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章 引蛇出洞 文 / 弦悠
千花白他一眼,嗔怒:「不知所謂,你布的局,應該叫做『引蛇出洞』對吧!」
南漓月失笑:「看來還不算太笨!」
千花挑眉一聲冷哼,頗含了三分得意地問道:「真是太看低刺蝟了,今天早上在魔殿之上,你故意安排瑤芳主整一副委屈樣兒來訴苦,乾脆把這個秘密公諸於世,然後假裝和楓玄取出金蓮且將保存之地都毫不避諱地傳了出去,看似是魔君想開了要還瑤芳主一個健全,實際是想趁機引出毒蛇,守株待兔於此,看看他是否會耐不住迫切採取行動對不對!」
南漓月淺笑頷首,將千花拉至楓玄身側,但見一面厚度不過半寸的冰鏡嵌在牆壁上,可以清楚看到隔壁洞內的情況,,偌大一個洞內別無他物,只有居中一座圓錐冰稜內,寒氣冰封著一朵金輝熠熠的蓮花。
「我們這樣看著,誰人敢來呀!」千花詫異反問,遭來楓玄再度萌生堵她小嘴的衝動:「這冰鏡只能從一面看透另一面,卻無法反視,所以即便對面有人,也是斷然看不見我們的,只是你如此大聲說話,來人卻是聽得見的!」
「可是……」千花還有疑問不知:「如果是身邊的親信,這兩個洞的玄機,他豈不也知道!」
「現在我們所在的石室,是楓玄兩個時辰前剛臨著隔壁石室打造的!」
「哇,!」千花回身再度好生欣賞了一番洞內的華麗佈置,回頭露一臉詫異低問楓玄:「你不是向來簡居陋室嘛,怎麼這會子捨得花銀子裝修呢?」
「反正花的不是我銀子!」楓玄事不關己地叫囂著,讓千花心存詭詐地回看南漓月,踮腳將櫻唇附上他的耳朵,小心問道:「你忽略了一點,奸細有可能是這隻狐狸,真不該讓他打洞啊……」
「你才奸細呢?」狐狸耳朵何其靈敏,早聽清了她與南漓月的竊竊私語,遂一把扭過千花的腦袋,威脅道:「懷疑你好久了,你可是陌雲燁的人呀,能不為了他使出美人計赴湯蹈火嘛!」
「我才不是!」千花憋屈反駁,尚且還有點自知之明:自己不僅沒那個膽,還沒那個能耐。
「那會是誰呢?」楓玄有意刁難,緊追不放。
「小小,……」千花喃喃道出兩字,目露不可置信的詫異。
「怎麼可能是那沒腦的丫頭!」楓玄置之一笑,南漓月卻變了臉色。
千花推攘著後知後覺的楓玄,讓他透過冰鏡看對面:「你看……你看來人真的是小小啊!」
……
*****************************************************************
小小弓著身子,一步一小心地潛進了石室,遊目四顧發覺無人,便喜滋滋地撲上了冰錐……
石室移門隨即傳來第二次轉動的聲響。
小小還沒來得及自寒氣中取出金蓮,第二個賊已經飄了進來。
小小一個機靈,踱到了冰錐的底座之後,蜷縮著身子,不敢亂動,只留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窺伺來人,竟是狂澤。
狂澤也與她一樣,匆匆掃了眼週遭,確定安全後便不再遲疑,伸手探向冰錐內直取金蓮。
金蓮如火般在無風的石室裡、狂澤溫熱的掌心上閃閃爍爍如風中之燭,狂澤不敢肆意撥弄它,於是隨手變了個球狀的琉璃瓶,將金蓮藏於內然後封存,便欲攜之速速走人。
不想他的目的竟與自己一樣,二話不說拿了東西就走,可叫小小急了,一下子從底座後面跳出身來,追上去急問:「狂澤你拿金蓮去哪裡!」
瞬間感應到身後沖襲而出的魔靈,狂澤下意識回身拿手擋住瓶內金蓮,蹙眉怒問:「小小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是看守金蓮的!」
「不是!」
「那你來幹嘛?」
「我來……」小小撅嘴一癟,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跟著狂澤的思路回答他接二連三的問題,是以挑眉反問:「你來幹嘛?」
狂澤看了眼她身後空空的冰錐和自己手中溫熱的金蓮,黑暗中眸光閃閃爍爍不甚清晰,但是出語的口吻不再狂傲,而是含了三分無奈七分豁出去的放肆:「我是來毀滅金蓮的!」
「毀金蓮!」小小重複他的話,眸中淒厲淡去,籠上一絲喜悅:「難道你也想幫助瑤芳主徹底滅了先花神的魂,讓這東西再也侵害不到她嗎?」
狂澤眉頭一皺,目露質疑:「你……是瑤芳主叫你來的!」
小小搖頭:「當然不是,瑤芳主現在還昏迷著呢?蒼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我……我是自作主張溜進來的,瑤芳主待我如親生姊妹一般,我不能再讓先花神的殘魂繼續迫害她,洛芊姐姐已經死了,魔君早就該放下了,可是如果復生了她,花姐姐有難不說,瑤芳主定然失寵被棄之如敝屣,所以還不如讓我來背負這個死罪,徹底毀滅這縷魂魄,讓花姐姐活得好好的,也讓瑤芳主住進魔君的心裡!」
狂澤一瞬遲疑,出語竟有些哽咽:「小小……太好了,我們想的一樣,只是這份罪,讓我來背,你快走吧!」
「我不走,我南宮小小才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呢?魔君知道了,大不了判我一個死罪,但是狂澤你不能死啊!天魔二界的大戰需要你,所以……」
「所以魔君斷然不會處死我,最多受點罰,我扛得住,你走吧!」狂澤打斷小小,推著她往外去,小小仍是不依,狂澤正欲暴躁,地下石室的洞壁上突然破裂了一扇門的大小,楓玄自先走了出來,緊跟著茫然錯愕的落千花,隨即是一臉淡漠如初的南漓月。
「魔君,!」小小一聲驚呼,腦袋一低,就像做了錯事的小屁孩,誠然她是錯了,錯在輕信狂澤,一如南漓月一直對他不加警惕的信賴,眼下,卻盡數成了泡影,冷然逼問,含了三分悲歎:「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天君的細作,狂澤!」
彼時石室內只有冰錐的幽藍光芒映照著狂澤驟變的臉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魔君何出此言!」
南漓月輕笑:「你還不肯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