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十六章 拋棄落千花 文 / 弦悠
千花自昨日闖入天界被天父收押之後,無論是關在地牢還是如今晾在海上,都一臉通紅如火灼燒、雙目圓睜怒火燃燒,分明是藥性還沒過,心頭忿忿未消,腦袋依舊充血,自昨日到現在扯了嗓門朝天怒吼,已經將天父一家子的祖宗十八代和往後的萬子千孫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吐字粗魯髒話連篇,委實不堪入耳。
眼下聽了南宮小小放出的風涼話,再看魔獸兵團躍躍欲試的情勢,對於落千花已經被南漓月拋棄一說,天父已經信了九分。
心下鬱憤不已,便回頭對著仍自朝天痛罵、狠命掙扎捆仙索的落千花出氣吼道:「哼,你若為了魔界如此惱恨本尊大可不必,你方才沒聽明白嗎?他們已經不要你了!」
「丫丫呸啊!是誰不要誰了,是天母不要你了,拋棄你跟別的男人跑了,給你戴綠帽子、讓你浸大醋缸,哈哈哈哈……你瞪我幹嘛?被人甩了就狗急跳牆啊!你堂堂天父的威嚴被狗吃了嘛,哈哈哈哈……」千花雖然被綁在擎天柱上渾身難受,但是比被束縛還要難受的是心頭那把竄上竄下的火焰非痛罵不可發洩,非要自己的敵人無地自容而不暢快淋漓,遂壓根沒把小小的話放在心上,衝著天父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就是一頓撒潑的謾罵。
天父惱羞成怒,恨不能一掌劈死了她,但就算南漓月不要她,她仍有最後的利用價值;此刻想到天母,心生眷念和嫉恨,遂又折身衝著魔兵發話:「就算你們魔君有了新歡不要舊人,本尊也要他親自站出來跟本尊說明,如今他不敢出來,是割捨不下、故作拋棄來糊弄本尊,還是想當縮頭烏龜沒膽應戰,這隻小妖好歹曾是他捨棄生命救下的人,本尊就不信他如此無情不念舊情,好,今天本尊不要你們的卸甲投誠,只要將天母交還,本尊就把刺蝟給放了!」
不待彼岸的舞奕和小小做出反應,身後的落千花又開始唧唧歪歪、冷嘲熱諷:「阿漓才不會上你的當咧,你不就是嫉妒他是你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使了陰招加害於他嘛,拜託你顧念一下你的尊嚴收收你的小雞肚腸好不好,你的女人早不要你了,就算你用我來換了她,她的心也不在你這兒,你搞搞清楚現狀、接受現實吧!像你這樣自以為是、自欺欺人、自不量力的人,真是枉為天父,真是有損天威,全天下都在看你笑話,跟個跳樑小丑一樣,除了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不擇手段之外,你還會啥!」
「你給我閉嘴!」天父還沒有被人當著眾目睽睽如此辱罵,頓時怒火沖天不可遏制,一道戾眸射來,驚起風浪掃了千花一個耳光子,千花吃痛,亦氣沖牛斗不吐不快:「我了個去,又打我……活膩了你個王八蛋,看我荊刺飛針戳你個千瘡百孔!」
她話音未落,突然週身顯現如水藍暈,頃刻間迸射一道道銳光如雨襲來,冰針和荊刺恍如牛芒盡數撒向招架不及的天父,在他臉上身上紮了諸多血孔,雖不見得傷了他,卻也足夠讓他顏面盡失、威信掃地。
然眾目睽睽之下,天父又沒臉在尚未和魔界開戰的情況下就跟一隻刺蝟人質大打出手,只好設起結界防禦她更多的襲擊,恰在此時,魔君南漓月和狼族女皇白箐婷攜手出現,南漓月見天父一臉血點委實好看,不禁愜意淺笑、神閒氣定:「天父什麼不好惹,偏偏去惹一隻刺蝟,你看看,到頭來受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阿漓,你這頭負心薄情的大壞狼,你抓著蜻蜓的手幹嘛?你給我放開!」不待天父怒言以對,落千花就開始不淡定了:「你丫的當真不要我了嗎?你不管我死活了嗎?」
然而南漓月無視千花的悲憤質問,只將冷眸繼續邪肆謔笑地望向天父,出語悠然:「母親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同樣,想用落千花威脅我,也為時已晚,也許五百年前我會受你鉗制,而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我,今朝……」他突然將寒意肆虐的墨瞳投向依偎在他身邊的白箐婷身上,眸光一軟,柔情萬千:「今朝,我心有所屬,不會再為他人留戀!」
火焰,燃燒週身焚燬心神的火焰,突然被一盆冰涼透徹的水從頭澆到尾,毒藥的效用盡失,紅漲的臉色瞬間趨向蒼白,千花陡然從癲狂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亦從天上摔到了地獄。
呆愣愣望著南漓月,望著白箐婷,望著魔界,望著無望之海,望著天父,望著天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空白茫然,是眼下沒有情愫的情愫。
千花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明明眼睛能看、耳朵能聽,卻不明白這兵荒馬亂的場景是什麼情況,似乎不過須臾,南漓月和天父幾句話不合,便打了起來,魔獸兵團和天兵天將廝殺拚鬥,不多時便染紅了無望之海,雙方皆是死傷無數,殘甲裂旗、橫屍遍野……
最終,似乎勝負未分,又似乎魔界奪回了制海權,反正,千花依稀記得天父一臉陰沉地又把自己帶回了九重天,自己就像一隻賣不出去的爛果子,沒人要,便只能回到暗無天日的地窖,等著發霉釀酒化成一灘無知無覺的水……
完全不能思考了,什麼情深似海、什麼負情薄性,什麼白首偕老、什麼朝三暮四,統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世界是一片蒼白,烈火焚身後,只有冰封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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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奪回了無望之海的制海權。
南漓月放任魔獸兵團兀自狂歡,自己則回了空中古城,舞奕小小亦無心慶功,隨之同回。
一踏入古堡,南漓月便眉目陰霾地甩開了一直依傍著自己不肯撒手的白箐婷,滿身倦態地癱坐在椅子上,卸去一身防備,傷痛便再也壓抑不了,自緊蹙的眉宇間緩緩蔓延至傾絕天下的俊顏,擔慮、惱恨、彷徨、無助,盡數傾瀉在方纔還睥睨天下、傲視群雄,自信如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