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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九章 水煮刺蝟(一) 文 / 弦悠

    「那你殺了她不就得了,大吃小、強欺弱,千古真理!」

    「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就是狐狸精一隻,還妄自稱『狐仙』!」

    「她是七尾狐妖楓夭的姐姐……」

    「咦,她弟弟比她還多兩根尾巴啊!」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哦,你說你說,我再不打斷了!」

    「人界看似一盤散沙,其實有個土皇帝,就是狐族太子楓夭,得罪他,無疑得罪整個人界,所有妖族精獸都會成為你的敵人,你認為得罪她的姐姐,後果會是如何!」

    「……」

    「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用整個人界的敵對來偏袒你確實犯下的殺人罪,有些不值!」

    「……」

    「到底你不是我的誰,如果坦白你是未來天後,無疑是暴露你的身份,難免惹來陌雲燁得知我們的蹤跡、阻礙我們的計劃!」

    「……」

    「而我若以魔君身份壓她,她必然質疑你我關係曖昧,到時候又該如何解釋!」

    「……」

    「你怎麼不說話了!」自己難得鬼使神差地一次說了這麼說話,屢次停頓等待她的回話,卻屢次聽不見任何回應,南漓月下意識回眸看她,遭來狐仙幾番嫉嗔怨眸。

    怎地自己委婉試探不在意她,她也無所謂嗎?

    卻在將將迎上她一雙水霧氤氳的翦水明瞳楚楚可憐一道凝視後,心下一揪,莫不是說得過了些。

    「你不是不准我插嘴嘛!」意念中傳來她的憋屈反問。

    南漓月微一汗顏,無奈苦笑。

    狐仙側目望他:這魔君忒風趣,無故望著杯中水老半天竟能忍俊不禁,雖有些莫名其妙,但那一抹如柔風輕撫碧湖、盪開清澄漣漪的淺笑,瞬間融化了他寒如冰封的俊顏,讓狐仙在旁看得一顆閱人無數的狐狸心都忍不住如小女兒般砰然跳躍、蠢蠢欲動,於是果斷又剝了一顆荔枝遞過去,卻二度被南漓月果斷拒絕,正眼不看她一眼,繼續玩弄杯中物。

    「暴露身份,怕把雲招惹來,你又怕得罪人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雖不敢罵你膽小怕事,但你如此薄情見死不救,也委實令我傷心……」腦海裡不斷湧出千花的腹語碎碎念,最後竟然迸出一句:「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你立馬給我個名分比較實際,就比如魔後什麼的……」

    南漓月壓根沒有喝水,卻突然對著杯子乾咳起來,似是受了震撼般,面色有些許尷尬、些許訝然、些許不可置信、些許無可奈何,抬眸迎上狐仙一對困惑妖瞳,性感嫣唇扯出一抹邪肆詭異、難揣真意、似笑非笑之笑:「狐仙準備如何處置角落裡的那只刺蝟!」

    「刺蝟,她是刺蝟!」狐仙對於落千花是只刺蝟的事實表現出十二萬分的驚訝與不屑:「生得如此美艷,竟然是只刺蝟!」

    於是千花不樂意了,一股怒火自心頭熊熊燃起,衝破咽喉的阻塞厲聲吼道:「刺蝟怎麼了?刺蝟才好呢?刺蝟可比你們一身騷臭的狐狸高貴多了!」

    吼得真真暢快淋漓。

    卻連千花自己都不信了,何德何能只憑一腔憤懣便衝破了狐精下的咒語,委實厲害委實強悍,而抬眸望向南漓月,他微感詫異和讚賞的眸光也表明了不是自己為她開的小灶。

    於是千花笑了,笑得洋洋得意、忘乎所以:可見自己靈力大有長進,修成上仙指日可待……

    南漓月雖不曾聽到她心中所樂,又豈會猜不到她的那點小小心思,冷冷睨她一眼,與身邊人調侃道:「既然是只為你狐仙所不齒的刺蝟,那便放了了事,何故圈在洞裡污了眼、妨礙你我敘舊!」

    千花一愣,他一頭狼跟一隻狐狸有什麼舊情好敘的。

    然而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去罷,如若肯放過自己,也是好事一樁,千花如是想著,偏偏狐仙不依,斷了腰般身子一斜,撲上了南漓月猝不及防的懷抱:「魔君大人所言當真,那我便放了她!」

    南漓月暗叫不好:這蹄子是只騷狐,若自己不依她,便是心存千花;若自己依了她,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漓月此刻眸淌懊惱、面露窘色,千花看在眼裡、笑在面上,腹語之道:「從了人家吧!」

    南漓月若肯出賣色相誘得那狐仙欲死欲仙,她定然沒空與自己計較而心甘情願放了自己,但要堂堂魔君大人屈從一隻狐狸談何容易,千花正欲再求求他委屈一下,他卻已經在拒絕人家了:「狐仙說笑了,你放不放她,與本君何干!」言下之意非常明瞭:不管你拿什麼威脅我,我都不會從了你。

    於是狐仙面色一沉,自覺離開南漓月越來越陰寒的懷抱,恨聲吩咐小狐道:「把那只刺蝟拉去廚房煮了,四分熟的時候切一段端上來給魔君大人當下酒小菜,八分熟的時候翻個身烤成外焦裡嫩的肉串!」

    雖是被捆綁在石柱上,然千花在聽到那一番話後,仍是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腦袋無力耷拉著吊在柱子上,儼然一隻任人魚肉的瀕死刺蝟。

    千花不知道:這五尾妖狐乃是一隻對烹飪天下美味嗜愛到癡狂地步的變態母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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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花被鬆了綁,剝了個乾淨(為她脫衣的狐子狐孫們都是母的,也幸虧如此,才沒讓南漓月後來怒到踏平了整座狐山)。

    ……

    南漓月推開那只春心蠢動、鍥而不捨,三度欲扭斷了纖腰依偎上來的狐狸,暗罵這副騷狐狸骨架怎麼比落千花的荊刺還要軟趴趴。

    ……

    千花被小狐狸們用大張大張的荷葉包裹起來,再用艾草搓成的細繩牢牢困緊,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粽子。

    ……

    南漓月一個人坐得無聊了(身邊的某隻狐狸可以直接忽略),杯中水更是早已玩厭,心裡空蕩蕩的,卻莫名充斥著隨時可能暴走的煩躁,是這間洞穴太過騷臭、還是太過安靜了,是了。雖然身邊的狐狸哼唧哼唧很是煩人,但是意念裡沒有落千花的腹語牢騷,竟有些寂寞了,而她如果連腹語都傳不過來,除了距離太遠,還是不是因為暈迷尚未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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