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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90,情癡 文 / 戚惜

    「唔?哲也,見到美兒和哲也。」她看著他變冷的表情,害怕他會再次去找哲也的麻煩,於是趕緊說著:「放過哲也,好不好?雖然你母親背叛了你父親,但是哲也是無辜的,請別在傷害他了,好嗎?」

    傷害——

    這兩個字令他倏然俊冷的表情再次溫和下來。

    他將她的手湊近他的臉龐,輕輕摩挲著,語氣裡有絲隱藏的顫動:「他母親……已經死了。」

    「死了?」薔薇瞪大眼眸,回想起五年前,那憂鬱的美婦人,哲也的母親……死了?

    黑閻爵微微頷首,表情有些複雜:「上個月自殺了。患了精神病。」

    一股憐惜湧上心頭,薔薇抿著唇,手指撫摸著他剛毅的臉闊,「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

    長吁一氣,握緊薔薇的手,這是第一次談及他母親,人死了,他的心卻無法快樂起來,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

    堵在胸口,讓他無所適從——

    「如果我要阻止哲也,他也不能順利在這裡舉行發佈會了。至於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我很好奇世間還有誰跟我如此相似。因為那天我從早晨開會,一直開到傍晚,才驅車回家,途中遭遇槍擊,你說,我哪來的時間還去你那個地方,演一場戲給你看?」

    「……這麼說,是我看錯了麼?我也很疑惑,你好像不會坐保時捷的車子……」他的說法令她亦是覺得事有蹊蹺,他眼裡的真誠和淡淡的哀愁不是假的,那麼那個人又是誰?

    「傻丫頭,不是好像,是根本不會。車庫裡的七輛跑車,全部是布加迪威龍,只是不同款式而已。你說我固執也好,我喜歡一件東西,可以一生一世,包括……女人!」

    他燦燦的黑眸上,漾著情-欲的晶光,一生一世四個字在他嘴裡說出來,是那麼自然而深切。

    觸動了她最深的軟肋,眼眶裡瞬間集聚一層薄薄的霧氣,「……對不起……」

    看來真是她誤會他了,的確,依他的性子,只會開同一款車子,絕不會委身於他不喜歡的任何東西。

    「你不開心,差點傷到寶寶,是因為這件事麼?真是夠傻,應該學會信任我,知道嗎?我給你的承諾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同樣,我也不需要再去養另外的女人,我受不了被人背叛,同樣,我也不會背叛你,懂嗎?」

    說完這句,他總算鬆了一口氣,或許曾經傷她太深了,讓她對他全然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他,母親背叛父親,他也一直沒有原諒過!

    如今,人都死了,反而心裡空空的。

    「對不起……我以為,我以為……」

    她的眸眼裡劃過一絲困窘,因為他的話而偷偷雀躍起來。真的不是他,他說不會背叛她,這彷彿是她聽過最溫暖的話語,眼角抑制不住那些湧出的淚珠,曾幾何時,這樣狂傲自負的男人,竟然願意為她承諾這些呢?

    深呤片刻,黑閻爵繼續真誠地說道,「無端的懷疑只會破壞兩人甚至一家的和諧。我們是一家人,你要學會相信我,信任我不會再輕易去傷害你。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也很遺憾,雖然造成你巨大的陰影,但是已經發生,我沒有辦法改變過去!但是以後,我承諾過不會再傷害你,任何事都不會,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無條件信任我。」

    無論是傷害她,或是保護她,他永遠有一張利嘴,話很漂亮,或是很傷人,但也很直接,他總能一針見血說到薔薇心服。

    「可是善良如你,總是默默地站在角落,不會傷害任何人,同樣,被人傷害了也只會躲個角落把自己埋起來,鴕鳥一樣任誰都看不見。可是現在,你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有可以完全信賴的人,這個人會為你和孩子撐起一片天空,所以,所有的問題都交給我來解決,明白了?」

    薔薇被他的話唬得一愣一愣,彷彿此刻他的頭上有一抹光環在閃耀,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由惡魔變成了天使那般,在她灰暗的世界灑下一片光芒,胸中聚集著弄弄的感動,她癡癡地低應著:「明白了。」

    「嗯,但是我受傷了,」他摸摸纏繞著繃帶的胸口,「身心劇創,你準備要怎麼補償我?」他神情高傲,彷彿薔薇的質疑是褻瀆了他的高尚,竟敢懷疑他跟別的女人車震?

    嗯哼,他為她忍得那麼辛苦,小女人竟然還敢懷疑他的忠貞!

    「啊?補償?」薔薇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黑閻爵,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哦!」

    他佯裝怒目,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眸子裡充滿戲謔:「什麼啊!以為我跟其它女人激情四溢,讓你獨守空閨了?早知道你這麼慾求不滿,下一胎不生了,免得我被你懷疑偷吃。」

    「啊?我……我哪有!」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才沒有慾求不滿,她只是期望專一的對待,感情裡絲毫容不下背叛。

    他扯著嘴故意逗弄她,軟熱的溫唇親了親她的小手背,「那你知道我每天忍得有多辛苦嗎?你的身子還很虛弱,等你生完孩子,我要把這些月忍下來的『精力』一次性過給你,罰你三天三夜不准下床,看你還敢不敢胡思亂想!」

    三天三夜?她杏目圓睜,臉上的酡紅已經燒到了白皙的頸脖,他不會說真的吧?她毫不懷疑這男人的『本事』啊……只不過,只不過……

    「呃,那你母親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還有你的槍傷,會和那個像你的男人有關嗎?」薔薇皺了皺眉頭,將那個尷尬的話題轉移過來。

    說到母親,他的臉色忽的陰沉下來,神情裡滿是糾結,「如果我說,哲也恨我,若那個槍殺我的人,也許是他,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哲也?!」

    她有些不可思議,那個曾在她眼中陽光溫暖的男孩,會因為那些仇恨,變成第二個曾經的黑閻爵嗎?她不敢想像,但五年前,爵對哲也的傷害,對他母親的傷害,對左籐家族乃至妮裳整個事業的傷害,以及這些年來,左籐家一蹶不振,哲也會因此而頹廢陰鷙麼?

    他沉重地點點頭,濃濃的黑眸望進薔薇的水眸中,眼眶裡劃過一絲沉痛,凝視了許久,才喃喃問道:「我曾經……做錯了,是嗎?她的死,也是我間接逼死的,對嗎?」

    握緊她的手掌,每每想到這兒,他的心無法得到解脫。

    逼死薔薇的父母,也許內疚感沒有那麼深刻,但是親手逼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回過頭,他張開自己的雙手,彷彿滿手鮮血和罪孽,他真的做錯了嗎?

    薔薇反抓住他寬厚的大手,這樣的他令人生疼。

    「五年前,在哲也家,你見到你母親的眼神是不同的,雖然你恨,但正是你放不下她,因為她是你母親,是你無法抹滅的事實。你愛她的,我看得見,我也很遺憾她的不幸,但是正如你所說,一切都過去了,傷害已經造成,該想的是如何對哲也做出補償,我相信你母親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見你們兄弟反目成仇,對不?」

    她柔柔的嗓音,彷彿給他枯竭的心靈注入一劑強心針,她總是這麼溫柔,這麼善良,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在她額上印下深情一吻,緩緩道出——

    「小時候,父親總帶著我去水晶閣修剪枝葉,那時的水晶閣,每一處都是父親搭建起來的,每一顆薔薇種子,都是他親手灑下去的。那時大媽已經去世多年,耀司也年長我許多,父親曾告訴我,大媽和他是純粹的商業婚姻,沒有什麼感情,而我母親不同,母親最鍾愛薔薇,他們就是在薔薇樹下結識……」

    他輕輕歎息一氣,眉宇間有種淡淡的哀愁和感傷,但回憶起那童年的時光,臉上不禁又浮現一抹溫柔,繼續說著:「我的童年,到處都是薔薇的影子。父親最愛帶母親到薔薇閣勞作,每年薔薇盛開的時候,如同一片五光十色的花之海洋,真的很漂亮……就連夜晚,因為水晶閣那些閃耀的燈光,那一片薔薇花圃更像是夜幕下完美的仙子,讓人沉醉……只是,好景不長,後來母親和父親經常吵架,父親學會了酗酒,加上和沈家鬧得越來越凶,父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不僅將水晶閣的薔薇全部摧毀,甚至有時候會忍不住拿我出氣……」

    他的聲音有種空遠的苦痛,彷彿這些磨難即便是此刻回憶起來,仍心有餘悸,薔薇握著他的手掌,一雙水眸亦跟隨著他的觸感在浮動,彷彿能感應到他內心蟄伏的痛楚,靜靜的,握緊他,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黑閻爵閉上眼眸,用力沈呼吸一口氣,繼續顫著嗓音說道:「我沒事,真的,儘管父親將怒氣發洩在我身上也沒事,但是有一天,我親眼看到……看到母親和別的男人上床!我瘋了似的跑過去,狠狠打了那個男人一頓,母親只會抱著頭哭泣,除了哭什麼都不會,我恨她懦弱,然而背叛父親,勾漢子卻一樣都沒少做!」

    他猛的睜開血絲纏繞的雙眼,抓住她的手掌,力度大到幾乎擰痛她而不自知,那種寒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每當回想到母親和別的男人在床上交纏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殺了這對狗男女!

    「所以,你恨女人,所以,你容忍不了背叛,是嗎?」

    薔薇低喃,聲音有些沙啞,怪不得五年前在左籐家的那次,她無意中撞見他從他母親房裡出來,他母親哭到淚流滿面,之後利用她來傷害哲也,也就一併傷害了他的母親。可想而知他的恨有多深,那麼他的反擊同樣也就有多重!

    爵沉重地點點頭,目光有絲迷離,是無法放開的心結,將她纖柔的手伸到嘴邊輕輕淺吻著,「你可知,蔓籐薔薇代表著什麼?父親臨死之前,握著我的手,懺悔著母親的出軌和背叛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父親親手為她栽種的薔薇,爬過蔓籐,開到了水晶閣的牆外,蔓籐薔薇是不祥的,你明白嗎?」

    她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蕩漾的水霧在眸中清晰起來,幾乎張口結舌,心弦繃得緊緊的——

    「你、你是說……蔓籐薔薇,爬過蔓籐開到牆外,是指……是指薔薇是會出-軌的,對不對?」

    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曾緊緊揪著她的頭髮,一邊一邊喊著『蔓籐薔薇』的真正含義!

    一枝紅杏出牆來!難怪他會那麼憎恨薔薇,甚至水晶閣數年來荒蕪一片,也不允許薔薇花開!

    她的語氣裡有絲後怕,他恨她的理由,實在太可怕了!

    第一,她是女人,他恨。

    第二,她是薔薇,他同樣恨。

    第三,她是沈家的女兒,他恨得切齒。

    她幾乎具備了所有遭他討厭,遭他痛恨的因素,難怪那些年歲,他恨她恨得夠徹底。或許也正因為這樣,才注定成為他復仇的棋子。

    他沉默著,沒有吭聲,但是默認了她的話語,的確,蔓籐薔薇是會『出格』的,父親以為栽種的是幸福,卻不想原來栽種的是殘悲。

    「不讓薔薇花開,並不是因為你討厭美好,並不是因為你有摧毀美好的嗜好,而是……蔓籐薔薇對於黑家來說,你認為是不祥之物,是麼?抱歉……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我甚至還想著要為你栽種……」

    她固執的以為薔薇會為他帶來好運,殊不知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但——

    「我回來那次,薔薇園不是花開了麼?你又種滿了薔薇,為什麼?」

    他的黑眸閃動著璀璨的精芒,吻著她的手,戀戀不捨,極愛這種嫩柔:「你叫什麼?」

    「薔薇。」她愣愣地應道。

    「這就是答案。」他低語,沒有任何話語,比這句更有力量!

    她的名字,這就是滿園薔薇花開的答案!

    薔薇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拉開了,『彭』的一聲,似是有種泡泡沫沫在升騰,歡呼,雀躍……

    她的臉蛋兒已經一片緋紅,眸眼中集聚著晶瑩的水霧,動人極了!

    握緊他的手,哽咽沙啞的聲音再也說不出話來!

    蔓籐薔薇,曾是他深惡痛絕的東西,卻在五年後,滿園薔薇花開……

    如若她一早知道他的心意,如若她一早知道這個真正的原因,那麼也許他們之間不會有那麼多的波折和苦難……薔薇不禁幽幽歎息,命運這等子事兒,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況且當初,為了幫沈家復仇而接近他,想必他一定很難過吧,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苦衷,令他再次相信蔓籐薔薇是不詳之物!

    此刻,他相信薔薇不再是不祥之物了麼?

    她握緊他的手,呢喃出聲:「……曾經,姑姑說我是天煞孤星,我也曾以為自己是不祥之人,父母的死,黑伯的死,姑姑的恨,哲也的傷……我為此內疚了很久很久,謝謝你為我解開這些疑惑,雖然真相很令人心痛,但亦放下了心底的負擔,惟獨姑姑和哲也,我沒有辦法面對……」

    「傻丫頭,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的善良讓我無地自容。有件事我想你大概也不清楚,當初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管我要二十億美金,你知道是做什麼用嗎?」

    薔薇搖搖頭:「姑姑沒有跟我說那麼多,只是用小澤要挾我,必須要先籌到錢再……再殺了你……」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掉你們沈家的人,才叫復仇,畢竟犯法的事我不屑做。你姑姑和二爺向阿爾瓦奧爾借用的僱傭軍隊,平均每天支出的費用就是一千萬美金,再加上軍火開支,各項費用算下來,也撐不了多久,更何況,你二爺已經患上絕症,每個月必須去美國做一次換血治療,金錢是他們迫切需要的東西,只是你姑姑對我的恨,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化解了。」

    「……你和姑姑,為什麼姑姑會這麼恨你?……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爵低低歎息一聲,眸子裡的溫柔幾乎融化在她絕色容顏裡,他對她的癡迷,或許早在陽台上拿著望遠鏡偷窺的時候,就已經戀上了。

    看著她瀲灩浮動的眸光,他繼續說著:

    「我當年的確是利用了你姑姑,那時她對我的癡迷,簡直可以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無論我叫她做什麼,她都傻傻的去做,就算是出賣沈家,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以為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能夠和我在一起。可是,她未免天真到愚蠢,我又怎麼會看上沈家的女人?」

    薔薇不由得鼓起腮幫子,不滿地瞪著他,她也是沈家的女人呢!

    「呵呵,當然,你是唯一的例外。」

    他咧嘴,柔柔一笑,臉頰邊隱隱的酒窩頓時讓他顯得陽光而俊俏,他的笑容果然是最厲害的武器,薔薇心底一顫,被這道久違的暖暖的笑容所折服,特洛伊王子……她的身子有些輕飄飄的,彷彿再次見到他在巴黎的那個笑容,幾乎讓人忍不住沉溺……

    「姑姑,一定恨透了你。」薔薇悠悠地擰眉。

    「的確,你姑姑是很偏執的人,或許偏執更勝過我。如果她得不到,就一定會毀滅。但對你姑姑,我是問心無愧的,我曾經給她一筆資金作為補償,可是她不肯,非要逼我跟她結婚,甚至刺傷了幾個和我有過短暫交集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個恐怖的變-態狂,終日圍著我,讓我不得安寧,逼不得已我才揭發她的事,找人告到她坐牢。」

    他點點頭,對薔薇的姑姑,他並不指望她能原諒他,畢竟他根本接受不了她的為人。

    「原來……姑姑曾經那麼愛你……」她有些吃驚,她以為姑姑很他,僅僅只是因為姑姑被他出賣坐了十年的牢獄。

    原來姑姑對他曾那麼癡情、深情、甚至是……狂情過!

    「嗯哼,吃醋了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愛我愛得欲罷不能呢!」

    他撇嘴,勾笑,誰愛他都不值得他在意,惟獨眼前這個小女人,一句無聲的『我愛你』,就足可以令他神魂顛倒,甚至為她斷了雙腳也甘願!

    「臭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恨你都來不及呢!」薔薇輕輕蹙眉,對他的自戀與自負不敢恭維。

    「那是,恨我也是因為得不到我!」他高傲的挑眉,「世間只有一個黑閻爵,他又不懂分-身術,每天擔心一個笨到要命的小女人已經夠忙的了,懷著孩子不老實呆著,還老是喊著要離開,看到一個只是側臉長得像黑閻爵的男子,就懷疑他跟別的女人車震……嘖嘖,車震啊,唔,聽起來不錯的感覺,等你『有空』了一定拉你一起試試!」

    「什、什麼啦!誰要跟你試啊……」

    薔薇被他揶揄得滿面通紅,卻又忍不住揚嘴微笑,她喜歡看他的笑容,在巴黎的那一次,她永生都忘不了他的笑……

    黑閻爵看著薔薇癡癡微笑的神情,暗沉的黑眸浮現柔和的光彩,原來握緊她的手,心裡頭湧起源源不斷的暖意,這就是所謂的幸福滋味麼?

    他伸手,輕輕拂了拂她額前的髮絲,粉撲撲的臉頰格外誘-人,她是他的唯一,她是唯一竄進他內心,就像一顆毒罌粟,在他心底漸漸發芽,漸漸吞噬他整顆心靈的人,待他回頭,才發現早已戒不掉她種下的毒。

    她大概不知道,她嘴角那抹淺淺的笑容,曾讓他多少次心靈對弈。

    「知道嗎,過去每當看到這樣無辜的你,我總是會告訴自己,不能對你心軟,因為你們沈家沒有一個人有資格活的快樂!可是你越來越懂得如何在我面前笑,那笑彷彿在諷刺我有多可笑,因為儘管我無論再怎麼傷害你,在怎麼折磨你,你的嘴角依然是在微笑的,就像是在嘲笑我,無論再怎麼努力,你依然可以活得快樂,那讓我痛苦,我承認……我很自私,我見不得你們沈家任何一個人笑!」

    「……」薔薇唇角的弧度彎得越來越大,彷如天空一抹令人驚艷的彩虹,「我並不是嘲笑你,而是微笑可以讓我變得更堅強,面對如惡魔一般的你,哭泣只會令我更加軟弱,你可以控制我的一切,卻無法控制我真心微笑的內心,那是對人生的一種渴望,對幸福的一種憧憬,你明白麼……」

    「是你的笑容,折服了我。讓我忍不住想要對你訴說這些不堪的往事。薇,你真是我的天使……」爵有些激動,忍不住傾身向前,低吻住薔薇光潔的額頭。

    薔薇覺得癢癢的,輕笑開來。一個輕和之極的吻慢慢的離開她的臉側,黑閻爵的眼睛下有著隱約疲憊的青痕,臉上柔和的表情裡有著濃濃的倦怠,大概是槍傷的緣故,才剛醒來才知她又躺上了病床,現在老天開始要對他懲罰了嗎?

    「你受了傷,不好好休息一下麼?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她有些心疼他的疲倦,摸著他有些扎手的鬍渣,「傷口,還疼麼?」

    他搖搖頭,整個人靠在床邊,輕喃一聲:「心疼,被某個不肯乖乖聽話養胎的女人氣到了。」

    薔薇淺笑,不吭聲,感覺他的倦意越來越濃,趴在她的床邊,他很快就沉沉地睡著了。儘管想要叫醒他,畢竟這對他的傷口可能有些影響,但又不忍心。

    窗欞外暖暖的陽光折射進來,揮灑在床前的兩人身子上,撩起淡淡的柔和光暈,幸福,許這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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