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章 小刺蝟也有虛榮 文 / 弦悠
千花得意忘形,回眸衝著南漓月便是一彎月牙傾城般的淺笑:「謝謝你給我劍,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話音未落,揚在空中的手臂突然被一股斜逸而來的力量撞到,劍落地,千花的身子不受控制一瞬蹌踉,側身對上山鷹,背部空門大露,又正對半路殺出的黃鼠狼精。
於是黃鼠狼攔下千花欲拾劍的動作,山鷹則利爪一撲,勾起千花的肩膀便將她提到了空中。
「哪來的刺蝟精,敢阻本大爺好事,要你死得好看!」山鷹一吼震天響,吼聲嘶啞而囂狂,千花被它提著肩膀吊在空中而手無招架之力,氣得咬牙切齒,一半是衝著山鷹去的,一半卻是責怨南漓月的冷眼旁觀:「姑奶奶才要你死無全屍,,,魔君大人你別光顧著看好戲,我快要被它整死了!」
眼看著山鷹舞動翅膀越飛越高,欲圖將千花拎到雲端再松爪摔個粉碎,千花雖有自信憑借靈力可以如雁滑翔不至於摔死,但因雙臂下垂使不上力,摔下去疼個哭爹喊娘勢必在所難免,於是乾脆一咬牙、一握拳,迅速凝聚全身靈力造了兩根鋒銳的荊刺,然後翻轉掌心,將利刺從體內逼出,直射山鷹之眼,似離弦之箭、勢如破竹,瞬間穿透了鷹的瞳仁。
山鷹只覺來襲迅猛不可阻擋,雙目當即刺痛如灼,望出去一片赤紅,隨即鷹爪失力,將千花從半空摔了下來。
這一點高度,正好讓千花不至於摔疼的同時還能雙手結印,變出另一根荊刺,然後對準下頭那只驚慌失措的黃鼠狼,狠狠一扎,將它紮在了黃土坡上變成了帶血肉串。
千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抖落一身塵土,然後欲找回剛才掉落的劍,然而遊目四顧,所望之處儘是目瞪口呆、滿面虔誠的凡夫俗子。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荒村有這麼多的人,不知何時拖家帶口地都從地窖裡、米缸裡、草堆裡走了出來,齊聚村口瞻仰刺蝟斗天敵的恢宏場面,在千花憑三根刺雷厲風行地解決了兩隻妖怪後,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鼓掌的、歡呼的、磕頭的,一個比一個虔誠、一個比一個誇張,誠然他們看不出千花是只小刺蝟,只道是九天神女下凡收妖,生得如此美艷、本事也不賴,三下五除二就還了這個小村落一片寧靜,那等崇拜到五體投地的目光,真真把千花照耀得通體發光,心頭的得意洋洋,豈是一個「癲狂」了得。
於是可憐如南漓月,便要無辜忍受千花那一整日一整夜的癲狂狀態,,由於為村民除了妖,千花受邀享受他們大魚大肉的款待。雖然這個村落不算富裕,能拿出來的好酒美食遠沒有千花嘗過的山珍海味來得**,然而千花因著心裡頭美滋滋喜洋洋,便覺得那些五穀粗糧特別好吃,挨著村民圍坐在火堆面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暗忖著人界雖然喧囂,但氛圍實在溫暖,人界的人,不似天上那般勾心鬥角、人界的火,也不似天上那般炙熱灼燙,就連人界的狗,都要比天上的惡犬乖巧許多,誠然花花是不知人間疾苦、人心善惡,但是就這一點「無知」,她被眾人簇擁著,也樂得全無戒備,手舞足蹈、瘋言瘋語:「我告訴你們啊!其實作為一個神啊!壓力是很大的,每天都要處理各種紛爭,哪裡有妖精、哪裡有怪獸,哪裡就有我們拯救蒼生的偉岸身影,除此之外,每天也有很多憂愁啊!愁天上不下雪啊!愁杜鵑不啼血啊……」
千花這廂癲狂著,南漓月那廂便已經受不了了,在她豪飲下第三大碗村民遞過來的米酒後,南漓月先知她接下去要發表的論斷必定更加驚人、嚇人、駭人,是以起身離座,離開人群去了別處尋求清淨……
*****************************************************************
「花仙子姐姐,您可真厲害!」
第八碗酒下肚,千花終於有些微醉了,凡人釀造的酒到底和神仙飲的不一樣,若是醉千蜜,千花恐怕喝到第三口就東倒西歪了,但是這米酒,喝得千花東倒西歪是因為如廁跑得腿酸,而於醉意熏神之際,恍惚聽到耳畔傳來村長家小兒子的艷羨讚譽。
千花咧嘴一笑:「小娃娃,我佛曾曰:胸懷『做天後、做上仙、法力無邊』偉大夢想的小刺蝟才是好刺蝟,所以,你要向我學習哦,早日投胎做刺蝟!」
「我一定聽花仙子姐姐的!」
千花學著菩提子的說話口吻對一個孩子諄諄教誨,卻讓村長老大不樂意了:這仙姑真真缺德,竟然讓他兒子早日投胎,這不是咒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嘛,誠然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敢不敬:「仙姑好本事,我們這個村子的妖怪呀,已經橫行好幾年了,每季都要我們獻出童男童女來祭拜,害得我們村莊白白被折騰了幾年下來,人丁是越來越稀少呀,今天要不是有仙姑出手相救,還不知道我們要在水深火熱裡煎熬多少年啊!」
村長開口一個「多少年」、閉口一個「多少年」,聽得千花頭昏腦脹,抬眸掃了眼在座諸位,一家老小排排座,貌似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三代之家甚至四世同堂齊全得緊,於是缺德且微醉如落千花,忒不給面子地問了句:「那你村人口咋還是這麼多,每家每戶貌似也沒見缺了孩子呀,何況你兒子都還在,如果要獻人,你身為村長,不是該你兒子首當其衝的嘛!」
「呃……這個……我……」村長支支吾吾、期期艾艾,半天不能給出一個解釋,真沒想到遇上一個忒較真的仙姑,看來扯謊掙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而彼時,千花本就不甚沉醉的酒意忽然被冷風掃得蕩然無存,腦袋一冷又一熱,豁然起身,疾步往南漓月將將散步的地方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