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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6章 真當上老鴇了 文 / 卷風

    潘誕這話說了一半,卻是堅決不再繼續,反而轉了個話題,對潘厚仁道:

    「德明這些日子都忙著外面的生意,爺爺我又上了年紀,乖兒啊,你可有興趣,幫爺爺解決點難題?」

    「哦,什麼難題爺爺竟然需要我來處理了?只要爺爺你不擔心我把事情給辦砸了,就盡快吩咐好了!」潘厚仁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順著潘誕的話往下說。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君再來和春蘭閣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了,唉,乖兒你整天在城中閒逛,可知道在那邊,開了一家比春蘭閣更大更豪華的勾欄?」

    「有這種事情?」

    若是換成以前那個潘厚仁,昆明城裡發生的八卦,鮮少有不知道的,別說是開了個勾欄,用不了三天的時間,那勾欄背景如何、有多少姐兒、如何收費等情況,都能被潘厚仁摸個清清楚楚。可惜因為穿越,潘厚仁本著「小心謹慎不犯錯」的原則,反而忽略這些事情。

    「可不是麼,這家勾欄的來頭,爺爺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只是聽秀娘說,不但很多春蘭閣的老客人都已經去了那邊,最近甚至有兩個春蘭閣的姐兒,也都被人贖身,原本秀娘也以為是從良,後來才從客人口中得知,是去了那家勾欄,當紅牌去了。」雖然說的是生意不景氣,然而潘厚仁臉上並沒有絲毫洩氣或者是緊張的神情,反而平平淡淡,像是在說一件跟潘家毫不相關的事情。

    「嘖嘖,這可是怪事了,爺爺,那勾欄叫什麼名字,要不要厚仁我找幾個人,去摸摸底?」潘厚仁骨子裡的痞氣又開始發作,一開口就是混社會的處理問題方式。

    「瞧你,就這點出息?摸底這些倒是不用急,如今之計嘛,人家既然是以正常的手段來搶咱們潘家的生意,那咱們也就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把生意搶回來,只不過爺爺我老了,身子骨不允許了,這事兒,爺爺想就讓乖兒你去處理,如何?」

    指著自己鼻子,潘厚仁頗有些不敢相信,道:

    「爺爺你是要我去處理?」

    「是呀,從現在開始,昆明城裡的君再來和春蘭閣,就算是交給乖兒你了!好好幹,讓爺爺瞧瞧你的手段和能力!」潘誕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還有那種讓潘厚仁從未曾感受過的,來自親戚的信任。

    心中一熱,潘厚仁在老人家面前重重地點下頭,道:

    「既然爺爺這麼信得過厚仁,厚仁一定赴湯蹈火,不負所托!」

    看著潘厚仁意氣風發,潘誕只是微笑點頭,他示意潘厚仁自己忙去,不用陪著他這個老頭子了。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還有雄心壯志,潘厚仁離開了潘府。他要去春蘭閣,一方面是看看那耗子今天要接待的究竟是何方來的貴客,另外,也要向秀娘瞭解瞭解最近的情況,他總覺的秀娘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事實上昨天晚上潘厚仁就想得很清楚,那耗子要接待的貴客,多半就是他老子,大明岷王朱楩。

    而朱楩如此低調的來昆明城,又有很大的可能,是來談生意,而且還是那種不能公開的生意。

    士、農、工、商,在大明朝,階級就是如此的分明,一旦跟「商賈」兩個字扯上關係,那就低賤了,是上不了檯面的。

    潘厚仁先到君再來,聽了會兒弦子書,之後才著人去春蘭閣打聽消息。

    不一會兒秀娘就婷婷裊裊的來了,告訴潘厚仁,那耗子的貴客之一,已經到了。

    見到秀娘的眼色,潘厚仁連忙讓小廝給自己準備雅室,今天的中午飯看來是要在君再來解決,正好也瞭解瞭解朱楩的情況。

    「來的可是耗子他爹?」進雅室坐下,潘厚仁就開口問秀娘。

    秀娘搖頭,道:「不,來的兩個人,都是民家白子,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

    秀娘並沒有去描述兩個白子的長相,事實上在漢人看來,民家人好像都差不多,以白色穿著為主,對襟的黑馬褂,白頭巾,幾乎是千篇一律,這其中的區別,卻是只有那種對民家極瞭解的人,才能從細節處分辨出來。

    聽秀娘這麼一說,潘厚仁倒是可以肯定,朱楩真正是跟雲南這邊的白族人做生意了。

    正常情況下,做生意是為了賺錢,無可厚非,朝廷也沒有禁令說藩王就不能自食其力。然而,若是做生意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那麼事情就有本質的變化了。

    像潘家這樣只顧自己家族發財,說到底就連朱棣有想法,那還得找借口,可若是潘家發了財之後,卻是起了什麼謀逆的心思,那可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事實上一開始羅騫打的也就是如此主意,只要能夠將潘家老爺子抓住,那還不是想讓潘誕招什麼,潘誕就得招什麼!到時候隨隨便便一頂「謀逆」的帽子罩下來,潘家哪裡還有什麼指望呢?

    從歷史記載來看,朱楩這個人倒真是沒有什麼謀逆的心思,然而潘厚仁作為一個研究歷史的人,卻對於記載在文字上的歷史,沒有多大的信心。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在書寫,其真實性,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統治者的個人品德。

    「秀娘,羅騫死了。」也不知為何,潘厚仁突然在秀娘面前說起這個事情,照理說他也知道,錦衣衛一個千戶,跟秀娘應該沒什麼關係。

    「羅騫死了?他是誰?」秀娘臉色先是一驚,隨後變得茫然起來,這讓潘厚仁心中又有些奇怪:秀娘在驚訝什麼?難道說,她認識羅騫?然而隨後,潘厚仁又打了消心中的疑慮,畢竟秀娘還是個女人,突然聽到有人死了,自然要吃驚。

    「就是那個企圖滅亡潘家的錦衣衛千戶,今日早上接到消息,說是被人殺死在距離昆明城幾十里外,所有人都死了,隨身攜帶的錢財兵刃都被搶了個精光,聽說連衣物都沒有留下。」

    「活該!」秀娘暗暗地啐了一口,神情忿忿:

    「活該他死!誰讓他打潘家的主意,死的好,死的好啊!是了,厚仁你怎麼想起把這事兒說給我聽呢?」

    看著秀娘眼神當中的疑惑,潘厚仁自己都感覺有些難以解釋,腦子裡的念頭轉了好幾圈,才道:「秀娘啊,你說,在昆明城周圍,有什麼組織,能夠將一百多號錦衣衛番子絕殺,而且沒有留下半點可供追殺的痕跡?侯爺治下,難道還有如此強大的馬匪不成?」

    潘厚仁這樣說一開始顯得頗有些牽強,然而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皺起眉頭來,等他的眼神再次跟秀娘的眼神撞上時,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道:「民家!」

    是的,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

    就潘厚仁所知,民家,也就是白族,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裡,對雲南是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像是唐朝那樣強盛的時期,大理段氏王朝也死死的控制著雲南一帶,一直到元朝,段氏的最後一位國王段興智投降,這樣一個獨立的王朝才算是結束。

    段興智這個名字,其實在金庸先生的小說中也出現過,只不過名字調了個頭,叫段智興,從小說中描繪的時間來看,段智興,其實就是段氏王朝末代皇帝段興智。

    從蒙古人手中得天下的老朱家同樣不會承認民家對雲南的統治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年藍玉、沐英率兵進入雲南,就曾對民家進行過血腥的殺戮,直到民家放棄抵抗、承認大明皇朝的中央集權,才算是刀兵入庫、馬放南山,而倍受殺戮的民家,也才緩過一口氣來。

    而藍玉、沐英在雲南的殺戮僅僅是斷了民家的文化傳承,打散了他們相對集中的關係,並沒有真正將民家滅絕,十幾年之後,民家的實力逐漸開始恢復,因為其本身在雲南這邊的人口優勢,再度成為中央集權必須要面對的一個威脅。

    換句話說,在雲南,不管是昆明還是大理,若是說具備了將上百錦衣衛番子悄無聲息幹掉能力的,民家絕對是排在第一位。更讓潘厚仁浮想聯翩的,是朱楩的出現恰逢其時。

    「走,我們看看去那兩個白子去!」心中一動,潘厚仁決定還是先去看看究竟,做到心中有數。

    秀娘當然不會反對潘厚仁的意見,在兩人走向春蘭閣的路上,潘厚仁突然開口道:

    「秀娘,說起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總不可能你就姓秀,名娘吧?」

    潘厚仁這話咋聽起來好像有些輕浮,不過此時的大明還沒有受到朱程理學的腐蝕,而且又是在民風相對開放的昆明城,故而那秀娘並沒有覺得潘厚仁的話唐突了她,微微一笑,道:

    「厚仁你從來就沒有問過,這事情可不要怪秀娘哦。」

    「那是,那是,請問姑娘芳名啊?」潘厚仁停下腳步做了個怪,頓時又引來秀娘一陣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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