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章 雜種 文 / 弦悠
「哪來的小妞如此撒野,來讓爺好好親親抱抱!」
一聽聲音油腔滑調、半點正經沒有,嚇得千花抖手抖腳,一不小心從人家膝上滑落到了腳下,如此還不夠狼狽,滾落之際,亦是不慎變回了刺蝟原形,圓溜溜一團,甚是討喜。
然後身子一輕,又被人捧入了掌心,正對上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與寒歌的一臉桃花嬌媚不似,這人雖也生得妖嬈,眸中卻自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城府,明明看著千花,卻是在與別人說話:「漓月,這精靈的本源複雜得很,既不是純正的刺蝟,亦不是純正的花神,如水如霧,本於天地間來去無蹤,是個雜種!」
前半句話說得文氣鄒鄒,最後一句論斷卻委實不給面子,氣得千花鼓圓了身子,狠狠吹了口氣在那廝臉上,厲聲叫罵道:「你快放開我,把我變回來!」
「呦,這小妞脾氣還很大——漓月,你又何苦為她淌了這趟渾水,沾滿一身腥,不過是為了心中小小不知。」那廝繼續和千花看不到的人說著話,一邊不忘使勁蹂躪手裡刺球,撓得千花滿身癢癢,怒火卻無從發洩,不曉得這人何方來歷,然而自己在他手裡,竟是半點靈力也發散不出,直到另一隻修長的手不經意伸過來,輕輕握住自己縮成一團的身子,漫不經心往旁一抖一落,便又令自己恢復了原形。
這一來一去一折騰,累得千花七葷八素、爹娘不認,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方看清殿中局勢——魔君南漓月,好端端的霸氣魔椅不坐,讓給了一個衣衫灰素、不修邊幅,然眉飛入鬢、鳳目上挑的男子,殿內擎天柱旁的魔獸一律都是擺設,一聲不響乖乖站定,只有殿中央的南漓月和魔椅上的灰袍男子,對著落千花,有一下沒一下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但是二人說歸說,說的也明明是落千花,卻不讓千花插嘴半句,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好似壓根就是在說另一件擺設。
這委實是對落千花火上澆油的侮辱,逼得她小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牙齒緊得幾度崩裂,全身豎起無形的荊刺,這會子哪位大爺若是抱她一下,非被紮成窟窿不可:「你們把我抓來,敢情是想研究我這個雜種!」
一語出,自認「雜種」,分明是被那灰袍男子帶壞了的,卻樂得那男子笑彎了腰、老半天沒能直起來:「哈哈哈哈……漓月啊漓月,你弄來的母刺蝟,果然有意思!」
半天不吱聲,偶爾動一動那幽深的眸表示在聽之外,不願意多牽動一下冷峻面上半絲表情的南漓月,此刻終於扯了扯唇角,一抹淡笑,笑得陰森邪肆:「若被你看到天君眼下的表情,定然笑抽了你。」
灰袍男子眸光一動,分明看不到陌雲燁眼下的表情,卻自個兒意淫著意淫著,真真笑得抽了筋般,歪倒在魔椅上,全身劇烈起伏著,時不時還拍一下大腿瞅一眼落千花,花枝亂顫這句話,原來是形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