何時變得這般脆弱了。

    夏雨諾臨走時托我好好照顧他,但是我做不到,我不但沒有照顧他,反而還害他為我受了傷。

    我握起馬文才的左手才發現他手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我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不是只有死人才會身體冰冷的嗎?

    我手指顫抖得探向馬文才的鼻口,還好,還有呼吸就是沒有死,他不會死的,王惠說馬文才是右肩被刺傷,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的。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我,他真的有這麼喜歡我這個假柳儀清嗎?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命,難道,這就是愛情?

    難道古代人的愛情是可以跟婚姻分離的嗎?愛著一個人,卻可以娶另一個人,只要心不背叛,其它就真的都能夠無所謂了嗎?

    或者說,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愛著好幾個女人,可那還是愛情嗎?愛情的世界裡怎麼能容下第三者呢?

    我將馬文才的左手握起,自己撐著臉趴在床頭想著,情為何物?

    像我這種沒有資格談戀愛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懂愛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現代裡,我要時刻為了穿越做準備,我沒有權利去愛一個人,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傻傻地等著我回來,因為我就是顆不定時的流星,或許明天我就會消失在那個世界裡。到了古代,我要用我僅有的五年時間來完成我所要做的事,愛情對我來說太過渺茫,我不能給了別人希望,然後又消失在這個時空,這樣到頭來,受傷的就不止我一個人。

    來去無牽掛,才是我方筱雨最好的選擇,我已經26歲了,等我回到現代,已經是個30歲的大齡剩女,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體驗愛情的機會了。

    入夜,無知不覺,我竟然趴在馬文才的手邊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亮,一抬頭便看見好多人在我前面走來走去。

    「柳公子,你醒了?」王蘭見我抬頭,便走到我身邊問了一聲。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我怎麼睡在這裡了,我暈。

    祝英台從桌上端來一碗粥,我看著她一路朝著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儀清,你去喝點粥吧,文才這我來照顧就行。」

    我一轉臉,看見馬文才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盯著我,他醒了,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啊?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衝著祝英台點點頭,一臉尷尬地坐到了桌邊。

    還想不讓別人看到,結果現在什麼人都看到了。

    「柳公子,你昨晚上幹嘛要爬窗戶進來啊?你要來看馬文才,敲一下門就好了嘛!」王惠問道。

    我剛喝進去半口的粥立馬又吐回了出來,她們怎麼知道我是爬窗進來的?難不成她們是看著我爬進來的?哎呀,這下丟人丟大了。

    「我,我不是怕打擾到你們睡覺嘛!小惠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是爬窗進來的?」

    荀巨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那邊的窗口,「我們都知道你是爬窗進來的,門鎖著,窗開著,你還能是怎麼進來的。」

    「哦,呵呵……」我無語地笑了笑,這下好了,人盡皆知了,我柳儀清爬窗夜探馬文才,馬文才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別人一定會把我跟馬文才斷袖的事情又拿出來冷飯熱炒。

    馬文才貌似根本坐不起來,祝英台在他的後腦勺多墊了一個枕頭,這才勉勉強強餵他喝粥。

    只是沒喝幾口他又咳嗽了起來,一來二去的,粥沒喝進去幾口,全都撒在了外面。

    古代的醫療設備也真是差得可以了,連個升降床都沒有,我回到房間將葉子縫製的幾個抱枕抱到了醫捨,「英台,你拿這個給他墊上吧,會舒服一點。」

    「這枕頭的樣子好奇怪喔,軟綿綿的,來,文才,我給你墊上。」祝英台接過我的抱枕在那裡捏了好久才給馬文才墊上。

    其實我就奇怪了,古代人的脖子是什麼做的啊,怎麼喜歡睡那麼硬的磚頭枕,真是自己找罪受。

    從我醒來到現在,馬文才都沒有講過一句話,祝英台跟他說話,他也無非就是點頭搖頭,看他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我還是不留下來打擾他休息了,就與荀巨伯去了山伯的房間。

    巨伯受傷最輕,現在他只要每天去醫捨找王蘭換下藥就好,山伯的傷需要靜養,不宜走動,所以近幾天他都不用再去上課。

    而馬文才的身體也好了許多,我每天都會去醫捨看他,畢竟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有義務時常去探望他,本來還想幫著他做些什麼,但是有祝英台和谷心蓮輪流照顧他,他倒是享受的很,也不需要我來做什麼。

    昨天,馬文才已經搬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了,雖然沒有完全康復,但至少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

    因為馬文才受傷靜養的原因,劉向東在書院又開始為非作歹,整天纏著谷心蓮,無論我們怎麼警告他,他都只當是耳旁風。

    已經開春好久了,天氣也微微轉暖了,但是王藍田依然沒有回書院,這跟他臨走前所說的,過完年就回來已經差了好多時間了,不過他這樣的身體情況,想在家多待些時候也是正常的。

    這一天晚上,我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上床休息了,馬統突然來敲我的門,說是馬文才找我。

    我就納悶了,平常我去醫捨看望馬文才,他也從來都不怎麼搭理我,今天怎麼會找起我來了。

    不過我也沒多想,反正還不睏,我就跟著馬統去了一趟,也可以好好謝謝馬文才的救命之恩。

    馬文才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聽我推門進來也沒有出聲。

    「哎,你找我,什麼事啊?」明明是他找我,結果我不說話,這算什麼氣氛嘛。

    馬文才緩緩睜開眼睛,指了指床邊的空位,「坐下說。」

    我暈,什麼事這麼隆重啊,還要坐下談,我一臉不自然地看著他,沿著床的最外邊坐了下來。

    「我們在這張床上睡過一年,你有必要表現的這麼陌生嗎?」馬文才低著頭,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我哪有!」

    突然一瞬間,整個房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搞什麼嘛,找我過來,自己又不出聲,那就只能由我先開口了,「文才兄,這次真的多謝你救我,沒有你,或許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就是我,也或許我連躺在這裡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胡說什麼,」馬文才突然發出聲音,嚇了我一跳,他捂著自己右肩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見他剛才突然坐起身,現在痛苦難忍,立馬扶著他的身體,「你沒事吧,來,我扶你躺下來。」

    我將他身後的抱枕墊好,扶著他的雙肩慢慢地將他往上靠,沒想到他卻抱著我的肩膀不放,我華麗麗地趴在了他的胸口,雖然力道不是很重,但我要是強行掙扎一定會弄傷他的傷口。

    「文才兄,你別這樣,你先放開我,這樣會弄傷你的傷口的。」我緊繃著身體,使自己盡量不觸及到他的傷口。

    「你別動,我要讓你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回答我一些問題。」馬文才依然抱著我不放,他將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處。

    靠,有什麼問題這麼嚴重啊,為了避免傷到他,我也只能靠在他的胸口,「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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