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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0,巴黎浪漫之旅 文 / 戚惜

    傳說,巴黎的名字源於特洛伊王子paris。

    巴黎,這座時尚之都,歐洲大路上最大的城市,塞納河蜿蜒穿過,繚繞著氤氳的迷濛,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浪漫氣息。

    「小姐,你醒啦?」

    薔薇睜開眼的時候,已是隔日的事了。

    清了清半啞的嗓子,她從不安中醒來,卻發現身處陌生的環境:「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先生在塞納河畔的別墅。」

    回應薔薇的,是一個年紀半百的老婦,看起來很慈祥的模樣。

    「塞納河?那你是……」薔薇還有些迷糊,好像聽過塞納河,不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酸痛的身子骨讓她不禁細眉擰起。

    「小姐小心一點。」老婦看薔薇要掙扎著起來,趕忙上前扶住她,友善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是的,這裡是巴黎的塞納河,小姐叫我福媽就是了。」

    福媽扶起薔薇靠在床背,看著她那手臂上未褪的淤痕,搖頭歎息。

    「巴黎?」

    薔薇倒抽一口冷氣,不可思議地睜大晶亮的黑眸,瞬間清醒過來,「你是說,這兒是巴黎?」

    「呵呵,是的,小姐。這裡是黑先生在巴黎的別墅,我是專門負責打理別墅的福媽,有二十個年頭了哦。」

    福媽體貼的為薔薇解釋,端來一杯溫水:「小姐,你剛醒來,先喝點水吧,一會福媽給你做點好吃的。嗯……小姐喜歡吃什麼呢?」

    「福媽,你客氣了。」薔薇很少接觸到這麼體貼祥和的長輩,福媽比起黑嫂,她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感觸起來。

    習慣性地順手將垂下來的髮絲繞到耳後,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凌亂的長髮已經被挽在了腦後。

    也罷,接過福媽遞來的溫水:「福媽不用太客氣了,我隨便吃點便是。你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年了?」

    福媽點點頭:「這裡曾經是老爺專門為大少爺買的別墅,大少爺也就是先生同父異母的哥哥,因為早早就來了巴黎唸書,那時我就一同跟隨過來,照顧大少爺,大少爺很乖巧的,只可惜……」

    福媽欲言又止地搖搖頭,眼裡有抹憂鬱的滄桑。

    「大少爺怎麼了?他現在也住這裡嗎?」薔薇抱著水杯輕輕地問道,原來黑先生還有哥哥。

    她以為像他那樣的人,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都是寂寞和孤獨,沒想到他還有哥哥。

    「呵呵,不多說了。小姐,你好好歇息,福媽這就下樓給你做點好吃的。」福媽言語裡有些迴避,怕自己說錯話,所以一語帶過,趕緊下樓去了。

    薔薇心生疑惑,但也沒太在意。

    反正黑家無論到哪裡,都免不了嚴厲的家規,禁止這個,禁止那個的,她也習以為常。

    幽幽歎了口氣,掀開身上的被單,光著腳下床,踩著輕悠的步子,她很久沒這麼愜意了。

    雖然身上的傷痛難忍,但

    蒼白的小臉上仍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巴黎,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出國呢。

    那晚的鞭刑,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心有餘悸。

    真沒想到他會帶她來巴黎。

    巴黎,聽說是個很浪漫的地方呢。

    薔薇有些雀躍。

    但想想往後的日子也許會更可怕,就瞬間沒了心思。

    走出房間,她才看清楚這幢別墅的佈局。

    扶著牆壁,經過一串長長的走廊,在螺旋梯口,她被牆壁上一副巨大的油畫吸引住了

    畫裡是一對男女,男子黝黑的頭髮一絲不苟,俊逸的輪廓英挺非凡,眉宇間和先生有些像,可是唇角總是微微淺笑,眼神溫柔地看著臂彎裡巧笑倩兮的女孩兒。

    而那女孩兒明眸皓齒,小巧精靈,笑起來眉眼彎彎,煞是可愛。女孩緊緊摟住男子的腰,兩人儼然是一對般配的情侶……

    可是,看著油畫裡的男女,她會莫名地產生一種心痛的感覺,不知道為何,只是直覺地認為,這副畫的背後應該有一段故事……

    「小姐!」

    一道聲音將看走神的薔薇給拉了回來,她轉過頭:「福媽!」

    福媽此時已經站在樓梯口,手中端著做好的粥點,動作輕柔得薔薇根本沒有發覺。

    「嚇著你了?呵呵,小姐,外面風大,進屋喝粥去吧。」福媽端著盤子就往走廊上踱步。

    「那個……福媽,這副油畫好漂亮!」

    那副畫帶給她的震撼,令她自己都訝異。

    福媽溫和地點點頭:「是的,畫裡的人就是大少爺。」

    「……那女孩兒呢?」薔薇隱隱覺得有些傷痛,可那副畫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唉……」福媽歎了一口氣,看著薔薇疑惑的眼神,頓生惻隱之心,於是這才娓娓道來,「畫中的女孩兒,是大少爺在巴黎唸書的時候,戀上的女朋友,本來兩個人如膠似膝,後來……」

    「後來怎麼了,福媽?」薔薇隱約覺得,那也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福媽頓了頓,眼神裡有絲不安,緊接著囫圇帶過:「後來兩人不幸遭遇了車禍,雙雙身亡……大少爺真是福薄的孩子……小姐,福媽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在先生面前提起,知道嗎?」

    薔薇愣愣地點點頭,好可惜,「原來他們都不在了。」

    她一邊跟著福媽的腳步回房,一邊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幅油畫,心裡湧起失落的憂傷。

    ★

    傳說,塞納河的源泉來自於一位叫塞納的降水女神,而巴黎是沿著塞納河建造的城市,因此塞納河對於巴黎的意義,即是生命之源。

    薔薇光裸著腳丫,站在塞納河畔愉悅地跳躍著,頭髮梳得高高的綰在腦後,踩在河畔軟軟的草皮上,牽著白色的裙擺舞動起來,嘴裡還哼著小曲兒,白皙精緻的臉龐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

    聽福媽說這一帶住的都是富豪,可以眺望美麗的塞納河,感受河水依依的寧靜。

    在別墅的這幾天,她哪兒都沒有去,就在塞納河畔靜靜享受著自然的風光,傷痛也彷彿平復了許多。

    黑閻爵回到巴黎別墅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

    別墅前的,那片蔥鬱的綠色草皮上,畔著塞納河汩汩的流水,一個穿白色絲質裙衫的女孩兒,頭髮隨意地綰在腦後,偶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在和風中搖曳,女孩兒巧笑倩兮,牽著裙擺,光裸的雙足輕快地踩在草皮上,揚起輕快的步伐,像一隻舞動的精靈,映襯在夕陽之下,他幾乎看癡了,不知不覺輕輕靠近

    「呀!先生!」

    薔薇驀地停住腳步,一臉驚慌地看著臉色冷峻的黑閻爵,幾日未見,一見面便想起他那日的鞭打,她不禁惶恐起來。

    「身子……還痛嗎?」

    黑閻爵見著她驚恐的神情,眉心微微一擰,她似乎比從前更怕他了。

    不知不覺放柔聲音,他緩緩朝她走近:「聽福媽說,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嗯……拖先生的福。」薔薇低著頭,軟聲回道,腳步卻因為他的靠近而不自覺地往後挪。

    沉默了一會兒,黑閻爵不動聲色地再靠近她

    「喜歡巴黎嗎?」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上次的事,鞭打過後,他已經不再追究了。

    只要她安安分分,溫溫順順,他自然不會輕易動怒。

    薔薇怯怯的點頭:「喜歡塞納河。」

    嚴格來說,她對巴黎並不熟,因為根本沒有機會出去過,但她喜歡塞納河,喜歡這間別墅,喜歡這裡獨一無二的風景。

    「也是……」他微微點頭,爍爍的黑眸望向清幽寧靜的塞納河,彷彿憶起年少的時光,「塞納河的確很美。」

    腦海中浮現一張俏麗可人的臉蛋,他的眼眸不自覺深邃起來,那塵封的記憶彷彿又被挑起……

    塞納河,就像雅歌一樣,美得嬌俏動人。

    他心裡默默念著,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想去巴黎市轉轉嗎?」好一陣他忽然開口。

    「嗯?」她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好……」

    ★

    法國人說,沒有巴黎就沒有法國;而巴黎人說,沒有塞納河就沒有巴黎。

    所以巴黎人深深地愛著這條河。他們發揮聰明才智,盡其所能地世世代代美化著塞納河。

    薔薇選擇暫時忘記和黑先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也因為黑先生肯帶她出來遊玩而變得好極了!

    薔薇坐在小船裡,盪舟在塞納河上,興奮地看著沿途唯美的風光。

    薔薇意外的是,黑先生這個平日裡嚴肅又冷厲的人,竟然破天荒地陪她一起划船。

    「塞納河是法國東北部的一條大河,它穿過巴黎,最終注入英吉利海峽,這條河對於巴黎的誕生和發展都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黑閻爵一邊擺著船槳,船慢慢悠悠地劃過塞納河,他一邊跟她講述著這裡的風土人情,言語間都透出他對巴黎的熟悉與懷念。

    「好棒哦,這裡的人據說都很浪漫,是嗎?」

    薔薇戴著一頂漁夫帽,看起來就像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不時東張西望,對巴黎的一切都充滿新鮮和好奇。

    黑閻爵的平和讓她漸漸卸下心房。他甚至還換上了不常穿的休閒服裝,弄來一條小船,以划船的方式,沿著塞納河,帶她遊玩巴黎!

    這讓薔薇受寵若驚!

    真是難得的旅行。

    印象中從來不苟言笑的黑先生,此刻看起來,陽光極了,甚至還會對她淺淺微笑,蕩著船槳帶她穿行。

    塞納河蜿蜒曲折,水流靜靜地流淌著,如詩如畫,勾勒著浪漫的色彩,河堤兩岸綠樹成蔭。

    岸上的人們或在綠陰下散步,或在岸邊休憩,即便是世事變遷,這裡依然是古老文化的命脈。

    它與巴黎緊緊相連,猶如心臟與動脈連接那樣和諧,渾然一體,它就像巴黎的一條腰纏玉帶,將巴黎輕輕摟抱在懷裡。

    塞納河兩岸,時常可見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有石雕、銅雕和鍍金的雕像。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燦燦,美不勝收。

    薔薇看癡了,沿途經過一幢建築物的時候,指著問:「那是什麼?」

    黑閻爵的視線隨著她手指的方向,唇角微揚:「巴黎聖母院。」

    巴黎聖母院建在巴黎的發祥地西堤島上。聖母院哥特式的建築結構非常嚴謹,氣勢恢弘。

    「是雨果的《巴黎聖母院》麼?」薔薇想起那本名著小說,烏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瞄著黑閻爵。

    《巴黎聖母院》使她想起那個美麗的吉普賽少女埃斯美拉達的悲慘命運,亦為丑聾人卡西莫多感到傷懷,卡西莫多的癡情令她同情和憐惜,只是最後,他們成了最美的遺憾……

    「嗯哼,那可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微笑,記憶回到十四年前,他還是少年時,曾到巴黎來探望哥哥,那時,初見雅歌的時候,她就是捧著一本《巴黎聖母院》,巧笑倩兮地來到他眼前。

    爵,這是雅歌,是哥哥最要好的同學哦。

    他微微點頭,一臉酷酷的表情,十足一個酷酷的叛逆小子。

    耀司,原來這是你弟弟啊?呵呵,看起來比你冷酷多了呢。雅歌被爵的酷勁逗樂了,她和耀司同年,比爵年長九歲,在她眼裡看來,爵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破孩,再冷再酷也會哭著喊媽媽。

    哈哈,是的,雅歌。但是爵再酷,在我眼裡也依然是個孩子。

    哥哥,我不是孩子!爵懊惱地抱怨,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便討厭所有的女人。

    哈哈,好,爵不是孩子,是個小青年嘍!耀司溫和地笑,爵,這個暑假哥哥拜託雅歌姐姐照顧你,你要乖乖聽話,知道麼?

    那你呢?他疑惑。

    哥哥還有點事情要辦。

    是的,爵,耀司辦完事很快就來陪你了哦,姐姐陪你也是一樣的。

    誰要你陪了,給我滾!他討厭女人,若不是她是哥哥的同學,他早就不搭理她了。

    爵!跟雅歌道歉!

    不要!

    算了,耀司,他還是個孩子。雅歌試圖走到爵身邊安撫他,但十四歲就長得高挑的爵,已經比她高了半個頭了,一手捧著《巴黎聖母院》,她友善地伸出另一隻手,笑,你好,很高興認識耀司的弟弟爵。還有,我姓沈,叫沈雅歌。爵,第一次見面,多多包涵嘍!

    然後,雅歌的手愣在半空,半天也不見爵的回握。

    他們就那樣對峙了很久。

    她是溫雅如歌的女子,他是冷酷不羈的少年,她手中緊緊抱住那本《巴黎聖母院》。

    就這樣,她的微笑與耐心,像是一縷溫暖的陽光,走進了他的視線……

    ……

    「先生……先生?」薔薇急急地呼喊道,將恍然走神的黑閻爵拉回了現實。

    他愣怔過來,眉角微挑,看著急得團團轉的薔薇,疑惑了半秒,然後,她皺巴的表情取悅了他,那丫頭此刻看起來就像個跳蚤

    但是,他們這艘只能容納兩個人的小船,可經不起她不安分的跳動!

    果然,船隻瞬間就被她搖晃起來!

    他瞬間意識到危險性

    「該死,沈薔薇,你給我停下來!」

    她的左右晃動,致使船隻重心不穩地搖擺起來,他那一吼,嚇得她更加不知所措,驚慌道:「啊……糟了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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