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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花花啊花花 文 / 弦悠

    「要多久!」千花卸下一身防備,舒展了緊繃五百年筋骨的身子,愜意倚靠在南漓月堅實的胸膛上,享受這久違的溫存,歷經生死的兩人,縱使容顏已改,心的距離卻更近了,情竇初開的羞澀早已略去,儼然一對情深至愛的戀人。

    「不久!」南漓月也說不出多久,幾年,太長,幾個月,還是太長,五百年的寂寞早已嘗盡,再也經不起別離的痛苦,恨不能一輩子就這麼緊緊擁著不捨不棄,可世間,還有很多無奈需要去面對,被奪走的東西,也要一件一件去爭回來,只有一個「不久」,讓兩人都沉默了。

    直至飛抵鬼界,南漓月攜手千花步入鬼殿,驚詫了一殿的人,二人的表情皆籠上一層一言難盡的歉疚。

    彼時舞奕和小小差點和寒歌撕破了臉,因為他們的魔君大人不見了,舞奕和小小自然要滿世界地去尋找,恨不能將全天下掀個底朝天,但是偏偏寒歌不允,寒歌派下重兵把守鬼界大門不准他們出去亂來,理由竟是:「那無賴和他的狼一同消失,擺明了串通好的,絕對不會出事,而且前兩天我做了個夢,夢裡那無賴醒過來告訴我他就快就要找到他的小刺蝟了,叫我省省心別再爭了,哼,他可是我的頭號情敵,我怎麼可能放任花花被他欺負呢?」

    寒歌如是說來不過是不想舞奕小小出去鬧事而闖禍,心下並不知南漓月去了何處,只隱隱覺得神通廣大如他定然不會有事才對。

    正說得風生水起,舞奕和小小幾乎決定打暈了他再衝出去之際,鬼殿大門突然從外被推開,南漓月帶著一個絕美的女子和蒼焰一道回來了。

    舞奕和小小瞬間呆愣原地,驚得瞠目結舌。

    寒歌一怔,視線只憤憤然掃了眼南漓月後,便緊盯著千花再也移不開別處。

    舞奕第一個回醒過來,只覺鼻子一酸、喉頭哽得難受,單膝跪地,擁戴他最崇敬的王者:「魔君大人!」

    小小被舞奕的一聲尊稱而喚醒,禁不住熱淚盈眶,起身欲撲過來,卻因失神而跌了好幾跤才將她的魔君大人一把抱住:「您終於活過來了,您終於……可是您去哪裡了,我們好擔心好害怕的……我們好怕您消失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南漓月輕拍小小的背,寵溺苦笑,亦狠狠心疼:「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視線落至舞奕身上,沒有任何尊者的傲慢,有的,只是如兄妹手足一般的感激與感動。

    魔君醒來,本該開心不該哭才是,小小如是想著,便放開南漓月,訕訕抹了把眼淚,然後看著他一頭銀髮,不無憂色:「怎麼……會變白了呢?」

    南漓月卻是淡然一笑,若無其事,出語還帶了三分戲謔:「被月亮染了色,好看嗎?」

    小小辛酸至極,卻是破涕而笑,彼時方注意到南漓月身邊的千花,她如此美艷不可方物,讓人無法忽視:「這位是……!」

    注意到千花的同時,亦注意到南漓月的手一直不曾放開她的手,心下一顫,小小恍惚頓悟,卻不敢道破,唯恐道破,便是無盡的失望,身後亦起身定定望著千花的舞奕,心中所思亦如是:這個女子,五百年前他們見過,然當時只是驚艷一晃而過如她的美,壓根無心關注她是誰,但是今天魔君突然消失,回來的時候緊緊牽著她,不得不讓他們懷疑……是否……

    「是落千花!」南漓月豈會不知他們的疑慮,緩緩啟齒輕吐四字,打消了在場諸人的困惑,墨瞳中,略含一抹失而復得的慶幸和滿足。

    千花卻突然感到空蕩蕩的鬼殿恍惚掠過一抹冷風,低眉垂目不敢正視十步之外的骷髏椅上,一雙陡然由震驚轉入冷寒的桃花眼。

    「魔君的身體還需要調息,我們回離殤境吧!」一直默默佇立在旁的蒼焰恰時開口,舞奕會意,示意小小扶魔君回去。

    南漓月並不拒絕,亦欲牽著千花同去,手中的小爪卻突然離開,南漓月側目,但見她一臉歉疚望了眼寒歌,然後柔聲與自己道:「你先去,我很快就來!」

    南漓月望了眼寒歌,又望了眼千花,眸中的霸道與桀驁不容忽視,然念在鬼界多年的庇護,終是依了千花的意,輕一頷首,由著小小攙扶跟著舞奕而去,偌大殿內,只留了千花與寒歌獨處。

    千花定定站在原地,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腦袋欲低不低,目光閃閃爍爍窺伺寒歌的表情,良久見他仍是冷沉著一張臉,終於壯了膽子走近去,打自認識他起,就從未如此懼怕過他,誠然他的眼神也太過陰怒,冷得千花不敢面對。

    如今好歹是走到了他面前,囁嚅地開了口:「寒歌……」

    寒歌瞪她一眼,眸中怒火熊熊,幾欲要將她燒個遍體鱗傷,見她嚇得不敢說話,才側過臉去不看她,憤憤然譏嘲道:「別叫我寒歌,五百年前那只叫楓牛的狐狸,是敬稱我鬼君的!」

    千花知他氣自己的刻意隱瞞,但自己何嘗沒有苦衷,何嘗不是為了他好,鼻子一酸,眼淚就無可抑制地淌了下來,怕自己一臉哭相委實難看,乾脆再走近兩步,撲上去緊緊抱住了他,出語哽咽:「寒歌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見她如此,縱是鐵石心腸也化冰成水,何況一直深愛她的寒歌,反手將她抱緊,十指下意識用力得幾乎嵌進了她的肌膚:「花花啊花花,我寒歌是你什麼人,值得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來騙我瞞我嗎?你可知這五百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天上地下、四界內外,幾乎都遍佈了我的足跡,可你就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那些漫無邊際的日子、漫無邊際的苦痛,你可瞭然,你倒好,明知我找你得苦,見了我一面卻不肯相認,你真是狠心哪,花花……」

    話及此,懷裡的人兒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辯駁,整個單薄的身子卻在微微顫抖,耳畔是她咬緊牙關不敢嗚咽的低泣,分明是哭到了傷心處,而寒歌鼻子一酸,又何嘗忍得了眼淚,早已是濕了桃花、花了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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