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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魔君也會脆弱 文 / 弦悠

    千花與抱著草草的寒歌回到空中古城已是當日黃昏,但見南宮小小一個人坐在寂寥到略顯蕭瑟的古城前殿石階之上,托著腮幫子貌似並不開心,千花緩步走近驚動了她的抬眸一望,方收斂苦悶堆砌一臉略安的笑:「花姐姐你回來啦!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是先聽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

    「好消息吧!」千花風塵僕僕地回來,已是一身倦怠,希望有個好消息可以沖沖喜,便選擇了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們和天界這一仗,兵不卸甲地打了一天,總算守住了魔界!」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其實我們打輸了!」小小耷拉下腦袋一臉鬱鬱:「死傷不少,將將重建的家園又墜入了一片慘淡狼籍。雖然勉強守住了魔界,但是許多軍事要塞,諸如無望之海的制海權、魔界魔山的領地權,都被天界佔去了,如今的我們就像甕中之鱉,被他們前海後山地包圍著苟延殘喘,只要他們稍有動作,我們極有可能再也承受不住;現在他們偃旗息鼓,不是給我們機會喘息,而是想困住只能防禦無力反擊的我們慢慢等死……花姐姐,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魔君他很傷心、他很暴躁、他很頹廢,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糾結的愁苦表情,花姐姐,你回來最好,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好不容易涅槃重生、好不容易東山再起,卻被毫無道義的天界暴徒扼殺在搖籃裡,好不容易崛起的軍心和衷心,好不容易重拾的微笑和自信,就這樣被蠶食鯨吞,苦苦做困獸之鬥,卻看不到出頭之日,令曾經叱吒風雲如他,如何不黯然神傷、不悲憤慍怒。

    彼時,千花已然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握住他緊拽成拳的手,出語溫柔而不無心疼:「阿漓,沒事的,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作為魔界的王,首先不可以失去信念的,你不勇敢,沒人替你堅強,這是你告訴我的,你自己怎麼可以放任自己如此頹廢呢?」

    此刻,古堡大殿內,諸人都在,可是南漓月一個坐在椅子裡,面目冷沉、垂首緘默,無論是誰上前勸他,哪怕是天母親自寬慰,都驚不起他唇角一絲的牽動,他就是死死沉溺在自己的失敗裡不肯說話,如今,落千花來了,只一句話,南漓月忽然抬眸,一雙深邃的墨瞳分明溢滿傷痕,卻也因為千花的凝視而漸漸恢復了熠熠的光澤,伸手,輕撫她因擔慮而緊蹙的眉,從眉心、至眉梢,從鬢角、至耳垂,一點點撫平她的愁思,亦一點點平和自己內心的狂暴,狂暴到幾欲不顧一切弒殺天神、抑或自暴自棄與天界同歸於盡,這種不計後果的想法連他自己也怕了,所以聽不進任何人的奉勸,所以選擇一個人沉默,直至落千花來了,南漓月突然發現:如果自己真的為了復仇大業而死,那她怎麼辦,他們的未來怎麼辦,當初就是為了她才魂飛魄散,亦是為了她才涅槃重生,如今將自己與魔界置於今日不知明日死活的境地,豈不是枉費了當年一片癡情只為與之長相廝守。

    真真可笑,是被仇恨蒙蔽的心,才沒有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見南漓月眸色複雜地望著自己,不說話,半晌卻一聲低笑極盡自嘲,千花反倒害怕了,急忙覆上他摩挲著自己面頰的手,顫顫問道:「阿漓,你別嚇我,這個時候你還笑,你沒事吧你!」言畢便要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爪子卻被南漓月一把握住在掌心,滿目苦笑變作了一臉謔笑,出語竟是三分調皮七分無賴:「我當然沒事,只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安慰我,卻獨獨不見你,我自然要保持委屈到你來才舒心嘛!」

    千花聽此,忿忿然丟開他的手,嗔道:「哦,你個壞蛋,你就是故意來博取我憐惜的是不是!」

    南漓月蹙眉輕歎,果然是委屈得緊:「看著你為了你那個變態師父到處奔波,你以為我南家的醋罈子就不會發酸嗎?」

    聽他如是自我調侃,千花失笑。雖然是苦中作樂,但能暫且撫平他內心的狂躁鬱憤也是好的:「你吃誰的醋不好,盡吃我師父的,今朝我師父魂飛魄散了,我為他奔波那是我作為他的獨家弟子應該做的,倘若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注定挽不回他了,那我也只能往後日日三炷香供奉著他,但是當年你死的時候,我卻無法獨活於世,巴巴地選擇了陪你同赴黃泉路,所以孰輕孰重,你自個兒掂量!」

    言畢,千花起身欲走,唇角含笑、百媚橫生。

    烏黑的髮絲從南漓月的指尖流逝,他一用力,蹙眉急問:「去哪裡!」

    「去把千年寒冰給我師父送去呀!」千花兩手一攤,一隻精美錦盒赫然在手。

    南漓月冷眸肅顏地站起身來:「我和你一道去!」遂不容千花拒絕,一手奪過錦盒,一手牽起千花往偏殿去。

    而打自回來之後,便一直噴嚏連連的寒歌,本也欲跟上去湊個熱鬧,畢竟這千年寒冰順利討得有他三個時辰小黑屋的功勞,然而才把懷裡的肥狐狸丟給了幻嵐紗,就又是一個大咧咧的噴嚏幾乎要把心肝脾肺都給打出來方可罷休,無比鬱悶地吸了吸鼻子,只覺頭昏眼花、頭重腳輕,分明是感染了風寒的症狀。

    幻嵐紗一手托著沉睡的狐狸,一手高高舉起去摸寒歌的額頭,將將觸及他的肌膚就嚇了一大跳,急急縮回手來一臉的不淡定:「啊呀,鬼君你發燒了呀!」

    由於幻嵐紗嗓門太大,驚動了殿內的人,天母自先關切問道:「怎麼回事,在東海又被欺負了嗎?」天母承過老鬼君的恩惠,多多少少也從老鬼君的口中聽聞過他家那個混小子的英偉事跡,眼下對於寒歌的關心,亦是出於疼愛和憐惜:「你回房去歇著,一會兒我煮姜茶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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